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张照片——福尔摩斯探案故事
众所周知华生所叙述的福尔摩斯的故事,并不是那位侦探传奇经历的全部,有一些诸如涉及到王室机密或者家族不幸甚至是福尔摩斯本人不愿再提及的,便也就没有昭然于世。今天我要讲一个福尔摩斯不为世人所知的探案小故事。来源是我的一位去英国留学的朋友,她丈夫的奶奶去世后留下一本笔记,其中记述了一个奶奶小时候听她外婆所讲的一个故事,有关福尔摩斯是如何帮助她的家人破解了一个离奇而又悲惨的谜团。
让时间回到19世纪末的英国。最近几天英格兰的东南部连续下了好几天大雨,福尔摩斯坐在暖炉边伸长了腿,思考着几个工作中遇到的棘手问题。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会在这样的天气赶来的委托人,想必是有十分紧要的事情了。推门而入的是一位60岁左右的绅士,虽然上了年纪,但看得出平时也有保持着良好的生活习惯,身材挺拔强健,坚毅的面容上却挂着无法抑制的悲伤。
“福尔摩斯先生,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来打搅您。”老绅士说道。
“噢……您是,麦考西先生!发生了什么事?让您在大雨中赶来我的住所。”福尔摩斯认出了他,他们之前在詹姆斯·桑德斯爵士的家中见过几次,麦考西是桑德斯爵士的好友,他是一位高尚的人,妻子早逝,独生女的婚姻也遭遇了挫折,如今他和女儿以及一对外孙外孙女住在牛津郡郊野的一所庄园。
“昨天,就是昨天,我那9岁的小外孙在家中被谋杀了!”老绅士悲痛地说道。
“请详细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先生,请不要过于悲痛,我一定会帮助您的。”福尔摩斯安抚道。
“昨天午饭过后,我与女儿多萝西去郡里办事,有关我的那些投资产业。傍晚我们回到家的时候,悲剧已经发生了。女仆说午后我的那小外孙吃完点心便在房间午睡了,她哄孩子睡着后就离开房间关上房门,与其他的佣人去花园聊天织毛线了。约莫一小时后,女仆回到我小外孙的卧室,就见到那可怜的孩子已经被掐死在床上,房间被翻动得十分凌乱,我那小外孙和外孙女的合照被从相框取了出来从中撕开,小外孙的那一半被撕破碎成小块扔在地上,小外孙女的那半张相片可能是凶手的人留言写着,‘她在哪’。”
“我想,行事缜密的您,应该带着那张相片吧。”福尔摩斯问道。
“噢是的,福尔摩斯先生。”老绅士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封,里面有半张外孙女的相片,上面用颤抖的笔迹写着“她在哪”,剩下的碎片可以拼成另半张照片,也就是在这次案件中惨遭毒手的小外孙的半张照片。
“家中的女佣和仆从,在那期间可以相互证明没有去过我可怜小外孙的卧室,而且我也确信家中绝没有会下此毒手之人。”麦考西先生补充道。
“家里有缺失什么财物吗?不一定是贵重的,任何物品如有缺失请告诉我。”福尔摩斯仔细端详着照片问道。
“不,什么东西都没有丢。只有这张照片被破坏后留在房间里。事实上整个庄园也只有小外孙的房间被翻动了,我们仔细核查过没有物品丢失,况且一个9岁的孩子能拥有什么让人需要将他置于死地后夺走的东西呢?福尔摩斯先生,关于那张照片,我很担心有人会继续对我的小外孙女下手,她昨天下午在威斯敏斯特跟温斯顿夫人学钢琴,我已经将她接了回来,多萝西整日陪着她,镇上的警局也派了人在庄园附近守护。一日不捉到凶手,我的小外孙女便处在危险之中,先生!”
“通知孩子们的父亲了吗?”福尔摩斯问道。
老绅士显得略微有些尴尬,但还是回答道,“您若是也听过我们家的那桩丑事,应该知道我们早已与那恶棍断绝了来往。但如果以您的判断他与此事有关的话……?”
