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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格努斯之怒》——第四章

2021-07-15 00:53 作者:泰拉围城翻译庭  | 我要投稿

    译者:嗜虐体质

校对:黑军克星斯派尔

环环相扣

        钢铁之主端坐在漂浮的王座上,这里是他的战略中枢。此刻,他笼罩在显示板发出的光亮之中,冷峻的面庞在屏幕暗淡光芒的映照下显得轮廓分明,头顶扎满了电缆和各种移植物。他的双眼被遮住,时刻不停地跃动以接收巨量的数据,并在眨眼间处理和统合。即使是最老练的火星教徒,在战事的处理速度上也无法与佩图拉博相提并论。

        每个屏幕上都显示着残酷的战斗场景,它们转瞬即逝,未经改造的眼睛根本无法跟上:这是来自整个前线成千上万处战端,以及全球各地无数更多战役的实时更新。在整个种群进化的历史中,只有屈指可数的存在能够协调如此复杂的战局。

        佩图拉博的手指在看不见的触控键盘上舞动,他每敲击一次,就能够发出几十条命令,改变多个推进线路,或者实时调整上百个甚至更多徐进弹幕。堪称艺术家的手指,马格努斯如是想着。

        看着他,就像是在欣赏一位恣意挥洒的巨匠。

        相比于其他技艺高超的兄弟,佩图拉博曾经更像是一位艺术家和创造者。不错,伏尔甘执掌锻造工艺,费鲁斯·马努斯精通科技,但佩图拉博不一样。他曾是一名创造美的建筑师,想他人之不敢想,为他人之不能为。

        马格努斯还记得佩图拉博的私人贮藏室,众多房间的墙壁上都挂着设计图——大剧院,用钢铁和玻璃修造,令人敬畏的宫殿,还有那些直逼提兹卡的壮美都市。

        很少有人意识到这是对他天份的侮辱。

        现在,他所掌握的一切仅仅被用来毁灭,这是对他天赐潜能的浪费。尽管现在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马格努斯仍旧对此感到不安。

        顺着心中所想,他将目光转向了破炉者,这是福格瑞姆在纳洛达峰[1]的太拉瓦熔炉[2]铸造而成的强大战锤。它最初被赠予费鲁斯·马努斯,在他死后又被呈送给战帅,最终落到佩图拉博手中。

        钢铁之主对战锤实施了大量的改造,这令紫凤[3]非常恼火。

        高耸的战斗自动机——佩图拉博的铁环——发出轰隆的声响,迎上靠近的马格努斯。它们曾经锃亮的金属外壳被硝烟熏黑,露出新近承受炮弹轰击和激光灼烧的伤痕。那是一场绝望的突击,帝国的雷电重型战斗机设法突破了钢铁大本营的防御。战斗机发起不顾一切的进攻,尽管它们全都被击落,但仍然有两架在化为燃烧的残骸坠落此处之前奋力扫射了他的位置。

        上方的观察甲板消失了,翻滚的战机机翼把它整个切断。于是,倒数第二层现在正向着天空敞开。淤肿般的光点和轰鸣的冲击在神盾闪烁的残余上荡开涟漪,化学燃料燃起的熊熊烈火焚烧苍穹,如同覆上一层飘动的面纱。扭曲的火焰如烈焰精灵般在帝国舰队学院和黄金壁垒[4]残破的废墟上舞动、嬉戏。放射状散开的鎏金大道曾是举办盛大凯旋仪式的所在,如今已化为闪烁着金芒的河流,熔融的废墟就像是新生星球的最初时光。

        数不清的烟羽给空气带来艰涩的酸味,持续的爆炸振聋发聩,放眼望去,四野尽是白亮的磷光盛开的花朵。

        马格努斯还没开口,佩图拉博就说道:“我很忙,兄弟。”

