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鸦的话：

 塔兰：铁甲（Tallarn: Ironclad）的1-9章翻译可见此up主：

上一集：

本作品及其中人物版权均属于games workshop，我不拥有它们的任何版权。 

间章

     战争机器从塔兰的北部袭来。先是几百辆，然后是几千辆，最后多到凡人无法计数。它们从被埋藏的掩体中涌出，长长的坦克河流淌在破碎的道路上，穿过了山丘和平地。骑士、无畏和泰坦与他们同行，它们在装甲流中大步流星，就像在深河中跋涉的巨人。所有这些都流向了塔兰北部大陆中心的高原。被群山环抱的克迪夫是一块巨大而平坦的土地，自塔兰之战开始以来，它已吞噬了无数人的鲜血。现在，忠诚派的全部力量源源不断地涌入这片土地。

     新月城避难所将全部能移动的机器都搬到了平原上，它们涌向从轨道上落下的运输机，将越来越多的机器洒向雾气笼罩的尘埃。驰骋多日的先锋部队开始集结，越来越多的机器陆续抵达。许多部队绵延数百公里，横跨整个大陆。在克迪夫平原上，集结的部队整装待发；随着越来越多的部队抵达，他们也开始向外推进。先头部队的掠夺者毫无抵抗地占领着高原上的山口，几小时内，第一批重型机械编队就向他们碾压过来。

     汹涌澎湃的铁海也并非毫无抵抗之力。

     在北部极冠边缘，三架钢铁勇士攻击机击中了一支从考巴拉克庇护所（Cobalack Shelter）向南行驶的车队。车队前方五公里处成了机器燃烧的坟墓。几分钟后，三个钢铁勇士战斗群从侧面击中了瘫痪的坦克队列。他们的车队全军覆没，其命运在天空中划过一道橙色的帷幕。

     在南面，一支由钢铁勇士、卡西德纳装甲部队（Cassidnal Armour）和智控机械小队（Cyberneticae maniples）组成的抓捕部队与一支来自埃辛纳庇护所（Essina Shelter）的纵队相遇，这支纵队正沿着北部干线公路的残垣断壁前进。两支部队正面交锋。战争机器的长蛇四散开来，在公路两侧的土地上蔓延，各自试图包围敌人。

     第一批忠诚派攻占克迪夫上方的山口一小时后，钢铁勇士反击了。轰炸机和炮艇向山顶倾泻炸药。在滚滚的爆炸声和火风暴的热浪中，山岩崩裂。冷却岩石的塌方从山顶滑落，沿着山侧轰鸣而下。雷鹰和风暴鸟掠过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将装甲部队投放到山口。仅剩的几支忠诚派先锋部队奋力抵抗，但还不够。钢铁勇士守住了崛起的忠诚者之海与盲目守卫之间的山口。

     在盲目守卫的战略要地，钢铁勇士们看着敌人集结，迄今为止最大的决胜机会在他们面前铺开。如果他们认为两种可能性中哪一种更有可能，没有人发表意见。他们等待着佩图拉博的消息，而他还在虚空中的铁血号上。消息传来了，它既直接又简单粗暴。

     “现在全军出击。在平原上困住他们。用铁之洪流绞死他们。”

     他的儿子们听到了原体的命令，并服从。

     神之机械行走于大地之上……

第十三章

风暴中心·诅咒·蜂镰

     科德瞪大了眼睛。铁手掠夺者油黑的身影就在他的左侧。它和战争铁砧在翻过最后一道山丘，看到克迪夫平原上等待着它们的东西时，都停了下来。

     风暴在这片即将消失的土地上形成了一条苍白的带子。黑斑在其中滚动，就像瘀伤在几分钟内形成、然后消退。闪电点缀在其高空。他可以看到风暴的边缘，它已经被刮成模糊的纱布。这场气象奇观规模巨大。他能感觉到脖子和手臂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静电火花在船体上噼啪作响。

