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咲/步侑同人】《魔女与人偶》Part 56~Part 60 人偶决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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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咲/步侑同人】《魔女与人偶》Part 51~Part 55 魔女回忆篇
Part 56
在伊斯特克劳德学院西侧的大楼内，多年未见的魔女和贤者仍处在重逢的喜悦之中。可是，贤者仿佛已经预先知道了魔女小姐最近的窘况，因此，在进行了简单的问候以后，贤者马上就问起魔女小姐此行的目的来。
“彼方姐，我找到能让那孩子复活的方法了……”
“真的吗？步梦酱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些年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啊！你知道吗，彼方我总是在担心要是步梦酱的研究失败了怎么办，要是步梦酱没法解开心结的话要怎么办……现在看来所有的这些担心都已经没必要了，有什么需要彼方我帮忙的都可以说哦，无论什么事情！”贤者悬着的心似乎落下了很多，她握住魔女小姐的双手，希望在她面前全力展现作为前辈的可靠感，但是魔女小姐的脸色让她没有办法彻底放下担忧。
魔女小姐没有说话。
“步梦酱，难道是出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吗……”贤者担忧地问道。作为一个从底层慢慢打拼上来的魔法师，贤者对同样努力的魔女小姐向来都是有些偏爱的。她知道这二十多年来魔女小姐一定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孤独和无助，她对自己没能陪在魔女小姐身边感到了巨大的愧疚。这一次，她决定只要是能力范围内的事情，魔女小姐的所有请求她都会严肃对待。
魔女小姐又沉默了许久，这让贤者多少感觉到了事情的棘手程度。终于，她抬起头来面向贤者，贤者注意到她的瞳孔正在颤抖。
“彼方姐，如果，一个人幸福的实现，必须建立在另一个人幸福的摧毁之上，那么这个幸福还应该受到祝福吗？”
贤者没有明白其中的深层含义，但是却隐约感受到了复活Anata所需要的某种代价。为了保证不触犯任何可能的禁忌，她小心翼翼地组织着自己的语言。
“步梦酱，幸福是一种非常复杂的东西，复杂到每个人对它的定义都不一样。艾尔沃斯是魔法的都市，魔法为这里带来了繁荣，但同样也终结了这里曾经辉煌的羊毛纺织业；鲜花在室内被培养得鲜艳芬芳，可是它们也失去了曾经那片自然的广袤天地；我想你一定曾经多次在市场上为了商品的价格和商人们大打出手，可是大家都只是为了自己的幸福在讨价还价。我想，所有的幸福从来都是伴随着牺牲的；国家的安宁需要战士们的牺牲，金钱的获取需要体力和脑力的牺牲，对所爱之事的追求需要自我的牺牲，只有付出才能换来回报，作为魔女的你应当最明白这个道理。”贤者语重心长地说道。
“可是，有牺牲和回报就意味着有轻重关系，在付出之前一定要好好考虑清楚，自己付出的东西和回报的东西，究竟哪个更重要呢？如果魔法学院的一些人为了所谓的阶职而牺牲了自己大量的健康，这是否有些得不偿失呢？”贤者一点一点地说到。她知道，魔女小姐为了研究健康状况已经变得非常糟糕，只要稍微留意一下魔女小姐的脸庞就已经可以知道她这些年消瘦了多少。她担心，魔女小姐会为了复活Anata而牺牲自己，这完全是魔女小姐能够做得出来的事情，而贤者比起Anata则更关心眼前这个红发少女的命运。
“可是，如果牺牲的那个东西和获得的东西同样重要呢……”
同样重要？
贤者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位红发的少女，慢慢想起多年前她对魔女小姐的那些令人称奇的占卜来。魔女小姐的生命中有许多令她着迷的事物，这些东西造就了一位博学多才，爱好广泛的魔法大师；可是，无论进行过多少次占卜，魔女小姐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永远都只有一个。
Anata。
贤者从很久以前就已经知道了Anata在魔女小姐心中的地位，这也是为什么在Anata离开后她会对魔女小姐的情况格外担忧；在她看来，Anata是能让魔女小姐牺牲一切的人，是不可能有什么东西能与之相提并论的最重要存在。可是现在……