        粗暴无礼对钢铁之主而言并非什么新鲜事,马格努斯没有生气。在萨特奈恩和巨像之门的连番失利后,来自战帅的压力倍感沉重,而且与日俱增。

        “我不怀疑这一点,但我恳求你给我一点时间。

        “如果是咱们的其他兄弟,我会拒绝。”佩图拉博说着,从他的王座上走下来。“但对你,我愿意留出时间。”

        马格努斯转过身,看着铺陈在他们面前的毁灭画卷。

        “在浩瀚大洋的以太之风中遨游时,也许能以某种抽象的视角看待这场围城。”他说道。“仿佛它是一场展览中的一块雕刻板,意在向未来的历史学家传达这场久远以前大战的规模。不知凡几的生灵加入战端,在泥泞、尘土和尸骨中翻滚跋涉,相互厮杀,至死方休。对个体而言,他们的死亡无足轻重。即便把死者加总也毫无意义,就如同汇入江河的一滴滴水。但它仍旧能够滴水石穿。

        “你就这样消磨我的时间?用隐喻?”佩图拉博说道。“兄弟,你得学着克制你故弄玄虚的冲动。我手上有十五场大规模进攻要发动。”

        十五,祥瑞的数字。

        “我只是想说,战争从不同层面来看会不一样。”马格努斯说道。“萨特奈恩教会了我这一点。

        “你的意思是多恩教会我们这一点。”佩图拉博厉声喝道。

        马格努斯不需要特别的感知力就能看出,萨特奈恩的失利对钢铁之主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佩图拉博和罗格之间针锋相对的漫长斗争最终落在此地、此战、此时、此刻,而多恩和他麾下那些异常缺乏想象力的战士不知怎么地,把他们所有人都耍了。

        “我们都低估了他。”马格努斯说道。“我们都忘了,他的天赋会为了应对你的才华而突飞猛进。

        “不用照顾我的自尊,马格努斯。罗格及时发现了他防守上的弱点,知道我一定已经窥破它,于是给我们设下了圈套。这是惊人的胆识。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真想不到我的兄弟会如此兵行险着。而且,放任永恒之墙……”

        “你相信他是故意牺牲了星港和里面的每个人吗?

        “当然。”佩图拉博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还没有理解他们的兄弟有何等胆大妄为的傻瓜。“这是唯一能让我相信他没有在萨特奈恩发现弱点的方法。如果没有对他恨之入骨,我会为他如此无情的取舍深表祝贺。”

        “如果连驽钝的多恩都能让我们大吃一惊。”马格努斯说道。“那就真的是末日来临了。

        佩图拉博耸了耸肩,盔甲的金属板摩擦着头颅上的线缆,发出刺耳的声音。“我们被耍了,就是这么回事。但我们的兄弟赢得的不过是一瞬喘息。我会攻破皇宫,这一结局将是必然。唯一的问题是需要多长时间。”

        “重要的问题是罗伯特和莱昂的依然下落不明。”马格努斯指出。

        “我很清楚时间紧迫。所以,除非你有什么新的消息,或者有什么本事能让时间慢下来,否则就让我回去干活儿。”

        马格努斯指向佩图拉博的王座,说道:“你筹划的新攻势里,有没有一项针对西半区的?

        “有。”佩图拉博说道。“一次牵制。我会派出部队进攻,而多恩则必须防守。当他们在西半区和其他十几条战线上交战时,我真正的进攻将落在其他地方。别问我是哪儿,我不会告诉你。”

        “你不信任我?