     他从不相信神或超自然力量。

     他见过灵能者，也见过他们能让不可能变成可能，但那只不过是他不理解的东西，是让星星燃烧、让时间流逝的众多事物的一个子集。宇宙是一台冷酷无情的机器，人类只能在其中自生自灭。善、恶、仁慈、残忍，这只是一个选择信念的问题。就是这样，仅此而已。

     但当他注视着风暴时，他觉得自己似乎在注视着某种只能用神话语言表达的东西。

     那感觉就像是在注视着神的面容。

      “你说的是一个漩涡，”墨诺提俄斯的声音似乎与通讯的静电相协调。“我还以为你是在比喻呢。”

      “风暴正在向外扩散，而且强度越来越高。”科德说。“这是个吞食者，比我听说过的都更大更强。任何进去的东西都不可能出来。”

      “你几乎耗尽了麾下所有人的生命，才走到这一步，”墨诺提俄斯说。“你有力气耗尽他们的生命，却没力气耗尽自己的？”

     科德紧盯着滚滚尘墙。汗水刺痛了他的眼睛。

     “上校，我看到了一些东西，”是奥里戈，他就在科德前面的位置，他的声音冲破了科德的思绪。他感到恐惧消退，成了后脑勺的瘙痒。炮手转过身来看着他，套装镜片后的眼睛又圆又亮。“它在红外瞄准镜上出现了一秒钟，然后就消失了。但它就在那儿。一台坦克。”

     “确定？”科德问道。

     “确定。”

     “我们要进去了，”他对着话筒说道，然后转头面对战争铁砧的其他乘员。所有位置，准备前进。”

     “上校，风暴……”一名乘员呼叫道，但他没有仔细听，甚至无法分辨他们的声音。

     “前进，”他说。一秒钟后，战争铁砧服从了他的命令。

     狂风夹杂着气流向他们袭来，猛烈地撞击着舱体，舱门上的沙粒哗哗作响。一分钟内，除了一层瘀伤颜色的灰尘漩涡外，他们无法用肉眼看到任何东西。图像在鸟卜仪的屏幕上忽隐忽现。红外成像什么也没有显示。每隔一会儿，就会有一道闪电劈开视线。战争铁砧摇摇晃晃地向前行驶。科德呼吸缓慢，在等待着瞄准镜上出现什么东西时，他感到心如刀绞。

     钻头归于沉寂。赫伦德感到脚下的地面变得静止不动。他转过身，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漂移。时间在风暴的牵引下流逝。他确信，他们正处于风暴的中心，但即使在这里，他们也能感受到风暴的触碰。其他机器看上去纹丝不动，滚滚尘埃将它们笼罩，然后又显露出它们的轮廓。在他的热视线中，每台机器的热信号都是低沉的杂音。空气中弥漫着缄默、沙哑和等待的气息。

     赫伦德转身走向挖掘机，这台巨大的机器还醒着，发动机仍在转动。连接挖掘机和钻头的电缆顺着斜插入地面的一个宽阔洞口消失了。它们看上去很松弛，像是在紧张状态下被剪断的。

     “钻头的状态如何？”赫伦德问道。

     “它不再工作，”机仆音色单调，“原因不明。”

     赫伦德走到地面的开口处。钻头向下切了一个角度，形成了一个倾斜的通道，滑向一片冰冷的黑暗。洞口的两侧是粗糙的玻璃，被聚变火炬熔成了固体。安装在赫伦德肩膀上的灯随着一个念头亮了起来。坚硬的白光顺着闪闪发光的竖井洒了下来。远处有东西在闪烁，反射着光线的坚硬边缘。钻头的电缆和馈线铺在地板上，两根线垂下来，在向外界招手。