贤者这下意识到事情已经远不是棘手就能够描述的了。虽然有些不敢相信，但她还是决定询问更多的细节。
“步梦酱，能和彼方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彼方姐，门口的那些魔法师有没有告诉你我这次是怎么过来的？”
“说了。她们说你是从西方的边境上骑着扫帚来的彼方的魔女朋友，除了背着一些研究资料希望找地方存放以外，还希望能和彼方我见上一面叙叙旧。哦，他们说你带着一个少女……有什么问题吗，难道那些资料里有什么重大的发现吗？”贤者猜测到。
“不是的，彼方姐……”魔女小姐声音降了下去，这让贤者感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氛。
“那个少女……”贤者不敢相信。
魔女小姐没有说话。
“虽然我实在是不好过问步梦酱的感情问题，可是无论步梦酱希望和谁在一起彼方我都会献上祝福的。不过，步梦酱，告诉彼方，你是怎么和那个女孩认识的？”贤者最终还是长吁了一口气，太好了，魔女小姐看来并没有打算牺牲自己。如果魔女小姐只是打算找她咨询感情上的问题，那么作为已经有着多年经验的占卜师，她有信心能够解决魔女小姐的困惑。
“彼方姐，那个女孩……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那她是魔女吗，是树精吗，还是兽人或是半龙人？难道是吸血鬼吗？”贤者不停地在猜测种种可能，从这些话语中不难看出近代生物学对人类可怕的冒犯。可是，魔女小姐仍然摇头。
“彼方姐，实际上，在一年多前，她还只是一个我制作出来的，装载着那孩子灵魂结晶的普通人偶……”
“人……人偶？可是那些魔法师明明说……”
“是的，出于某种连我也不知道的原因，现在她好像正在变成人类……”
贤者睁大了紫色的双眸。
“是灵魂结晶造成的吗？”
“或许……”
“所以，步梦酱是在犹豫是否要杀掉这个已经变成人的人偶，是吗？”贤者看向魔女小姐，她知道，虽然在过去难免会有被迫杀人的经历，可是对一个无辜的少女痛下杀手并不是魔女小姐做得出来的事情。
“不，彼方姐。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Part 57
此刻，就在这个巨大的洞穴之中，我看到了此生从未想象过的景象。
八位奇怪的少女和魔女大人在一起把我团团围住，其中还不乏那位我一直害怕着的羊角恶魔，这让我瞬间就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处境来；眼前是沉睡在罐子里的Anata小姐，她的出现让我这些天对自己身份的猜测在一瞬间就化为了泡影；最重要的是，我看着已经走到我身旁的魔女大人，听着魔女大人对我所说的道歉的话，刚才所有的安心感立刻就变成了无言的恐惧。恐惧的感情在这些天我已经经历了不止一次，可是这次的恐惧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的更加可怕，因为从前我在害怕时魔女大人总会在我的心里给我勇气和避风的港湾，然而现在，魔女大人明明就在我的身边，恐惧的感情却没有丝毫地减少。
我再一次向魔女大人投去求助的目光，泪水在我的眼眶里打转。是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发现我已经能够像人类一样哭出来了。可是，尽管是这样，魔女大人还是没有理会我的神情，我看到魔女大人把眼睛瞥向一边，牙齿正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这个生气的样子令我近乎绝望，看来在星象塔上的参观最终还是没能使得魔女大人心情好转。
我悲伤地垂下头去，知道自己作为人偶已经失去了意义。三个星期以前因为我的失职，魔女大人的小屋被那些入侵者烧毁，虽然魔女大人表面上告诉我只要我没事就好，可是我知道那个屋子对于魔女大人究竟有多么重要的意义；尽管在后续的实验研究中我多多少少还是出了一些力气，可是一来到艾尔沃斯，我的所作所为就开始变得越发不可饶恕了；我既没有向魔女大人坦白自己曾经去过人偶工坊的经历，也没有告诉魔女大人自己和恶魔正在秘密会面的事实；实际上，光是直呼魔女大人的名字这一点就已经够人偶之神让我下地狱了。我回忆起自己曾经向魔女大人许下的诸多承诺，不改变对魔女大人的称呼，不让魔女大人哭泣，不做魔女大人命令以外的事情，不离开魔女大人的身边，这些曾经信誓旦旦的诺言到现在却一个都没有实现。我想，魔女大人已经给了我太多的机会，在这三年多来我频频犯错，可是魔女大人一次都没有责骂过我，要知道，伊丽莎白她们可是非常认真地完成了那两个人偶师交给她们的舞蹈动作，也不会给他们添任何的乱；比起艾尔沃斯那些对工作认真负责的人偶前辈，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发言权。而且。
