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苍蓝的天空下（三）

接上篇 承蒙厚爱，不胜感激 （可能有点冯库味儿，但全篇都是库指向的|･ω･｀)） “轰！咔啦！哗啦……” 极致低温的气息横扫战场，略带着些暗红的冰刺像花一样绽开，转而又被人暴力震碎。 冰块哗哗啦啦飞得到处都是，有一些来不及落到地上就化成雾气逸散，视线一下子就变得迷蒙起来。 “真是不错啊。” 迷雾中传出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鼓掌声，还有男人略带笑意的戏谑的赞美。 回应他的，却是转瞬间扑至面前的挟裹着寒意的厉风。 “轰！”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把本就并不厚重的雾气吹散的一干二净，露出了白衣的攻击者和黑衣的被攻击者。 “结果你还是自己走上了这条路啊。” 冯·内古特气定神闲地站立在离刀刃不过几英寸的地方，金色的狰狞面具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 “我有我自己的执念。” 对面人的声音冷冷的，缓缓把刀刃收了回去。如果有任何一个灰鸦或者突击鹰的人在这里，就会很惊讶地发现这个武器正是与主人一样下落不明的阿波罗。 “所以身份不同了，心境也该不同了，当初的选项，还有考虑的余地吗？” 冯歪了歪头，露在面具外的半张脸上现出了一种有些委屈的表情，看着与他的气质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别装，恶心。”对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收回铳刀，“即使是我变成升格者，我与你，终究道不同不相为谋。”说着，白衣的升格者提着阿波罗，转身迈步就要离去。 “说起来，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关于那位指挥官的事？” 冯的下一句话让他迈出的脚步顿住了。冯先生本以为他会恼怒地回过身再度对他展开攻击，但是没有，升格者只是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 “不知道，但是我也不好奇，只要她还是她，就够了——而这一点，不需要你来报告。” 看着升格者几个纵跃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冯笑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还在想着那些没有意义的选项吗？不过去迟了一步，居然被慈悲者抢先了，不然就算洗了你的记忆也该让你变成我的······真是可惜了······不过，来日方长不是吗？” 冯·内古特大笑几声，身形如水波一晃，消失在了已经干燥了的空气中。 北地的风一如既往的凛冽，尤其是现在还是冬日，随时都有可能来一场暴风雪。 风语冰再次确认过任务信息后，让机体悬浮而起，向着目标方向前进。 【尼斯林······】 风语冰轻声呼唤着，毫不意外地没有任何回应。 连你也······不愿意见我了吗······ 风语冰的思绪回到了落地之前—— “阿西莫夫，找我什么事？” 听见了她的声音，阿西莫夫椅子一转回过身来，一脸的严肃。 “新机体怎么样？” “说实话，我觉得挺好的。” 风语冰老老实实说出自己的感想。这具名为“凛言”的机体甚至比她自己想象的还适合她，不论是输出强度还是敏捷程度都符合她的战斗风格。 “那你的意识海怎么会出现这种波形？” 风语冰把视线投向阿西莫夫身后的屏幕，只见上面显示着一段段明显是截出来的意识海波形，它们大都在红线上方游走，有的甚至高出了红线一大截，整体显得混乱不堪。有这种波形的还能保持神志正常的，除了一体双生时期的神威卡穆，估计也就刚换上荣光机体的库洛姆了吧······更奇怪的是她还没有感觉，就连丽芙也没有察觉。 “那个家伙还在？” 阿西莫夫是当初知道尼斯林存在的少数人之一，看到这种近似于感染的波形他当然会往那方面去想。“······我不确定，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风语冰垂下了眸，“从成为构造体的一刻开始，就没见过她了。” “那么除了你的思维信标曾受过污染，似乎也就没别的原因可以解释了。”