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来自Black Library 作者：Steven Savi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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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校对都是我自己。。。

文笔不好，水平一般，错误百出，机翻严重。有条件的可以去Black Library看原文,英文原版更为精彩，个人水平辣鸡不够信达雅，欢迎指正。

第五章

The Curse of the White Wolf 

白狼之城——米登海姆

帝国历2055年，隆冬

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杰里克·冯·卡斯坦因在康拉德向他吐露心事的那一刻就明白了这一点，但这位新伯爵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康拉德不能否认，他的吸血鬼国度需要重建，这样才能在人类的迫害中存活下来。但人类不是死者的唯一敌人，他们自己才是最大的敌人。事实的真相就摆在他的面前，城堡周围的牲畜都是可怜的弱者，他们被少数幸存下来的吸血鬼吸干了血液，以至于贫血可用——克制不是它们的天性，它们饿了就会进食，渴了就会吸食血液。这些吸血鬼是他们最后的同类。弗拉德·冯·卡斯坦因的高贵气质已经消失，吸血鬼伯爵的智慧也随之消亡了。弗拉德知道不要让城堡周围的新鲜血液枯竭，他培育了牛群，养育是为了进食，而不是为了宰杀。

而这些新品种则不同。

它们只懂得最基本的欲望，它们饿了就会吃，它们不在乎它们杀了越来越多的人类，毕竟他们只是牲畜。它们也不在乎没有人来代替死者，因为总会有更多的人类。这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成为待宰的羔羊，以满足野兽永无止境的饥饿感。

人类的生命无足轻重。

 

在康拉德来访后的夜晚，杰里克走在他们中间。他不用多大的智慧就能看出剩下的牲畜不会成为强壮的吸血鬼。他曾与新伯爵激烈地争论过，试图让他明白自己的推理是多么的不靠谱。他宁可只剩下他们这几个吸血鬼，也不要用人类中的渣滓来扩充他们的队伍。弱者总会失败，这是他们的本性。一个软弱的人类也会成为一个软弱的吸血鬼。

削弱血脉是一个错误。

康拉德听着杰里克的谏述，但在这个过程中曲解了杰里克所说的一切，以符合他自己的想法。在杰里克的谏诉中，康拉德让他的Hamaya离开了希尔瓦尼亚去寻找新的血液，那些值得被孕育成死者的血液。五位Hamaya必须各自寻找并孕育出五个新的吸血鬼。

杰里克曾反对这样做，因为这会削弱吸血鬼们的力量。但康拉德坚持这样做，他有一个新的想法：将最致命的人类聚集在一起，成为他的子民。每一位新生的吸血鬼都会被迫再次孕育出自己的五个孩子，以此类推，让活死人再次成为活人中的瘟疫。他不能否认康拉德是对的，这些新生的吸血鬼是他们种族的未来。这个计划具有其战略意义，

Hamaya是从阿尔道夫之战的幸存者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吸血鬼，他们是最优秀最忠诚的吸血鬼。是一个由最强大的战士与战略家所组成的吸血鬼兄弟会。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他还是米登海姆的白狼时与白狼骑士团的兄弟们一样亲密。他们不只是毫无良知与顾虑的无情杀手，也不是他们亲属一样被基本需求所驱使的无纪律野兽，他们仍然还存有一些人性的火花，这使他们不仅仅是没有头脑的野兽。

杰里克亲自挑选出它们，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知道如果任由康拉德自己去做，他只会从他的怪物王国中挑选出一小撮最残忍的怪物，然后在自己周围竖起一道带有獠牙的警戒线，希望这足以抵御不可避免的灾难。这是两人最大的区别：康拉德看到了人性的弱点，而杰里克看到了人性的力量。在这一点上，或许这就是狼的思考方式，而不是吸血鬼的思考方式。

 

“每一个领导者都需要在一帮阿谀奉承的人中找出一个敢于说真话的人。”康拉德曾说过 “永远不要害怕说出你的想法，我的朋友，永远不要害怕。”这句话说起来容易，但在新任吸血鬼伯爵的宫廷里绝非易事。“很少有人有勇气说出真话。我不是个傻瓜，狼。我知道我周围都是阿谀奉承之人，但如果我忽视了我唯一一个敢于说真话的代言人，那我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傻瓜。”

