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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忌讽齐王纳谏

2021-12-27 23:01 作者:我十分惧怕臭大姐  | 我要投稿

  一串晨曦露水随风左右飘荡于琴弦,水珠汇聚成团摇摇欲坠,邹忌抚琴弹高山流水,水珠因琴弦震颤而飞溅,“昨晚我喝了多少?和谁喝的?”忌站起来伸懒腰呼出隔夜的酒气,“来人,更衣。”


  “不用了相公,奴家给你更衣。”邹夫人亵衣遮身,替丈夫穿靴系带,“天湿,烤烤火吧?”夫人拿手炉添炭火折子点燃,递到忌怀里。“谢夫人。”邹忌双手拢住,呆呆看着有绿锈的铜质手炉说:“我依稀记得昨晚与宏德兄酒酣子夜,承诺其事项,嘶~,朝醒竟遗忘殆尽,夫人可曾记得?”


  “不就是央你撮合其子与徐公之女吗?”夫人正说间也穿好衣服,“明天还来奴家这,不与那些贱人行床笫之事!”仆人低头徐趋而入,行礼问安道:“相公夫人安详,请洗漱用餐。”忌挺,睡眼惺忪,躬身扬手道:“夫人请。”


  相府廊道幽长,门阙苔阶散发浓郁的霉味,夫人邹忌共登一轿,轿杠吱嘎吱嘎响,临街不过是些青瓦砖石大户人家,忌家占整一条街与之相对。


  走过一处烧饼摊,烧饼焦香四溢,酥脆表壳摩擦沙沙,忌齿底生津,涎液泛酸,想来二十余年不得品味,便叫杠夫买了。一路无话。


  “相公夫人请下轿。”杠夫前倾轿子,拨开轿幔,夫妻俩下来走进饭厅,“呵,都来的挺快呀。”夫人对围桌子一圈的小妾们说。“给夫人老爷请安。”那一圈小娘们离座排为一排,整齐划一,衣裙颜色各不相同,从左数为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个,都十五六岁模样。


  忌招呼侍仆、老嬷嬷伺候吃饭,入座漱口净手毕,笑嘻嘻环顾七彩女说:“老夫买了烧饼,欲同姬等分食,一人拿一个,来吧。”七个侍仆端白玉盘托金饼,徐徐而来置诸妾筷旁。那七彩女立起躬身谢曰:“谢相公恩赐。”


  邹忌动筷夹肉蛋,肉蛋滑而劲弹,好不容易夹稳一颗,一用力肉蛋连同汤汁挤射飞去,抨到黄衣小妾饭碗里,那小妾受宠若惊,连忙又站起说:“相公身手不凡,奴婢瞠目结舌,感激厚爱。”邹夫人噗呲笑了,拢住嘴用筷子指着忌道:“好一个身手不凡!”


  饭吃得六七分饱了,邹忌把筷子横在漆碗上,端起青铜酒盅说:“人述城北徐公,形貌昳丽,幼时媒婆踏碎门槛,倾城少女堵塞街门,只为观其侧颜,是终身无憾。吾妻,吾孰与城北徐公美?”邹夫人接过酒盅说:“你是最美的,那个徐公算什么?”邹忌大喜复问七彩女:“你们认为如何。”七彩女立起异口同声答到:“君美甚,徐公何能及君也。”邹忌满足的打了个饱嗝,宣布他用餐结束。


  一日无事,无非与七彩女捉迷藏嬉戏,不觉傍晚,身体力乏,四目无神,被侍仆塞到轿子抬走,搬到邹夫人榻上,邹夫人板着脸。


  翌日,客从外来,与忌坐谈,相对而坐,忌招呼夫人满酒,一杯复一杯,兴致由脸颊酡红映出,忌说:“宏德兄放心,事情一定给办妥。”宏德扬脖满饮,夫人欲再续,宏德摆手谢曰:“谢夫人美意,要醉了,我骑宝马来的。”夫人只是笑笑,不再填。


  忌问道:“人说徐公美丽,于我何?”宏德笑了,看看夫人,眼睛又盯到菜上,说:“徐公不若君之美也,别说这些,劳请夫人续杯,喝!”夫人给宏德杯沽溢了,宏德端起来,碰杯桌中,酒花荡漾,酒菜相融。


  酩酊大醉是昏睡一夜,困醒,朝暾金黄撒屋角,鸣虫喁喁私语沾清露,夫人梳妆打扮完毕,自抚琴弹拨,邹忌见时候尚早欲蒙头挺到午时,转而一想今日不是约定了徐公吗,极不情愿的半坐起来,又顺倒下,再起来,踟躇不觉,被窝的温暖不比七彩女柔软胸脯总和小。咬咬牙还是起来吧,便叫:“更衣。”入轿,抬杠,向街,酒楼,议处。


  元亨酒店整二层邹忌包了,忌入,掌柜犬随,哼哼吱吱,喊这叫那,忌入座,四顾而视之掌柜道:“行,不孬,下去吧,人一来就上菜,啊。”掌柜躬身作揖往后退,倒退到楼梯口踩空,“喝呀!”一声滚下去。邹忌不知该笑还是该恶,心里想:“吾威仪堂堂,黔首岂不为镇?”