就连扮演Anata小姐的行为也还是失败了。
要知道，表演就是人偶最擅长的事情，要是我在自己本应该最擅长的领域都没有办法做好的话，在其他方面的表现想必会更加不堪入目吧。我的自以为是的行为不仅没能让魔女大人心情好转，反而破坏了Anata小姐在魔女大人心中完美的形象。是啊，Anata小姐作为一个博学多才的天才少女，仅仅是她那对教堂管风琴的弹奏就已经让我望尘莫及，更不要提她在咏唱和咒文方面的建树了。她的社交能力，她的行动力，她的思想和她的人格，怎么可能是我一个仅仅和她长得像的人偶就能够轻易复制的呢？半年多前我以为自己只要照着婚礼现场的样子就能够向魔女大人表明我的心意，只要认真学习知识就能够为魔女大人提供有效的帮助，现在我又认为只要认真模仿Anata小姐就能够让魔女大人开心，想想我还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只会一味的模仿，而不会做出自己的判断的话，恐怕只会对魔女大人造成越来越大的困扰。
呵呵。
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步梦前辈，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吗？”灰发少女说到。
“没有……没什么，我马上让她再睡一会儿。”
魔女大人重新转身面向我，金色的眼睛与我的视线交汇在一起，正当我毫不反抗地等待着困意的再一次降临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我并没有睡着。
魔女大人似乎对这个情况也充满了疑惑，我看到魔女大人因为催眠术迟迟没有发挥效果而变得逐渐焦躁起来，不一会儿竟直接把脸靠过来与我零距离对视，这让我都感到有些难为情；可是，无论魔女大人怎么施法，我还是没有出现任何困意。
“直接动手吧……”我看到魔女大人终于无计可施地站了起来。
“可是，步梦酱，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这个孩子看上去好像什么也不知道……”棕发双马尾的少女又说话了。
“而且，她和那孩子长得这么像，实在是让人下不去手……”一位金发少女说到。
“为什么魔法会突然失效啊，明明直到刚才为止都还有用……”棕长发的少女说到。我注意到她头上绑着一个大蝴蝶结。
“应该不是炼金术方面的问题……”深蓝发少女说到。我突然觉得魔女大人曾经的某个人偶和她很像。
“我觉得人偶也是有感情的，只是她不会表达而已。”一位粉发的少女说话了，没想到她居然这么体谅我。
“步梦桑，和她聊聊吧。不然这样对她不公平。”黑发少女说。
魔女大人沉默了许久。
终于，我看到羊角恶魔走了出来。
“各位，这次步梦酱来到艾尔沃斯找彼方我寻求帮助，因此有关她的情况我是最了解的。虽然一开始我也不太相信这种事情，可是根据我多天的观察，这位人偶小姐似乎已经具备了被称为一个【人】的基本条件。”那个恶魔看向我，眼睛里充满了某种奇怪的神情。虽然前些天我还有些忌惮她，可是，在这一群突然出现的神秘人之间，羊角恶魔反而成为了最让我安心的存在。
“彼方前辈，这是什么意思啊？”灰发少女不解地问。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也许正打算结束一个无辜的普通人类少女的生命。”那个恶魔不紧不慢地说到。
“诶，那样的话会很不妙吧！杀死无辜的人可不是我们该做的事情！”黑发少女说到。我感觉她从一开始的发言就有着很强的正义感。
“可是，这个孩子明明就是一个人偶啊，难道人偶真的会变成人类吗？”棕长发少女有些不敢相信。
“谁知道呢。虽然这件事情我们从来没有遇见过，可是，别忘了，灵魂结晶并不是用常理就能够解释的东西。”蓝发少女说到。
“那现在该怎么办……”棕发双马尾少女发问了。
那个恶魔看向我。
“我提议，展开一场有关这位人偶小姐身份的辩论大会来决定是否要杀掉她，为了公平起见，让她自己也加入进来。如果我们最终证明了人偶小姐属于人类，那么她就可以免于牺牲；如果我们最终不能证明她的人类身份，那么作为人偶，理应为了主人的幸福而牺牲。我说的对吗？”她又看了我一眼。
“不行，再怎么说怎么能为了一个人偶就放弃前辈的生命！彼方前辈你难道完全不在乎前辈的死活吗？！”灰发少女显得有些激动。
“而且如果人偶小姐胜出的话，前辈被一个人偶代替了什么的……我觉得这对前辈很不公平……”棕长发少女好像一直不相信人偶算得上有意识。