因此，杰里克向他屈膝发誓：他会永远把自己看到的真相提供给自己的主人，而不是装饰在那些为了奉承而欺骗的花言巧语里。

即使在他立下誓言的时候，他也知道自己会违背誓言。

说完这句承诺，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中，开始去看望身后的幸存者。在夜晚，他在帕拉斯区①游荡，依偎着城市北墙的阴影。徘徊在米登海姆宫殿周围拥挤的米登帕拉兹区（Middenpalaz）建筑群中。他甚至偷偷进入到公爵陵园，注视着在他生前服务过的选帝侯的坟墓。

他注视着女士们与她们的情郎漫步在国王花园。当他终于放下这一切时，他回到了操练广场。他沿着楼梯走到广场，坐在木头长椅上，回忆起他在冈瑟·托德布林格②雕像的注视下操练手下的日子。战锤的撞击声，盾牌的扣动声，咒骂声与欢呼声，还有一遍又一遍的高呼。

“尤里克! 尤里克！尤里克！”

正是这段记忆把他带回到了街角的那座巨大铜像前。

 

“你是怎么做到的？”他问向青铜人。他并不期待得到答案，因为没有答案。

两个孩子坐在雕像宽阔的肩膀上，一只断背的老鼠被压在它的脚下。在黑死病最严重的时期，冈瑟伯爵曾将城门封闭了长达6个月之久，这使成千上万的人死去。当这么多无辜之人死去时，一定需要惊人的毅力才能抵抗打开城门的诱惑。但冈瑟别无选择，为了拯救米登海姆，城门必须保持关闭。这是一个古老的故事，但它值得铭记。从最伟大的牺牲中诞生了最伟大的胜利。

杰里克低下头，转身进入到尤里克的神庙中，这里正是城市的中心。疑惑触动着他，像他这样的生物能走进圣地吗？他曾经的人类，曾经的白狼还能让他进入吗？

这是他对过去自己的最后告别。他们说的是真的，你再也不能回家了。一个城市会改变，会继续前进，这是可以预料的。但就像冈瑟伯爵一样，杰里克也成为了过去式。即使还有人能记起他，那也是寥寥数人。一个长大的孩子回到家乡发现他所熟悉的街道变得狭小了是一回事，但当一个死人回到家乡却发现它是如此的脆弱与短暂时又是另一回事。这里的一切，甚至是那些看起来坚毅不变的石墙，都拥有着一种转瞬即逝的气息，仿佛它们知道自己的时间正在飞逝。

“我曾是个人类，”他自言自语道，“是尤里克的挚爱，而不是冯·卡斯坦因的野兽”。

他深信这一点，他的信念是如此的真诚。

当他踏进大门，静静地站在巨大的拱顶之下时，他再次惊异于这座建筑的壮观。尤里克圣火并没有因为他的肆意妄为而排斥他。在神庙的中心，圣火燃烧着。

这就是他回家的原因：对自己最后的考验。

 

当他跪在永恒的火焰前时，他感到一种陌生的疾痛在啃噬着他的身体。自从他收到从康拉德发出的“Hamaya繁殖”计划时，这种感觉就一直围绕在他的身躯。

诸神曾预言，只要火焰还在燃烧，这座城市就会经久不衰。是的，火焰还在燃烧，城市也经受住了瘟疫和吸血鬼伯爵亡灵宿主的蹂躏。也许这个传说是真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也许许多古老的迷信故事也都是真的。杰里克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特殊的迷信：圣焰不会伤害尤里克的真正追随者。

杰里克低声说道："如果我错了，那么火焰一定会吞噬我。"

他将手伸进了火焰中。

他盯着火焰与他的肉体，感受着火焰给他带来的灼热，但火焰并没有伤害到他。杰里克收回了他那只毫发无损的手。

“那么也许我并没有被诅咒，”他检查着毫发无伤的手说到。

尽管感到不适，杰里克还是离开了神庙，他相信狼神已经给他赐予了祝福。

 

绞刑架和绞索的标志在夜风中摇曳。“最后一滴”（The Last Drop ）不是杰里克·克鲁格生前常去的场所。这是一座充满罪恶的酒馆，因此士兵与小偷们都喜欢光顾它。杰里克推开门，走进弥漫着浓密雾气与麦酒窖香的酒馆中。

没有人抬头看他，也没有人挑衅他。“最后一滴”就是这样的地方，主顾们都自顾自地呆在自己的位置。闲暇的好奇心没有什么好处，只会给他们带来无意义的麻烦。

罗斯·梅林格③独坐在火炉旁，他那只长满老茧的手紧握住一个酒杯。对这个士兵来说，五年的时光是那么的难熬，尤其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在酒杯中寻求慰藉也就不足为奇了。杰里克坐在桌旁，身边的那人就是他生前的得力助手、影子大师。

