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怀·意难平
写在前面:圈地自萌,请勿上升
今天突然写这个是晚上刷微博超话,无意中刷到了一个观众发的贴,当时真的好被戳中,一瞬间就挺想哭的,戳我泪管子了。
然后就写了这个,文笔有限,一时有感而发,大家看着图一乐呵,别当真
因为我并没有真正的到小园子看这段时间几位老师的作品,所以有的地方是我自己杜撰的,大家千万别当真,笑笑过去了或者评论点出来都可以,谢谢各位
对了附图——来自@就那个有人 的帖子


好了下面是正文,非喜剧欢快,预警

“师哥,我想拆对儿了。”
“想好了吗,弟弟。”栾云平停下手里正写着的水牌,站直了身子看向面前的陶阳。他是看着陶阳长大的,看着这个孩子一步步从小神童走到今天,没有伤仲永没有泯然众人,依旧耀眼夺目,慢条斯理的充满自信,又带着点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早熟稳重。
但是今天的陶阳明显在紧张,手偷偷藏在身后,栾云平扫了一眼没说话,知道这后面指不定是怎么拧麻花攥拳头呢,单又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想好了吗?”
“我……想好了。筱怀也同意。”陶阳的嘴皮子难得的不利索,照着往常的性子父总早已经是一句话怼过去了,今天却只是轻轻笑了笑:“既然你们两个都想明白了。”他看向一边垂手站着始终没有说话的于筱怀,叹口气,”你们自己想清楚了就成,去吧,给师父说了吗。”
陶阳看看栾云平,敏感的觉察到了什么似乎不太一样,他迟疑着摇摇头:“还没呢,师兄。我想着先跟您通通气,我一会就给师父说,总归我老唱戏,没得耽误了筱怀,他还小呢。”
“师叔……没有……”于筱怀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又低了下去,“师叔。”
栾云平看看眼前这一对别别扭扭的搭档,也知道两个人的重心和未来不一样,换一个搭档是最好的选择,师父也不会反对,真要把这两个人绑死在一起反倒是误了两个人,可是筱怀……他也是知道筱怀有多依赖着他师叔的。终归是不一样。
“行了行了,你们商量商量,掰活明白了就成。”栾云平心里不怎么舒服,习惯性的摆起黑脸,“走走走,甭站这儿了,去吧,你们这些小子呀,一个个的净给我找麻烦……”
最后一句的尾音趋近于无,好似随时都要散到风中。
陶阳没言语,拉着于筱怀走了。
他知道师哥的意思。
可是他比于筱怀大,是长辈,总要替他考虑。他爱京剧,总不能把筱怀耽误了,筱怀是个好苗子。
国庆节也还是要继续演出的,随便在外面吃了点东西的陶阳走进小园子的后台,跺了跺脚,同着临时搭的彪哥唠了几句家常,无非就是感叹北京的秋天来的多猝不及防。
台上正好是于筱怀和宋昊然的《数来宝》,陶阳听了几句,眉头微皱——于筱怀的感冒更重了,比下午听着还木,这孩子怎么总是不让人省心。
陶阳急急慌慌的在后台一群大老爷们儿乱糟糟的衣服物件里翻出一板胶囊,一刻也不放松的皱着眉头给这倒霉孩子常年不怎么用的水杯洗干净倒了热水搁桌子上晾着,浑然忘记了其实他们两个之间也就辈分听着唬人,真论起来谁比谁才大几岁。
于筱怀终于熬完了整个节目,刚进侧目条的阴影就压着声音咳嗽了几声拿手抹一把汗,没敢用袖子,毕竟洗大褂也不是个轻省活计。
“于筱怀。”
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于筱怀昏昏沉沉的抬头,看见陶阳站在几步开外的地方,在光与影的交界里冲着他叫他名字,也许是生着病的人总是娇气,于筱怀扁扁嘴觉得好像有那么一瞬间鼻子就通了。他吸吸鼻子紧赶两步冲到陶阳面前,委委屈屈娇娇软软的跟个小姑娘一样叫了一声师叔。
