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自设同人:如何确信自己是对的(6)

血红色的雾霭笼罩此地,眼前的尸山血海与往日的梦境完全不同,空气中飘散的血雾,吸入鼻息中,浓烈的血肉气味从鼻腔深入到喉咙,本让人感到恶心与窒息,在他的感官下却变得香气迷人的可口
鼻腔中充溢着这样的味道,所走的每一步都在血水之上,浮起阵阵波纹,眼前的光明则被一道深黑色液体火焰吸收并被吞噬着,一堆堆尸体碎骨堆积而起的山堆,仍旧渗出滴滴血液滴落如脚下的血池,这里只有无尽虚空、混沌所构成的黑暗,与他印象中战场别无两样。
他下意识地走前去,从怀中拿出了一块晶莹的暖黄色碎片,墨绿色的双眸并不纯净
透过光明反射而出的则是他拿着酒杯与石田嫣、服部正云、毛利元夏三人一起喝酒的画面
“感谢我们不仅能在又一次内战中幸存下来,并且击退了他们的攻势”少女那鲜红色的长发如同盛夏中游曳的火光,强烈、温暖。
他的手又下意识地收了回去,尽管这是他所渴求的东西——逃避,他不敢回到东国面对嫣的墓碑、师兄的眼神,也不敢对上自己的表弟巧的眼神
多年来,他任由自己的意志之钢一步步被腐蚀生锈
忘记吧,我要开始新的生活,这些只会成为困住我的阴影,内心的懦弱之声如此说道
忘记了刻骨铭心的痛,之后的一切就会过得心安理得吗?他垂下头,思考着
会吗?
然,犯下的罪行过错可以轻易地忘记?这一切完全可以避免,然而都是因为他的鲁莽,他的急功近利所造成的,若是他没有追杀那群忍者,也许事情就不会发生。
可是,倘若那件事没发生,那么来自血脉上的诅咒和宿命,真的能够逃脱得了吗?在漫长的战争岁月中,不断地尝试拯救足轻与平民,得救的却寥寥无几,长期压抑的情绪,使他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苍白火焰之中猛地探出了手臂,抓住了明的衣领,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他便被拽进了火焰之中,来到另外一个世界
脸部坠入地面,液体浸过自己的全身,他从地上爬起,身上的米白色风衣也被染上了与这里一体的颜色
“哈哈,看看你,多狼狈啊”一个稚嫩的少年声音从正前面传来
明抬头一看,远处的由骨头堆积而成的骨山山顶上,人影随意地盘坐着
“六年前的爆发,深渊的力量将我们分割成两个意识,可你一直抵触着我,却又不断需要我来替你掌控压制深渊。呵,天底下可没有这么好的事”少年冷笑了几声
“莱姆....”墨绿色的双瞳在深黑的发帘之间来回闪烁,犹豫徘徊着
“你为什么总是要逃避苦痛......”
黑雾在眼前漫出,手掌顿时抓住了明的脸庞直往地上随重力坠落
明的身体自然也倒在了地上,他痛哼了一声
“忘记一切,就代表着一切就不会重蹈覆辙了吗?!给我好好清醒清醒,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给我好好认识你自己!”少年的脸上起了怒意,相互交错斑驳的符文纹路布满了他的双手,水面反射而出的是镜川明?不,是莱姆
银白色的干练短发与血色幽魅双瞳,早已说明了他是这块领域的主宰
他抓住了明的头发,往上提起,在血水的倒映下,两人的面孔几乎一模一样,不过镜川应该剃胡子了
“如何?镜川明,现在看来,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彻头彻尾的逃避者”莱姆不断地挑衅着他
“哈....呵....”他紧咬着牙齿,但下一秒他的脸再一次与地面亲密接触
“现在这么看来,魔鬼迟早会真正突破我和你的牢笼,到那时候我们将不会是我们,而它将会代替你....对你的所有人都会犯下过去的错误....”莱姆闪现回到了山顶后,便翘起二郎腿,一手托腮地坐在一个骨制的王座上
虽然很不想接受,但与苦痛共生,便是我们深渊天狼一族的宿命,他暗地腹诽了一句
莱姆打了一声响指后,整个由血肉构成的领域便彻底消失
“明,你还好吗?”重新睁开双眼,石田嫣那墨色的双眸满是关切
“嗯”他从地上起身,刺眼的太阳在蔚蓝的天空上散发着独属于自己的光芒,身体逐渐感受到热量,而非冰凉凉的,很久没有这么真实的感觉
莱姆,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心里默念
“敌人”嫣一手将他拦在后面,另一手抽出腰间打刀
从地平线逐渐漫出的人影伴随而来的,便是背后吞噬着这一切的半人生物
凝成黑色的粘稠物黏在他的身体各处,看不清面孔,看不清形状,什么都看不清,除去那双反馈着深渊的墨绿色浑浊眼瞳
明的瞳孔猛地收缩,那正是自己天狼化的模样
他想要回头吼出声来,跑,快跑,不要被这家伙追......
