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方程》第二卷：绝念之人，第四章

第四章：将死之躯与已死之忆 1、 （差点就忍不住用那个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可就真的是大不敬了…） “你们几个…还不赶紧把那两个人搬上车！真要等那两个怪物打起来，半个中区都不够他们耍的……” 从地上爬起来的黑宫绝绮招呼着几个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护卫准备将铃美和恒宇带上车离开此地，但…… “大人！你看……” “这是…念动力铸成的屏障，那个千量方圆居然还留了这一手…算了，“绝缘体”的优先是绝对的，带走！” - “………” “………你是？” 就在刚才，铃美拽住面前男子的衣领质问的一刹那，再一睁眼自己却端坐于桌前，就仿佛刚才打泼的碗筷和煮豆腐都不存在一般。 而坐在她眼前，她的对面的，是她自己，不是她的她自己。 “我是千铃美，总而言之就是你自己～” “胡说…” “不过非要说的话，我又确实不是你，不过我的的确确和你一样是千铃美本人，不如说我是过去的千铃美，而你则是那一刻重生之后的千铃美…” “什么……意思？” “你不记得自己的过去，童年，父母，以及你那自以为拥有而且确实如此的哥哥……而且即便如此你没有尝试去回忆，即便是失去了这些你也十分正常的活着…” 她摊开手… “然而这并不是因为你不想去回忆，而是你不能……” “说到底你的话根本没有让我相信的理由，你也许不过是敌人在我脑海中制造出来的幻象……” “我说过了，你在某一次重生之后，失去了之前的部分关键记忆，而且人格也因此发生了改变，而我，就是在那一刻继承了被你忘记的记忆同时陪伴你一同走到现在的，千铃美。虽然很难想象但我现在的身份确确实实是千铃美。” “那为何，你会在此刻此时出现？” “这不能怪我，我本来打算多等会的，但你接触到的某种魔法让你出现在了这。” “…对了，我得赶紧从这出去，雾子还在等我………” “我说啊………那个雾子的幻象就是某人布下的陷阱，虽然我也不清楚是谁究竟想干什么…不如说也许我知道………还有关于这个雾子的事情，神使计划你是知道的吧？你几年前的失忆就与这个计划有关，只不过那时候不叫这名而已…” “………” “回到刚才的话题，总而言之，有人想要让你强行回忆起“过去”，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可能没什么，但要落在被施加了“无法记住与他有关的一切”的诅咒的你身上的话…可能就会如同刚才一样，最终陷入永恒的癫狂之中。” “所以…你阻止下来了？” “不愧是我…没错，我将你从那一端拉了回来。说到底，为了我自己也好…” “同处于一艘船上吗……” “很快就不是了………” “什么意思？” “我说过的吧，我是拥有过去记忆的千铃美，并且属于你的“新的记忆”我也共享着，因此我作为千铃美来说，比你要更真实…” “你……比我？” “没事，就是如此，你再怎么狡辩再怎么欺骗自己也好，但你始终无法骗过自己忘记那漫长黑夜中的那份“孤独”感，那是打内心深处所漫延的“空虚”……因为你，是个没有“实心”的…人偶啊。” “一派胡言……” “你明知我是对的…” “我才是真正的我！！不管有没有那过去我也一样……” “………怎么了？嗯～？” 她的低语如同毒蛇般钻进铃美的脑海中 “你自己也意识到了吧，自己每晚都会做到的梦………” “不要……” “昏暗的天空…以及满是像由削尖的漆黑的骨架堆积成的建筑，以及那悬浮在高空中的…血色之城……” “我想起来了……不对…我不敢想起的……不要让我想起来……” “你已经被困在那个“世界”里多久了呢？至少那是能够足以让人开始抓狂开始失去求生欲望的漫长吧………但你醒来的时候就会忘记这一切直到你再次沉睡………” “你！！到底是……” “是我让你从那次死亡中重生的…你才拥有了新的生命，你才能够继续看到这个世界，并遇到你在意的那个人，注视着他。因此你的一切本都该属于我…即使代价是永远被剥夺了“美梦”。不过放心吧，你在醒来之后可以忘记我，忘记这段对话，你也可以继续作为“千铃美”活下去…因为你一旦逐渐尝试捡起过去的话，就像这次，我就会逐渐的代替你，直到你的“人格”完全消散……” 她轻抚着铃美的面庞，微微一笑 “那么…祝你晚安，铃美小姐………” ……… “…但是我…拒绝！” “………” “…“过去”…对我而言的确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但是，即便如此！也不代表我会允许你仗着所谓的“正统”大放其词！一个人在那里自顾自说了那么多，最终的选择权，最纯粹的“正统”依旧在我这。” 铃美向前，指着面前与自己相貌一样的自己。 “并非是你支配着我，而是是我…支配着你。” 周围的一切都如繁花一现般开始消散，而面前的自己也只是笑了笑说到 “那么就让我们一同拭目以待吧，而你已经越过了禁线，今后的这副躯体注定不是你一人的，至少这一次，你将会比我晚点醒来…大概是多久呢？半小时？还是…………” ……于是 ……… 起身击碎了那环绕在周围禁锢（保护）着自己的念动力屏障。 千铃美，醒来了。 - 这里…就是炼狱吧…… 少女第一眼就这么想着，带着恐惧，直击灵魂那种。 四处寂静无声，唯一能听到的只有少女自己微弱的心跳声，夹杂着些许无助呻吟的呼吸声，和赤脚踩在血坑中发出的血溅声… 放眼望去，昏暗的天空下，只有数不清的，像是由削尖的漆黑的骨架堆积成的建筑，以及那悬浮在高空中的… 血色的空中之城 她也曾试着走出去，但很快便放弃了。 怀里抱着的那颗和少女的肌肤一样苍白的人类的头骨，却一直没有被丢弃 少女的想法很简单 她怕 她怕如果惊恐的扔掉的话，就没有能够抱在怀里，稍微减弱恐惧的东西了。 