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苦雨终风也解晴(上)【羡忘】
本章预警:羡忘,ABO,湛不洁,紧缚,其他详见前言。

不会了,往后有我。
风风火火地赶回将军府,鬼鬼祟祟溜进为自己准备的那间屋子,将人安放在自己的塌上,魏婴身上的戾气才散了些。揉了揉胳膊……倒也不是说蓝湛沉,小人儿这骨架子上还真是没挂几两肉,就是……抱了一路还是有些吃力……当然也不是自己不行,谁能抱着百来斤跑上大几里路还不带喘的啊。
他端起桌上的茶壶咕噜咕噜牛饮了几口……嘿,这手怎么还抖上了呢?早知道还是听江澄的多练练功课了。一边腹诽着,一边侧身看床榻上的人。
唉,被自己带出白云间的时候还收拾的规规整整,这会儿却是青丝凌乱,小脸梨花带雨,睡梦里都紧锁着眉头,衣衫不整。美还是美的让人心颤,可看着也着实让人心疼。
突然眼睛瞟到蓝湛手心里握着亮亮的东西,走近了想要掰开却发现他死死抓着不松手。魏婴轻轻在他手背、指缝间摩挲着,那手才渐渐松开,将那物件轻轻抽了出来,魏婴这才发现,他紧紧握着的,是自己的那枚玉佩。
“傻瓜。”
衣服沾了那狗乾元令人作呕的味儿,又在地上墙上都揩了灰,裤子也湿漉漉的,不换的话…会不舒服吧?换的话……咋换啊?自己衣服都穿不利索,可别将人又折腾醒了……图方便,他出门时也就带了一个中庸小厮,虽然他爹定是暗中派了人手相护,估摸着也不会安排坤泽暗卫吧?
叹了口气,魏婴站起身,让屋外的人将江澄的贴身侍候唤来。等到人来了,他又傻了眼…还是个中庸?
“不是……你们少爷身边就…就没个坤泽?”
“世子殿下,这边关条件艰苦,谁家舍得将坤泽折腾来啊?将军和夫人都是善心的,便让他们都留在云梦老宅侍候了。”
冠冕堂皇,魏婴努了努嘴,定是虞夫人同他娘一样,怕江将军和江澄把持不住,故意没准人来。
“若是公子定要寻坤泽……小人的母亲,或许可以听殿下差遣,母亲原是小姐的乳母,家父去的早,独留母亲一人在家中小人又放心不下,便私下…将她接来了。”
啧,女的啊……魏婴又瞧了眼床榻上的蓝湛,算了,总是坤泽不是?
“那速速将她叫来,替里面的公子换身衣裳。”
那人动作也麻利,不多时便带着那嬷嬷在门外候着了,一起杵在那儿的,还有背着蓝湛的包袱和琴囊的江澄。
魏婴将那嬷嬷唤进去,小声地再三嘱咐着,手脚轻一些,别把人吓醒了。然后便与江澄到屋外叙话。
“解决了?没手软吧?”
“嗯,世子殿下都吩咐了,我还敢手软?”
“去你的,真是气死小爷了,将人欺负成这样,死了也不解气。”一想到那两人对着蓝湛上下其手的场面,魏婴就恨得牙痒痒,这得将人吓成什么样,才让蓝湛都尿了裤子。
“这些,怎么处置?”江澄将身后的琴囊和包袱递到魏婴面前,“我都拾回来了,籍契还在,就多了几个脚印儿。只是这琴…都摔坏了,包袱里的衣服也都脏了,还要不?嘿,也就那些银子没变样。”
“衣服…让人洗洗吧,之后还跟籍契一起揣他包裹里。琴嘛,我原本也没想让他带上,不是什么名贵的,又想着给他留个念想,你托人问问看还能修一修?等到了扬州我再给他寻副好的。”
“哟,这回倒铁了心要将人捆回扬州了?”
“他不答应了吗?你也看到他那样子了,我怎么放心将人放在这儿养着啊?哎不是我说,你们这儿真就没人管管?还能有这么多人安家落户,也是够胆大的。”
“有什么办法呢?两国相交,今儿是你家的明儿就是他家的地儿,管不了。苦的,也就是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了。”
魏婴眼见着江澄又开始伤春悲秋,挠了挠鼻子,突然想起还有件重要的事儿。
“哎,你看看这玉佩,明日能帮我寻个玉匠将它修补好么?”魏婴摊手,将蓝湛那枚碎了的玉佩送到江澄眼前,“得快,若是能搞定,后日我便回去了,这儿认识他的人太多,万一给你爹发现了你还得挨板子,我多过意不去啊。”
“嘁,你能有这良心?还是心疼你那小琴师吧?”江澄接过玉佩,用布裹了揣怀里,“不说这个,你今日一天都没吃东西吧?我回来时厨房还温着些粥,我拿来了,吃点儿?”