        钢铁之主双目微翕,似乎在试着判断这个问题是不是认真的。

        “你总是在打自己的算盘,马格努斯。”他说道。“你带着你的军团来到泰拉,却心怀和战帅不同的目标。我不会假装明白你们在玩什么秘密游戏,但我知道你不让你的战士参与任何重大战斗,你们在不断试探城墙,就像笼子里的动物试探牢笼的极限。”

        “你说得对。”马格努斯承认道。他绕着悬浮的王座和闪烁的显示屏转了一圈。“但在此时此刻,你的目标,我的目标,以及荷鲁斯的目标完美贴合了。”

        “所以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至少坦白一次吧。”

        “如果你能让多恩或他的参谋相信,进攻西半区的意义不止于此?比如说,像紫凤和第三军团在萨特奈恩之墙那样,把千子军团放进战斗序列。

        博图拉博回到他的悬浮王座上,显示屏继续播放高速循环的战场画面。“意义何在?我的目标本是让防守者相信,任何一次进攻都可能是铁拳。过分强调其中一个就背离了这一目标。”

        “除非他们认为西半区是主攻方向,并抽调额外力量增援防御。如果多恩向每个地方都派出援军,他的阵线就会处处薄弱。”

        佩图拉博摇了摇头。“你不知道你在要求什么。我们的部队已经投入战斗——部署、补给、开始机动。你应该比大多数人更明白,一个方面的微小失衡,会相应对另一个方面产生巨大的影响。但如果你想派你的军队去进攻西半区,我会同意。移交你的指挥权,我会把它纳入我的计算。但我不会迁就你的情感或是讨债的需要。”

        你认为这就是我提出要求的原因?

        “不是吗?”

        马格努斯咧嘴一笑。“也许有一点儿。”

        在难民营找到她的两天后,哈桑带着阿里维亚来到一个古老的烛光画廊。画廊在一座高耸的鼓楼内,位于霸权之厅的郊区。在那里,战争的雷霆和鏖战的轰鸣声被盖过了。

        这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有着小教堂的外观,充满了回忆和古老的祈祷。阿里维亚觉得很冷,似乎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可怕的事情,而它的回响绵延不绝,渗入刻画着浅浮雕的粗糙墙壁里,永世难忘。一张长长的木桌贯穿整个长廊,木桌的油漆深浅不一,由一整块巨大的深色木材雕刻而成。

        “请坐。”哈桑说着,为她拉开椅子。

        阿里维亚坐了下来,双手平放在桌上。木材质地光滑,纹理自然,令人倍感舒适。哈桑从他们进来的那扇门离开了。一瞬间她在他的眼里似乎看到了怜悯,也许这只是她的想象?

        桌子周围有十几个座位,但只有一半有人。

        其中三个是凡人,另外三个有着超人类的体型。

        马尔卡多坐在桌子的主位上,看上去和营地里那些脸颊凹陷、气喘吁吁地呼出最后一口气的长者一样虚弱。他的官袍松松垮垮地披挂在骨瘦嶙峋的躯体上,握着顶端饰以雄鹰的手杖的手指让阿里维亚想起了上古时代的绘画,画中的死神用枯骨般的手指紧握着镰刀。

        “你好,阿里维亚。”他说着,声音中饱含的力量足以证明外表的虚假。但一言以蔽之,那就是马尔卡多。谎言被假象包裹,假象又被虚妄掩盖。“我相信你的家人现在都挺好的吧?”

        她点点头,但没有出声。相反,她在观察桌子周围的其他人。

        三名阿斯塔特显然来自第六军团,这些刽子手有着霜覆的皮肤,钢铁编就的胡须和冬蓝色的战甲。他们像看一个包裹一样盯着她,无声地交流着怎样才能多快好省地把她撕成碎片。

        在所有阿里维亚遇到过的忠诚星际战士中,她最不喜欢太空野狼。

        马尔卡多的另外两名同伴十分陌生。

        第一个是一名身穿青铜盔甲的女人……至少阿里维亚是这么认为的。这很难确定。她那全副武装的双手不停地轻叩桌子,而无论是烛光的恶作剧,还是面具周围的阴影作祟,阿里维亚都无法聚焦在那个女人的面容上,仿佛她的眼睛不肯停留,总是避开。

