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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olution(赦罪)

2021-04-16 23:40 作者:_药九  | 我要投稿

 “作为一个萨卡兹,没有被感染是一种幸运,同时是一种不幸。”




  正午的太阳将自己的辐射传向整个大地。战场上硝烟四散,刺眼而毒辣的阳光在烟尘的间隙中时隐时现。


  战场上的环境很糟糕,在无人区躺卧着的遗体无人收殓,老鼠和蛆虫在上面扭动着身子;伤员在担架上不安地扭动着,发出阵阵的哀嚎;地面上炮弹留下的巨坑中,残存的小队拖着疲累的身躯,默默地抱着自己的武器,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通讯兵再次传来令人沮丧的讯息:机动部队在增援途中受到阻击,无法在指定地点对侦查小队进行支援。


  “也就是说,我们要向后撤至老山口那里才能回到罗德岛本舰。”


  随着铅笔在地图上标注的轨迹越来越长,全队的士气也越来越低落。


  饥饿、疾病与酷热在战场之中蔓延,每个医疗干员——不,只要是对战地急救有那么一点点了解的人,都会明白这种事情继续发展下去会发生什么。在战火纷飞的日子里,被包围的部队都似乎不约而同地看见了死亡的天使将它的羽翼张开,让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整个战场之上。


  医疗干员们默默地为伤员进行简单的治疗,毕竟全无作战能力的她们,此刻所能做的也仅有这些。


  只有这样一个干员除外。


  她身穿黑色的长袍,白色的长发从风帽的边缘四散而出。她虽然同样身为医疗干员,可她用来作为法杖的长剑却显得与大家格格不入,她头上生出的双角更是突出了她的血统。


  是的,她的代号是闪灵,是一个萨卡兹。





  闪灵在医疗类源石技艺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她为罗德岛医疗部门提供了大量成体系理论,使得罗德岛对此类源石技艺的认知向前推进了许多。


  事实上,闪灵并不认为这是她个人的功劳,相反地,她指出这些源石技艺都是她与同僚开发出来缓解感染者病痛的,她主动要求在战场上支援,在最危险、流血最多的地方穿行。她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她


的怜悯与苦行感,令众多医疗干员与术师干员肃然起敬。


  当然,根据医疗部门和前线的报告中所共同描述的那样,闪灵不仅能为干员们治疗伤痛,同时也能够做到某些事情,某些几乎不可能做到的、字面意义上的事情。“庇护我们”,报告中多次用到这句话,“她能够用源石技艺使我们免受战火损伤。”





  部队开始按计划撤退。敌人,也是那群该死的萨卡兹,他们如同饥饿的郊狼一样,阴魂不散地一路尾随着小队。


  队伍在一处由巨大弹坑组成的山谷中休息。等待食物之时,闪灵为疲劳的队员们表演了一些奇特的源石技艺。在近乎黑暗的荒野中,温和的光辉在黑暗中缓缓摇动,逐渐飞舞、扩张,甚至还能变幻多种颜色,对于这些在战火中被烧去温存的战士们来说,这样的表演胜过任何意义上的药物,这已是对他们最好的慰藉,在静静的欣赏中,他们早已热泪盈眶。


  夜深了,明亮而又纯白的月光将山谷尽数笼罩,被风沙打磨得光亮的山石在月光的作用下发出了奇异的光。


  源石。


  队伍背后的萨卡兹一路尾随着,如同影子一般。闪灵了解到队伍中的萨科塔族干员对用自己的天赋来摆脱萨卡兹的追踪已感到越来越力不从心了。“是因为太累了吗?”闪灵有着同队伍里其他干员一样的想法,仅管她的脑海中有另一种声音在不断质疑她的观点。她猛地摇了摇头,试图将那些不好的回忆赶走,她再一次感受到了怀里这把一直被她用作法杖的剑的重量,以及这把剑本身所带有的使命的召唤,她凝视着这把剑,心中不住地厌恶着。




  她是前萨卡兹医疗组织“赦罪师”的成员,现在是感染者援助团体“使徒”的一员。虽然在外人看来两者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但实际上,闪灵明白这两者之间的本质含义。一场同种族之间本不该发生的血案,一种亲眼目睹自己最尊敬的人所带有的原罪的负罪感与绝望感,一次被迫离开故乡并且不得不与同胞作战的永无尽头的旅途……种种种种,正是这些塑造了她对生命的怜悯以及沉重的苦行感,也正是这些将她塑造成了现在的模样。




  “救救我,我再也受不了了!求求你,把它们从我的脑子里赶出去吧!”


  队伍终于在山谷临近出口的地方被包围,为首的萨卡兹发出尖锐的叫声,源源不断的法术随着声波向队伍袭来,队伍中的萨科塔干员因天生的敏感而崩溃,倒在地上、扭曲着,完全丧失了作战能力。


  白日被源石技艺所影响,血红的黑月正慢慢地将其侵蚀,整片战场被一种诡异的气氛笼罩着。


  光,硝烟,流弹,爆炸,破碎的山石,伤者的哀鸣,光明,黑暗,死亡,沉沦,救赎......四周的事物伴着她法术的释放而崩离,化为一个又一个名词,不断地冲击着她的感官。一切的一切都似乎静止了,她的光芒如同有形的实体,将战场上的伤者包裹在其中,无论是敌人还是友军。


  苦行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战士们舍弃生命,又获得了什么?


  顺着怀中剑的指引,她不再逃避,在她面前的,是半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敌精锐部队,而在她身后的,则是重伤不起的伤员们。


  医治萨卡兹,是“赦罪师”的任务。


  救助伤员,是“使徒”的职责。


  而面对着受伤的同伴,却依旧残忍地实行无差别攻击的萨卡兹,早已完全被源石控制,失去了理智。“医治”这样的病人,才是“赦罪师”存在的根本所在。


  为了让倒伏在各地的干员们存活下来,她默默地举起剑,面向那些是,或者说曾经是单纯的萨卡兹的“东西”们,她任剑挥舞,她释放了光......


  然后一切都结束了。




  “我怀疑她能切断白昼与夜晚,一瞬间。一个人,我怀疑这种事情,不只发生过一次,真的,就一瞬间,难怪她叫闪灵。”


   ——这种描述......你姑且当作我向他们施放治疗法术留下的幻觉后遗症吧。




  “如果对于罗德岛来说,一位敬职可靠的干员十分重要;那么对于医者来说,一个珍惜自己性命的病人也是同样。”在医治患者时,也要让病人理解生命的可贵,这可能也是许多医疗干员的心愿,对于她来说,医术与守护,也许根本就是同一道路。


 

  “仿佛四处流浪的犹太人,仿佛使徒,


  无论坐车,还是乘船,都躲不过


  这无耻的角斗士;有的人从不离开故土,


  对时间却偏偏善于消磨。”


                             ——《恶之花》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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