     赫伦德正准备转身，忽然听到了什么声音。他一动不动，慢慢转回洞口。竖井深处的黑色圆盘充斥着他的视线，它的边缘模糊了他照向它的光线。他又听到了声音，虽然很遥远，但却很清晰：一个低语，一个不该出现在这此的声音。在构成他躯壳的棺材里，他感觉到自己真正的肉体在颤抖。周围狂风大作，灰尘刮过他的外壳。他面前的空白圆盘似乎在膨胀，在向光线挤压。它现在看起来不像是隧道尽头的黑暗。它像是黑色的太阳。

     他沿着隧道走了一步。玻璃层在他脚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他感觉很平静，甚至有点冷。风裹着一层薄薄的尘土，从隧道里吹了下来。他又迈出了一步。

     他的脚下一滑，突然掉了下去，玻璃发出尖叫声，金属划入玻璃表面。他想转过身去，但他的眼前却出现了大量疯狂闪烁的警告符文。

     他猛地停了下来。他的视线闪烁一瞬，然后归于稳定。

     他站起，躯壳上的光芒触到了墙壁上的虹色光泽。他回头看了看竖井。高高的天空是一个遥远的圆圈。他把目光转向阻止他下坠的东西。

     钻头，或者说钻头的残骸，横躺在隧道里。一米之外，一个整齐的切口隔断了机器的钝体。之后它就停了下来，好像有什么东西把前面的部分劈开了。赫伦德移开视线，看着刺眼的灯光映照着被精确切割的金属的明亮边缘。赫伦德抬头看了看断裂钻头后面的东西。

     一堵黑色的石墙与光束相遇。这是某个更大建筑的一部分。赫伦德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块石头的微小弧度告诉他，眼前的东西是一堵巨大弧形墙壁的一小部分，甚至可能是一个圆形墙壁，就像一顶埋藏在地下的皇冠。这块石头的质地与赫伦德见过的任何石头或水晶都不一样。起初，它似乎是不透明的，但随着赫伦德的观察，光线从表面下滑落，在它的深处点亮了反射。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表面上的雕刻。一张脸正看着他。这不是人类。炯炯有神的眼睛从一张瘦削的脸上望出去，上方是一张长满针牙的嘴。它可能在咆哮。它可能在咧嘴大笑。

     他听到身后有声音，声音很低，介于嘶嘶声和笑声之间。他转过身，灯光只照亮了通道墙壁的玻璃。赫伦德回头看向黑色的石墙。他愣住了。在他的羊水胶囊里，他真正的肉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雕刻的脸动了一下。它的嘴唇紧闭，露出鲨鱼般的微笑，它的头转了过来，目光集中于一个点，仅……

     “铁，”他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他扭动身体，武装起自己。

     一个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它的存在似乎让包裹着它的机器之边界感到吃力。它停下来时，一双黑色坑洞的眼睛看着赫伦德。

     “你还渴望成为钢铁么？”说话的是佩图拉博的脸。

     塔兰的天空中光芒四射。重返大气层的火光在黑暗中闪烁，成百上千。星星隐藏在低轨道爆炸的闪光之后。钢铁从天而降，登陆艇、空投舱、炮艇和攻击机如雨点坠落。在他们脚下，塔兰的夜空冒着爆炸的气泡，闪闪发光，仿佛液态黄金泼洒天幕。

     阿格尼斯一边爬升，一边将引擎烧红；耳边响起警告声，他没听进去。他拖着蜂镰，盘旋而上向铁血号的光点飞去。

     越来越稀薄的大气层蜂镰号身边滑过。热量的羽毛在它的翅膀上熠熠生辉。太空在阿格尼斯上空绽放，空气流逝的轰鸣声渐渐远去。

     他的头盔发出警报声。威胁警告在他的视线边缘闪烁。当激光划过蜂镰背后的虚空时，他猛地将蜂镰抛向空中。

     “兄弟，”沃尔克的声音在通讯中响起。“切断引擎。”

     阿格尼斯瞥了一眼鸟卜仪。三道符文正快速向他逼近。武器锁定警告在他耳边响起。在他的前方，铁血号的标记在他的视线中不断膨胀。战舰和战斗机群在其周围的虚空中闪烁。

     “你向我开火，就是在向战帅开火，”阿格尼斯说。

     “你让我们流血，你辜负了我们的信任。”