“咦……白粥啊?”魏婴一脸嫌弃。
“啧,放了蜂蜜了,甜的!要不要?不要我就拿走了,正好我也饿得慌。”
魏婴还欲再贫几句,就听屋内突然传来蓝湛的惊呼,赶忙嘱咐江澄盛出一碗撒些安眠粉送进来,一个闪身便先进了屋。
“怎么了?”
一进屋,魏婴便看见蓝湛将棉被裹成一个粽子缩在墙角,只留一对蓄着泪花的眼睛惊恐地扫视着四周。
“殿…殿下恕罪……奴婢只是…只是想帮这位公子擦一下身子,毕竟……”【拉灯…就一句话而已】嬷嬷心里想着,却也没好意思说出来,她是个年过半百的坤泽了,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当着两位公子的面儿,其中一个还是乾元,叫人怎么说的出口。
魏婴摆摆手,示意她先下去。然后试探着走到床前,看那人没有闪躲的势头,这才轻轻在床边坐下,向蓝湛招招手。
“小木兰,乖,别怕,是魏婴啊。”
“这里是安全的,别怕,乖。”
“过来,往我身边靠一靠好吗?我不会伤害你。”
蓝湛睁着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他好像想起来了,魏婴,对,魏婴帮他赎了身,带他离开了白云间,然后给了他好些钱,把他丢在了路上,然后他想去求魏婴教教他怎么谋出路,然后,然后就被……
一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就去摸自己的腺体,棉被不小心滑落,露出他蜷着的白花花长腿。
“不怕啊小木兰,不怕,没有被标记,没有。过来,过来擦一擦身子好不好?”魏婴看得有些痴,连忙收回目光伸手将拧好的帕子递给蓝湛。
看着那人颤巍巍地伸手接过,窘着卷起棉被,一只手在被里胡乱给自己收拾着,然后小心翼翼地挪到他身边,将帕子在水里重新捞了捞,又缩回被子里给自己抹了两把,才放回盆里怯怯地说好了。
魏婴将搁置在一旁的亵裤递过去,轻轻咳了一声,别过脸。这……昨日又不是没见过那人浑身赤裸的样子,怎么这会儿瞧见了双腿,拿个亵裤脸上臊得这么厉害。
“公…公子……奴……求……”蓝湛穿好衣裤,这才又壮着胆子往魏婴身侧挪了挪,声音颤抖,乞求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肚子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
魏婴将人揽进怀里,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两下:“饿了吧?来,咱们喝点儿粥,然后安心睡一觉,已经很晚了哦~别的事情,明天再谈,好吗?”
正好将粥送到房里的江澄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要掉出来:这…这小子还会这么说话的吗?刚刚在外面同他讲话的是一个人?软绵绵的语气,没病吧?
魏婴看着江澄精彩纷呈的脸色,给了一个少见多怪的眼神后就不再搭理,一勺一勺地给蓝湛喂起粥来。
“奴…奴家自己来。”蓝湛颤颤地伸出手,想要接过调羹,却被魏婴一个侧身躲开了。
“乖。”
魏婴其实喂的很不得章法,他哪里伺候过人吃饭的?也不晓得吹一吹,烫的蓝湛直吐舌头。不是喂快了蓝湛上一口还没咽下去,就是喂慢了让人干巴巴地等着。只是蓝湛不敢说,魏婴沉浸在自我满意的情绪里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原来喂这软萌的小东西吃饭,这么有趣呐。
大半碗喂下去,药效也发作了七七八八,看着那人一个接一个打着哈欠,眼皮渐渐耸拉下来,魏婴将碗递给江澄,又轻轻在人背上拍了两下,待怀里人没了动静,这才起身将人慢慢放平在塌上,掖了掖被子,轻轻吹灭了烛火,转身拉着江澄走出了屋子。
“深藏不露啊魏无羡,”一出门江澄便朝魏婴胸口来了一拳,“你要是在我姐面前有这三分柔情,也不至于她见着我就跟我哀怨不想嫁你了。”
“去去去,我也没说要娶你姐呀,不过就是我母妃跟你娘瞎起哄,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儿,让你姐别多想啊,遇着喜欢的赶紧嫁,别顾虑我。”魏婴捂着胸口揉了揉,又朝着江澄后背晃了一拳,“怎么着?今晚兄弟……跟你睡?收留一下呗?”
“啧,昨日不跟人家你侬我侬难舍难分吗?今天就要叫人独守空房了?”
“怜香惜玉你懂不懂?人都这样了,我也不能……是吧?”