“如果连人都有因为表达错误而被误会的时候，那么人偶就更有可能被我们误会了。如果她展现出了自己的真心，我会选择相信她。”粉发少女说到。
“我觉得，与其去挽回那些已经逝去的事物，不如珍惜当下身边重要的人……曾经璃奈璃也曾被人们说成是像人偶一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这对她的伤害……阿兔梦，这个人偶对你来说重要吗？”金发少女说到。
魔女大人没有说话。
“可是，这个虹学会是由那孩子建立的，虽然我们现在各自有自己的生活，但是那孩子却英年早逝了，不是吗？我们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那孩子给我们的，因此，如果有能够让她复活的机会，我会全力支持。”棕发双马尾的少女说到。
“别忘了，这个人偶是用那孩子的灵魂结晶制作出来的，本质上是那孩子的东西，虽然这让她行动了三年时间，但是难道现在不可以物归原主吗？如果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自己的灵魂被擅自用去做别的事情而且不再归还，我不相信这能称得上是安眠。”蓝发少女说到。
“我觉得，有的事情是不能强求的。生命的生老病死，就和太阳的东升西落一样是自然的法则。已经逝去的生命，是不能再挽回的。二十多年前我们与她分别的时候她已经放下了一切，如果强行将那孩子重新唤醒，难道会是她希望发生的事情吗？”黑发少女说到。
“四对四呢。”羊角恶魔说到。
“步梦桑，你怎么看？”
“步梦前辈！”
“步梦？”
魔女大人艰难地抬起头来看向在场的所有人。我知道魔女大人接下来所说的话就是我的命运了。
我默默等待着。
“我……”
“我也想知道侑酱现在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所以……我同意……”
我惊讶地看向魔女大人。可是魔女大人并没有看过来。
随着魔女大人的发言结束，一场辩论大会即将开始。
Part 58
人偶小姐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的辩论现场。
包括她在内的十个人围绕在一个方形区域的周围，南北两边都各自准备了四张桌子供辩论的双方使用；人偶小姐被安排在了东面的证人位置上，而魔女小姐则被安排在了西面的裁决位。
“步梦，请记住，无论我们最终达成了怎样的共识，最终决定权还是在你的手上。因为，你是和那孩子，和这个人偶最亲近的人，那孩子的复活研究以及这个人偶的制作都是你一手完成的，我们并没有任何发言权。”果林说到。
“嗯，说的没错。步梦酱，在这里的每一个人虽然都曾与那孩子有过很深的交情，但是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先不说虹学会已经解散了太久的时间，我们这里的大多数人都已经有了新的事业和生活。因此，无论最后你选择了谁，我们都会为你们感到高兴的。”贤者说到。
“别说的好像是去结婚一样啊……”小霞抱怨道。
“小霞桑，你不会还没有注意到步梦桑和那孩子的关系吧……”雪菜小声提醒道。
“难道是小霞桑羡慕了吗？”小雫不怀好意地说到。小霞赶紧低下头去。
“好了各位，我宣布对这孩子的身份辩论现在开始！”贤者说话了。
于是，一场激烈的，不仅仅是对人偶小姐，而且扩展到整个历史，哲学，生物、魔法和神学领域的辩论开始了。
首先提出观点的是小霞。她以人的基本定义出发，认为人的判定标准最基础的一条就是由人类繁衍出来的自然个体，因此，即使人偶拥有了自主意识，也绝不能和真正的人类相提并论。否则，一旦这种创造被量产，势必会造成人类社会伦理判断体系的崩坏。
爱则提出了相反的意见。作为魔法学院的高材生，她讲述了魔法学院曾经进行过的某些意识转移的精神实验。她认为，在没有制造新的意识的情况下，等量的意识转移应该具有保存原来个体身份认同的权力。
小雫紧接而上，讲述了简单的条件悖论。她认为，如果人偶的意识与前辈的意识不同，那么所谓的意识转移理论本身不成立；相反，如果人偶的意识就是前辈的意识，那么将灵魂物归原主则并不会对这个意识造成影响。因此，无论是哪种情况，都需要将灵魂进行一次归还才能证明其真伪。
璃奈不甘示弱。她举例了生物改造领域的种种极限实验，其中有一例就是六年前进行的切斯特脑部改造手术。病人在手术后出现了巨大的性格变化，与之前判若两人，可是在法律上仍然判定他与前一个人格是同一个人。因此，如果灵魂在驱动这个人偶的时候已经发生了变化，同样不能保证灵魂回归以后前辈会变回原样。相反，前辈有可能会变得更加不同。
璃奈的话让众人陷入了沉默。
是啊，如果灵魂已经在转移的时候发生了变化的话......