     “这场战争中已经没有信任可言了，兄弟。”

     “你逃不掉的。”

     “我不打算逃跑。”

     “无论你想怎样，你都会死在这里。”

     “你知道自己的极限，兄弟，”阿格尼斯说，然后切断了频道连接。敌对武器锁定警报在他耳边响起。他转动蜂镰，在火爆斗篷中甩出反制措施。迸发的激光舔舐着虚空。他呼吸困难，重力像锤子一样砸向他。他发射了推进器，蜂镰号翻滚着。

     “导弹已发射，并锁定了我们，”苏塔-努的声音在说话。

     “我知道，”他回答。一枚导弹击中了一个诱饵舱，爆炸在旋转的夜幕中绽放。他静静地等待着，感受着重力将他的皮肉与装甲内侧摩擦。铁血号及其护卫舰正在快速接近。塔兰周围的天体上有很多飞船，虚空中的战争反映了地面上不断升级的战斗。

     “炮弹来袭，”苏塔-努呼叫，建筑物大小的鱼雷突然从他身边飞过。他旋转着穿过它们的推力尾流。钢铁勇士紧随其后，用激光扫射虚空。情况变得紧张异常。直接飞入战区并非理想情况，但这确实给阿格尼斯带来了一定的优势。追击的导弹集群击中了其中一个弹头并爆炸。鱼雷偏离了航线，击中了另一个弹头，虚空变成了一层明亮的沸腾之光。

     蜂镰在冲击波的前方飞驰。战舰在它们前面若隐若现。缝合的炮火从它们的侧翼蔓延开来。挑战和警告充斥着阿格尼斯的耳朵。

     三架攻击战斗机拖着燃烧气体的旗帜，从他身后的地狱中冲出。

     “那些战舰看到我们了。”

     阿格尼斯没有理会科技女巫，而是将通讯切换到多频段、最大功率的传输方式。

     “铁血号及其护卫，我是阿格尼斯，战帅荷鲁斯的使者，他意志的传递者。请你们做好准备，让我们登舰。”

     一团燃烧的碎片在蜂镰号前方旋转。阿格尼斯从它下面滚了过去。在他身后，三架攻击机紧紧相拥。激光炮弹飞过。

     “现在就切断引擎，”沃尔克在频道中如此命令。

     阿格尼斯翻转蜂镰，看着目标符文锁定一架攻击机，然后扣动了发射扳机。离它最近的战斗机发出一阵蓝白相间的光芒。蜂镰翻转回来，滚开了它的杀戮。

     “退，沃尔克，”阿格尼斯说。“你根本不足以对付我，怜悯也不适合我。”

     一连串的激光炮就是回应。

     阿格尼斯转回公频，再次开口。

     “铁血号，我是战帅的使者。我要求立即觐见你们的原体。”

     识别密码随着他的话语流动。没有回音。在他身后，剩下的两架攻击战斗机正在靠近并开火。铁血号在星空的映衬下愈发耀眼，它的护盾在穿过战斗残骸时闪闪发光。

     “以荷鲁斯之名，你们必须服从。”

     他可以看到旗舰及其护卫舰的巨大炮台，楼房大小的炮管对着他张牙舞爪，誓要将他一举歼灭。

     还有这么远的路要走，他想，光与爆炸的舞蹈似乎渐渐消失在背景中。离克苏尼亚的隧道如此遥远。离一个拿着镜刃、带着假笑的饥饿青年如此遥远。他不确定自己是否会选择这几十年的生活。不过，这一生似乎没有什么选择，他在帮派战争中学到的第一课是唯一仍然适用的东西：我们生来孤独，如果我们活着，那也孤独，最后我们孤独地死去。他的双手静静地握着控制器，蜂镰的舞动变成了一条简单的直线，朝着它的未来划去。

