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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同人 荷鲁斯相关】终结此日

2020-10-17 18:04 作者:疾走居合次元斩  | 我要投稿

古早翻译,机仆表示周末要去检修,不要催他罐头讲话器,越催越慢。

是假如在船上爹和光头都活下来了的if短篇。估计不会有什么人看。


   吝啬,这是一个理论上不可能用在他身上的形容词。而那些有足够勇气生成这种想法的人,多半也坚持不到在他面前开口。但是马卡多——那位他最亲近的朋友,他的左膀右臂——却使用了这个词,一如这位帝国执政的每次判决,锋锐直指人心。关于故友的记忆在帝皇心中唤起了悲伤的潮汐。他很清楚,此刻那人已经不在了,而且无论此战结果如何,从此他的座下都永远不会看到那个带着兜帽,手持长杖的身影了。

因为他对禁军极其审慎的使用,马卡多曾经半开玩笑的叫他吝啬鬼。这些金色圆柱不需要像阿斯塔特一样远赴战场,却身负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强悍战力,还被赐予了随侍帝皇左右的荣光。某种程度上马卡多是对的,但他没有说出来的是——可能因为禁军总处在帝皇的听力范围内——在极少数情况下,他们的生命依然是可以用来交换的筹码,而马卡多,就恰好是那极少数中的一个。如果把一万禁军献给黄金王座就能换取马卡多的生命,帝皇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可惜能担任这一工作的除了他只有马格努斯。

另一种情况就是他的儿子们。他们是这浩瀚帝国中仅有的二十个独特生命体,其中两个甚至已经被他自己下令处死了。作为人类之主这一判决是必要的,但失子的痛楚不会因此而得到丝毫缓解。在他最终做出这个决定时,马卡多绷紧下颚一言不发的移开视线,拒绝对此发表任何评论。他知道事情是怎么开始的——如果一个原体可以被抹去,那就是下一个,再下一个,现在他有更多的儿子投身到反对统一人类的愿景的战斗中了。此刻,他们之中最接近天使的那位躺在一片废墟中,翅膀折断,盔甲满布鲜血,仿佛是被一位最冷酷无情的神明从天空扯下碾碎。他忠诚的孩子,冒着生命危险穿越几十个星系奔赴而来捍卫他父亲的宫殿,现在和马卡多一样,在他脚边安静的死去了。

而痛苦还远未结束。

人类之主已经独自活过了数万年,在帝皇这一形态很久之前他就存在了。他的生命经历过太多的痛苦和悲剧,承载着成千上百次人生中数不清的失望和悲伤。然而那些都比不过现在,比不过他和他最喜爱的儿子——被第一个寻回,最亲密,数十年间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他的帝国之眼,将他的意愿坚定推行了数百年——遥遥相对的现在,数具尸体散落在他们之间,将父子的距离化成深渊。

圣吉列斯,赫利俄斯,阿蒙,查士丁尼,离战帅最近的是康斯坦丁。

荷鲁斯目视前方,一如既往保持警觉。有那么一会儿,他有点恍惚,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的皇宫大厅,当帝皇向他的独子示范如何在花园最大的那座湖泊上打出完美水漂的时候,他就是这么注视着父亲,眼神热切,闪闪发亮。这个幼稚的小把戏是他们的保留项目,在一整天的争斗不休和勤奋工作之后用来回血的亲子之间的小秘密。荷鲁斯才二百多岁,还不到他父亲生命长度的一个零头。但他已知道不会再有谁能获得他这般挚爱,与他这般亲密,享有他无上的虔诚信心,不会再有谁判断事物眼光如鹰隼锐利甚至远胜于他。

但现在,一切本该的样子与事实划出巨大鸿沟,他站在岸边,被痛苦深深吞没。


“他应该等你的。”荷鲁斯说,声音带着一贯的不耐。他站在与宝座齐平的高台上,帝皇将目光转向他。

“你是说你的兄弟还是导师?”