但他像是哑了一样,奋力吼出却毫无声音
他回头一看,嫣那修长而又白晢的手臂在空中飞扬,同时心脏部位早已空缺,浓烈的血腥味再度袭来,明亮的墨色双眸子暗淡下来
我要杀了你这个怪物!!绝对!!!
他拔出腰间的村雨(芬里尔),银白色刃面在光芒中闪烁亮光,双脚猛地一蹬弹射冲刺,以极高速出现到深渊天狼的面前,探身前刺,天狼往后小跳,但那包含着苦痛的刺击将庞大的身躯划出一个小口。深渊天狼无视着伤口地连续几步冲前,而深渊巨爪自下冲上,而明只来得及将芬里尔横在面前,勉强赶上挡住这一次的爪击。
血液飞溅在褐黄色的泥土上,刀刃与利爪摩擦的火花将天狼背后的黑暗在瞬刻间照亮得一清二楚后便暗淡,明被冲击力震得直往后飞,半空中伸出双腿勉强站稳后,擦掉右眼上的血液,天狼的力量远比他想象还要大,手臂因为刚刚的格挡被震得开始不断颤抖
心脏像是被人紧紧地抓握着,握力随着每一次的跳动而不断增强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似乎只有杀掉眼前的怪物,他才可以感到丝毫放松,连每一次喘气都变得无比沉重
很奇怪,明明只是梦境,但却感觉比任何他所经历的每一刻都要真实
但现在,脑海里全是愤怒,也只剩下愤怒
天狼却在他愣神的一刻间失去了踪影,声音也消去了,再下一刻,他的心脏便被天狼握住,化为肉碎

早上6:40
明从梦中惊醒,意识像是被人撕成碎片一般,最后又艰苦地缝合在一起,但却十分脆弱。能够感受到的只有头被人用钝物狠狠地砸了一下一样
折叠床的触感并不如说明书夸夸其谈的宣传一样好,展览竹笛的裱框下的木色抽柜传出饶有旋律的声音。纯净,空灵,滴滴答答的,像是水滴,又像是什么敲击着玻璃
那似乎是很久以前在帕勒莫的老师送给自己作为留念的,自己为什么会带过来?脑海很快便被旋律扶平
真没意思,再等多几天再做这件事吧
他用手揉了揉额头,眉毛之上除了刀痕,实际上还有一道痕迹,平滑的切口下,那是他曾经失去的东西——鬼角
皮肤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想要回想刚刚梦里发生了什么,但脑海却空白一片。前头仿佛是一道深渊一样,越是想下去,他越是发现前路空白而又恐怖,除了将人拖拽下去堕落的深渊之外,什么都没有,又或者,什么都有。不可直视的东西,又不知道怎么解决,未知即是恐惧,他只能每天受着脑海里这样的影响,脑海里总会飘过无数的呓语,诱惑着他去做错误的事情,但或者说自己本性如此
拉开窗帘,金色灿烂的太阳洒下的那缕缕阳光将整个阴暗房间照亮并带来了丝丝暖意,明的发尾末端有着明显的反光,那并不是天生深黑发色所该有的表现
古色古香的木质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张相框,照片上的看起来干练凛冽的灰白短发男人满脸笑意地贴紧一旁的深黑长发及腰的鬼族女性,她怀里的襁褓中的鲁珀婴儿正双眼轻阖
明将相框放倒在桌上,将照片对着柜面
拧开花洒的开关,水珠淅沥地落下,微微蒸腾出淡白的雾气。
发上漆黑的染料被渐渐褪去,露出原先的灰白,污浊的墨溶进雪白的瓷砖上,不规则几何状分割着漩涡和地板。磨砂的玻璃模糊了他的模样,遒劲的线条都变的柔和。
染发剂的作用又过了?自从整合运动过来之后,事情就没完没了的,一环扣一环