抱着点什么，就能稍微减轻一些恐惧，哪怕现在看来，抱着的东西就足够恐惧了。 幸好它不会咬人，而且足够干净，甚至带有一丝………美丽。 少女醒了之后才发觉是一场梦，但只记得是一场噩梦。 少女还曾经为这些年总是做噩梦而十分苦恼，殊不知…… 每当沉沉睡去，再次坐在熟悉的血坑中，看到熟悉的昏暗的天空，脑海深处的记忆就会被唤醒。 啊……又是这个地方…… 连少女自己都没注意到 她的一只眼睛里闪烁着红光，眼内椭圆的瞳孔中心慢慢浮现出了代表着无限的符号……她将头低向怀中的头骨…在那洁白无瑕的额头上，轻轻的…………………… - 10：02 pm 巨大到惊人的冲击力…… 仅仅只是几分钟，大片的建筑倒塌，四散的人群，染起的烟尘……… “厉害……” 链介百破面前浮现的白盾再次挡下那足以致死的一击，尽管他的防御并非一尘不染，但并未感受到一丝的慌乱。 同样的，千量方圆的念动力防御，链介百破想要突破也是需要思想的高度集中，然而那如攻城炮般猛烈的攻势，使他只得一直防御。 “杀意…感受到了呢。而且异常的凶猛，为什么呢？” 刚说完此话，链介百破就被再一记灌满了念动的横踢踢飞出去。 “渐渐…不疼不痒了呢…” 如雨的黑刺袭来，依然在刺入千量方圆胸腔前的一瞬间被无形的拦下。 “看样子，输出还得再大一些……” 脚掌触地的一瞬间，链介百破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冲了上来。右拳缠满黑色的阴影之物，这一拳竟穿透了千量方圆的念动力，将他撞飞了出去……… “你的杀意……还不够啊。千量方圆？你也还没使出全功率吧，呐，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你全力以赴呢………” “………” 千量方圆冷眼一视，地面随之发生颤抖，仿佛沉睡于地下的巨兽正在缓慢苏醒… “哦～难道说………” 轰的一声！！一辆地铁如同冲出海面的巨鲸，正中链介百破的身躯，并继续行驶着直至撞进一栋大楼之后才停了下来。 然而随着而来的下一秒，从地铁前端爆开的巨大“黑柱”瞬间贯穿了整个地铁…千量方圆右手一挥，黑柱应声被切开，但碎裂的碎块依旧巨大且并非为无主的状态，千量方圆不慎被一人大的碎块击中，虽然下一秒就被他震碎但那股冲击力仍撞断了他的一根肋骨…… “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厉害啊厉害啊，整个？你居然不顾死活的把整个地铁都拽了出来？不过……没有血呢，你居然特意挑了个空车？哈？？” “呵…碰巧而已……” “有意思…但是比起这个，你………受伤了呢。果然你也是有血的嘛！！“最高危险”！！！” 链介百破大喊着扑了过来，本以为会先与千量方圆的念动力屏障对撞，但眼前的千量方圆却被自己一拳给打飞了… “…………啊～啊…你不太适应疼痛呢？屏障的强度和反应力都………” 随手拽起身旁的汽车残骸，将哪怕展开了念力屏障的千量方圆再一次撞飞了出去！ “变弱了啊！！！千量方圆！！！” 链介百破将黑色的阴影于双拳上化为巨大的“铁锤”。 “喂喂怎么回事啊？！要是你蔫了的话可就不好玩了啊！看来得想个办法刺激你一样才行啊…要用谁的命吗？要把一整辆满载平民的公交车砸在你身上吗？还是说你对别人的生命无所谓？还是说…………要你妹妹的命？” “…什么………” “别装作一副不知道的样子！那天晚上你看到的吧，我和你的妹妹在一起，她还冲着我喊“哥哥”呐！！嘁哈哈哈哈！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你很久都没有见到了吧？！即便如此你也宁愿躲在腥臭的暗处也不冲出来，你究竟是多不愿意…在她的面前出现啊？” 一击猛击……… “可怜的不像话了啊！千量方圆！！还是说非要我喊出她的名字吗？啊？！你一直都在避免她因你的原因被拽进黑暗的世界吧………” 又是一击… “我越过到你的底线了吗？我碰触到你的逆鳞了吗？！还是说非要等到她被捆上了实验台被抽干血髓你才会愤怒吗？我还没玩够呐！千量方圆！！！！” “…………………” “………啊…就是这个表情…如此的可怕，让人胆寒的强大…………” 链介百破狂笑着，直到自己的身躯僵住，动弹不得… 仿佛将空气的凝固的力量…… “…………嘁…呵呵呵…咳哈哈哈哈…………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千量方圆的脸上，没有露出链介百破期待已久的愤怒……反倒是那突如其来的笑声…并非癫狂，但却在此刻显得如此诡异…惊悚…… “你在沾沾自喜些什么啊…我的上限，可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啊…………” 他的瞳孔渐渐泛起蓝色…那是体内巨大魔力涌动导致，而他背后……空间开始扭曲…随后一大一小的两个黑色的光环开始浮现…… “原核……暴走了？？但你不应该还留有意识……” “忘记了吗？这就是你们给我起的，至强原核…【绝对念动】。” 链介百破的脸下一秒被牢牢抓住…从指缝中看到的…千量方圆那如日冕般闪着蓝光的瞳孔…… “………太美了……每当我越觉得你很强的时候我就会越想把你踩在脚下……真是奇妙的感觉啊。” 千量方圆将他一脚踹开，链介百破的身躯在地上砸出一道沟壑，随之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单手跃起，冲向千量方圆的同时在手指划过的路径上浮现出一条由万把针锥组成的路径，随着他的动作铺天盖地如倾盆之雨般袭来，成吨的砸在念动力屏障上。千量方圆右手一挥，数以万计的针锥瞬间如幻梦般破碎，而他随之将右手握拳向前挥出，爆炸的念动力化为拳风撕开空气的阻拦撞在了链介百破犹如一瞬间展开的圣盾上。 