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门弟子医案•水肿

高女士，52岁，浙江临海人。

2022年9月27日一早接到患者电话

自诉：晨起脸肿的挺厉害，眼皮沉重感已有一段时日，白天则减轻，自己平日一直没怎么在意，最近几天逐渐加重。三天前曾服用了一位保健理疗的师傅给开的三副中药，结果颜面浮肿更加明显，下肢也出现浮肿症状，最近入睡困难。我让她把刚服完的中药按处方签上的中药名念了一遍，我听了都是些健脾活血的中药，并以活血药为主，我一时也看不出什么底方来。

      按患者前面提供的信息，根据自己的经验和临诊思路，问患者是否有皮肤跳动和头晕头重等其它症状，听我这样一问，她马上说这个症状还真是有，有时腰部或腿部肌肉会莫名其妙的跳几下，而且位置还不固定，有时在腰腹部，有时在大腿，因为不难受也就没在意它。患者接着又主动说还有出汗多，尤其头部，动则头汗如珠样滚下来。在临床常发现患者自诉由于受主症的干扰而往往会把次要症状给忽略掉，等你问起来才说有，但这些次要症状在对我们临床辩证却有很大的帮助。通完话后患者主动发了张自拍照片过来。

      辨病：水肿

      辨证：风水，皮水

      治法：疏表行水消肿

      方用：越婢汤合防己茯苓汤加味

      处方：麻黄10克，石膏20克，防己20克，黄芪20克，桂枝12克，茯苓30克，生姜5片，甘草6克，大枣3枚，泽泻15克，白芍12克，赤芍12克，煅牡蛎30克，合欢花10克，3剂，水煎服，日1剂，分2次服用。

      三天后患者又主动发自拍照过来，鲜明对比，改观之大，效如桴鼓，留言说：三剂吃完了，早上起来肿胀好了，并且问我是否需要巩固再服药？我看照片面部己完全恢复原来的容颜，当中病即止，建议停药。

      按语：我常佩服行内名医一二剂中药能把患者久拖不愈的病治愈，今为自己三剂中药也能立竿见影而激动。所以收到患者回复后凭记忆在诊笺上大致补写上该医案，遗憾的是由于电话诊疗，舌象不是很清晰，诊断过程没有详细记载。方用越婢汤合防己茯苓汤加味，加赤白芍应该有用桂枝汤之意，推想患者还有汗多恶风或易感的症状，此医案虽然简单，但有患者服药前后在微信上留下照片的证据难得，虽时隔一年多，我不由的就想起这个案例来，随手拈笔写就。

     《金匮要略·水气病脉证并治第十四》“风水，恶风，一身悉肿，脉浮，不渴，续自汗出，无大热，越婢汤主之。”患者移动性肌肉跳动，动则但头汗出如珠，此为风水相搏并夹热之证，本案符合越婢汤方证，故用之散水湿，清郁热。《金匮要略·水气病脉证并治第十四》：“皮水为病，四肢肿，水气在皮肤中聂聂动者，防己茯苓汤主之”。清·尤在泾《金匮要略心典》说：“皮中水气，浸淫四未而壅遏卫气，水汽相逐。则四肢聂聂动也。防己、茯苓善袪水气，桂枝得茯苓，则不发表而反行水，且合黄芪、甘草助表中之气，以行防己、茯苓之力也。”本案中患者有肌肉跳动，头面及双下水肿，符合防己茯苓汤的方证， 故用之疏表行水消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