     火焰和黑暗从他身边滑过。他听到了声音，但没听进去。他不想这样，他从来都不想这样，但除了迅速、无休止地坠落到遗忘之外，他从来没有其他选择。他想起了和他一起长大的那些人，那些在黑暗中流血牺牲的帮派战士。他想到了他曾目睹兄弟们下到伊斯塔万三号，却没有意识到这就是他们最后要做的事。他想到了荷鲁斯，这位战士之王是他的主人，他的原体，但不是他的父亲。他等待着火光，等待着火光之后的寂静。

     “使者，”声音充斥着他的脑海，沿着他的脊梁戛然而止。激光束从他周围的虚空中消失了。剩下两架攻击机的标记移动到了他翼尖外的位置。“你希望我出现。那就来找我吧，”佩图拉博的声音说道。在阿格尼斯的前方，钢铁勇士的炮口转向了别处，他看到门打开了，里面是一片漆黑的等待区，就像口腔周围的牙齿。

     钢铁勇士们一边开火，一边冲上龙门架。艾欧一瞬间就认出了转子炮（rotor cannon）旋转时发出的尖叫声。然后，第一排子弹划过平台。加林跳到了一边。在他身后，两名阿尔法军团士兵正在俯冲射击，枪弹隆隆，与大炮的尖叫形成了反节奏。

     数据：估计部署了 15 名钢铁战士。

     她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他们的身影，厚重的动力甲、板状盾牌和发光的枪管。他们正沿着龙门前进，他们步调一致，让整个龙门架微微摇晃。她把他们带到了这里。一个定时信号的目的，就是要在这个时刻把钢铁勇士的小分队带到这里来。如果没有阿格尼斯的突围，这个计划就不会成功。她如愿以偿地把目标和终结者带到了一起。

     阿尔法军团的战士们在互相呼唤，简短刺耳的决定和命令正在流通。加林平躺在光栅上。她看到阿尔法军团的一名战士开始向被钉住的人前进。第二门转子炮开火了，还没等战士迈开步子，他就被劈成了两半。

     加林扭过了他平躺着的头。她正看着他的眼睛。她感到心中有什么东西在动，那是难以置信和愤怒的回声。蛇和蜥蜴的纹身正在他的眼下蠕动。她仍然无法动弹，但她想到了点头，她知道他感受到了她的小动作。

     钢铁勇士的火光变了。加林开始起身。一发子弹从地板格栅中“乒”的一声飞出，打在他的膝盖上，溅起一阵骨血。他踉跄了一下，满是纹身的脸因疼痛而扭曲。他把自己推了起来。一排转子炮火将他撕成两半。

     数据：三胞胎特工中的两名，代号“加林”，已被消灭。

     四肢麻木的感觉消失了。她要承受的痛苦实在太多了。她绷紧了肌肉。碎裂的骨头刺入肌肉。新的疼痛。坚硬的子弹击穿了龙门架，将它震得粉碎。钢铁勇士们在三十步外组成了一道盾墙。转子炮停止了开火。最后一名阿尔法军团的战士还活着，但已经撤退，试图到达可以离开杀伤区的位置。她看到盾墙后面有动静，盾墙前面出现了两个狭窄的缺口。重型火焰喷射器的枪口穿过缝隙，在烧焦的金属上发出耀眼的光。

     她向左一滚，她的手找到并抓住了遮阳板。龙门架被撕裂的边缘衬托出一片黑暗。她停顿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她听到了火焰软管不断上升的压力，看到了自己脚下黑色的沟壑。

     结局已经近在眼前，所有的可能性都将画上句号，来到终点。预测结果表明，现在即使没了她，事情也很可能会继续发展。因果关系已经形成了不可逆转自我的势头。

     很可能……这是个不精确的短语，这种短语会让她受到惩罚和导师的蔑视。但她已经筋疲力尽了，而老主人也已经死了很久了。

     火焰喷射器启动了。她从龙门架的边缘滚了下去，黑暗迎面而来，火焰弥散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