没给链介百破反应的时间，千量方圆一个眨眼便来到面前，挥起拳头再一击砸在了圣盾之上，巨大到仿佛足以震碎骨头的冲击蔓延开来，在那“坚不可摧”的圣盾上砸出一道裂痕… “让你……久等了！” 链介百破期待已久的大喊着，将藏在背后的右手上凝聚的狂涌的影链打出，一击洞破了千量方圆贴身的念动力防御甚至直接贯穿他的左肩与腹部…… 而千量方圆却丝毫没有顾虑，仿佛痛觉神经被切断了一般，肩胛骨碎裂的他，反手抓住了面前的影链，一个猛拽把链介拽到面前，又一个侧挥打飞了出去。还没等待链介百破挣扎着抬起头，千量方圆右手一张，远处半埋在地下的一俩公交车腾空而起，随后抓在他的手中…一下……一下又一下…将里面灌入数吨重念力的公交车朝着倒地未起的链介百破砸去，链介百破展开了圣盾却仅抵挡三下就在第四下的同时完全碎开，而千量方圆的速度越来越快，力道越来越狠…最终一共砸了近数十下……直至那公交的形状无法辩识，直至那砸出的深坑不能再深…… 直至荡起那千层的尘土，如狂瀑一般……… 2、 10：12 随着距离城市那一头所发出的阵阵轰鸣以渐渐远去，黑宫绝绮坐在自己的运载车上，在感到逐渐平静的同时，却仍未觉得接下来将这般顺利的离开中区。 有一位，对他而言犹如诅咒般的对手…… “大人！后方………” 他会然一笑…心中却是万般无奈，以及那早已暴露在眼神中的杀意。 “看样子这次是摆脱不了了…” 他将胸口的项链一把拽断，右手向后一张，车辆后方的路面随之被一股强大的空间力量震碎，但他真正想要碾碎的并非路面…… “停…所有人在车上待命，看好绝缘体……不，看样子不用了。” 随后，运输车的左右两方各打开两扇门，从里面滚出总共四台“蟹形”的机械，落地后展开旋转的机枪警示着周围…… “可一定要把他弄死在这…不然以后就麻烦多了…” 突然，四台机械同时朝着一个方向发出猛烈射击，但随后的一秒就被一道闪光“划过”，化为两半… 看着那闪光中的人影显现出来，黑宫心中轻叹到 “前次……佐马。” 话音刚落，佐马猛地甩臂将手中“特惠神恩”的准星对准运输车的轮胎，但随后却被突如其来的极强风压击中滚落在地。他迅速的翻腾起身向后跃开，同时将手中的“特惠神恩”转换榴弹枪形态，朝着前方远去的运输车位置连开四枪，但射出的榴弹尚未命中就被吹散开来。 一道身影席卷着狂风从天而降， 拥有如此掌控气流动量之力…… “是那位零祇的末尊吗…………” 下一刻，佐马的身影化为一道闪光，极快的划过“Z”字形的轨迹后，手中幻化为枪刃的“特惠神恩”直逼灵魁的咽喉，却在极近的距离被风压组成的“墙壁”推开，紧接着再次化光袭来，却是同样的结果。 “我已经不打算放水了，即使侥幸战胜了杰纲的魔法者杀手你也过不了我这关的，劝你放弃………” 灵魁一个猛拽，手中便唤起那肉眼可见的暴风眼… ……（两秒！） 瞬时间佐马的身影从他的面前消失，而灵魁却丝毫不见慌张，反倒开始得意起来。 “你以为，我是第一次见到“时间加速”魔法吗…” 他回头望去……如他所想，佐马不知何时闪到了他的背后，但他随即便释放了手中的暴风眼，强大的风压冲击压迫着佐马的全身，连手中的大型手枪都无法端稳…… 灵魁一个瞬间转身，直接冲着佐马的腹部就是一拳，并随意且轻松的接住了从空中落下的佐马手中的法器“特惠神恩”幻化的手枪。 “……………” 枪口慢慢的紧贴佐马的眉心…… 碰！！！枪口嘣鸣，佐马的身体因头部中枪的惯性向后飞去，但在那鲜红之血将要飞溅至黑宫的脸上之时，佐马的身体开始如云雾般渐渐显出散去之意，待灵魁察觉不妙时，自己已被后背袭来的一击裹扎着魔力的重拳击倒在地，紧接着他余光所视，将即将击中自己左小腿的子弹运用风盾弹开。 “时间回溯？还有这种东西……” （五秒！！） 将五秒的时间加速至一秒，只需一瞬，佐马手中的“特惠神恩”便能射穿灵魁的脑门… “风神泪…散去。” 霎时间，佐马只觉得瞬间大风四起，从周围传来如钝击般的巨大压迫感…而他看到，那眼前，命灵魁之人，手中的巨大“风神之眼”气旋团已成毁灭之势…… “杀意………” 就在灵魁收肌蓄力，将手中绝招之风向佐马打出之时，某处传来的声音唤起巨大的“岩墙”挡在他面前，与“风神之眼”碰撞随即一同碎裂散去。 而他随着刚才声音向后望去，只见一少女身形之人，正朝着这边缓缓走来。 “愤怒～” 随着少女这一句话落下，灵魁的身下眨眼窜出数个十米高的岩脊，险些将他分尸于此……… “拿稳了……” 少女的手一挥，佐马的面前地下逐渐浮出台形的岩造物，而上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人… “……神上？” “车我掀了，人我也是送到了，那我就先溜了……” 少女转身欲离开，但随即又停步下来。 “不过………” 她右手一张，顿时飞石走沙，沙石汇聚的乌云遮蔽了月光，随即，巨大无比的“天星”如漆黑之日悬挂于天空，破云袭来……… “此招乃与我名一致，既天地世界之侵蚀，万物之凋零，天邪万象……” 而作为被“天星”锁定的灵魁，此时于数个岩脊组成的“法阵”之中，被数条石之锁链所缠，如负罪之人般，动弹不得… “天星”落下，毫无疑问的爆风与冲击夹杂着遮蔽天日的碎石尘埃弥漫开来，伴随着那仿佛风神陨落般悲鸣的气风旋一同，劈开大地，震颤空气，万物介无，只留得一片狼藉…… “我可是尽量将量级压到最低的，嘶……我怎么给忘了，对于肉身之人而言，确实不可强求……” 等待震荡停歇，一旁连同恒宇一起躲避在掩体下的佐马这才冲着少女问到 “………你…” “我是谁，对吗？” 少女捋了捋被爆风吹乱的头发，回答到 “本来我应当对外也称自己为千铃美～” “……………” “…嘛～时候不早了，替我照顾好那个叫神上的小子哦，不然“我”可是要心疼死的～” 说完，只见她的眼神突然变化，其差别之大简直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我这是………” ……… …… 3、 11：00 安来到自己的那家披萨店内，实际上是在来的路上，店门已经近在咫尺了。 