水雾模糊地勾勒出他劲瘦的身材,比起以前紧致而又有力量感,现在完全松懈了,因为他已经很久便没有再拔刀,说不定太刀已经生锈了呢,只有那几刻自己才是武士,而非野兽
“即使是不再挥动武器,你也得无时无刻进行冥想训练,这是我们身为武士最重要的训练之一,不要忘记了,自己的初心!”和煦又沉稳的嗓音,是北晃,有着“烈风战鬼”的称号,但自己却已经忘了的外祖父。
我真是一个懦夫,什么都没能做到的人
明垂下头,任由泪水滴落下去
.......
龙门今天的天空黯淡无光,它的颜色被暗色乌云所掩盖过,这片天空似乎十分厌恶着一个不祥之物的到来,为此而下起了一场暴雨,而层层雨雾中的街道上,步履蹒跚的人影撞过了一个路过的青年,青年的朋友很快便将他围住
“喂!大叔!你把我的外套弄脏了!快点赔钱!!”青年对着他咆哮着
但除了沉重的呼吸声什么都没有,他是只身一人从家乡跑出来,走过很多地方,但这一次很明显也不会是他的终点
复杂的情绪?死物是不会有的,尤其是对于亲手杀死友人的他来说
只是抬头一望便继续赶路,而兜帽仅露出一角暗淡无光的瞳孔
“动手!!”青年的拳头直撞他的腹部,痛楚将他压倒在地上,紧接着,另外一个青年抬脚连续不断地踢着他的胸口
“呜哇!这家伙身上还有这么值钱的东西啊!”其中一个青年抓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太刀
“早说有钱就行了?!何必要挨一顿打呢?!发达了!”
“....不要....碰.....”他在地上虚弱地伸出手,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喉咙中发出
“死开!滚你吗的,脏东西!!不要再碰我!”青年赶紧拿走了他的太刀,同时往他那沾满了污秽物的脸上踢了一脚
微微雨滴陆续在他的脸上滑出无数道横线,逐渐洗涤清他的脸庞,楚楚可怜,这就是那个曾经斩杀无数外敌、掌控暴风力量的战鬼?但这时候他的眸间突地血红一片,脸庞上的血管筋脉化黑,银色刃光从不良青年们的手上快速划过
这里只有懦弱的镜川明,没有战鬼
阴郁的冷风嗖嗖地从身体每一个缝隙穿过,飘到空中逐渐零乱消逝
......
啊啊,怎么又回忆起了这些事情,不过我到底要怎么才能从这层层噩梦中摆脱,回忆过去,却几乎没有一些事情是幸福的,还是说我几乎全忘了?
明从训练室的门口走出,用毛巾随意擦了擦从皮肤上渗出的汗液,洁白的毛巾很快沾上了深黑色的污秽,染发剂和汗液混匀在一起
将近一周,他都被诗怀雅、余盛、刘各种对练,身体也逐渐感觉回到那个时候的状态,剩下的就只有等待即将到来的战斗。想到这里,他轻轻地叹气
即便再怎么不想继续下去,但他始终没办法以袖手旁观的姿态去面对这样的事情,再怎么说这样是对鬼姐的不义,对接纳他的城市的民众的不忠
——很讽刺吧,亲手杀害自己的挚友石田嫣的男人,本就不义之人,如今却对另外一个女人的受伤袖手旁观而感到不义
“阿明,累吗?”余盛突然从背后探出头来,手里还攥着一瓶能量饮料
“不,这比起我过去的修行还只是九牛一毛而已”明接过能量饮料后微微笑道以示感谢
“看来我们都有苦大仇深的过去呀,但愿我们不会在战场中消亡吧”余盛苦笑了两声,习惯性地转了转无名指上的婚戒
“那么阿巧呢?他是否比现在这个程度更加拼命地修习自己的武艺?”