江澄翻了个白眼,甩开魏婴撂上来的胳膊就要走:“我怎么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正人君子呢?隔壁房,我早让人收拾了,原本留给你家小琴师的,谁知现在换你睡…你就凑活凑活吧。”
“谢了啊~”魏婴抱胸靠在柱子上,看着江澄走远的身影,勾了勾嘴角。
提溜起石桌上的食盒,转身进了屋子。呼哧呼哧喝了一碗,真是香甜。熄灯,就寝。明儿还得好好哄人呢。
或许是药效猛烈,魏婴来敲蓝湛门的时候,他还没有睡醒,朦胧中听见敲门声,猛然睁开双眼,脑袋转了一瞬,拿起一旁的外袍套了,慌忙过去开门。
魏婴看着蓝湛套着自己的衣衫,刚分化完的少年个头还没有长开,或许也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单薄得很,肩膀处没能撑起来,再加上没来得及系紧腰带,整个人像裹在衣服里,更显得瘦弱,倒…倒有些别样的风情。
蓝湛见他进来一言不发,只上下打量着自己,膝盖一软就要往地上滑去:“公…公子……给公子请安。”
魏婴伸手将人扶住了,带到桌边坐下,命人将早膳在桌上摆好,再挥挥手让他们退下。
蓝湛局促地坐在桌前,看着一碟又一碟精致的糕点铺满了桌子,不会是想让他吃了赶紧滚蛋吧?心下不安,慌忙在身上找起魏婴那玉佩来,只是衣服都换了一身,不…不会弄丢了吧?
“找这个吗?”魏婴将自己的玉佩在蓝湛眼前晃了晃,然后给他别在腰间,挂好。
“公……公子……”
“忘了怎么该怎么称呼我了?”昨日顾及蓝湛受了惊吓情绪不稳,魏婴便没在称呼上较劲儿,今日既清醒了,该说明白的自然要说明白。
“魏……魏婴……”
“哎,以后都记住了,叫我魏婴就行。或者呢,也可以叫我羡哥哥。我早你两年分化,你要是愿意,准你唤我哥哥,但是呢,也就长你两岁而已,所以不必每次见到我就三叩九拜的行礼,我也不想看你这样,明白吗?”
以后?每次?蓝湛定定地看着魏婴,他吩咐的,他好像听明白了,但又好像,不明白。
“怎么了?做不到?”魏婴看见他一脸的茫然,伸手在他脑门上崩儿了一下,“没关系,日后慢慢改,我会让你习惯的。”
“昨日呢,你也说了愿意与我回府,既如此……”
“公……魏…魏婴……”
“怎么了?答应了可不能反悔的哦?我已经当真了。”魏婴算是看出来了,跟这小木兰说这些,还就得拿出点命令的语气,若让他自己考虑,不知得怎么七弯八绕想这想那最后还言不由衷的。左右昨儿那一出过度惊吓下的口无遮拦他也知道蓝湛其实并不排斥同他回去,那他自然就不用客气,毕竟他也觉得相比于玉门关,还是扬州对小木兰来说,更安全些。
“奴…奴家……”
“诶,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现在已经不是奴隶了?”魏婴夹了筷紫薯饼,示意他先吃,“所以以后称自己,不要再用奴家知道了吗?你是我请回来府上的琴师,你可以用'我',记住了吗?”
“奴……我…记住了。”
“嗯,明日呢,我们便启程回扬州。你可以想想还有什么需要买的…其实也没什么一定要买的…主要是想想你有什么想留个念想的,一会儿吃完了,我带你去街上采办。”魏婴看着蓝湛一边小心翼翼地吃着,一边忍不住偷偷地瞟他,便抬起手在蓝湛发顶上揉了揉,“想问什么直说就是,以后也是,有什么想同我说的,不必遮遮掩掩,你若坦诚地跟我说,不论你说了什么,我都不会因此而罚你,这是我允诺你的。”
“公……魏……羡哥哥的家,在扬州么?”那双眼睛怯怯的,又露着些许好奇,像只狗崽崽,睁的圆滚滚。
“对呀,”似乎没想到他只是想问这个,魏婴倒是一愣,又给他夹了筷红豆酥,“离这里…有点远,所以你要好好想想要带些什么走哦,怕你思乡。”
蓝湛点点头,又摇摇头,继而恭顺地垂下头,将魏婴夹进他碗里的菜统统吃了个干净。
看着他不住地打着嗝,魏婴摇了摇头,露出了个无奈的笑。算了,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慢慢来吧。
二人消了消食,待下人撤了碗筷,魏婴便领着蓝湛去院中寻还在练功的江澄。
晨光下一柄长剑腾转挪移,落叶纷飞。剑身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一招气贯长虹,江澄额间沁出薄汗,闪烁着细碎的光点,空气里渐渐充盈着锻铁味的信香,旭日阳刚。
可浓烈的乾元信香却让蓝湛有些不适,加之刚刚食而过量,此时胃里有些翻腾,他强行忍住想要溃逃的脚步,不停地吞咽着涌出的酸水。
魏婴一转身便察觉到身后人的异常,小脸儿梗的通红,眼里泛着泪花,喉结不停地滚动着。他皱了皱眉,瞥见停了手走过来的江澄,然后身后人更像在竭力克制,身子不自然地往后仰。
一掌将靠近的江澄推出几步远,将蓝湛拉进怀里顺了顺气,魏婴这才向江澄笑道:“啧,到底是糙老爷们儿昂,一身的汗臭,快去换身行头,领小爷去街上逛逛呗?”