他自己本不会这么晚还回来，今天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一个普通的理由，来“交货”的…… 安停下了脚步。 店面近在咫尺，但又并非如此，在他望着那破碎的大门玻璃时，手中已经握好了枪。 黑色喷漆的马格南左轮。 但自己这偏僻到有点极致的小店，也有可能并非有人行窃而是友人“登门拜访”，但若是如此他还是会开枪，因为若是那名唯一这个点来拜访的“友人”的话，他拿把RPG也伤不了他分毫。 枪响，即止。没有任何的撞击声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安很迅速的把枪收好后，向着那瘫坐在沙发上的千量方圆抱怨到 “你得陪我玻璃钱，但出于友情，还是先等你上完医院再说………看你的样子，那场大骚乱想必也是你所为吧，不过………居然有人能…” “我是让你兑现承诺的…” “……黑神？嗯…好多血啊，真的不先去……” “用念力堵住就行了，还有……” “我开下灯。” “…我让你找的东西呢？” “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帮你找到的，拿去。” “你在天守干过，这对你而言一点都不难…………” 安笑了笑，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十二种异常魔法反应体，十二种不同的梦境，有着并非现代人类的工艺，也就是说，没有人知道是如何出现的。而她体内的………” “上面都写着…” “咱都认识这么久了，给你个特别赠送…” 千量方圆接过安扔来的报告，而安看到千量方圆看到上面都内容后无比震惊的表情后，眼神中明显透露着满足… “你是从哪弄到这些的？” “你不是说过的吗，我既然在天守呆过，那么顺手弄个天罚的机密文件也不是什么难处…” “…原来体检报告上的…” “把主体摧毁的话，想必她体内的也就自行消散了吧…………”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这种机密的信息，极有可能是你编造出来的……也有可能是你故意在利用我。” “信息是真的，利用你也是真的……而更为重要的就是你要去怎么做。而即使是知晓我故意借你手来除掉她，你也会去…你知晓的只是南北计划中的一环，而南北计划也不过是另一庞大计划中的小小一环，除了她……她是那个计划的绝对核心，那个男人想将她隐藏起来，但可骗不了我…虽然一定会有替代品出现但至少会让计划推迟数十年甚至百年……我该说的就这么多，接下来就看你的判断了，不过，你也不会有第二个打算不是吗，更何况你的妹妹…………” 安靠近千量方圆，将手放在他的肩上，低语着 “如果她体内的“圣器”一直存在的话，她的时日也就如风中残烛了，所以，去救她吧……” - “你曾经说过，关于利法的过去，不希望我提及…” “怎么了，突然…” 恒宇看着佐马，自己则是一脸不知所措的表情。 “我想要拯救她的过去，完成师父凯洛特未能完成的那一小部分。但即使是如此小的部分，我终究还是无能为力。但是你不一样，你与我在她心中的地位始终是不一样的，所以。” 佐马的眼瞳微微颤抖。 “我希望，你去拯救她的未来。” ……… “没事了吗，铃美。” 与佐马交谈完的恒宇，来到天台碰见了铃美。 “………我的记忆从碰到雾子的一瞬间就停滞了，感觉像是睡了很久…但醒来却发现，眼前之景与梦中所梦见的一样…” 恒宇将一罐咖啡递给铃美，说 “我一醒来面前的景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周围都是些碎石块和盖脸的灰尘，就算是问了佐马也不回答我，估计是和哪个大家伙交手了吧。” “……明明就要找到了…” “一定会没事的，佐马他们一定会找到她的…” “我会继续下去的，就算没有方向和办法，就算最后没有回报……谢谢你的咖啡。” 说完，铃美放下那罐开封未动的咖啡，转身离开了。 “你去哪？” “用不着担心我。“ 铃美回头望着恒宇，看见他担忧的眼神不禁嘴角微微上扬 “总是要回家的……” - 时间来到过去， 这本该是她的最初的任务，而非“最后”。 那次是她的首次实战，但一开始，导师被敌人偷袭后不知所踪以至于被她以为已阵亡。而她自己则近乎独自与体型大过自己数倍的敌人死斗，若不是中途危难之际导师重新出现，她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而自从那黑色的螺旋出现后，她再一次被组织所注意到，所说之前就是如此。 所有人都再一次想起了那从未曾忘记的东西。 夜风利法，那个“南北计划”的产物，非人存在。 即使是在这魔法为常识的世界，她的出身也不可被接受。 而她自己一无所知，因此在看到那些人怀疑，或厌恶，或恐惧的眼神时，她就立马躲藏在师父凯洛特的高大的身后。 “利法。” 她放下手中轻捏的蓝玫瑰花瓣，向身后望去 “师父…” “兰云晓呢，怎么没在你身边” “…………” “怎么了？” “没什么，师父。” “……我带你出去逛逛吧，今晚的庙会。” “可……我不能去…” “为什么？” “因…因为……” “师父允许了，你就不需要再担心什么。” 凯洛特望着远方逐渐落下的夕阳，眼神中似乎在思念某人 （在这个日子……始终还是无法适应啊…） “……云晓姐也会去吗？” “嗯，等会一起去叫上她吧。” “……好。” …… 明亮得些许晃眼的灯火，夹杂在人群中喧闹的笑声，明朗满目的商品，以及害怕淹没在人群，紧紧抓着凯洛特衣角的利法。 “喂！利法，那边有捞金鱼的哎！唔～几年没见过了，我带你去玩玩吧，走啦走啦。” 最先打破僵局的兰云晓，兴奋得宛如她才是个小孩般，拉着利法就冲了过去。