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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健次&你」兄妹(上)

2022-05-26 22:12 作者:初六_picture  | 我要投稿

ooc预警/伪骨科/5000+,欢迎享用


“对我好,对我好,好到无路可退,可是我也很想有个人陪……”我的耳机里放着歌,已经很晚了,檀健次还没下班,我坐在车里,透过灰黑色的车玻璃,我看着外面繁华的灯光,闭上眼睛休息一下,耳机里的歌用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再适合不过。

我听见外面一阵嘈杂,睁开眼睛,是几个业界知名的导演。从旁边掏出小镜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我撩了撩头发便下了车。

“阿宁?好久不见啦!”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率先跟我打招呼,我向来不喜欢这个人,但不得不说他很有才华,只能硬着头皮跟他说话。

“是呀,来接我们家艺人下班,王导有什么好剧本记得想着我们健次呀。”我想我笑的应该很客套,毕竟我并不是真的想笑。

“那是自然,阿宁不愧是金牌经纪人,对自己手底下的艺人还真是尽心尽力,这哪是经纪人啊,这都快成保姆了吧!”他不知是真情还是假意的玩笑,惹得旁边的人附和着他,我也只是抿嘴看着他们,思绪早就跑到九霄云外了。

“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发展的好,我自然的高兴,更何况我手里又不止他一个艺人,哪个我不是尽心尽力呀。”

我还挂着我的标准微笑,只不过这话说完,我就看见檀健次从门口出来,看着我的眼神错综复杂,让我一时之间忘记了该如何是好。

他缓步走过来,挡在我前面跟他们寒暄了几句就拽着我离开了。

坐在驾驶座上我打了个寒战,夜晚温差还是很大的,我身体向来不好,每一次的换季感冒都难逃一劫。

“真冷啊……你也注意多穿点。”我毫不在意的说出这么一句话,伸手去拧车钥匙准备打火。

他把他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身上,我的动作却被他按住了。

“不想听听我今天做了什么吗?”他眼睛亮晶晶的,昏暗的车里看上去尤为明显。

“好呀,那你说说你做了什么?”我也不急,胳膊支着脑袋准备听他说。

“今天和导演谈了个新剧本,演个不一样的角色。”

“什么角色?”我顺着他的话问他。

”一条绳子上的其中一直蚂蚱。”他倔强的凝视着我,似乎非要得到什么结果不可。

我愣了一愣,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说:“客套话你也信吗?我总不能在那些人透露我们的关系……”

“我们什么关系啊,宁姐?”没等我话说完,他就抢着问出了口。

后辈和我带的艺人都会叫我一声宁姐,虽然我年纪不大。

我被他一反常态的语气惊的一怔,听出了他的意思随即挑了挑眉说:“我们…艺人和经纪人,算工作关系,也可以是朋友关系,再要不然是亲人关系?你觉得呢,哪个好一点?”我歪着头问他,一脸的波澜不惊。

“阿宁,这些年你越来越冷静了,你似乎没有什么其他情绪,永远挂着你那标准的笑容。”

“你知道我想听到的不是那些关系……”他慢慢的凑近我,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捕捉到我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慌张,因为我可以很好的控制我的情绪,我有把握让他看不到。

“车窗外面有人在拍。”我冷静的吐出这几个字。

车子停在他家楼下,下车之前,我低低的回应他刚才的话。

“可是我们只能是那些关系。”

他开车门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

“阿宁,你忘了吗?我们还是情人关系啊。”

情人,说的可真好听,好像我们真的是风花雪月,相见恨晚的灵魂伴侣,但实际上我不是白月光也不是朱砂痣,我们的情人关系,就只是那种情人关系。

那种各取所需的情人关系。

其实我骗了他,车窗外面拍不到什么,车窗上的反光膜是我们确认了情人关系后不久我亲自送去贴的,我喜欢未雨绸缪,尽量不给我们双方带去什么麻烦,我也喜欢寻求刺激,在夜晚的车里接吻,睁开眼睛我就能看到许多长枪短炮却拍不到近在咫尺的惊天八卦。

