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冰室私语 10（ABO/梦郎湛X梦姑羡/小妈文学）
凡妙堂里，蓝湛翻着看书，嘴角带着难以抑制的笑容。熟悉的风袭来，吹灭堂内的蜡烛。蓝湛垂下眼眸道：“你来了，孟公公？”
神秘人的脚步一顿。
蓝湛拿出火折子，点燃书桌旁的蜡烛：“你今天来找我，应该多少也猜到了些我猜到了什么吧。”
蜡烛再次点燃，烛光照亮佛堂，不够明亮的光芒印在孟公公的脸上，看起有些诡异。孟公公低下头，笑了出声：“我来的时候确实是在想，您最近日日给立政殿里送东西，是发现魏后是你的甜蜜饯儿了吧？”
蓝湛收起火折子，语气不满道：“孟公公也是不地道，隐瞒我宝贝的身份，害我差点害了我的孩子。”
孟公公笑容更盛，两个深深的酒窝在脸颊是现出，显得笑容格外……假惺惺：“吴王殿下您果然自小就聪明，在温后手下假装沉迷佛学自保，当时我就觉得您将来必成大事。如今不过见了魏后一面，就猜到了魏后和我的身份。”
“也是孟公公您没有扫干净尾巴，冰室里床铺都没收起来呢。”蓝湛对孟公公的称赞不为所动。
“床铺怎么能收呢？我和苏涉就两个人，光善帝每次临幸魏后，我不仅要迷晕他们俩，还要把你和魏后也搬过去，更得回去看着做春梦的陛下，要是再需要重新布置床铺，我得多忙啊？”孟公公苦恼地说道。
“孟公公，既然我们已经挑明了，我也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公公。”
“什么问题？”孟公公问道。
“孟公公为何一直要我夺位。”蓝湛提出了他长久的疑惑。
孟公公掩嘴一笑：“当然是我和光善帝有私人恩怨，所以想把他拉下马啊。殿下既然已经知道我的真实目的，那我也不藏着掖着，我全力帮助殿下夺得皇位，希望殿下届时能把太上皇交给我处置。”
“那为何是我呢？孟公公如果选择扶持蓝子轩应该更简单吧。”
“这个嘛……”孟公公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告诉蓝湛，“因为只有你才是正统的皇子，其他那五个，呵。”
“什么意思？”蓝湛今夜第一次变了脸色。
孟公公满意地看着蓝湛惊讶不已的表情，说道：“二十三年前，我出入皇宫，与你坤父也算旧识，他也救过我一次……但这不是我帮你的原因。我拜了当时的大太监姚公公做义父，很快就青云直上，做了光善帝身边的贴身太监。为了回报你坤父，等到他怀孕后，我才悄悄地一点点地给光善帝下药，先让他渐渐失去了乾元的能力。可是后来又出生了五个皇子皇女，这五个怎么来的，呵呵呵，那可精彩的很呢！”
蓝湛极力消化着这个消息：“那蓝子轩他们不是？可长相分明与父皇还是几分相似的。”
孟公公摇摇头：“殿下，这很简单啊，只要孩子的乾父和光善帝长得像就行了啊。”
孟公公见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又提醒道：“他们虽然不是你的亲兄弟姐妹，但五服以内还是算的。”
蓝湛瞪大眼睛，最先想起的就是前段时间贤王蓝启仁极力反对蓝子轩进入吏部的事，之前他还以为蓝启仁是看在师徒之情站在他的这边，现在想来，蓝启仁那个老古板根本不会为了这点浅薄的情谊帮他。蓝启仁反对，是因为他知道蓝子轩不是光善帝亲子，只是为何他不直接告诉光善帝：“那蓝子轩和贤王蓝启仁……”
“厉害！”孟公公比出了大拇指，“不愧是你。没错，蓝启仁就是蓝子轩的亲生父亲。”
蓝湛一下想通了很多事情：“那你送魏后到冰室，根本不是为了逼我破戒，是想让我代劳标记我宝贝？”
孟公公点头：“是啊，殿下，光善帝虽然不知道自己不行了，但是他那方面的欲望减少了，就再也没有选过秀，后宫里的妃嫔早就被他标记了，有迷香就勾了，我不需要他真刀实枪地上。但是魏后，他如果没人标记，那光善帝不行的秘密就暴露了。没把他拉下马来之前，我可不想有不必要的麻烦。”
蓝湛：“你就不怕我揭穿你吗？”
孟公公有恃无恐道：“你去光善帝那里揭穿我，光善帝可能会因为你是他唯一的子嗣放过你，但是魏后呢？你的甜蜜饯儿宝贝怎么办？光善帝难道不会想除了这个给自己戴绿帽子的皇后？”