第一个打破寂静的是果林。她认为，简单判定人偶现在拥有的意识就是人的意识实际上缺乏证明。就目前已知的情况来看，人偶一直都在听从魔女小姐的命令，或是简单模仿各种她看到的事物，并没有表现出足够的主观动能；她建议对人偶进行一些测试以证明她的人格独立性，否则就算最后留下了人偶也只是一个听话的假人而已。
大家同意了果林的意见，于是针对人偶小姐的提问马上就开始了。
她们问起人偶小姐的一些基本情况，包括出生，日常工作，行为习惯，爱好和对魔女小姐的看法，人偶小姐则是机械式地作答。尽管她的回答没有任何逻辑上的错误，也没有任何不符合人类表现的要素，可是所有的对话都离不开与魔女小姐有关的话题还是让大家对这个人偶产生了困惑。
有一个完全听话的人在自己身边当然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可是，这就是魔女小姐希望看到的吗？
用一个听话的人偶，去取代Anata？
雪菜似乎对这个情况感到了一些不满。她说到，自己的一生致力于研究魔力的成像技术，因此，如果仅仅因为人偶致力于帮助魔女小姐就认为她不具备主观人格的话，那么世界上很多一生都用来追寻梦想的人就都算不上拥有人格了。
艾玛说到，人类作为生物拥有最基本的欲望，理想，爱情，进食等等都是欲望的产物，这些欲望具有物质决定基础，并不能作为单一目标判断。就像齿轮完成了一个机械流程并不会被认为是完成了它的理想一样，如果人偶只是机械地完成了某些既定的目标的话，没有人会认为她是一个人。她不禁问道，作为一个消耗灵魂结晶能量，不需要进食和睡眠的人偶，她真的存在欲望这种东西吗？
欲望。
人偶小姐拥有欲望吗？还是说，她就只是一个听从魔女小姐命令的仆人呢。
大家的目光聚集到人偶小姐的身上。贤者知道她出场的时间到了。
“各位，请听我说。在这位人偶小姐刚去到艾尔沃斯的时候，我与她曾经秘密见过几次面，当然，这些见面都是背着步梦酱进行的。”贤者说着看向一旁的魔女小姐。“她可是很努力地在为步梦酱的幸福而努力哦，当得知其他人偶的真实情况的时候，她并没有抱怨步梦酱对她的隐瞒，反而是感激步梦酱对她超出界限的爱；当注意到自己身体发生变化的时候，她并没有因此怠慢对步梦酱的服侍，反而是更加珍惜自己作为人偶的时光；当得知自己和那孩子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时，她没有因为自己的替代品身份而失落，反而责怪自己没有像那孩子一样为步梦酱带来幸福，甚至不惜向我请教有关那孩子的一切来再现步梦酱曾经的爱人形象；而就在不久前，她甚至为步梦酱准备了一次艾尔沃斯九重星象塔的观光惊喜，要知道，这一切都是出于她对步梦酱的爱，没有受到过任何人的指示。”
贤者说完这些以后再次看向了身旁的魔女小姐，她注意到魔女小姐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不可思议的惊讶的表情。
人偶小姐同样瞪大了双眼。
“请问各位，这个还能算是简单的听从命令吗？”
“这是真的吗，彼方前辈？”
“不可思议……”
“可是这样一来……”
“这是真爱啊……”
“看来虽然性格发生了变化，但是对阿兔梦的感情并没有变呢……”
“能确认这是真实的吗，而不是这个人偶的什么伎俩……”
“……”
此刻，原本反对的大家都纷纷陷入了纠结。贤者像一个胜利者一样站在人群之中。她看向已经不知所措的人偶小姐，眼睛里只剩下无限的宠溺。
这场辩论以保留派的胜利而告终。
Part 59
在这个早春时节，一切都是如此的充满生机。
选择一个温暖的天气躺在被子里进行一场与美梦的约会向来是我在春天最为期待的事情，可是今天有些不一样。
早些时候我的水晶球的占卜结果表现出了一些与众不同的异样，某个已经多年未见的鲜花符号在水晶球的表面上闪烁着暗淡的光芒，这令我瞬间激动不已。距离虹学会解散已经过去了21年，这些年我仍不时和生活在世界各地的虹学会成员们进行联系，她们之中的大多数人都已经取得了不错的成就，现在正在各个领域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可是，唯独步梦酱，那位曾经的虹学会的创始人之一，我始终也联系不上。尽管在分别之时她告诉我们自己要到遥远的地方去寻找拯救那孩子的方法，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遥远的地方】这种说辞总会使我想到一些很不好的事情。这二十一年来我在伊斯特克劳德学院担任贤者的职务，还与遥酱开了一家甜品商店，可是我从未间断过对步梦酱行踪的占卜。我想，水晶球的占卜向来都是不会错的，这种近乎预言式的技术是魔法学院目前最重要的研究方向之一。可是，如果整整二十年都没有发现过步梦酱的行踪，如果不是时空被以某种奇妙的方式屏蔽掉的话，那步梦酱很可能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于是，当我看到这个我已经期待了多年的符号再一次出现时，我马上动用了我的全部知识去研究它。然而，尽管终于掌握了步梦酱的行踪，而且得知了她要来艾尔沃斯的好消息，我的心却没有因此放下来。