算起来,我们认识好多年了。

并不是每个家庭都幸福,但是我想最开始的时候双方应该都是带着幸福的愿景去经营家庭的,不然他们不会给我取名叫宁夏,可是妈妈在我十二三岁的时候头也不回的走了,而我曾经被说成是爱情的结晶,现在是没人愿意要的累赘。

爸爸酗酒,喝多了就骂我,什么难听的都说,开始的时候我还梗着脖子跟他顶嘴,后来只会气得控制不住的流泪。

我也不太记得这样的状况过了多久,某一天我听不下去那些污言秽语了,从家里跑出来,撞到一个漂亮女人带着一个男孩,似乎在找着什么。

我绊了一脚,摔倒在地上,男孩看我可怜,蹲在我面前,看着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满消瘦的脸上,眼神像只斗败了的小兽,带着戒备和敌意看着周围的一切。

“你不起来吗?地上很脏。”

这是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

后来我爸和那个漂亮女人,也就是他妈妈,他们结婚了。

我很想告诉漂亮女人,他并不堪托付,我妈妈已经受不住了。

但我带着这个年纪该有的叛逆,她朝我伸出手的时候,我还是那副倔强模样,我说我叫宁夏,因为我妈妈姓夏。

漂亮女人的笑容僵在脸上,爸爸瞬间黑下来的脸让我害怕又讨厌,所谓的新哥哥正戏谑的看着我,我没再顶嘴,因为不想让他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你不用对我抱有敌意,你的家庭不是我们破坏的,如果你放下你无谓的戒备,或许我可以试着做个好哥哥。”这是他跟我说的第二句话。

“强盗理论。”我不以为意。

从此他看我的眼神更戏谑了,我对一切充满防备,但其实我怕的要死。

终于在独来独往的第二年春,我没逃过第一轮换季流感。烧的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的时候,我看见他端着药过来,坐在我床边说些有的没的。

“小阿宁,其实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这样一点也不聪明,把自己搞得独来独往,充满戒备,我猜你心里一定觉得自己很聪明吧?但其实不是这样的,真正的聪明叫喜怒不形于色,让别人看不清楚你的内心才是真正的厉害。”

“狗屁!”我翻了个身咒骂他一句。

他轻笑一声说:“知道你听不进去,可是现在你只能接受我的善意,因为没人会关心你,只有我。”

病好了之后我对准他的刺收回了一些,我问他为什么关心我。

他想了好一会说:“或许我们同病相怜吧,你也可以当我是没事闲的。”

后来我很努力的逃离我的家,但自始至终没有逃离他,他以哥哥的身份贯穿在我的成长里,他或许也是我在这个家里唯一留恋的。

其实他没比我大几个月,说起大道理却一套一套的,毕了业之后他找我做他的经纪人。

“哥……”

“停。以后别叫我哥了,叫檀老师或者叫名字都可以。”

“那你叫我什么?”

“阿宁。”

刚出道那几年没有戏拍,我就到处去联系导演帮他找机会,接了不少谈恋爱的剧本。

“你这么喜欢看你哥谈恋爱?”他翻着剧本,皱着眉头问我。

“怎么了?我没有恋哥情节,你又不是我亲哥。”我脱掉磨脚的高跟鞋,满不在乎的说。

就这样,我到处帮他找资源,从前不能喝的酒不会抽的烟一点一点都会了,从前穿上高跟鞋一步一崴,现在如履平地,甚至还能跑两步,他自己也足够争气,演技很好,从前在家里也是演得一副乖乖的样子,显得我更不招人待见,因为讨喜的孩子总有糖吃。