        其中一名无魂修女……

        阿里维亚比划出提问,她的手指慢了下来,努力回忆如何打手语[5]。

        那个女人似乎因为被认出来而退缩了一下,但她很快压下惊异,比出回答。

        戒卫修女查利斯·维迪亚。

        维迪亚的对面是个不起眼的男人,穿着阿非利克的传统宽袍。他的皮肤黝黑中透着苍白,双眼流露出仍在内心盘桓的痛苦和内疚:一种很容易转化为复仇的危险情绪。他的左臂是一个闪着黑色光泽的高端假体。

        “你呢?你是谁?”她问道。

        男人的目光向马尔卡多投去,后者轻轻点头同意。

        “我叫普罗缪斯[6]。”

        阿里维亚眯起双眼。“但这不是你的母亲为你取的名字,对吗?不要用谎言作为开场,好不好?”

        他迎着她的目光说道:“我的本名叫莱缪尔·高蒙。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一位牺牲的帝皇勇士。”

        她看到星际战士们在听到这句话后怒发冲冠[7]。

        “他们为什么在这儿?”她向他问道。“广播告诉我们芬里斯的战士正在驰援泰拉。他们已经到了吗?”

        “这是博德瓦尔·比亚尔基的守望小队。”普罗缪斯说道。

        “我自己会说,命线虚灵[8]。”其中一名显然是领袖的战士说道。他有着巨人般的躯体,脸上刻着纹身,盔甲上挂满符咒。即便隔着胡须,阿利维亚也能看见他锐利的尖牙边缘闪着微光。

        这个人身负异力。

        “我是博德瓦尔·比亚尔基,第三大连的符文牧师。”蓄着胡须的战士说道。

        他用结实的手掌拍了拍右边战士的肩膀,那是个像野兽一般四肢粗长的人,头颅镀着青铜,满是烧伤的疤痕,样貌十分可怖。一只眼睛是闪着蓝光的义眼,另一只无神的眼睛则泛着乳白色的浑浊光芒,仿佛已经融化在他脸上。

        “这是第三大连的灾厄制造者,斯瓦弗尼尔·莱克沃夫。”比亚尔基说道。

        “瓦兰盖最牛的鱼叉射手。”莱克沃夫说着,他的声音含混不清,拖泥带水。“以及叛徒杀手。”

        阿里维亚不喜欢他对叛徒二字的强调,也不喜欢他紧握长矛的方式。长矛的一半耸立着骨制的倒钩,而尽管他的眼睛完蛋了,但阿里维亚毫不怀疑他的精准度一如既往。长矛的黑色手柄似乎把光线都吸收了,阿利维亚本能地对它感到厌恶。

        所以这是个反灵能武器...

        “而这一位。”比亚尔基愉悦地嚷嚷着。“是巴尔特的欧吉尔·韦德森。他是盾牌手,在我们受伤的时候也是保姆。”

        “嚯。”韦德森说道。他是个魁梧的战士,满面凶相,包裹在一身似乎与他的阿斯塔特身形不相称的铠甲里。“我接好一根断骨,突然就成了药剂师。”

        阿里维亚没有理会他们的玩笑,她知道这只是一种表演,一种让她低估他们有多狡诈的方式。她以前遇到过狼群,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他管你们叫守望小队。”阿里维亚说道。“所以你们在看管什么?”

        "巫祟。"比亚尔基啐了一口。“我们监视最高层级的背叛。我们的狼群是全父之子们的忠实保镖,而如果他们的命途走上弃誓者之道,我们也会担任他们的刽子手。”

        阿里维亚笑了。“真的吗?我可以想象这种情况发生原体身上是什么情形。”

        “你可以想象芬里斯汉子有多不在乎。”

        阿里维亚回头看了看门口,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外面的战斗,但看起来你们的狼群干得不怎么样。”

        獠牙显露,阿里维亚感到房间的空气泛起一阵浓郁而炽热的兽臭。维迪亚与普罗缪斯向后退开,但阿里维亚曾经直视过原体荷鲁斯充满杀意的双眼,所以对他们的捕食者气息视若等闲。

        “那么你呢?”比亚尔基说着,探身向前,把手肘压在桌上。这个问题是在问她,也是在问马尔卡多。“你是谁?”