而在这之后默默跟了过去的凯洛特，也只是无声的看着，看着云晓只是捞到最小的金鱼就高兴的大呼小叫并炫耀着，看着利法一声不吭的盯着手中破洞的纸捞网。 【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 “…………” 默默摘掉了入耳通讯器的凯洛特，看着眼前的两人，昔日的光影仿佛就在此时回归。全然不知在利法何时拉着他的手来到一射靶游戏的台前并朝云晓喊到 “师…师父的话一枪就能把这里的所有奖品都打掉的！” “哎？！叫外援是犯规的啊利法！” 正当二人争个不停时，他默默的单手拿起了那木制猎枪……一枪便将那最为精致的小龟玩偶击落 “哦！！师父果然好厉害！” 凯洛特接过柜台老板的玩偶后，递给了一旁的利法后 “一会去看烟花吧…利法…” “嗯！” “那我先去买点好吃的，利法想要什么？” “等下，我也去。” 望着云晓和利法离去的身影，他不经察觉到 “……第一次啊…” … “利法…今天，开心吗？” 烟花声响起，绚烂的火光照耀在漆黑的夜空中，迸射出的光芒也如春雨般打在少女的眼中。 “嗯！只要有师父，在哪都好！” “……嗯…” 凯洛特转头望向天空，口中轻轻的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着……… “师父？” “没什么……” … 【为何无视命令？凯洛特！】 “现在还不行。还有一个月的时间……马上就要到最后一步了。” 【……组织对你的信任是有极限的，最好让我们看到成效，而并非一个半成品。】 通讯的那头挂断后，凯洛特迟迟未动，直到一旁的神代边将沏好的红茶倒入杯中一边问到 “你心中的任务变了吧，凯。” “……你会阻止我吗？” “不如说我很想看看接下来的发展……抱歉。但只剩下一个月了，它就只出现过一次吧？还是以那种方式，以你的“死”为前提……” 见凯洛特一言未发，神代晃了晃手中的茶杯 “你想那么做的话，说不定会适得其反哦。” “我不会让她再受伤害了。就算是满足了他们的要求，也不过是沦为武器被管控起来……即使是在这里，这种“淤烂之处”，我也要给她新的未来……” “还真敢说…我的朋友。难道你原本的想法，真的不是想将她培养成你的复仇工具吗…为了你已故的女儿…” 他细细抿了一口手中的茶。 “算了，祝你好运……” 凯洛特没有回答，在转身推门离开时，在一旁的走廊拐角处听到渐离渐远的脚步声…… - 时间回到了现在， “…………” 不对劲。 铃美此刻站立在她哥哥的家门口，敲门许久，但里面却没有任何回应。 以现在的时间确实算很晚了，但…… 她隐约感觉到什么，刚刚看了一下手机，各大头条早已被各种现场录像占据，而视频内的一切，就发生在她失去意识的那所研药公司外的广场。 她将地上的一小块石头拾起，随即石块化为半液态的同时被她轻轻塞入钥匙孔中，再慢慢的化为钥匙的形状后，铃美轻轻一扭，面前的大门随之被打开…… 空无一人。 空气中弥漫着清晰可见的灰尘，仅有月光的屋内蔓延着死一般的寂静，明明以往的每天回到公寓时对这幅景象早已司空见惯，但在这个时候却忍不住的冷颤。 在浑白月光的照耀下，那座椅的影子逐渐拉长，仿佛要将她完全覆盖…… 而她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什么，颤颤巍巍的从口袋中摸出手机……面前的电子屏幕上显示着几个小时前的短信……… “……” 她轻轻的点击 【抱歉…由于工作，哥哥我又要去很远的地方了，很抱歉用这种形式告诉你，但我已经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面……那间房就留给你住吧，保重，铃美……】 “…………” 只留下短短的几行……这个男人就将这一切扔给了她。 “…………” 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悲伤。 甚至，没有想为什么。 说到底，不过是突然闯入她世界的一个人罢了，而且是真是假也不清楚…… “突然闯进来……又突然就走了……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 冷静得自己都感到害怕。 “喂……如果是过去的我…我会怎么办？” 另一个的自己没有回答。 她本就早已习惯了没有他的生活，是因为自己对以前的事情毫无回忆，没有那种感情的加持吗？还是说自己的内心深处从来就不认为他是自己的哥哥…… 如果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一位哥哥… 先是雾子，然后是他，接下来…… “……不可以……不能去想……” 如果连那个人也消失在她的世界中的话…… “……” 她转身离开， 她的身影在夜晚中奔跑着，寻找着， 她想去见他， 她想…… 立刻，现在。 4、 时间来到利法第二次执行任务的时候， “……师父？” “怎么？” “你的脸色…不太好。我担心……” “不要担心无关紧要的事情，利法。这一次的集体任务至关重要，一定要听从我的指挥。” “是。” 利法看了眼从一旁走过的其他成员，随即立刻转开了视线…… “……利法，你已经不再是一个月前控制不好力量的那个你了，去正视他人的目光，展示给他们看，好吗？” “……是…………” “……” 坐在凯洛特身旁紧靠着他的的利法蜷缩着问到 “师父……利法，是不吉利的东西，是肮脏的怪物，对吗？” “……那天在门外的，是你啊…” “师父也想要利用我吗……可以哦…如果是师父的话，利法做什么都没关系，只要有师父在，利法就不需要其他人了，也不用再去在意那种眼神……利法真的很幸福，能够遇到师父……” 她微微的用头蹭了蹭他的手臂，而他也回应般的将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拍打着。 - 这一次的行动，仅参与其中的第二梯队的魔法者特工就达到6位，更不用说剩下的武装人员。 一切，就像几年前初次遇见利法的那次行动一样…… “人造原核”计划…… 而凯洛特则是与其他的特工一样，从各个位置突破，一举拿下目标实验场，“解救”出所有的无辜实验体。 自然，利法和他一起。 利用这一次的机会，让利法展现出应有的实力，以此来和组织进行谈判，让利法获得应有的人生。 但……现实在一开始就出现了差错…… “不和我打声招呼吗……凯？” 头顶破烂不堪的牛仔帽，身着漆黑制服的男人，令人厌烦的笑着。 “塞至………你会出现在这就说明……” 凯洛特右手一挥，一把圣光长枪随之握于手中。 “这次的行动，算是赌对了……” “要在这里打吗？你后面的小姑娘怎么办呢？我可不能保证不会波及到他……” “……利法。” “是。” 凯洛特望了眼身后的利法，她已然在手中凝聚起能量，做好准备了。 按道理他不该让利法牵扯进来的，但这一天早晚都要到来，她也终将独自面对自己不在的战斗… 但这次…… “别和他纠缠……” “…是！” “我不先手你是不是就不会打了啊？！！” 只见塞至眨眼间就冲到了凯洛特的面前，而他并非使用刀剑之类的近距离武器，反而是用一把尺寸大到失衡的霰弹枪刃，以近乎贴在凯洛特身上的距离猛开一枪，而凯洛特则在那一瞬间化为了一道闪光躲开，在他身后的利法也灵活的闪到一旁，随即将一旁扯出的黑影化为影枪朝着塞至一个蓄力掷出，然而在出手的那一瞬间手中的影枪便被击穿…… “对决开始了啊！凯！！” 面对兴奋得大喊起来了的塞至，凯洛特前一秒还在数米开外，下一秒便突然出现在了塞至的身后，塞至一个急转身用枪刃一记侧砍劈了过去，与凯洛特的圣枪对撞在了一起。见状凯洛特一个猛发力，将其向一旁的墙甩去，随即左手一挥，万千的闪光在他手指间跃动，对着塞至凝聚为巨大的光炮迸射出去。 猛烈的爆炸声震耳欲聋，下一刻，凯洛特冲进爆炸激起的烟尘中，一记横扫将烟尘斩去，但等看见塞至的身影时，自己的身后近乎处于毫无防备状态…… “嘣～” 一声沉重的枪响，子弹在漆黑的影幕上被挡下，随后塞至向后一个退步躲开了紧接而来的数以百计的影链，随后朝着利法的方向连开数枪，却瞬间被影链拉扯而打偏，而举枪的右臂与枪刃也被从地面钻出的影链死死缠住。 “真是个好苗子啊～可惜……” 只见他一把抓住缠绕在他手臂上影链，一股不详的气流从他的掌心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并借着影链朝着利法爬来，利法无奈解开了影链的同时，重获自由的塞至得以回身躲开了凯洛特的一记回马枪。凯洛特刺空后紧接着一个转枪将圣枪垂直扎入地面，顿时巨大的圣光于枪尖爆炸开来，而塞至面前画圆展开的奇特魔法阵，在轰鸣而来的圣光中撞开一道轨迹，使他毫发无损。 “果然是好东西…” “……” 话音刚落，两人便再次开打，凯洛特左手一甩唤出圣光臂铠，赋予力量的一拳撞击在出膛的枪弹上，随之右手中的圣枪化为全身覆盖的能量体，一拳将塞至面前的魔法阵击碎，却没想到那碎开的残片化为虚无的人形，一击将凯洛特撞飞出去。 “师父！！” 利法用黑影塑成的液体将空中的凯洛特救下，极大的抵消了冲力。 “守护与反击的术式吗……” “师父，我也来……” “别去！他不是你能应付的……” “听你师父的话吧～我和他是老熟人了，还是让我们单独叙叙旧吧。” 塞至随手将手中的一枚硬币落下，在硬币落下的同时举起了枪。 见塞至举枪，凯洛特反而回头望着利法说到 “这次，你在我后方，就行……” “看这里啊！凯！” （八秒……）凯洛特心中默念着…… ……下一刻， “……又是什么新花招啊？凯……” 塞至从破碎的墙壁上落下，位于心脏部位那肉眼可见的灼烧……他很快便站稳但下一秒就险些倒地。 “居然没能挡下来…可真有你的，凯。既然有必杀的绝招却没有第一时间放出来，说明代价高昂啊，看你这副模样，你也没料到会带来这么大负担吧？” “……师父？” 只见凯洛特口吐鲜血，顿时跪倒在地，后方的利法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没想到……居然是我先倒下…” “…放心吧师父……接下来，就交给我了。” “不可以利法……那个是守护与反击的术式，不是我们这个时代的魔法…刚才的全力一击都没能刺穿…你还没…” “但想必承受师父的那一枪，术式肯定已经支离破碎了……” 只见利法右掌拍地，暗影便如细流般从掌心下涌出，最终于右臂上凝聚为漆黑的坚硬螺旋。 “……哦？别小瞧人了小姑娘！” “利法！” 无视了凯洛特的制止，利法一个猛冲冲向前去，侧头躲开那迎面而来的一枪，同时凝聚铠甲附着在腿上，一个箭步过后两人间便仅剩几米之距。 “黑岩……” 巨大宛如能源引擎般的震动声在螺旋钻头上发出， “自作多情！” 塞至朝着近在咫尺的利法脑门连开数枪，子弹撞击皮肤…深陷……随后炸开，没有飞溅的血液，作为代替的，则是利法那被子弹撞击后化为的黑影，在塞至的身后重塑回原态！ “什么？” “螺………………唔……” 在近乎最后的一瞬，漆黑钻头被虚无的人影硬生生挡下，而在利法惊讶的眼中，塞至的脸上挂着那他自己期待已久的笑容 “知道为什么凯他没能杀掉我吗……” 咚的一声，利法被人影一把抓住，紧接着被一拳砸飞，在地上连打几个滚后才停了下来…… “反击的术式，是可以延迟的哦……而且自打你失败的那一刻……连同你的师父…也一起败了。” “唔……胸口……” “利法？利法！？” 凯洛特拖着虚弱的身体冲到利法身边，却看到利法的左胸口位置被一股涌动的能量环绕，而那涌动着的轨迹则是一个符号的形状…… “…链接………” “没错，将二人间的一切同感，当然……如果其中的一方心脏停止……” 这时，只见塞至的不知何时早已将枪口对准了自己…… “让我看看吧……这一次，你会不会再一次后悔呢……” “你！！” 