陶阳的眉毛跟着这句“师叔”不受控制的跳了跳,看着这难受的都木楞了的小杯子——长这么高还站这么近还得仰头看他,深深叹气:“筱怀,过来吃药。”
于筱怀扭扭捏捏跟在陶阳的身后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晕晕乎乎的吃了药喝了水,被陶阳安顿在沙发上坐着。陶阳一抬眼就瞧见于筱怀的新搭档宋昊然,把他叫过来捋着袖口褶皱,不急不徐的嘱咐:“宋老师麻烦您把筱怀送回去,他这个样子我看也撑不住了,后台冷多待也无益,刚好你们的节目演完了,就劳驾您送他回去,辛苦您嘞。”
“诶诶没事没事,陶老师您放心,我肯定把他平平安安送回家,回去就让他吃药睡觉,给您发消息,这会我拿个包就带他先走,您忙着,一会还有您的演出呢。”
陶阳点点头,看着坐在沙发上发呆的于筱怀,又是叹口气,深深觉得自己就是个操劳的老妈子命,帮着把于筱怀的大褂换下来收拾好了,就要把他交给宋昊然打包带走,将要转身去换大褂,就感觉到了阻力,转头瞧见于筱怀拉住了自己的袖子,挺大一个男孩子定定的看着他:”师叔,那……我走啦。“说完看着陶阳点头才松了手,跟着他宋叔走了。
陶阳觉得有些头疼。最后的啦字轻轻软软的,没什么力气偏偏飘进他的心缝里,然后狠狠砸出一个窟窿,冷风就倒灌进这个洞里。
如果他们还是搭档……那他们就是一起下台,就是他送生病的小杯子回去,那么大了还是个孩子,高高大大的男孩子白长了个头和年岁,还不怎么会照顾自己,现在他跟着别人走了,怎么放心呢。
开箱后这些日子他们的关系很奇怪,明明之前没开箱的时候两个人在微信里说的好好的,可是真的见了面,发现谁都不是个正儿八经的外场人,看着对方,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和奇怪。
不自在。陶阳心说。
只是路是自己选的,总要经历,哪有不明不白又后悔的呢,不爷们儿。
陶阳收拾收拾自己乱七八糟的脑子,和彪哥对了遍活就去换了大褂,今天他们是最后一个节目,可不能出差错。
“哟陶老师,您这是怎么啦,也感冒啦。”王磊一进后台没一会,就听见陶阳打了几个喷嚏,鼻子也囔囔的声音不怎么对。
陶阳没什么精神的抬起眼皮点了点头:“前几天降温,忙着忘了加衣服,就感冒了。”
王磊了然的点点头:“药可按时吃了吧,忘了就不好了,今儿星期六,再撑两天就周一能休息了。”
陶阳笑了笑:“哪那么娇贵,我这没什么大毛病,缓缓就成了。”又开了口:“今儿《偷斧子》,您受累,和我对对活您看怎么样。”王磊是今天的搭档,闻言自然是没多说什么,两个人一起把词顺了一遍,心里算是有了底,就听见有人喊王磊说快开场了催着去换衣服,陶阳一愣,正好于鹤真在一边:“哥,开场不是筱怀和宋老师吗?”
于鹤真听着一乐:“阿陶你过糊涂啦,今天晚场就没小杯子的节目,他午场演完了就走了。”
哦,是这样啊。
陶阳愣了愣,又缩回到沙发里,两个手揣在一起。于鹤真瞧见了顺嘴就说了出来:“小杯子就是学你的吧,我看也这么揣着手坐着。”
那是国庆那天他不舒服的时候了。陶阳想。习惯这个东西有的时候真的很难改啊。
王磊老师今天穿着身红大褂,陶阳还是老样子的一身素淡,上得台来要做个自我介绍,陶阳乍往左手边一扭头,嘴里筱怀两个音就差点没绷住,又硬生生被咽回去,圆成不见一点破绽的一句“我一见这红大褂以为是于筱怀呢。”
没人知道陶阳心里泛了多少苦水又收回去,他脸上一直挂着一丝不苟的笑容。
大概……真的是生着病的人爱娇气,陶阳听过师娘念叨这一句,终于有了那么点的体悟,一个活说到一半,不知道怎么的就不受控制,冒出一句“于是于筱怀的于,你不随他啊”,恍惚着陶阳想起小时候学戏,老先生递给他的大篇唱词里,红楼里有那么一句话,叫到底意难平。
像是于筱怀前几年看过的电视剧里那一句:亦除却巫山非云也。
到底意难平。

好啦没啦。一时心绪所作,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