“哦不,现在作这样的判断必然是太轻率了,从合情理的角度来考虑问题的话,无论是他或者他的亲密和敌对关系,都并不存在要对这个孩子下毒手的动机。但也许这个要求会让您想起不愉快的事情,我想详细了解一下,有关您口中说起的‘那桩丑事’,也许我们能从这段经历中找到一些线索。您大可放心,我将对您不愿意外扬的细节,守口如瓶。”
老绅士麦考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自然是完全信任您的高尚的,福尔摩斯先生。而且这其中也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细节,只不过是我这个愚蠢的人作了错误的决定导致的悲剧而已。”
“我的家族居住在牛津郡附近的一个小镇您是知道的。小镇大约百来家的住户,十分宁静美好,很少会有令人不愉快的事发生。这样说吧,镇上的邮递员也要比警察忙碌得多。我的家族是镇上最富有的,我在牛津郡经营一家餐厅,我曾经有一个美丽的妻子,我们生了可爱的女儿小多萝西。然而在小多萝西6岁的时候,不幸降临到我的家庭。那一年的冬天,小多萝西的母亲感染了猩红热,发病的时候恰又是暴风雪的天气,由于没有得到及时的有效治疗,小多萝西的母亲很快撒手人寰。
失去妻子的我十分伤心,次年我便关闭了牛津郡那所我再无心经营的餐厅,可能您会嘲笑我的自负,但我确实有些投资眼光,关闭餐厅后投资了几次很不错的产业,加上厚实家底所带来的利息,我们的生活一直十分富足,这样我也有足够的时间陪伴小多萝西,连同母亲那一份的爱一并给到我的天使。
小多萝西7岁的那年,我的家中接纳了2个与小多萝西同龄的小孩。1个叫阿莫,阿莫的父亲是镇上的牧师,母亲是教师,原本平安喜乐的家庭被一场大火烧毁,阿莫的父母双双葬身于火海,阿莫居住的阁楼是火焰最迟到达的地方,于是阿莫被救了出来。
如果说上帝庇佑了阿莫免受了火灾的侵害,但恶魔还是从这个不幸孩子的身上夺走了一部分神志。幸存的阿莫不再会说话,只会发出一些类似吼叫的声音,精神上也出了一些问题,不能说是傻,在有些方面他依然聪慧机敏,然而对于某些常识性的事物对阿莫来说却变得难以理解。从当时的医学能力诊断阿莫一部分的脑神经遭受刺激受到了伤害。
噢这个可怜的孩子啊,我不忍看到小阿莫被送往郡里的孤儿院,便收留了小阿莫住在自己家里。反正家里只有我和多萝西,以及几个仆人,让小多萝西多个玩伴也不错。阿莫就留在了我的家里。同年的冬天,我又收留了个流浪到镇上的一个小男孩,他长得非常漂亮,又聪明伶利,在镇上帮人送物取物赚个跑腿小费,我觉得这孩子这样长大有些可惜了,就也将他收留到家中给管家做个小帮手。
先生我对这2个孩子是不坏的,虽然那时在我家,阿莫跟着花匠做些杂事,史宾利则给管家做个帮手,但我并没有完全把他们当成小佣人的意思,我给女家庭教师增添了薪水,让阿莫、史宾利和多萝西一同上课。而小多萝西和他们的关系比起主仆则更像是玩伴。
就这样过了2年的时间,伦敦举办了一次戏剧大赛,有志于戏剧脚本创作和表演的民众都可以参与。当时我也就带着3个孩子参加这场有趣的戏剧比赛,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剧情是我自己写的,大抵是聪明的童年侦探多萝西和史宾利抓住了我所饰演的银行劫匪,阿莫则扮演成小侦探的猎犬,为此镇上的裁缝还剃了自家牧羊犬的长毛给阿莫做了一件惟妙惟肖的猎犬玩偶服。最后,我们这个有趣的侦探短剧大获成功,聪明漂亮的多萝西和史宾利、憨傻贪婪的劫匪也就是我,以及行动机敏的猎犬阿莫,获得了那次比赛的第二名。第二名的奖金是200镑,我将奖金平分给了史宾利和阿莫每人100镑,告诉2个孩子这是他们人生中第一笔自己挣得的财富,他们可以完全根据自己的意志支配这笔小财富。史宾利谢过我后很快就把自己的财富收了起来,他一直就像个小大人一般。而阿莫似乎对纸钞毫无兴趣,在阿莫的眼里纸钞与所有其他纸张并没有区别,乱丢甚至撕坏。于是我试着递给阿莫一块小金币,阿莫立即被发光金灿的硬币吸引爱不释手。我就将100镑兑换成等量的小金币给了阿莫,阿莫果然就小心翼翼地收好了。
时光荏苒,10多年过去了。长大后的多萝西与史宾利在我的撮合下结了婚,我还帮助了史宾利在牛津郡开了家餐厅,我真是糊涂,只觉得他是个聪明的孩子,却忽视了他品格上的一些缺点。噢这都怪我这个老糊涂啊,史宾利在郡上行走认识了继承大笔遗产的年轻寡妇,也就是斯考特伯爵的遗孀。两人很快就厮混上了,比起那个在伦敦贵族圈中长大的太太,我的小天使多萝西在他眼里就成了一个普通的乡下女人。他毫不犹豫地就抛弃了家庭和一对儿女,当然如果我们想,一定也是可以在离婚的事情上使绊子的。但多萝西我的小天使,是那么善良和豁达,她平静地毫无争端地与那个恶棍结束了婚姻关系,自己抚养我的小外孙和小外孙女。从此我们家与那恶棍便再也没有了往来。