一道闪光划过，强光过后，利法的身边无一人，而塞至则被凯洛特按在地上…… “只要不进行攻击的行为，反击就不会触发了吧？！就这样撑到支援为止……我不会让你得逞……” “哦……你是这么想的啊……但其实在硬币落下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啊……” “你说什么？” “生死门……你应该知道吧，那种远古的仪式，要将一位的生命化为齑粉，献祭给神明，才能破解的崩坏空间…原本只是用于绝对死刑的术式但直到有一天有人发现能够将多人关进去…” “胡说！怎么可………” “你知道的，我对你可不说假话，况且…上次…你不是已经见识过了吗？” 塞至侧头盯着凯洛特说到 “周围如此强烈的魔力涌动，自己的手指逐渐如灰烬般出现散去的症状……” “那么就等到链接消失……” “在那之前，这里的空间一定会提前毁坏掉……所有……” “你这是……” “没错，我在逼你啊，凯。不过你会动手的吧，毕竟这是你离我最近的一次了……你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吧？…还剩不到30秒了哦…” 塞至盯着凯洛特的眼神死死的……仿佛如死人般。 “对了对了……当年我拆你女儿腿的时候，她挣扎着想要踢开我的样子，美丽极了啊……” “什么？你？！你！！！” “来吧，杀了我，虽然你的小徒儿也会死，但是不要紧，她死了对谁都是好处，你本来也只是拿她做为复仇的工具而已，杀了我你多年的愿望就实现了，来吧，来吧……不用再拿她当什么替代品了，现在…你的女儿，琴，她在看着你呐……” “………………你以为，我就没有防备吗？” “嗯？” 只见凯洛特将塞至一脚踢开，手指在空中一捻，将手中闪光之点猛捶地面。 “对结界魔法……“神净”！” 如同在黑夜中点亮一盏明灯一般，以那捶地点为中心，光线向外扩散，所及之处，黑暗皆散。 “居然……生死门被破解了…连同灵魂链接一起，真有你的啊凯！原来自打你师父死后，你就一直在为这一刻准备着！只可惜……” 这时，位于三人上方的空中，某一点的空间呈现诡异的扭曲感，就像是黑洞一样吸收着周围的光线。 “我也准备了一点小惊喜…” “生死门结界的诅咒吗？该死的……” 凯洛特连忙拉着尚未恢复过来的利法向一旁闪开，那“黑洞”下一刻便炸裂开来，“碎片”凝聚成无面的混沌态人形。 “见识一下来自远古意识的惊骇之物吧！让我看看魔力已无多少的你能坚持多久吧哈哈哈哈……” 塞至随后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而那人形也随之朝着凯洛特和利法二人“跑来”，与其说是跑，不如说是穿梭而来…那种诡异的身形，就像在这个世界移动对它而言是在扭曲的海洋中潜行一般，无法判断其前进的位置，却又能无比清晰的感受到它靠近的恐怖气息…… “利法，你先离远点，我来拦住它。” “是…” 话音至此，凯洛特将手中圣枪全力抛出，圣枪在空中宛如一条流星，正中那人形的心脏处。 “有实体的话就好对付多了。” 凯洛特一个跃步向前，一把抓住插在人形心脏的圣枪，顺着手腕一扭，圣枪的能量由人形的体内爆开，却又瞬间被反噬吸收。凯洛特见状连忙跳开，但不曾想到那人形手中不知何时也幻化出了一把一模一样的“圣枪”将空中的凯洛特打落，凯洛特翻身从地上爬起，那人形却开始以非人的速度朝着利法的位置冲了过来。 “什么？！” 那人形一枪近乎砸一般的刺在了利法勉强创造的影盾上，利法自知无法再抵御下去便提前向一旁闪开，枪尖刺穿屏障后扎入地面，那一块地面瞬间被“瓦解”。 利法见状一发力，几根影链冲出地面，将那人形短暂击退几步，而随之赶到的凯洛特一个闪瞬出现在人形的面前，想以一记侧踹将那人形与利法的距离拉开，但谁知这一脚踢了个空，凯洛特定睛一看，那人形竟然仍在利法的身前，不如说是三人之间的空间发生了扭曲，使得利法如何也无法从它身前逃开半步…… 而凯洛特从后方将圣枪刺入人形，但这一次圣枪竟直接从枪尖开始瓦解掉了，险些殃及到他自身… “唔……” 利法再一次被人形撞翻在地，本就虚弱的她此刻瘫在地上，连一丝魔力都放不出来了… （＊的…无计可施了吗？！） 那人形的脸部像是张开口器一般撕裂开来，上扬的角度形成了诡异的“微笑”。手臂化为尖锐残破的利刃，就要落下…… “！！” 利刃入膛……利法却没有感到一丝的疼痛，她睁开眼，却看到师父被那人形贯穿…举起…… 是凯洛特将利法与自己的位置在那一瞬间调换…… “师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如果从外部的攻击会被直接吞噬掉的话…… 凯洛特在被举起的状态下一拳砸进了那人形的胳膊，随着一道闪光爆炸，那人形的手臂与凯洛特的右上臂一同炸毁。 “…至高法…………” 那就直接在内部释放魔法！ “神祇……暮光！” 紧接着下一秒凯洛特落地的一瞬，便将仅存的左拳如同化为仲裁的圣枪一般毫不犹豫的刺入人形的身躯内，随着人形内由内向外的金光闪过，那人形发出人类难以理解的声音后，大半块身躯便在那金光中消失在空中…与那被瓦解的地面一样。随后人形的口器完全的裂开，发出令人刺耳的尖啸喷射出由血色液体组成的激光，激光一瞬便贯穿了凯洛特的右半腹一路向上胡乱地刺穿了天花板。如此严重的致命伤，凯洛特非但没有倒下，反而用左掌将那血色激光硬生生拦下，金光从掌缝快速渗透进激光的内部，左掌顶着消融的伤害一路将激光完全压制，最终一掌打在人形的面部，瞬间金色的波纹在空间内完全爆开，将那人形的存在彻底抹去… “师父！师父……” 利法连忙冲了过去，一把抱住跪倒在地的凯洛特。 “啊……这次……我终于赶上了啊…琴……” “师父……为什么，要为我这种人……” 此时的利法早已泣不成声，而没等她再说些什么，她怀中的肢体破碎的凯洛特，眼中早已失去了那微弱的光… “别走…别把我丢在这里，我不想一个人…我求你了………” …凯洛特的身体没有留多少血，而是随之化为了光的微粒，消散在空中……利法哭喊着，不停的想要抓住那一丝的微光，最终却只能一人独自跪坐在这黑暗的世界中…… 利法的大脑一片空白，也不知过了多久，也可能就只是短短的几秒，她的手中凝聚起一把黑剑，慢慢的移向自己的咽喉…… 她不知自己今后的人生要如何独自度过……与其这样苟且偷生，倒不如…… “哈？…这算什么？” 声音从黑暗中传来，那名叫做塞至的男人居然再一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不会吧，这……凯那家伙就这么死了？啊？” 利法眼前的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的用脚在地上磨着，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 “…啧…无聊…无聊无聊无聊无聊无聊！这算什么？啊？……” 塞至瞥了眼一直呆着……望向这边的利法 “老实说，根本没想到他居然，噗…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不就和自杀没什么区别吗……嘁…明明为了给女儿报仇不惜一切代价，现如今却选择这种结局，这是什么意思？太没劲了…啧，愚蠢的家伙……” “你说……什么…” “啊？” 本打算就这么走了的塞至再一次回头看了眼利法 “你嘛……抱歉，凯死了的话我就一点兴趣都没有了。你就当我一开始就走了，好吧？哦对了，留着你的话，你应该就会像凯当年一样，疯了一般要找我报仇的吧？嗯～这样也算是某种继承了吧？命运的……” 就在这时，利法不知何时突然间就扑了上来，原本她手中打算杀掉她自己的那把漆黑之剑，如今一击刺入了毫无防备的塞至的左臂…… “你＊的……” 塞至愤怒的将利法甩开的同时，反手连开数枪，利法中弹的身体向后飞去，而塞至的左臂也在那一刻近乎被切下…… “…找死……你个怪物!” 他愤怒的朝着地上的利法又连开数枪后，才抱着流血不止的左臂转身逃离…… “…………………师……父………” 犹如沉入无边的水底，先是失去了视觉，一片漆黑，随后便是触觉的流失，浑身的冰冷占据了全部感官，但感受不到疼痛，也感受不到孤独，随后就连听觉也消失了，一切仿佛都无所谓了一般宁静，她想就这么静静的躺着……睡去…… 睡梦中，望着眼前皎洁的明月，利法不禁问道 “师父…我们是在拯救别人…对吧。” 利法想起浮现出了破碎的容器仓，以及流出来的尸体… “但是…从头到尾，我们要么是为了救一个人而伤害更多的人…要么就是根本没来得及。最后……” 男人没有作声，在短暂的沉默后，他慢慢讲道 “……这世间的一切魔法无非是分为两种，保护他人的，伤害他人。治疗魔法能够在短时间内救回一名伤者，甚至是数百名伤者的生命，但那终会有极限。魔力上的，战况上的。” 凯洛特望着远方，他的面庞仍被那黑色的兜帽遮住。 “但是如果杀人犯死了，就不会有新的伤者出现了……利法……你的价值并不在这些表面，不管看过了多少次……经历了多少回，在这个视人为零件的世界里，你永远都希望能够多拯救一个人，哪怕甚至会因此连累到自己……在你之前的那些人，不管作为新人时多么敏感，经历了几次任务后，内心也就麻痹了，我也不例外。但你却不一样…………所以我有的时候真的很羡慕你……利法，你以后，一定要保持着……我没能保持下来的……那份善心。” “……” 电线中迸出火花的声响，以及瓦砾落地的声音…重新回荡在耳边。 “最后一课了…利法，虽然人可以一辈子都在杀人，但是，一定要有一个想要去保护…可以去保护的东西，或者是人，哪怕只有一个也好………你虽然想要拯救所有人，但却不会对一个人付出你真正的全部…到你会去为一个人愿意付出一切的那个时候，不管你受到怎样的挫折，都能挺过来。” 回忆的画面最终消散，微微睁开眼，重新出现了利法眼前的，是凯洛特最后将自己献祭给了仪式，消散在那黑暗中的，最后一缕光…… 泪在低语的一瞬间爆发。 “什么啊……到头来，我还不是…连一个想救的人都救不了吗……我想要去付出的人…已经没有了……” 这个一生都不怎么被人理解的男人，不懂得表达的男人。在那一瞬后，也永远的离去了。 除了利法外，恐怕现在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人对他的逝去感到如此痛心。 随之离去的，还有利法最后一丝的同情心与希望… “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顿时，暗影如同了愤怒中重生的怪物，席卷并粉碎着周围的一切。 无差别的攻击，已经没有什么需要被解救了，这里剩下的，只有要杀掉的人…… “喂……站住…” 杀人犯……杀死师父的人还活着…… 谁允许你走了…谁允许你“杀”了他的…… 不准走…… …… …… ……给我回来！! 周围因爆炸燃起熊熊大火，浓烟滚滚，灼热的空气灌入肺部。一切的一切，仿佛又再次回到了最初与凯洛特相遇的时候。 只不过，这次没有人能够带她“离开”了。 “…什么情况………该…死。” 从远处闻声赶来的里安见状，慌乱的唤起手中的弓箭，对准了利法… “………” 周遭的阴影肉眼可见的杂乱无序，就像是肆意涂抹的一般，而转过头来的利法，她原本茶色的短发如今彻底变为了白色，散乱着，眼神也像变了个人一样，如日食般化为“∞”符号的瞳孔默默盯着里安手上的发抖的箭头，低语道。 “你也想要杀人吗……” 必须在有人受伤前，将杀人犯…… 随着最后一声微乎其微的惨叫过后，整栋实验设施陷入了死寂…… 然后，随着怪物的尖锐咆哮声，整栋建筑近半被毁，化为一片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