荷鲁斯耸耸肩,这个动作让右手的利爪刮蹭到胸甲“都是,大概。”


帝皇站在王庭的入口处等待着,直到无话可说地转开视线,抬头。印象中在他上一次登上这艘船时,天花板被一整幅巨画占据,描绘的是他们两个在Gorro上背向而立,共同对抗绿皮兽人的场景,笔触栩栩如生。而现在那里只剩下些苍白的爪子和血淋淋的破布,一个供给亚空间生物的恶心筑巢地,没有之前画幅的任何痕迹了。而当帝皇再次把视线移向荷鲁斯时,他发现对方也皱起了眉头,依然站在原地。

“你为何不与我一道,父亲?”他问,用一个孩子全部的真挚态度伸出手,“我会为你献上更高的荣耀,只要我们一起,征服银河根本不是问题。”

正是这个邀约,加上那些荷鲁斯特有的手势和表情,让帝皇意识到这确实是荷鲁斯,是他真正的儿子而不是什么亚空间的幻影。同时,这个站在他面前,被他亲手抚养长大的男孩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也仍然都是敌人。

他带着一种真诚的遗憾摇了摇头,抽出了佩剑,一步便跨过了整片场地,荷鲁斯迎上他,锤柄抵住剑刃,他们交战,挥舞利刃,步伐交错,但是。

但是这多像他们还在皇宫的时光。那时候在训练场上,禁军还会坐在角落里给他们喊加油。但这不是练习,不再是了,不会再有人把你击倒之后又伸手拉起来,战争中没有亲切友善的容身之所。他们不能再并肩于雕饰华美的金色拱门下漫步,享受着运动过后短暂的松容,直到下一个紧急事件把他们带回战场。

他还是没有办法去恨他的儿子,即使世界粉碎者的奋力一击迫使他都要咬紧牙关来抵抗。于是他让自己去想,想那些因为他这个儿子的愚蠢行径而消失的生命——数十亿的平民,成千上万的阿斯塔特,他十不存一的禁军。他想着费努斯,圣吉列斯;想着康斯坦丁,查士丁尼和阿蒙;想着马卡多。

他想。

关于逝者的记忆终于让他集聚了足够的力量来完成一击,荷鲁斯被这一剑逼得后退,血从胸甲上的深重创口涌出来。


所谓的亚空间之神确实给予了荷鲁斯赐福。但关键的区别是:荷鲁斯是在一个已经被洗劫过的仓库里找东西。这个世界上没有神明,帝皇对此深信从未动摇,任何一种存在都不会,也不能是全知全能的。如果他真像洛嘉所说的那样,是无所不能的神明,那他也不会被四神击败,他最喜爱的儿子也不会因此离他而去了。

战斗在几分钟内结束,荷鲁斯退倚在宝座上,他已无法继续战斗。帝皇能感觉到随着这位神选的倒下,那些伪神的视线亦逐渐远去,但这些都无关紧要。他收剑入鞘,走近他的孩子,荷鲁斯的嘴角在流血,胸部的伤口狰狞可怖,世界粉碎者在他身边只剩下残片,荷鲁斯之爪也有几处变形。在帝皇靠近时他笑了起来,一种孩子虚张声势的笑,而不是人们以为会听到的那种最后疯狂。这笑声令帝皇的心房作痛。

“你得杀了我,父亲,”他轻声说,“杀死我,否则它们一定会再次利用我。”

帝皇伸手握住剑柄,然后。


在最后一秒捏住儿子的耳朵狠狠扭了一下。

荷鲁斯发出一声痛呼。


“你在干什么!”他用力咳出喉咙里的血,试图对他的父亲大吼,却在接触到帝皇的眼神后安静下来。

“我要为之悲痛的已经太多,”帝皇松开了儿子的耳朵。“不论从前还是现在,我从未想过你会被附身,你是我的儿子,荷鲁斯· 卢佩卡尔,你不会比我受到亚空间的扭曲更甚。”然后在荷鲁斯能缓过神或者发出更多抗议之前,他伸出手闭上双眼,用意念治愈了对方。荷鲁斯为这神迹惊讶得睁大了眼睛,他低头还能看到胸甲的裂口,但那之下的肉体连同其他部分都回复了完整纯净,他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来抑制内心的触动。

“要是我能做到……”帝皇喃喃自语,“但在这个世界中没有足够的力量能令死者复苏。”他叹气,然后张开双臂拥抱荷鲁斯,他能感到他的儿子猛地僵住了,然后开始颤抖,就像小时候他们的每一次拥抱一样,一样的震惊和不知所措。

“父亲——”他开始咆哮,努力要将对方推开,但帝皇只是更加收紧了怀抱。

“嘘……,我的孩子”,帝皇轻声说,倾身向前将下颌贴在荷鲁斯的额头上,“我是那个投下第一块石头的人。当你在戴文陨落,我本应立刻去往你身边。你是我的战帅,我的眼睛,我的头生子,我本不该将你随意交到那些庸医手里。”