我和他像两朵生长在阴暗山洞里的并蒂花,似乎只有我们生长的更漂亮,花香更浓烈,才有可能被别人摘走。

我确实学会了喜怒不形于色,就像我哥说的那样,听见多难听的话我都能挂上标准的笑,所以我有时候常常在想,要是有机会再见那老头一面,他还用那些话来攻击我,我就这样朝着他笑,估计会把他气个半死。

我也偷偷陪着那些手里有合适他剧本的半吊子导演喝酒,他不让我这么做,他说我在贬低我自己。

“可是你没受过没钱的苦,金钱和地位,比很多虚无缥缈的东西都重要。”说这话时我把那个他期待已久的剧本放在他面前,嘴里吐着烟圈,眼神里满是疏离。

他大发脾气,自己给导演打了电话骂了人家一顿。我知道之后跑去求导演,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喝了多少,只知道失去意识之前,我看见了他的脸。

后来我昏睡了好几天,医生说我酒精中毒,醒来第一刻我看见他别扭又心疼的表情,努力笑着说:“我昏过去之前看见你了,我还以为是去天堂之前的走马灯。”

他对我很好很好很好,好到什么程度呢,好到我觉得我活过的这二十多年,没有人比他对我更好,以后也不会有。

冷的时候抱着我,走累了就背着我,生病了就衣不解带的照顾我,有什么好吃的第一时间跟我分享,甚至从前他从来都羞于表达的故事,他也都说给我听。

他第一部参演主要角色的剧杀青那晚,我们喝了个烂醉,用我的话来讲,并蒂花终于开了。

我们在午夜的大街上光着脚奔跑,他还是喜欢给我讲大道理。

“小阿宁,我记得高中生物书上说,有一种关系叫共生关系,两种生物彼此互利地生存在一起,缺此失彼都不能生存的一类关系。我觉得……我们就是这种关系吧,我们永远不分开好嘛?”

“哥,你要娶媳妇我要嫁人的,而且我们又没有血源关系,难不成以后我们四个一起住?”我迷迷糊糊的回应他。

“那就一直在我身边做经纪人吧,我们做合作伙伴,做朋友,做亲人,都好。”他看着我的眼神十分深邃,让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哥,接吻是什么感觉啊,我都二十多岁了,还没有接过吻呢……”我喝多了,开始冒胡话。

“像啃猪蹄,而且是在很多人和机器面前啃猪蹄。”

“我好久没吃猪蹄了。”我一个没站住,凑到他面前,跟他面对面。

鬼使神差的,我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脑袋里仅存的一点清醒告诉我这不行,这样做不对。

谁知他眼神一下变得狠厉,扣着我的脑袋不放开我,直到我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才肯放开我让我喘息一下。

那天晚上我们倒在床上之前,他趴在我的耳畔说:“小阿宁,你自己说的,我又不是你亲哥。”

低沉的嗓音震得我耳朵麻麻的,热气扑在我的耳垂上,他的声音像深海的海妖,魅惑着我彻底没了力气,只能跟随着他走。

从此我们又多了一重情人关系。

我本身就不以为意,或许因为我天生对这事不感兴趣,所以无所谓怎样,换一个说不准还没他长得帅。而他看我的眼神开始不那么单纯,敏锐的直觉告诉我他有种得偿所愿的欣喜。

时间久了,我们强强联合,事业做的风生水起。我不需要再喝的烂醉也有好剧本找上门来,而他似乎有发泄不完的压力,许多次我们出现在酒店门口,他毫不避讳的和我并排进去。

“你不怕被拍到?”

