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列车的目的地

第二天早上，我从酒店的床上醒来，发现房间里就我一个。

“……都出门了吗。”

两张空床。昨天晚上渚和希耶斯塔还睡那。

昨晚和史蒂芬商谈的结果就是我把《原典》交给了《未踏足的圣域》的使者，回到酒店时，她们已经睡了。只有渚察觉到我回来的动静，爬起来问我和布鲁诺谈得怎么样了。

我告诉她布鲁诺有点顽固，然后犹豫着要不要跟她说史蒂芬的事……但觉得这有些不妥，没能说出口。于是我离开还想说些什么的渚，钻进自己的床，闭上了眼睛。

“有没有能让两个人都不那么生气的方式？”

……没有啊。昨晚和希耶斯塔在酒吧吵了一架。渚也想劝我们的来着，但最终还是当耳旁风了。与其度过一个尴尬的早晨，倒不如让她俩出门逛逛好了。

“不行，还是得快点去见她。”

然后告诉她事已经办妥了，今天没什么值得担心的。

总之，先换好衣服去找她们吧，我爬下床来

“两位侦探只是在盛装打扮而已。”

回头一看，站着一个少女——诺艾尔·德·鲁普维斯。

她穿着与哥特洛丽塔不同的普通但贵气的礼服。

“这不是你在《联邦政府》的装束吧？”

“没错。今天我的工作是操办典礼和给来客带路滴干活。”

源赖氏来接我滴干活。

“可以告你非法侵入吗？”

“抱歉，本来我打算再早一点来把你叫醒的。”这道歉也太不走心了吧。

“我本来想成为一个能轻轻叫醒哥哥的元气妹妹的。”

噢哟老夫就好这口啊。

“呵呵，这只是妹妹的玩笑罢了。”诺艾尔说着露出了微笑。

所以，她们是去穿礼服了吗？

“《圣还之仪》前有舞会，所以女性参与者要提前准备。”

……原来如此，是这样啊。不跟我说声就溜出去了。

“对了，去接那两位的时候，我看到希耶斯塔小姐特不高兴的样子，是昨天发生甚么事了吗？”

“果然是喝高了。”

我突然又不想见她了。

我心情郁闷，慢吞吞地准备出门。

“午时已到。”

诺艾尔似乎打算在这里等我，背对着我说。

“昨晚睡得好吗？”

“那次游轮旅行后喝了不少酒，所以有婴儿般的睡眠。”

“那太好了。您又去见爷爷了吧？”

“啊，能见到世界的知识是我的荣幸。”

“您又试图说服爷爷了吧，真是谢谢了。”

诺艾尔似乎多多少少知道了那次谈话的内容，向我表达了谢意。

但结果是布鲁诺不退出仪式没有改变，这应该不是她的本意吧？从三十五楼的房间可以眺望远处的景色，映在窗户上的她的眼睛不安地摇晃着。

“如果君彦先生知道自己乘坐的列车上装有炸弹，还会继续去坐那一趟吗？”

于是诺艾尔提出了这样一个抽象的问题。

我还是摸不清她什么意思，于是又反问她

“不知道那个炸弹什么时候会爆炸吗？”

“yes*5”

“不是被迫坐上去的吗？”

“yes*5”

“有什么非得去目的地不可的理由吗？”

“yes*5”

这样啊，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我一直都是在坐这样的列车。”

诺艾尔回过头，似乎等着我说下去。

“而且那颗炸弹的导火索还燃着，我好几次都以为它熄灭了——可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爆炸已经迫在眉睫了。纠缠不清的代价，是愿望之大的证明。”（讲代价搁这修仙呢）

久经考验，付出代价，甚至觉得那天要是没有抱着希望该有多好，无一不是在证明我的愿望之强烈。

“我们能抱有任性的愿望吗？”

“愿望会变成目标，有了目标就会付诸行动。没有目标的人，就无法从冰冷的温水中脱身。”

现在回想起过去，希耶斯塔死后的一年里，我一直沉浸在冰冷的温水中，直到遇见似烈火般充满激情的渚。（那你为啥没跟她激情XD）

“那么，以什么为代价祈愿，才不是恶呢？”

“也许只有当你变成可以付出任何代价的恶的时候，愿望才能实现。”（人话：把灵魂出卖给恶魔再抢回来）

曾经，也有这样对我说着就离去的敌人。

如果是赌上什么也想实现的愿望，那就继续前进吧。

所以，如果把这个世界称为恶的话，我也要——

“多谢高人指点。”

诺艾尔一如往常地扑克脸夹杂着一丝笑容，向我低下了头。

“那我们去会场吧。”

“啊，有劳了。”

换好衣服后，我拿起包站了起来，包里装着重要的东西。（重要的真货早被交出去咧，已经结束咧）

每个人都心怀鬼胎，典礼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