荷鲁斯的整个身体都绷紧了,他拼命发出一声急促的呼吸。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沉溺于父亲的怀抱,好像这样就直到永恒。那些词语仿佛是有形,落在他身上重如千钧,竟使他难以承受,最终只能颤抖着、蜷曲着抱紧父亲,像个孩子一样大声哭泣。

与荷鲁斯如此亲近,意味着帝皇现在终于可以翻阅他的记忆——自乌兰诺以来的所有事件。实际上,他们仍然是一模一样的:正如荷鲁斯不能对他的兄弟和他的军团表现出偏爱,帝皇也不能在不将自己陷入毒蛇坑(泰拉高阶议会的官僚机构)时还能帮助他的儿子们——特别是最抢眼的战帅。几个世纪以来,他们一直对他的儿子抱持天然的嫉恨,为了遏止这些人类愚蠢的叛乱企图,他必须对他们保证——只要大远征结束,帝皇就会收回原体的所有职介和特权。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帝皇也计划在同一时间削去高阶领主的权力。


“父亲……”荷鲁斯开口。

“我知道。”

“但是我很害怕……”

“我知道。”

“我做了很多错事……”

“我知道。”


“不!”荷鲁斯用力推他,这一次帝皇松手了。“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想去理解!”泪水从他的脸颊流下,“我不需要被谁诱惑,我是凭借自己的意志背叛你的!我想要借助亚空间的力量击败你,我……”他倚靠在王座上,在自己罪行的重压下微微颤抖。“我想要坐上你的王座,统治你的帝国,我是个罪人,我千万次的犯下了这些罪行,你不能就这样饶恕我,父亲。”

“我可以,并且我会这么做的。”帝皇回答。

“那我就来自己履行你的正义!”荷鲁斯大喊,他把手枪抵在自己太阳穴上。

“在你的死亡中不存在任何正义!”帝皇大喊,他上前把枪从荷鲁斯手中抢出,荷鲁斯已经按动扳机,但即使是激光手枪也太慢了,能量束偏离了目标数米,在帝皇将它扔到地上之后,机械彻底停止了运转。

“你怎么能宽恕我?在我杀死了这么多人以后。”荷鲁斯低下头,天使的形容正映入眼底,他的面上浮起惨白,再一次被自己谋杀了最亲爱兄弟的事实击溃。

“我已经失去太多儿子了,”帝皇说,“我不能再失去你。”


荷鲁斯抱紧膝盖坐下来,把脸深深埋进手心,帝皇的衣摆轻轻蹭在他手背上。然后帝皇单膝跪下来,让自己和他哭泣的儿子视线相平。

“荷鲁斯,”他先开口,“你还记得那时候的事吗,我刚找到你的时候。”

荷鲁斯停止了哭泣,但依然不肯抬头,帝皇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继续说“那时候人类帝国还处于起步阶段,我们连太阳系的控制权都难以主张,更不要说银河系的其他部分了。”

他的儿子颤抖着,深深地吸入一口气,开始回忆。 他点点头,但仍然遮住脸。“我还记得,”他承认,尽管声音被闷在手心里听不真切,“但是为什么要谈论那些日子呢?它们早已不复存在了。”

“你的兄弟们不会记得。我也不认为他们会有印象。但是你,你就在那里。如果没有你,我们就不会成功征服太阳系,也不会找到你的兄弟们,我们所知的帝国恐怕就是另一个样子了。”

“但那是-”荷鲁斯抗议,终于抬起头来。

“不,”帝皇举起手,阻止了儿子的争论,“荷鲁斯,不要轻视自己的努力。是你和我,我们把帝国发展到了现在的状态。虽然你差不多已经毁了一半,还让三个兄弟和你同归于尽,但我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你。” 他捧起荷鲁斯的脸,以他们第一次在克托尼亚上相遇时的认真表情看着他。“我的儿子,你能再次向我起誓吗?发誓你会将它重铸为连你陨落的兄弟们都为之骄傲的造物吗?”

荷鲁斯闭上了眼睛,放松自己靠在帝皇的手中。

“是的,父亲“,他起誓,虽然眼泪还在止不住的流下来,”我愿意向您发誓。“

帝皇微笑着亲吻了他的额头,荷鲁斯脸红了,在他长大以后帝皇就很少做这个动作了,他突然意识到时间已经过了那么久。

“那么就像你说的,当我们两个信念如一,银河中就没有任何问题是不可战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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