因为在那个鲜花符号的周围，一圈黑色的不祥光芒正在吞噬掉它仅剩的色彩。
我就在几天后迎来了与步梦酱的重逢，再次见面的激动之情让我差一点就打破了作为前辈的那份矜持。我迫不及待地向步梦酱询问她的近况，在得知她已经找到了复活那孩子的方法以后我几乎高兴得要发疯——倒不是因为我对那孩子剩下多少留恋，因为我知道这21年的时光早已让一切都物是人非；可是，步梦酱能够抓住她人生中最大的希望，作为一路看着她过来的前辈实在是有着说不出的感动。
然而，巨大的喜悦伴随着的是巨大的不安和彷徨，从步梦酱的口中我得知了有关那个植入了那孩子的灵魂结晶的名叫高咲侑的人偶的事情。
假若你问我，时间的力量有多么强大，我的回答永远都是：时间的力量是无穷的。
21年的时间，尽管对于魔法师来说并不长，但仍足以抹掉人类的大部分感情。对人类来说，情感中最重要的事情永远都是【陪伴】，失去了陪伴的隔空妄想向来都是脆弱而虚无的。且不说这21年来社会的发展经历了多少难以想象的变迁，就算那孩子现在真的复活，她与步梦酱的心智和理念想必也已经出现了巨大的差异。要知道，21年前的步梦酱还是一个活泼可爱天真努力的小姑娘，可是现在，虽然外貌上与当年没有发生太多变化，可是我们都知道虹学会的大家都已经不再是小孩子。
我作为一个生活在人偶之乡艾尔沃斯的本地人，从小就对人偶有着不错的印象；我想，说不定就是因为这种爱好让我对步梦酱心存偏爱；而当我真正见到那个名为高咲侑的人偶时，她的可喜表现和步梦酱的反应让我更加坚定了一个想法：这个人偶是有资格站在步梦酱的身旁，并且有能力为她带来幸福的。可是眼下，步梦酱对于那孩子的情感已经变成了某种近乎夸张的执念，以至于尽管已经意识到了这个人偶对自己的重要性，她仍没有办法违背曾经自己许下的誓言。
于是我知道自己马上要去做两件事了。
第一件事就是为这孩子确定人权。尽管侑酱在各方面的表现都已经符合了我对于一个人的所有期待，可是人权确定的一个重要前提就是自我意识的觉醒，这是虹咲时代人文主义思潮的核心。为了让她探寻自身存在的意义和价值，我使用了某些含糊其辞的说法来削弱她对自己人偶身份的认同，因为只要【人偶】的定位存在一天，她就不会真正去为自己思考；接着，为了调和主观人类认知和客观人偶身躯的冲突，我让她相信自己是一个由人类改造而来的人偶，这样一来人偶的初始条件就被替代了。我在所有的交谈中都没有使用一句谎言，可是支离破碎的描述还是轻易达到了足以让她信服的效果，这种语言武器在我的占卜师生涯中曾被多次使用。果然，她开始积极去追寻自己的愿望，尽管那个愿望还是想尽办法让步梦酱获得幸福，但这一次已经不再需要任何人下达命令。
第二件事就是让步梦酱感受到这孩子的重要性，要达成这个目的可比前一个任务困难得多。首先，在第一次与这孩子见面时我用简单的几句话测试了步梦酱对侑酱的态度，不过看起来步梦酱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反应。为了进一步测试步梦酱的情感，我在晚上单独找到了侑酱，仅仅用简单的几句话就让她产生了来单独找我询问的想法。我两个计划同步进行，在让侑酱对自己的身份产生怀疑的同时故意让跟来的步梦酱看到我和侑酱独处的场景，虽然亲自上阵让步梦酱吃醋的计划算不上高明，可是我想这样一来她一定就会意识到自己对侑酱的感情了。我一步一步进行着这个计划，在选择性地告诉了侑酱一些有关那孩子的事情以后，我在第二天早上推波助澜，希望步梦酱和侑酱能够冲破这层主仆关系，要知道，这层不对等的关系就是步梦酱轻视侑酱的原因；我本来还在构思下一步计划，没想到侑酱的行动力已经超过了我的判断，她居然带着步梦酱往星象塔观光去了。
原本完美的计划。
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出现了差错。
步梦酱在那以后对侑酱的态度急转直下，甚至亲自过来告诉我她已经打算过些天就把侑酱带到约定之地【阿瓦隆】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往这个方向发展，走投无路的我决定利用自己掌握的最后一点信息差——那是侑酱背着步梦酱为她做的所有努力，可是这些东西想必现在的步梦酱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于是，当步梦酱对侑酱使用永久性的催眠魔法，打算就这样把她带到阿瓦隆在休眠中结束她的生命时，比步梦酱更加精通睡眠魔法的我悄悄在其中使用了一点干扰。那是我最后的一次赌注，我希望，在到达圣地阿瓦隆，在所有的虹学会成员聚集的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为侑酱做最后一次辩解。