梅林格一直是一个独来独往的人，孤僻而又沉默寡言。

对白狼骑士团的失败的愧疚深深地刻在他的脸上。他的黑发慵懒而油腻地挂在眼帘。白狼骑士团辜负了他，或者他辜负了他们。这都不重要，他现在只有一人，正如杰里克一遍遍给他们鼓舞的那样：单独的时候，他们是弱小的，联合起来，他们是巨人。

看到这人变成这样杰里克很惭愧。

 

“你好啊，老朋友。”

梅林格从酒杯中抬起头来。他看到死人似乎并没有感到惊讶。“你是来纠缠着我的吧，狼？”他举起酒杯向他敬酒，“为不愿死的死人干杯。嗯？”

那人喝醉了，杰里克可怜他。这不是他应有的情感。事实上，这个情感的出现加深了他对尤里克圣火的看法——他的人性还没有完全被驱逐。他身上还有一丝人性，至少这足以让他对他朋友产生怜悯之情。

“不一定要这样，”杰里克说。

“不一定？你的意思是说我不必日复一日地过着这样的生活，把自己喝得忘乎所以，却仍然无法摆脱我那该死的吸血鬼？你以为我到这里来是为了好玩吗？”梅林格挥了挥手“你以为这些人是我的新朋友吗？不是，他们不是。我来这里是为了喝死自己，也许这样我就能逃出这一切，嗯？也许那时......”醉醺醺的梅林格没有意识到自己话中的讽刺意味。

“跟我走吧，罗斯。再一次做我的影子吧”。

“不，我要好好喝酒。你去缠别人吧，让我静一静。”

“跟我来吧，”杰里克又说到，推开椅子站了起来。

“你能让这一切消失吗？你能让它消失吗？你能把我所经历过的事情从我的脑海里拿出来，让我忘记它们吗？”

“我能，”杰里克答应道。

“妈的，管他呢，”梅林格喃喃自语到，拖着椅子往后走去。他摇摇晃晃着差点摔倒在地，但杰里克伸手扶住了他。“那我们走吧。看看我，我在跟我的鬼魂去散步，他还喝了我半杯麦酒，我一定是疯了。”

 

他们一起离开了酒馆，梅林格重重地靠在杰里克的肩膀上。他带着老兵离开了前门那块轻轻叹息的门匾，沿着一条狭窄的小巷走去。杰里克把士兵用力推到墙上，迫使他的头向后去仰，露出喉咙处跳动的静脉。他用牙齿咬住它们，饥渴地允吸着他最后一位活着的朋友。直到梅林格离死亡只有几秒钟的时间。

“加入我吧，罗斯。与我进食”。

他们分享了血吻。

他也吸食过人类，但这次不同。这次令人陶醉，令人振奋。当他感觉到自己被玷污的血液与梅林格的血液混合在一起时，他尝到了这人生命中的最后一丝活力。当这一切结束时，梅林格的肠胃扭曲着、紧缩着，他用最后一丝人性反抗着他曾经的长官。杰里克咽了口唾沫，咳出了梅林格的血，但现在已为时已晚，血吻已经被分享。

在那一瞬间，杰里克·冯·卡斯坦因憎恨这个曾经的克鲁格，而杰里克·克鲁格也厌恶成为冯·卡斯坦因的那位野兽。

 

“为什么？”梅林格喘着粗气，吸血鬼的血从他的嘴里流了出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仇恨在他眼中燃烧。他跪倒在地，奄奄一息。

杰里克无法回答他，他也不能回答他。他不能再把另一个灵魂从莫尔手中欺骗过来。“对不起，”当人性的最后一口气从他的唇边逸出时，他对着他朋友的耳边轻声说道。

“对不起。当你醒来时，我会在这里，”他向他承诺。

 

他看着抱在怀中的死人。他痛恨冯·卡斯坦因给他赐予的形象，但这也是他现在的身份：狼已经死了，在他的位置上的是另一只野兽。

在黎明前一个小时，梅林格醒了过来。

注脚

①帕拉斯区（Palast District  用德语翻译过来就是 皇宫区 此地是米登海姆的皇宫区）

②冈瑟·托德布林格（Gunther Todbringer 此人是黑死病战争时期的米登海姆选帝侯，是斯卡文毁灭者·曼德雷德的前任选帝侯，也是鲍里斯的祖先（ET时期的那位鲍里斯））

③罗斯·梅林格（此人在《吸血鬼战争第一卷 第十六章》登场，与还是人类的杰里克·克鲁格率领白狼骑士团在斯沃萨芬击杀了弗拉德·冯·卡斯坦因与他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