        “我?我叫阿里维亚·苏雷卡。我只是个无名小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儿。”

        比亚尔基又笑了笑,摇动着警告的手指。

        “芬里斯在上!这个女人的命途里交缠的丝线比绑住全父的龙船主帆的绳索还多,却说自己是个无名小卒!现在谁在撒谎?你的丝线是如此之长,伸进了黑暗,就像锚扎进海洋最深处的渊底,但你知道吗,苏雷卡女士,恐怕它就要结束了。”

        “如果你知道我有多少次希望这是真的。”她转身对马尔卡多说道。老人只是他过去的影子,但阿里维亚深知他呈现给世人的不过是表象。掌印者正是第一任战帅说过的话的缩影。

        韬光养晦,强而示弱。

        但思虑及此,有种感觉告诉她,也许在这里,在一切的终点,这才是马尔卡多的真面目。尽管他充满魅力、诡诈多端,智计百出,但这才是他真正的本质:一个一无所有的老人。

        “你说呢,掌印者?”比亚尔基说道。“我们给你带来了普罗缪斯和他对猩红之王任务的了解。守望小队的时间到了。让我们解除誓言,加入城墙上的兄弟。”

        “还不行。”马尔卡多回应道。

        比亚尔基愠怒地朝维迪亚的方向一指,说道:“那就告诉我,为什么我们要在这个密室里见面,还带了一个让我看不见命途的人?”

        马尔卡多点点头,说道:“我有最后一个任务需要你。”

        阿里维亚用指关节敲了敲桌子,摇了摇头。“来了来了。你总是说最后一个任务,除非不理他直接转身走人,否则没完没了。”

        “但你还是来到了这里,阿里维亚。”马尔卡多说道。“你在离开泰拉的道路上所走的每一步,都会把你带回这里。这才是你应该在的地方。你知道祂需要你,但我最需要你。”

        “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你去拯救皇帝。”

        阿里维亚想笑,但看起来马尔卡多非常严肃。

        “我知道我回到泰拉有一阵子了,所以情况可能有些变化。但是……这不是禁军的活儿吗?”阿里维亚说道。

        “他们永远不会同意我即将向你提出的要求。”马尔卡多说道。“所以才请来维蒂亚女士。康斯坦丁和他的禁军不能知道计划的内容,否则他们会处决所有人,甚至包括我。”

        寂静修女的手指舞动出懊恼的手势。

        秘密与谎言才是我们齐聚在此的原因。

        马尔卡多至少摆出了羞愧的姿态。

        “我们全都必须有所承担,姐妹,但要知道祂的是最沉重的。”马尔卡多说道。“我要说的,都是他的原话。”

        “就我们几个,怎么拯救全父?”比亚尔基说道。

        马尔卡多在桌面上画出一个不断缩水的数字“8”。

        “你们都见过墙外的世界,也知道我们面对的敌人。”他说道。“在内心深处,你们都知道一个无法逃避的事实,那就是我们不可能赢得战争。荷鲁斯拥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军队和战争机器,而我们的资源却日渐枯竭。数字不会说谎,我们无法用手头的兵力守住。也许是几周,或者甚至几个月,但泰拉一定会沦陷。”

        如此坦然的失败主义言论,令所有人,甚至阿斯塔特都大为震惊。

        “基里曼和莱昂将会随时到达。”普罗缪斯说道。“这是广播里一直向我们宣称的。难道这是......谎言吗?我们正在孤军奋战......?”