谢天谢地，我成功了。
看来，就连上帝也在祝福这对跨越了无数苦难和悲伤的恋人。
步梦酱，侑酱，祝你们幸福。
Part 60
此刻，我站在羊角恶魔和魔女大人的身旁，周围还围绕着其他七位虹学会的成员。
由于羊角恶魔她们的胜利，这场有关我的辩论已经暂且告一段落。此刻，决定权已经转交到魔女大人的手上。
对魔女大人的愧疚感还在我的心中久久不能抹去，可是，我现在已经没办法去思考这个问题了。托那个羊角恶魔的福，我现在双颊滚烫，呼吸紊乱，羞涩的感受占据了我的全身，我既不敢抬起头来，也不敢看向别处，对身旁的魔女大人更是想都不敢多想一下。我听到周围传来了细碎的讨论声，其中不乏一些失落的叹息，这不禁让我感到有些难过；我和这些人素不相识，比起Anata小姐来说，她们原本没有任何帮助我的理由；可是，仅仅是因为确认了我拥有人格的事实，就对杀掉我的决定产生了迟疑，原本对她们的猜测现在也已经放在了一边。最重要的是，尽管现在看来我已经暂时不会立刻被拆掉，但是我的心情却丝毫没有因此变好。事实上，虽然我很珍惜和魔女大人在一起的时间，但是作为没有生命的人偶，我对死亡实际上从来都不避讳，只要能够对魔女大人产生帮助的话；可是现在，距离辩论结束已经过去了许久，魔女大人还是没有说一句话，就和最近的许多时候一样。魔女大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沉默寡言的？又是因为什么事情变成这样的呢？我这些天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但是，仿佛我所有的行动都是让魔女大人变成这样的原因；此刻，我已经不敢再轻易说一句话，不敢再轻易做一件事，生怕自己失去作为人偶最后的一点希望；就在这样的沉默中，我等待着魔女大人对我的处置决定。
突然，我看到魔女大人的双脚正在缓缓向前移动，紧接着，周围所有的人都走向了前方的空地上。在那里，Anata小姐正安稳地沉睡在透明的玻璃容器之中，肤色苍白，表情安详，我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我留下来，尽管大家对于杀掉我心存迟疑，可是这并不是因为被我的行为所打动，而是单纯的出于一种恻隐；在那个透明的玻璃容器里躺着的Anata小姐，才是属于这个虹学会曾经的羁绊的中心，才是真正让大家有所牵挂的存在，我甚至毫不怀疑魔女大人对Anata的心意。如果，魔女大人因为不忍心让我牺牲而让大家失去了与Anata小姐再次见面的机会，更重要的是，让魔女大人自己失去了一生的幸福的话，那作为魔女大人的人偶的我，是不是就等于亲手毁掉了主人的未来呢？
我听到一些哽咽的声音，虽然并不是所有人。
不一会儿，对Anata小姐的倾诉逐渐出现，起初是一句，两句，接着就变成了一声又一声的感谢和道别。我知道，一旦自己今天离开这里，就意味着Anata小姐也将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一想到Anata小姐和我的关系，一股难以言说的悲伤之情涌上心来。
“前辈，小霞我这些年来一直都保持着微笑哦，我每天都过得很开心，既没有再给别人捣乱，也没有让任何人伤心难过，我有好好的像前辈叮嘱的一样自信地去生活，认真地去对待每个人和每件事情，和小雫在一起的生活也很开心……前辈，我……”
“前辈，我成为了沃伯尼尔知名的歌剧演员哦，当年向前辈学习的那些咒文和咏唱技巧，在全新的领域也继续迸发着光彩，这一切都是因为前辈的指导哦，小霞桑还请前辈不用担心，我会好好看着她的！谢谢你，前辈！”
“Anata前辈，我在你这里学到的知识对我后来的工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现在我已经是物理学院里相当重要的一员了，魔法和齿轮的交织在未来一定能够创造一片辉煌的天地，到那时候也请前辈在那边好好看着璃奈的努力！“
“安娜，就算在那边也要保持微笑哦，没关系的，等我离开以后也会过去找你继续聊曾经那些笑话哦，还有，请保佑虹学会的大家能够幸福平安地度过这一生，特别是阿兔梦，一定要保佑她幸福快乐哦！”
“Anata桑，虹学会能够聚在一起，大家能够冲破心中的枷锁找到真正的自我以及热爱，背后少不了你的付出，你为了守护大家付出了一切，如今我也追随你的步伐成为了圣骑士来守护大家，请你好好看着我的决心吧！”