“怕什么?经纪人和艺人一起处理工作有什么值得怀疑的,而且他们也都知道我们的兄妹关系。”

“也是。”我露出自嘲的笑容。

也是,说我们是恋人都没人会信,因为亲人关系挡在前面,是无法翻越的高墙。

他发狠了似的折腾我,我或许是因为他的话,眼泪和呜咽声被掩埋在他的喘息声中。

“我好久不见你哭了,最近心情不好?记得你小时候总是哭,你一哭我就在想,怎么会有这么麻烦的小孩儿?”他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我。

“我不爱哭了,而且将死之人才怀念过去,三十多岁应该展望未来。“我点燃一支烟,浴袍松松垮垮的披在我身上,勾了勾唇角,早就不似从前笑的单纯了。

这些东西在我的脑海里快速闪过,我望着他出神,他还挂着那轻蔑的笑。

“你也可以去找别人做你的情人,但是她们不会比我更安全,作为经纪人我劝你别拿你的前途开玩笑,因为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冷静的说着,我想这些话应该字字诛心,可是这是我保护我们的一种方式。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于是狠狠的摔了车门出去,我松了一口气。始料未及的是他打开我的车门,把我拽了出去。

“檀健次!你别太过了…”我没说完的话被他用嘴封住,进了房间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我甚至没睡上一个完整的觉,因为在凌晨的时候,我们上了热搜。

“檀健次和经纪人”

“兄妹”

“檀健次 恋情”

很多很多的词条充斥在我的视野里,我并没有处理过这么棘手的事情,我也最害怕这件事情的发生。

“联系公关,砸钱把热搜撤下来,不要再让事情继续发酵了。”我稳定了情绪之后开始处理这件事。

安排好之后我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等我再醒过来,檀健次已经不见了。

我查了一下行程安排,今天他是有个综艺在录的。

等我急匆匆的感到化妆间,屋子里没有其他人,他就气定神闲的坐在化妆镜前,似乎这事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我安排了他们撤热搜,但是事情发酵的太快了,我……”我的双手捏着裙子,脸上的神情少有的慌张。

“喂,可以发声明了,也可以安排我女朋友出场了,我要的结果是阿宁和昨天的事情一点关系也没有。”他转过身来,当着我的面打了个电话。

“女朋友?”我有些不解。

“她和你有八九分像,糊弄过去应该不成问题。”

“所以……你真的找了一个更安全的情人。”我微微颤抖着说。

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流,我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流不完的眼泪,怎么也擦不干净。

他走近了捧起我的脸,温柔的吻掉我的眼泪,然后在我的唇上落下深深一吻。

“小阿宁,我和你讲过的,不是小朋友了,撑不住也不能哭。”

我闻言一笑,擦了擦还在继续流的眼泪。

“是呀,哥,妹妹记住了。”


「完」

小彩蛋

事情被他搪塞过去之后,我也不再是他的经纪人。虽然我觉得这样有些欲盖拟彰,但他所谓的共生关系已经土崩瓦解了,再继续下去只会害人害己。他还立着他的好哥哥人设,逢年过节给我送些礼物,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

我成为了其他艺人的经纪人,她一个很漂亮的姑娘,眼神里有种久违的倔强,但不同的是,她比我爱笑很多。

“宁姐,你说你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不自己出道呢?”化妆的时候,她问道。

“我啊……我不行的,我演技不好,哭不出来。”我愣了一下,随便胡诌一个说辞。

“好像真的是哦,我都没见宁姐你哭过……”

小丫头很是争气,刚出道不久获了新人奖,这么多年的沉浮,我也混了个蛮高的地位,主办方给我们第一排的位置。

落座之后我就开始打瞌睡,直到我听见了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对我好,对我好,好到无路可退

可是我也很想有个人陪

才不愿把你得罪,于是那么迂回

一时进一时退保持安全范围

这个阴谋让我好惭愧

享受被爱滋味,却不让你想入非非

就让我们虚伪,有感情别浪费

不能相爱的一对,亲爱像两兄妹……“

这个声音呢,曾经叫我起床,叫我上学,叫我好好吃饭,叫我小阿宁,叫我永远也忘不掉。

眼泪再一次忍不住落下,可是这一次我不动声色的擦掉了。

因为他说,撑不住也不能哭。

哥,你的话,妹妹这次真的记住了。




(下)是檀老师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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