噢对了,还有小阿莫。他在戏剧大赛的2年后,就离开了我的家。说真的我并不知道那是为什么,有一天他突然就走了。留下2个字条,分别写着谢谢和再见。房间整理得很干净,带走了他自己的所有东西,呃,甚至可能有一些我的钱。这个事情我不是很确定,钱是在他离开的时候失窃的,但我总觉得他不是那样的孩子。我后来也委托人打探过他的消息,可是音讯全无,他是个奇怪的孩子您知道,也许上天指引他去向了另一段人生罢,我是这么想的。”
“这很有意思。麦考西先生。”福尔摩斯说道。“他走的时候,留下了2个字条。2个简单的词。”
“他总是这样先生,他不能说话,表达能力也不强。偶尔用书写,但都是1个2个的单词,不会写句子。”麦考西回答道。
“是这样。还有,我记得您之前提到了,他对纸钞并不感冒,却偷走了您的钱?”福尔摩斯又问道。
“是的先生,我也觉得十分困惑,所以我想也许不是他做的,或者他并不是将那些作为钱来偷走的。”麦考西回答。
“这场凶案也很奇怪,有谁会对一个9岁的孩童下此毒手呢?从现场看无疑这是谋杀而非绑架未遂,凶手看起来也不是为了钱而来的。如果说是仇杀,是对这个孩子有仇?还是对您呢?我相信您的高尚的人品和闲适的乡村生活应该没有这样的死对头吧?”
“是的先生,说实在的,我虽然生活富足,但其实就是个乡绅而已。我从小长在那边土地,经营了一家餐厅,从来不曾有什么敌人更别说死对头了。在人生中唯一遇到的恶棍,只能是这个孩子的父亲,但如今我们与他已毫无瓜葛,我想无论是他或者他后来生活中结下梁子的仇人,都不至于要赶来我这偏僻之处,对那两个无辜的孩子下毒手罢!”
“您说得非常正确,麦考西先生。就这样吧,也许我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但我需要去印证一下。您先回去,请不用过于担心,如果我的推断没有错,您的小外孙女是不会有事的,凶手的行动也许没有完全结束,但您的家人不会再有性命之虞。”
麦考西先生唰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激动地说道,“难道您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吗,请您快将一切告诉我!”
“请不要着急,先生。目前这也只是猜测而已,虽然我本人对这个猜测很有把握。但请原谅我个人的谨慎,在我的推断得到印证之前保持神秘。不会太久的先生,我想明天下午,我便会前往您的庄园,为您揭开这一切的谜团。如果明天下午,您有时间的话。”
“当然,福尔摩斯先生。我将一直在家恭候您的大驾。”麦考西先生说完便谢过离去了。
次日下午,福尔摩斯与华生一起来到了麦考西先生的庄园。麦考西在庄园的花园接待了2位来自伦敦的贵客。
“麦考西先生,事情已经解决了,不会再有危险发生了。”福尔摩斯喝着茶,悠然地说道。
“福尔摩斯先生,您知道我是全心全意地相信着您的能力的。但对于您的这个结论,我却实在没办法赞同。我很确信这个人就在庄园的附近,昨天夜里他还试图潜入多萝西的卧室,幸好我们有所防备。”
“噢是的先生,我完全相信您说的就是那个人,那个凶手。但这次他并不是怀揣恶意的,让我猜测一下,自凶案发生起,多萝西一直和您的小外孙女呆在房间里吗?”
“当然,福尔摩斯先生。窗户和房门我都上了锁,窗下我安排了仆人日夜值守,每一餐都是我与从小服侍多萝西的老女仆为她们送到房间里。我也想过把她们送去牛津郡的朋友家,但考虑再三我觉得还是这样比较安全。您说他没有恶意,这使我很难相信,我想您应该没有忘记,他在照片上留下的讯息。”
“让她们到这里来吧,来这花园里,我与华生都在这里,您还担心什么呢?而且我确信他已经没有杀意了。请让多萝西女士带着您的外孙女下楼吧,我会让那位凶手束手就擒。”
看着福尔摩斯十分肯定的神情,麦考西先生就让仆从去请了两位下楼,多萝西看起来很憔悴,神情紧张,毕竟她的儿子前几日刚刚死于非命,凶手还在现场留下了对她女儿的威胁讯息。麦考西的小外孙女却很欢快,这孩子已经在屋里被关了好几天一副闷坏了的样子。
孩子庄园门口欢闹起来,福尔摩斯对麦考西开口道,“麦考西先生,我想那位凶手马上就要出现了。虽然我认为他已经没有恶意了,但华生,请拿好手枪,让我们一起将他制服吧。”说着他们与麦考西一同来到了庄园门口。
麦考西的小外孙女正在庄园门口与几天未见的小狗一同玩耍,忽然一道黑影闪过,多萝西看见黑影当即被吓坏了,带着孩子慌不择路地跑到了庄园不远处的车道上,一辆汽车恰好驶过,福尔摩斯与华生来不及追上,只见惊险的一幕发生在眼前。汽车几乎要撞到孩子的瞬间,只见那个身形精壮的黑影飞扑上去护住了小女孩,众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那个男子满脸鲜血却面容温和,艰难地从喉咙中断续地发出几个生硬的音节,“多……萝……西……”,小女孩的母亲也就是多萝西此时才回过神来,惊道,“阿莫!你是……阿莫!”
