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OUL】轻刀快马（60）
“二位小姐，二当家苏醒过来，现在大帐，邀二位同大当家一叙。”
“烦二当家相邀了。我二人这就前去。”
…
让西关城中，
“晚晚妹子，自打进城我就生了疑。偌大的让西关，城中白日竟不见百姓，只听得机簧、木桩相击。你说…”
二人将阿草收于法囊中，租了两匹沙行马，慢步参府。听得言语，杜向晚微微低头，作沉思状。
“拉姐…这异状恐怕…”
“恐怕什么？”
“…没什么，全是我主观臆断，无有真凭实据。待与猫妖一会，再问他二人不迟。”
城中虽无百姓，猫妖军士却不在少数，人多眼杂，贝拉也闭口不谈此事。
…
“见过诸位太保。”
“见过二位小姐。”
先前三、四太保丧命其西林，太保之位空缺。此时堂上连带橘阿困在内十三太保均已补齐，虽落魄一二，威严尚在。灰阿哭身体虚弱，仍强装一副主家模样。
“二位小姐请落座。这联盟之事我二人已知会在场太保…”
灰阿哭环视一圈，太保们脸上俱是一般。
“我等愿助二位一臂之力，共破狐魔。”
贝拉向晚眼中一转，心合神会，贝拉起身施礼，
“谢过诸家太保。待得我二人桑人国借来兵马，还望诸家太保放行入关。那时诸公坐镇让西关，我二人与大当家、二当家一道前去破敌，功成指日可待。”
听得此话太保们脸上有些不悦。灰阿哭面露难色，不想贝拉夺过话头，如今倒叫他们骑虎难下。橘阿困在上冷眼观瞧，心中暗打主意，却没有要出声的意思。
“…罢了，我与大哥便与二位同往。这盟约之事是我等提出，也当照例履行。”
“谢过二当家、大当家。诸事顺遂，我敬诸位太保一杯。”
…
觥筹过后，帐内太保尽皆散去，只余四人落座。
“二位当家，如今无有旁人，可容得我问些问题？”
四人席间皆用巧劲卸了酒力，此时帐中虽满堂酒气，可座上人都是无比清醒。
“小姐但说无妨。”
“我二人自进城便不见城中百姓，只听闻机括、重木敲打终日，这是何道理？”
两个猫妖对视一番，面色竟比方才席间还要难看。方才虽叫贝拉占去主动权，可事情发展还算意料之中，此时这无心之问却叫二人犯难。杜向晚眼观此景，也站身起来，双眼微眯。
“二位当家是否受制于杜向早，不敢言说？”
“这…”
灰阿哭惯于观人，自知欺瞒此事于情无补，看了橘阿困一眼，见后者不加反驳，叹了口气。
“前朝柱国公之女，果然不是凡类…若我和盘托出，二位可敢保证于盟约无害？”
一反方才席间架势，此时灰阿哭以低姿态赢得主动，贝拉向晚二人不得不点头应允。
“杜向早痴心骨仙炼术这不消我知会二位小姐。即使他见识过狐魔那番本事，因知那等仙道不可复现，也不曾动摇本心。这桑人骨仙炼法毒辣得紧，要得是收集活人血肉生气；杜向早本望在中土各地建立基站、向帝都输送炼骨活人，可那骨仙却劝他小心行事，不能急于一时，要秘密推进此事。让西关才遭大难，消息闭塞，加之附近居民流离失所，便成了中土第一座秘密建立的基站…”
“那…城中百姓…”
“…哪来的什么百姓。附近来城中投靠的，都被送进基站了。输送之法便是我一行几人那日在帝都城楼上所见的术法门径，此处无有足够术士维护大阵，只好靠机簧续命，桑人国来的工匠大多在城中修护，这才有重木击打之声。”
二人听得一言不发，立于堂中。贝拉双拳紧握，身上白金色光芒涌动，
“…二位当家…获悉此事还能助纣为虐？”
“我二人怎不知如此杀戮有伤天和？可若现在反他，那狐魔、骨仙灭我不过弹指功夫，白白搭上一干性命罢了。”
见贝拉怒火中烧，灰阿哭眸子一转，引开话头，
“…贝拉小姐的话问完了，我还有些话讲。”
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画本，打开后那画本在空中翻腾，借术法投影。那画面中是一派监牢景象，铁窗四周遍布法器，想来是抑制囚犯妖能所用。牢中一双女子，还不等画本投影完毕，贝拉身后杜向晚便起身暴喝，
“然然！”
画中人便是珈乐、嘉然。这牢狱所在尚不能从画本中知悉，只把二人急得双目圆睁。
“这是何意？！”
灰阿哭收了画本，咳嗽一声，
“我在桑人国内有些眼线。据他自己对下人言讲，桑人国国相、九千岁屠列近日捕得一对妖女，说是意图妨害两国关系，于是下狱候斩…”
这一着颇有效果，二人虽怒意更盛，却顾不得先前那么许多。杜向晚上前，绕过贝拉，
“位置！这牢狱在什么位置！？兵力部署如何！？”
灰阿哭面露难色，摊摊双手，
“就在桑人首府，兵力部署虽未探得详情，可想来轻不了。具体信息，那屠列多疑，我也无从探得…”
杜向晚听了话便回头往帐外冲。贝拉看了一把拉住，心说要劝，可自己心里看得珈乐受苦也是愤懑难耐。向晚深吸一口气，
“…二位当家，处境艰难我等理解，但既与我等盟约，便不可再为害百姓。我自知你二人不能与杜向早撕破脸皮，待得我二人往桑人国去，你等将百姓好生藏匿，若杜向早来问，便说我二人逼问你骨仙炼法，得悉后屠戮了四周百姓，这才无人可输…”
“…可这不是长远之计…”
“不等他起疑我等便借兵回来，那时反了便是！”
一红一蓝，打帐外飞奔而去。
…
数日后，大帐之中。
“梁王橘阿困见过鬼手牧北将军。”
“侯爷免礼。我等奉钦命追捕反贼杜向晚、王贝拉，听闻侯爷收留反贼，这才来此一访。”
“绝无此事，绝无此事。那二贼来此不假，为首的王贝拉妖异颇强，打杀了我一众军士、斗败太保，硬闯过关去，还望将军为我等做主。”
橘阿困双眼微眯，叫人呈过城主符，
“将军，执此符可入死人漠，漠中猫妖听候调遣，定能擒获二贼。”
牧北甲下白骨微微一动，
“侯爷何不同往？”
“城中基站事关重大，督促维护一日不可荒废。圣上嘱托，安敢负之？”
“哼，来人！叫开关门、放行大军，追讨逆贼！”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