阿西莫夫看上去颇为头疼，“如果还是人类，至少那帮家伙怕你死掉不敢拿你怎么样，但是现在成为了构造体可就不一样了。如果这个让黑野看到，你马上被报废都是有可能的。” “放心好了，只要我还保留有可以链接他人的能力，他们就暂时不敢动我。”风语冰朝他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况且我还有重要的事去做，才不会让他们限制我。”“作为友人我只是温馨提示你。我不想因为你的事让灰鸦那三个家伙拆了空中花园。”阿西莫夫有些烦躁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把身体转了回去，嘴里还咕哝着什么她听不懂的话。 “但愿你不要遇到要使用‘那个’的情况······” ——所以，‘那个’是什么？ 风语冰没有问，估计问了他也不会回答。大概是自己的拘束装置之类的吧，毕竟那个波形······确实危险。 没想到自己曾经的污染症状在变成构造体之后会变得如此严重，自己还在为没有了‘记忆回放’现象而暗自高兴呢······看来要注意了。 这次是风语冰单独执行任务，目标是协助守林人击退“潮”，顺便给阿西莫夫顺点实验数据回去。 远远地就能听见打斗的声音了，风语冰加大马力冲了过去。 雷光炸开了厚重的积雪。 “风语冰？你怎么会······” 在会面的一瞬间，不止是罗塞塔，其他的守林人也纷纷表示了震惊，谁也没想到昔日合作的人类会以这种方式重新出现。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先解决它们吧。” 风语冰挥舞着镰刀，浮游刃飙射而出，瞬间就把罗塞塔身边清出了一片空地。 “守林人，冲散它们！” 罗塞塔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指令。马型的辅助机霜誓从后方一跃而出，一蹄子踏碎了一只长耳兔，然后就冲了出去。两名人形构造体则借着悬浮的空中优势解决上方会飞的感染体。 似乎是感到了战局有些不妙，感染体们开始陆续撤退了。 “有人在控制着它们。” 风语冰与罗塞塔这么说道。“确实奇怪，自从安博莉亚被打败之后都没再出现这么大规模的‘潮’了。”罗塞塔缓缓落回地面，表情若有所思，“升格者······会是谁？”“目前为止没有高浓度帕弥什反应，看来始作俑者不在这附近。”风语冰眯起了眼，她想到了一个最坏的可能性。 一直在观察着自己的视线消失了······但愿不是那个砸断了自己肋骨的家伙。 帮助完成了收尾工作后，风语冰毫不意外地收到了来自极地众人的盛情款待。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要走上构造体这条路？” 听说了阿西莫夫需要霜誓的数据，罗塞塔就把霜誓的数据传到了风语冰的记忆模块里。在等待数据传输完毕的这段时间，罗塞塔在她的身边坐下，对她提起了这个事。 “如果你必须要成为构造体才能回到重要的人身边，那你会如何抉择呢？” 风语冰笑着反问了罗塞塔。守林人首领的感知是何等的敏锐，这个问题的意味再明显不过，答案也一样明显。 “那位先生，出事了，是吗？” 进行过深度链接，罗塞塔对风语冰的这位“重要的人”还是有一定的印象的，而且自己的机体在空中花园维护时，她也与这位打过照面。“是······当时遇到了感染体狂潮，情况十分不妙，再加上代行者也出现了，库洛姆······掩护我们撤离，但是他没能回来······而是自己一个人面对代行者······最后失踪了。我感受到链接断开的一瞬间我整个人都是崩溃的，但是我那个时候没有任何办法。”风语冰低下了头，苦笑一声，“‘无尸必活’，我一直相信这个，也没有停止过寻找，但是······” 会是他么？ 那个时候······会是他么？ 仅仅为了这一个可能性而疯狂的自己······ “你已经有计划了，对吧？” 罗塞塔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是，不管可不可行，我都要试一试。”风语冰的手按上放置在一旁的圣艾尔摩，与这北地冰川一样清澈的冰蓝色双眼里满是坚定。 罗塞塔却从这种神色中感受到了另一种情绪，恐怕她的计划，不会是试一试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