阿莫听到多萝西的声音,艰难地转过头,疑惑地看向那小女孩的母亲,又吃力地重复了一句,“多……萝……西……?”,他脸上带着疑惑,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处理完现场后,众人回到了麦考西的庄园。
“非常抱歉,先生,由于我的自大和个人秘密主义,让我们的事件里又多了一名受害者,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失去生命也许上天对他行凶的惩罚。现在就让我来为大家揭开这个事件的全部真相吧。”福尔摩斯说道,“我们也许要从大约10年前,阿莫先生的离开说起。
阿莫先生并不是自愿离开您的庄园,我想当时史宾利先生对他动了些手脚,对于一个身体健全的少年来说,对另一个精神有些缺陷的同龄人做这些是很容易的。我想当时史宾利先生搜刮走了阿莫先生所有的财物,当然主要是那些您给阿莫先生的金币,之后便把阿莫先生连同属于他的一些杂物,送上了开往苏格兰的列车。
回到庄园以后,我想也是史宾利先生,偷走了您的一些,小钱。史宾利先生计划周全,在某一个晚上完成了这趟计划,我揣摩阿莫先生无疑是爱着多萝西的,用他自己的方式,像一种类似于忠犬的守护,这对那个早熟的孩子史宾利无疑是非常碍眼的。这样一个计划使他可以把讨厌的人送走,还获得一笔意外之财,他也许也恨着凭什么那个出演猎犬学吠几声的人,也可以获得和他相同的报酬,这当然完全,是我的猜想。他之所以偷走麦考西先生您的钱,也是希望您可以讨厌那个叫阿莫的男孩,认为他是贪婪的人从此不再提及和关心他的消息。那2张谢谢和再见字条,我想是史宾利先生平时收集到阿莫先生留下的字条用在此处的。如果是自己想要留下讯息,那么把2个单词分别写在2张纸上也太奇怪了。”
我在苏格兰有些关系,派人打听了一下,大约印证了我的想法。
阿莫先生在苏格兰一个农场度过了10年,他虽然精神并不十分健全,但这段儿时的回忆确实一直深种在他的脑海中。上个月收留阿莫先生的农场主过世了,农场主留了一部分财产给阿莫,农场主的儿子在爱丁堡毕业后当了医生,并不想继续经营农场,便遣散了一众工人。阿莫先生就踏上了回到英格兰的列车,他辗转回到了这个儿时生活的庄园。
曾经在这里长大的记忆让他轻易地在那个下午翻进了庄园内部,他在曾经史宾利的卧室里看到了那个男孩,便把他当作他的父亲,杀害了。这对常人来说一定是不可理喻的,但阿莫先生对事物的理解有所缺陷,这一段记忆在他离开庄园的那刻便暂停了,当他重新回到这里,他便以为床上那个午睡的小男孩就是史宾利,而您那对外孙外孙女的合照,让他以为那是在他记忆中没有再成长的,多萝西和史宾利的合照。而且这对孩子本就是他们两人结合所生下的孩子,又在相仿的年纪,让阿莫先生对自己的错觉深信不疑。
杀害小男孩‘报仇’以后,阿莫还想找到他心中的幼年多萝西,您为了保护她将她们母女锁在房间里,阿莫先生误以为多萝西被囚禁了,所以一直在庄园附近徘徊,试图‘救出’多萝西。直到今天下午的意外发生,他对于多萝西的爱与保护,使他毫不犹豫地就扑向车轮底下救下了孩子。他以为自己怀中的女孩子就是记忆中的多萝西,他虽然语言障碍,但努力地说出了这个自己一直喜欢着想保护的人的名字,此时他听到了真正的多萝西呼喊他的名字,他转头看着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成年的女性,分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在疑惑中离开了人世。”
尾声,麦考西先生将阿莫葬在小镇的教堂,虽然他杀害了自己的外孙,但也救了自己的外孙女,了解完事件的全貌,比起仇恨,麦考西更多觉得阿莫只是个可怜人。福尔摩斯临行前对他说过,这一切的罪恶都源自史宾利那个恶棍,但目前的事件里,法律对他是无可奈何的,不过他既生活在伦敦的名利圈,假使他有任何触犯法律的不当行为,自己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