        “确实,我们相信他们正努力驰援,但他们来不及拯救我们。如果情况继续这样下去,任何援军到达泰拉时都只能找到踩着我们的灰烬和骸骨的荷鲁斯。”

        马尔卡多停顿了一下,艰难地吸了口气。“但命运注定要给我们一个机会,哪怕希望渺茫,但总归是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阿里维亚问道,却害怕听到答案。

        “能够削弱敌人最有效的武器之一。”

        “我们该怎么做?”阿里维亚问道。

        “以救赎。”马尔卡多说道。“和宽恕。”

        没等阿里维亚追问,普罗缪斯痛得倒吸一口凉气,俯身趴在桌子上,捂紧胸口,好像心脏病发作一般。他本就苍白的脸庞更加煞白,双眼因为恐惧而瞪圆。

        “他在这里。”普罗缪斯说道。“我能感觉到他……”

        “谁在这里?”阿里维亚说道。

        “他!”普罗缪斯喊道。“啊,王座,他的愤怒留下的伤疤还在我里面!”

        鲜血充盈普罗缪斯的左眼,鲜红的血泪涌出,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谁?”阿里维亚厉声问道。

        “猩红之王!”普罗缪斯尖叫出声。“他就在这里!”


[1] Mount Narodnya:纳洛达峰,是乌拉尔山脉的最高峰,俄语为ГораНародная(Gora Narodnaya),意为“人民峰”。

[2] Terrawatt forge:太拉瓦熔炉。Terrawatt译为太拉瓦,一般简写为太瓦,是能量单位,常见于核电行业,为十的十二次方瓦特。在纷争年代,泰拉上曾有一群被称为太拉瓦部落的族群,精通机械与铸造,在乌拉尔山脉控制了很多熔炉,疑似与火星机械教源出同流。他们隐遁避世,鲜有人知,而最终他们再次出现时,选择向帝皇效忠,并为帝皇打造了许多用于统一战争的武器,以换取帝皇与他们分享众多源自黑暗时代的科技。

[3] Phoenician:福格瑞姆的称号在战锤翻译中一直存在争议。常见译为凤凰,有时也译为腓尼基人。实际上凤凰本是来自腓尼基神话中的神鸟,同时这个词也指代腓尼基人行销地中海的紫色染料,与帝皇之子军团的配色及福格瑞姆所穿盔甲颜色相符,可见该词有多重寓意。综合以上,译为“紫凤”似较为妥当。详见https://www.bilibili.com/read/cv9354966的论述。

[4] Aurum Bar:黄金壁垒,拱卫雄狮之门的数座要塞之一。

[5] 寂静修女全都立誓保持静默,因此她们使用一套手语系统进行交流。

[6] Promeus:莱缪尔·高蒙为了纪念牺牲的游侠骑士迪奥·普罗姆斯(Dio Promus),改名为普罗缪斯(Promeus)。请注意这两个名字有细微的差别。

[7] 游侠骑士迪奥·普罗姆斯曾被马尔卡多授命挑选“泰坦计划”(即未来的灰骑士)的适格者,并杀死精神不够强大的候选人。其后他受命回收马格努斯的灵魂碎片,因此与马尔卡多麾下的凡人剑豪长濑康夫(Yasu Nagasena)及博德瓦尔·比亚尔基的小队共同行动,途中还救下了莱缪尔·高蒙。在尼凯亚上,奸奇大魔命运编织者凯洛斯将普罗姆斯曾杀害忠诚星际战士的“罪行”透露给博德瓦尔。面对博德瓦尔的质问,普罗姆斯坦诚自己的行为,但拒绝透露泰坦计划的秘密,因此被盛怒的博德瓦尔下令杀死。这段故事详见小说《The Crimson King(猩红之王)》。

[8] wyrd-wraith:在争夺马格努斯碎片时,千子巫师门卡乌拉曾将一块灵魂碎片绑定在莱缪尔·高蒙体内,成为恶魔宿主。其后阿里曼将其取出,解除了他的附魔。同行的博德瓦尔·比亚尔基认为他已成为“wyrd-wraith”,永远不会再被恶魔附体。在芬里斯语中,wyrd有“命运丝线”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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