江澄将头埋进衣领里嗅了嗅:“哪有汗味儿啊?”转而看见那小琴师的模样,凑到魏婴耳边轻笑了一声:“你小子效率挺高呀,喜当爹了?”收到那人一记手刀,这才捂着痛处乐呵呵地跑回屋里换衣裳去了。
深秋十月,今日的玉门关倒颇有些景致,天高云淡,阳光正好,一扫往日的悲凉之感,眼前尽是秋高气爽的开阔之意。
原本是三个人并排走着,魏婴在中间,左手搭在江澄肩上,说说笑笑,一边扭头跟蓝湛招呼着,看见什么想要的,就告诉他。蓝湛顺从地点点头,跟在他的右边,比他们稍微落后半臂的距离。
不过毕竟乾坤体力悬殊,在那俩年轻力壮的乾元正逛的不亦乐乎,两双长腿一个比一个步伐逆天地向前冲的时候,蓝湛渐渐感到体力不支,可也不敢懈怠,极力稳着自己的步子,努力跟上他们的脚步生怕又被丢下,又不敢离得太近冒犯了二位公子。渐渐感到脚心像顶了根针一般,喉咙口泛起血腥气,望着越拉越远的距离,弯着腰喘着粗气,无助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副模样,像极了被主人遗弃了还妄想追赶的丧家犬,自然引来了不少人的指指点点。
“啧,这坤泽真是不要脸昂,追着俩乾元公子跑。”
“看这衣服穿的人模狗样的,竟干这种败坏门风之事。”
“什么门风啊,这不就是白云间的含光公子吗?昨儿可出了好大的风头。”
“对啊我也听说了,昨日才被赎出来,今天就玩腻了让人丢出来了?我看也别追了,跟爷走爷疼你啊?”
旁人还只是指指点点,这人却胆大地说着说着就要上手,还没碰到蓝湛的衣袖,就被人反手拧了胳膊。
“谁给你的胆子,小爷的人也敢肖想?”
明明是翩翩公子,此刻眼中却尽是杀气,围观的人吓得立刻四散开来。一旁的江澄用剑柄往人膝弯处猛地一戳,那人便扑通跪在地上。
“还不给人磕头赔罪?小命不想要了?”
“公……公子,是小人有眼无珠,冒…冒犯了公子,求…求公子饶小人一命吧。”那人对着魏婴连磕了三个响头,在认出江澄身份之后,早已吓得魂不附体。
“别对着我,你冒犯的是他,向他赔罪。”魏婴冷脸,在那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指了指蓝湛。
再怎么说,那人也是个良民,有田有地,让他向一个低贱的小倌磕头赔罪……好汉不吃眼前亏,那人心一横,便扑到蓝湛脚边,拽着他的裙角咬着牙说软话:“含光公子,是…是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公子,还请公子高抬贵手,饶小人一命。”
蓝湛哪见过这阵仗,下意识地就要向后躲,又被人扯紧了衣袍,茫然无措地看着魏婴。
“拿开你的脏手,”魏婴将那人踹远了些,单手搂过蓝湛,“别怕,有我在。你想怎么处置他?”
“奴…我……他……我…算了吧……”蓝湛红着脸,小声嗫嚅着,心下不忍,又怕忤了魏婴的意,便低着头,做好了再给魏婴赔罪的准备。冷不丁,却被人刮了下鼻头。
“我家小木兰心善,就饶你这次,若敢再犯……”
“不…不敢了不敢了……绝不会有下次了……”
“还不快滚,等着爷请你吃饭呢?”
看着那人连滚带爬地溜走了,魏婴这才放开怀里的人,掰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怎么落下了也不吱声呢?”
“奴…我……对不起……”
“唉,”魏婴叹了口气,将手从那人下颚移开,“怎么又说对不起,我没有怪你……”看见江澄在一旁挤眉弄眼,好整以暇的模样,魏婴拍了拍蓝湛的肩,“算了,走吧。”大庭广众的,又该吓着他了。
忽然又想到什么,魏婴停下脚步,在蓝湛错愕的目光中将自己的袖角塞进了他手心里:“这样,就不会走丢了。”

更正…魏婴后来给蓝湛那个不是奴籍是籍契,百度了一下青楼的好像不是奴籍是贱籍……
开始加糖……有被自己齁到……
另外就是…那啥…本章预警就是这一章的雷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