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百年的灵魂知己,他让今天的我们听到真实的肖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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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称为十九世纪欧洲浪漫主义音乐最典型的代表,钢琴作品领域的创作达到了浪漫主义时期的顶峰。特别是他的一系列夜曲,旋律优美、内容丰富、情感细腻,成为了肖邦“钢琴诗人”称号的重要加持。
170多年后的今天,肖邦已然成为了一个不可或缺的文化符号。他代表着波兰,代表着浪漫主义,代表着钢琴音乐。
在中国,影响了一代人的周杰伦,把肖邦的音乐与爱情写进同一句歌词里——“浪漫多情”几乎成为了更多年轻人对肖邦的直接印象。

但,这是真正的肖邦吗?
浪漫、唯美、温柔、多情,真的是肖邦音乐的全部吗?
答案,并没有这么简单。
而幸运的是,一百多年后的今天,依然有钢琴家可以与肖邦同频,真正读懂他丰富而细腻的情绪,为我们还原肖邦音乐可能有的样子。
一直在被误读的肖邦
浪漫,当然是肖邦音乐中很重要的一部分。这样的作品风格与他出生和成长环境所养成的性格息息相关。
1810年,肖邦出生在波兰一个教师家庭,父亲博学,母亲慈爱,还有三个和睦有爱的姐妹,被女性包围的成长环境,使得他的个性单纯友好,也细腻敏感,多愁善感。

据说在肖邦小时候,听到动人的音乐,他就会难以控制地流下眼泪;再加上后来身患肺结核,身体羸弱,气质越发柔和,肖邦更加不适合演奏高响度的宏伟巨作。
所有的这些因素叠加,成就了他作品中细腻的情感和珠玉般的音乐变化,却也导致了一直以来人们对肖邦音乐的误读——忽略了他音乐中的生命力量和创新因素,肤浅地将其归纳为“消遣音乐”、“靡靡之音”。
从1831年肖邦登上舞台演奏开始,人们对他的质疑声就从未停止。
一种刻薄的观点曾在音乐界广为流传:
肖邦是沙龙音乐家,沙龙狮子,一个无精打采地翻翻眼皮炫耀自己的花花公子;他的华尔兹、即兴曲和夜曲是世上最完美的消遣音乐。
20世纪20年代,肖邦的音乐依然被人们曲解为靡靡之音,甚至一些专业音乐院校不愿意再用肖邦的作品作为教学曲目。
而到今天,尽管人们开始普遍歌颂肖邦的浪漫,但大部分人对他作品的认知依然停留在“温柔、唯美”等对浪漫的表层理解。
在很多人的认知中,浪漫等同于甜蜜、轻快,如同周杰伦一系列甜甜的恋曲,带给人愉悦的心情和热情洋溢的荷尔蒙。有相当一部分人提起肖邦,想到的都是他听起来似乎“千篇一律”欢快的圆舞曲或夜曲。
肖邦的浪漫是有力量的
那么,真正的肖邦音乐到底什么样?
肖邦的浪漫,绝对不是现代流行歌曲中的小情小调,也并非不痛不痒只能当做消遣的靡靡之音,而是基于自己和祖国悲剧性的经历,多样化地展现出他短暂却丰富有力的一生。
肖邦身上的悲情色彩,首先源于他终其一生都未能圆满的爱情。
他与年长六岁的女作家乔治·桑的爱情持续了近十年,度过了一段美好的同居时光,但最终因为感情破裂而分开,这次的失恋,导致肖邦之后再也不敢接受新的感情。

作曲家将这段关系崩坏时的痛苦与愤懑,写进了他人生唯一一首《船歌》中,从开篇与结尾处挣扎的旋律,大家或许可以领悟他彼时的晦暗心境。

1830年,年仅20岁的肖邦在华沙举办了最后一场演奏会,带着一抔故乡的泥土,离开了战火纷飞的祖国,此后,再也没能回来。
直到临近生命的终点,肖邦的内心都非常孤寂,自称是"远离母亲的波兰孤儿"。
在外流落的日子,他无时无刻不思念祖国,创作了一系列或悲怆或激荡人心的作品,比如练习曲(革命)、波兰舞曲(英雄)等,用音乐铭记祖国的伤痛。

电影《钢琴家》剧照包括肖邦最广为流传的夜曲(升C小调NO.20),其实是一首遗作(去世之后发表)。

这首曲子作于1930年,也就是他彻底离开波兰的那一年。这并非一首普通的、轻快的《夜曲》,绝美而忧伤的旋律里倾注了肖邦真挚的爱与痛的生命体验。当然,生命是流动的,肖邦在音乐创作也是不断变化的。