  须臾,窗外浮尘沸扬熙熙攘攘,忌探头俯视,两街人头攒动涓滴不流,一男子四方步雍容大度走街中,俩侍卫推拨人流,不容易挤到店门口,随之掌柜关上门对着涌围过来群人说:“不用看!徐公是随便看的人物吗?告诉你们,宰相在此与徐公会饮,今日本店不接贱民,懂不懂?散了,散了!”密集人群在指指点点中膨胀,稀疏。掌柜进得门里,恭恭敬敬侍立阶下,准备随时做个极顺从的奴才。


  桌上无非是鸡鸭鱼蔬之类,酒是不可少的,满坛满罐堆在墙角,墙上挂伏羲画八卦图,仕女图,这是个雅间。


  徐公飘然而入,忌起拱手相迎道:“早闻徐公清新俊逸风流倜傥,今日得观,相见恨晚!”徐公跪曰:“丞相威仪,草民卑鄙,怎妄厚爱?”忌忙搀扶起,相搀入座,忌斟酒,笑视道:“徐公,宏德兄之子可曾认得?”徐公笑迎道:“犬女荒野村妇,若是宏德兄令郎不嫌,万金并与。”忌端持酒盅道:“徐公成全。”碰杯,烂醉,将回府,掌柜犬随。


  是夜,酒腌烂肉似的邹忌摊到夫人榻上,空气经醉汉肺部淘滤弥漫甜烘烘酒气,夫人板着脸交叉手坐床边,邹忌骂骂咧咧嘟囔:“哼!徐公……还徐公,你再漂亮,再漂亮,还不是给我衔环背鞍,漂亮!”一个白净小厮轻推门扇,鼠头鼠脑探进头来,看见夫人递笑脸说:“夫人,请到账房过目开销。”邹夫人赶忙迎出来,用食指一抵那小厮额头,出来带上门,随走随轻声说:“好大的胆,要是相公醒了,小心你的皮。”已到账房门口,那小白脸抱起夫人拥开门说:“劳夫人厚爱。”


  四下里一片漆黑,喘息和木板咯吱声。


  “大梦谁先觉,平生是我自知。”邹忌伸着懒腰起来,嘴里苦涩,舌头是木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叹口气说:“夫人,我又喝多了。”夫人在被窝疏懒的说:“今天不是要早朝吗?叫春兰收拾了你快去。”邹忌不慌不忙穿好衣服,到夫人梳妆镜前观比,搓搓新生出胡茬脸喃喃到:“是漂亮。”春兰进来侍立门框边说:“相公安详,轿子已备好了。”邹忌走到门口抬头观望深空依稀的白星,打了个寒噤说:“走。”


  金銮殿内宫商角徵羽,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是青铜铸立,编钟空灵余音缭绕不绝,两班文武持笏齐唱喏,都臣服于金座上那个小鸡子般瘦的老头,因为瘦弱衣服冠帽显得很大,像是小孩穿上了大人衣服,他畏畏缩缩眼神迷离,印堂发黑,左右各搂了美人,那俩小娘们咬着齐威王的耳朵指指点点那些文武,哧哧的笑。


  邹忌坦然走上前,把那俩玩意揪下来,齐王发困呆呆看着他,邹忌走下台长跪说:“大王!徐公美,吾有自知之明,吾欲比之,吾妻、妾、客之美我者,志不相同,吾妻私吾,吾妾畏我,吾客有事儿找吾,今齐国地盘大,好几个城池,宫妇左右莫不私王,我们这帮玩意莫不畏王,四境之内莫不有事儿找于王,由此观之,王之蔽厉害得很。”


  齐王抽动两下嘴角,有气无力的说:“善。”像放了个极委婉轻柔的屁,依稀听见,群臣愣了愣,齐声高呼:“大王高明!”


  邹忌又说:“臣建议黎庶上下谏言献忠,面刺者上赏,纳谏者中赏,谤讥于市朝者下赏。”


  齐王又放了个屁:“善。”


  退朝,邹忌把那两个女人带回家,令其各着衣皂色、白色,七彩女晋升为九彩女了,邹忌为了庆祝当晚喝的找不到东南西北,夫人和管账房的小厮帮扶他上床。


  城门口常年要饭的老乞丐要面刺齐王,侍卫不放他进宫,正好邹忌来早朝,将其携入,文武到齐,齐王左右各搂美女,老乞丐不下跪,张臂呼号:“大王!我要面刺你!”齐王说:“善。”众人都没反应过来,老乞丐拔下发簪冲上金銮宝座,对准齐王枯白的脸刺去。


  侍卫群臣冲上前把乞丐制服,一武将说:“是别国刺客,大王斩了他!”王曰:“善。”一面捂着流血的伤口。


  乞丐冤屈道:“大王!君王一言九鼎,榜文上说面刺者上赏,贱民冤啊!别杀了我!”


  王曰:“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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