“Anata桑，还记得过去我经常迷路吗，现在我已经成为了一名地质学家，每年都会到到世界各地去调查，我还去过艾玛的家乡斯维斯哦，在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所发现的矿藏也为炼金术提供了原料，怎么样，我厉害吧！”
“Anata酱，我现在成为了一位历史学家哦，我和果林一起去世界各地旅游，无论是地址考察还是历史研究都没有落下，我还见到了很多很多有才华的人，与她们的交谈让我不止一次想起你来，我真的很喜欢你哦！”
“Anata酱，我知道这不是一个结束，你也好，步梦酱也好，还有这里的大家，在未来都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宿。所以请放心，彼方我向你保证一定会保证大家的安全的，步梦酱的幸福也是，彼方我会负责到底的！”
我听着这些包含着深情的道别和感谢，一时间突然感受到人类的情感居然有如此复杂而又强大的力量；我不禁感受到自己的无知和渺小，尽管用尽全力去模仿人类的一切，可是在真正的人类的真心面前，一切都显得是如此相形见绌。我没有办法为这么多人带来帮助和感动，甚至仅仅是让魔女大人开心这一件事都办不到；我借用了Anata小姐的灵魂，可是现在，我不仅没能像Anata小姐那样为大家，为魔女大人带来幸福，反而成为了大家获得幸福的绊脚石，成为了让Anata小姐离开的罪魁祸首，成为了魔女大人走向幸福路上的最大障碍。两个小时前，魔女大人心中一定已经充满了对再次见到Anata小姐的所有期盼，但是，偏偏在那个时候这个可憎的人偶清醒了过来，打乱了魔女大人和大家的所有计划，让大家想见到Anata小姐的愿望永远化作了泡影。在大家对Anata小姐的道别声中，我逐渐回忆起自己的身份，回忆起自己作为魔女大人的人偶的最终目的。
魔女大人站在原地一言不发。我注意到，魔女大人的面庞已经被泪水打湿。我知道，此时此刻，魔女大人已经不可能再有勇气去宣布那个判决。
我轻轻地走过去。
就在魔女大人的面前，最后一次四目相对。
此刻，我充满了决心。
“魔女大人，请不要再哭了……”
“您忠实的仆人，高咲侑，一切都是为了您的幸福。”
我将手放到自己的胸前。仅仅在一瞬间，我的胸口就被自己的手贯穿。
“魔女大人，请一定要开心地生活下去哦……”
伴随着一个绿色结晶的剥离，我的视线在一瞬间变得模糊。
未完待续
大家好，这里是暮雪。
魔女与人偶已经来到了60P，也就是说，再过20P，魔女小姐与人偶小姐的故事就会迎来结局。不知道各位看到这里时有什么感受呢？
虽然从第一章更新到现在仅仅过去了不到三个月，可是我仍然要感叹，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真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啊。
魔女小姐的过去也好，人偶小姐的命运也好，在故事的推进下一点一点浮出水面。实际上我原本打算好好还原步梦和侑的性格和设定，但是现在看来我好像加入了一些自己的理解，产生了不熟悉的感觉十分抱歉。
也许有观众会说，啊，原来贤者藏得这么深，或者，啊，人偶小姐又说再见了，明明前面已经死过一次了......不过，这两次的死亡对应的意义是如此的不同。
在第一次人偶小姐要死的时候，人偶的存在就意味着Anata的存在，二者是统一的，所以，人偶小姐自己有求生欲，魔女小姐对人偶的安危也是放在首位。
然而，在第二次死亡时，人偶的存在却意味着Anata的死亡，二者是相悖的，因此，魔女小姐才会变得犹豫。
请不要认为魔女小姐是不讲情分的坏人哦？毕竟人偶拥有生命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况且，一般人也不会在虚假的与真实的人之间选择复制品吧，魔女小姐可是为了Anata努力了21年哦？我想，就算晓美焰遇上了新的鹿目圆，哪怕那个鹿目圆是真正的人，她的心里，真正挂念的还是那个已经不存在的圆神吧。
不过，看起来魔女小姐好像有点动摇了呢。
有时候我会想，魔女小姐有权利选择人偶和Anata的生死吗？
并没有。
虽然魔女小姐能够杀死人偶，可是她并没有权利让Anata牺牲。
而Anata呢？
此刻她正沉睡在水晶容器里，她对自己的生死没有任何办法。
因此，唯一有权利做出决定的只有人偶小姐自己。
不止是因为她是矛盾的当事人，更重要的是，她某种意义上就是Anata的化身。
所以，在最后，人偶小姐代替魔女小姐做出了选择。
我想，侑酱在面对这种困境的时候，应该也会如此吧。
那个用自己的行动来一步步拉着步梦前进的少女。
那个无私付出的人。
那个自我牺牲者。
还请期待接下来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