肖邦晚期的创作相比华沙时期,在篇幅和体裁上变得更加宏大,音乐的内涵也更加深刻、更具戏剧性力量与悲剧性冲突,在作曲技术上也有更多突破。而这,正是他音乐生命力的另一种呈现。
总之,观其一生,肖邦的音乐中有丰富多样的色彩:甜蜜的爱情、恬静的生活、惨痛的战争、病态而纠结的内心…系统而认真地聆听肖邦的作品,你会发现,他用音乐构造了一个复杂、广阔、深沉的世界。
所以,如果说肖邦是浪漫的,那么他的浪漫里,饱含着复杂而隐秘的生命感悟,更饱含着对国家的大爱以及向死而生的坚定。
跨越百年的知音
真正懂肖邦的钢琴家是他
被误读的同时,一直以来,也有很多音乐家都在努力为肖邦“正名”。
古典音乐界最著名的“肖邦国际钢琴比赛”就与此息息相关。
上文提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肖邦的音乐被世俗曲解为靡靡之音,为了发掘出优秀的肖邦音乐诠释者,让更多人了解肖邦真正的音乐精神,波兰的钢琴家和教育者们创办了这项钢琴比赛。
如今肖邦国际钢琴大赛已经成为业内举足轻重的赛事,有没有达成其创办的最初目的我们先不谈,但确实有位真正懂肖邦的钢琴家阴差阳错地从这项比赛中脱颖而出。
他便是生于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塞尔维亚钢琴家,波格莱里奇。

我们在之前的内容中,曾不止一次为大家提到这位传奇音乐家。
1980年,22岁的波格莱里奇参加肖邦国际钢琴比赛,对肖邦作品“离经叛道”的演绎,让他止步于决赛门口,却也收获了“大祭司”阿格里奇的青睐。
作为评委的阿格里奇为他这样的天才选手未能进入决赛而愤怒离席,也阴差阳错导致波格莱里奇收获比冠军更高的关注度,被乐迷冠以“鬼才”的称呼,从此,成为古典音乐界一颗耀眼的新星。
波哥曾在采访中谈到肖邦对自己的吸引力:不管是过去还是当下,肖邦都是非常吸引我的一位作曲家。
而谈及肖邦在什么地方能让他产生共鸣,波哥的回答是:全部。
波格莱里奇的身上,有和肖邦一样的悲情。
很多人都知道,波哥和大自己21岁的老师凯泽拉杰,有一段刻骨铭心、泣血的爱情故事。

他和凯泽拉杰相识于美好的18岁,桀骜不驯的少年因为老师的一句温柔的指导而陷入爱情。
凯泽拉杰是当时莫斯科著名的钢琴教师,她在教波格莱里奇弹琴的过程中,几乎重塑了他的演奏技巧和整个音乐观。两人最终结为连理,开启了一段长达十几年的恩爱婚姻。每当波哥因为强烈的个人风格而受到外界非议时,凯泽拉杰都是最理解最支持他的人。

但好景不长,1996年,59岁的凯泽拉杰因肝癌去世,据说,在临死之前两人深情吻别,凯泽拉杰喷涌而出的鲜血染到他的头发上。悲伤过度的波哥,舍不得洗掉爱人留给自己的最后印记,顶着血渍生活了多日。
妻子去世时,波哥年仅38岁,却完全丧失了生活的动力。他卖掉房子,隐居瑞士,再次出现时,他剃掉了长发,脸上写满了沧桑,那个阳光、倔强、傲气十足的少年,已然消失不见。

好在,我们还能听到他的音乐,听到他在历经人生的巨大悲痛之后与肖邦灵魂的碰撞——那是失去挚爱后的心碎、沉沦以及平静地自我消解。
近些年,波格莱里奇一直在尝试集中演奏肖邦生命最后阶段创作的作品:即肖邦与乔治·桑恋爱过程及分手后的作品。
或许正是因为,今年65岁正逐渐步入老年的波哥,与肖邦晚期的心境产生了某种重合:寻找平和并努力与自我和解。
当波格莱里奇弹奏肖邦时,他在弹奏的更是自己。
当然,肖邦从来不应该只有波格莱里奇一个知音。
只有当更多的听众真正听懂了肖邦,不再用“浪漫”二字简单草率地概括他的人生,肖邦的音乐才能真正得以“正名”。
而想要认识一个更真实、更立体的肖邦,还是要从仔细聆听他的音乐作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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