蓝湛被人拿捏住了要害，顿时气结。
“既然我们已经开诚布公了，那现在就来好好商量一下如何夺位吧。”孟公公满意道。
“你不怕我不愿意夺位？”
“以前我怕，现在你舍得丢下你的甜蜜饯儿？不夺位，你能和他在一起？”
蓝湛再次被人拿捏住了要害，再次气结。
这些日子里，京都发生了很多事。
先是血月现世，世人皆说“月若变色，将有灾殃” 。光善帝立刻着钦天监测算破解之法。
再是晋王蓝子轩负责监工的修缮工程出了大纰漏，梁柱倒塌，还砸伤了正在视察的蓝子轩。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但竟就此牵扯出了贪腐案。
工部官吏少买材料，或以次充好，挪用贪污工程款项，层层分赃，甚至工部尚书也牵连其中，贪墨项目从水利建造到太庙，但凡经手的无一不被盘剥了一层皮。太庙修缮涉及皇家，官吏不敢偷拿太多，但也是按减半材料量来进行维护修缮的，可惜工程一半之时，吴王成为了监工，吴王日日巡视，态度认真古板，工部官吏不敢在他眼皮子低下偷工减料，导致材料消耗远超他们的预算，后来吴王被晋王气病了，晋王也没有吴王认真，官吏立刻吩咐手下工人加快修缮进度，按最次最省的方法修缮，减少耗材，以弥补前期超量。他们倒也不怕倒塌，只要立刻修回去就好，过个一年半载出问题了，正好再开修缮太庙的工程。可万万没想到这次太庙梁柱倒塌，刚好砸到了来巡视的晋王身上，事情按不下去，东窗事发。
光善帝气的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掀翻了桌子，吴王蓝湛当即下跪请罪，说自己监督不力，晋王蓝子轩也拖着带伤的身体跟着请罪。光善帝虽火冒三丈，但也知道此事怪不得他们，尤其是吴王蓝湛，于是只罚俸禄一月，并让晋王回府养伤，伤好之前不得出门。这明面上是让他养伤，实际上是禁足。文武百官看得明白，对晋王渐渐不太看好。
工部被撸了一串人下来，留下许多空位，光善帝在御书房里对着这些空缺发愁，只觉疲惫不已，实在想不到合适的人选来填补。自那日他竭尽全力安抚魏后以后，他就感觉有些虚弱，处理政务来都力不从心，但更让他为难的是，魏后绝对需要不止一次的安抚。想到这里，他停下了手里的毛笔，问孟公公道：“魏后那边怎么样了？”
孟公公低头答道：“那日陛下安抚魏后殿下后，殿下好像就好了很多，听御医说，现下已经不吐了，脉搏也强壮有力，小殿下以后一定会是个身强体壮的。”
“是吗？”光善帝听了这话不免有些高兴，把毛笔一扔：“朕也乏了，去看看魏后！”
孟公公立刻要传轿撵，被光善帝阻止了：“也不是很远，我们走着去，我活动活动筋骨，也吓梓童一跳，哈哈。”
孟公公微笑着跟着光善帝走路去了立政殿。
此时，魏无羡正收到了吴王今日份的孝敬。侍从们端着托盘，一件件呈给魏无羡。
思追一件一件地给魏无羡讲解道：“这件是虎头小枕，面上是上好的苏绣，里面填充的是驱虫安神的香料。'虎'为百兽之王，可驱邪镇定，也有虎头虎脑、长命百岁之意。将来给小皇子小皇女用最是合适不过了。”
收到吴王的礼物，魏无羡一开始是拒绝的，但吴王送的东西实在是合他心意，这口子一开，吴王就天天都送，东西倒不算十分贵重，但都让他爱不释手。比如眼前这个虎头小枕，绣的老虎憨态可掬，摸上去柔然丝滑，让他不禁联想到以后他的孩子枕着这个枕头睡觉的模样。
光善帝一进门就看见魏无羡摸着虎头枕微笑的模样：“梓童这是得了什么好东西，这么开心？”
一殿的人一惊，齐齐向光善帝下跪请安，光善帝不以为意的挥挥手，让人起身，自己则亲自扶起了魏无羡：“是什么好东西，让朕也看看。”
魏无羡把手里的虎头小枕递给了光善帝：“这是吴王送来的，臣妾看着就忍不住喜欢。”
“这是吴王送给弟弟妹妹的礼物，倒是他有心了，”光善帝看着景仪身边一排端着托盘的侍从，走过去一一看过，都是一些用于安胎或者婴儿使用的东西，立刻笑道，“哎呀，朕这么多儿子里，就吴王最孝顺，现在看来，他还是最有兄弟爱的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