“是的,他经常找近卫局的高手们切磋请教,同时积极地在镇压、巡逻上实战。你们两兄弟还真不像呐”
“毕竟经历不同嘛”镜川仰头无奈地感叹道
这时,余盛的目光瞟过明刘海内侧几眼
“怎么了吗?我脸上有东西吗?”明并没有多少在意着他的目光,毕竟余盛是一个不错的可靠前辈,这一点自己还是可以放心的
“我对东国的文化还算有一定的了解的,当鬼角断掉,刀刃生锈的时候,也意味着一位武士的灵魂正式死去,留下来的则是平民百姓。那么镜川,你的身手或者说杀人本领如此高超,到底是什么人让你断掉重要的角?”
“是呀,武艺高强可也无法纠正到自己的错误。余桑,我是不是很像一个失败的人,落意的小犬?”
“不像,而且我不是很懂东国的文化。但我一直相信,你终有一天会克服这些挫折的,你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物,你会找到一些让你值得拔出刀剑的理由而奋战。哎哟,闲聊貌似过头了。我该回去工作了,回见”余盛拍了拍他的肩头后便离开
明的喉咙抽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打消了这样的念头,他差一点就交代了他是战鬼的事情
“是吗?谢谢你,余桑”心中的疑惑似乎被彻底打消,他还挺害怕这样会影响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他终究没有勇气说出这件事情,毕竟他还是很难克服自己因为杀戮欲冲昏头脑而害死挚友的阴影
手掌指甲陡然多了不少肮脏的深黑斑点,他走到洗手台上用上全部力气去搓掉那些污垢斑点。但那并不是实体的血污
为一些值得自己拔出刀剑的理由而奋战吗?
但我现在又有什么可以相信的呢?连我自己也不清楚着,所以到底要怎么做才算是对的,才算是相信呢?不想去想这样的事情,却又不得不去想,去琢磨着
他一个人思寻着这样的事情,在改文件的时候走神已久,手中原本游动的笔逐渐停了下来。
“嗷呜!阿明!”背后的诗怀雅猛地吓了走神的镜川明
“呜哇!”镜川明登时整个人从座椅上弹了下来,摔倒在地上,方框眼镜也掉落在地上
他的胆量怎么这么小啊?
诗怀雅双眼眯成一条缝,质疑地望着,童年时候那位强大可靠的保镖,温柔体贴的朋友,如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看起来,战争与时间真的能够使一个人面目全非呀,我又该什么时候去拯救你?明君
诗怀雅深思着这个问题,但仍百思不得其解,姣好的面容也因此烦恼了起来
“怎么了吗?大小姐”他从地上起身,正想弯腰捡起方框眼镜,却被另外一只嫩白而又纤细的手臂登先
诗怀雅看着眼镜架内侧,一丝优美的鎏金体钢笔字印签名在上面舞动
S&A(Swire &Akira),这个傻瓜,连谁送他东西都不知道,却一直珍视着。诗怀雅叹了一声
“上层要开会了,你作为我的助手参加会议吧”
“这样啊?我这样真的好吗? ”镜川明苦笑了一声,拿回了眼镜,比起别人帅气干练的警服,他只有一套中看不中用的米色大衣外套,算是在高级督察里面,穿的比较寒酸的一个
“没关系的,我们走吧”她抓起了他曾满是练刀起的茧子的手掌,能够感觉得到的应该就是她手掌里的温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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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是菜鸡,这次写的文很渣而且写了很多,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