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水仙]羡羡的恋爱回忆录 29 归云斋【小说】

       那天晚上回去后，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闭上眼睛，就是时影那双凝眸流转的眼睛，浅笑勾起的嘴角，和夜幕下清朗悦耳的笑声。

　　我坐起身来暗自运气，想这该死的狐狸精的惑人妖术，竟然这般持久。

　　好不容易等到天光大亮，我让程一赶快给我更衣，我迫不及待地要去找阿言。

　　程一劝我：“公子，您昨晚就没吃饭，今早怎么也得吃一点啊。”

　　我现在一门心思想要收妖，哪有心情吃饭。便一边提着鞋，一边往外跑着：

　　“我去阿言那里吃。”

　　

　　当我跑到归云斋的时候，阿言还没有起。我心中奇怪，阿言也不是贪睡之人，怎滴天光大亮了还没有起身。

　　我问归云斋的宫人：“你家公子总是这么晚才起吗？”

　　那宫人答：“这些天公子身体不适，所以起得晚些。”

　　我奇道：“阿言病了？”

　　那宫人眼神闪烁，支支吾吾不愿作答。

　　我忽然想起前些天阿言去找我，告诉我疾冲要和亲的消息，他那时……他那时似乎脸色有些苍白，他说自己病了，我却没当回事。现在看这宫人的态度，他似乎不是生病这么简单。

　　“阿言他怎么了？不是生病了对不对？”我焦急地问他。

　　那宫人十分为难地说：“云公子不让说。”

　　我厉声道：“他不让说你就不说！若王兄问起你也不说？”

　　“王上……王上知道。”

　　我失去耐心，懒得再和他扯皮，我说：“最后再问你一次，说不说？不说我就直接去问阿言。”

　　那宫人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他向四周张望了一圈，发现没人，才小声对我说：“九公子，我告诉您，您可别说是我说的。不然云公子会赶我走的。”

　　“快说。”我不耐道。

　　“大约一个多月前，王上来了归云斋。往日王上过来，云公子都很高兴。可是不知那日因为何故，云公子与王上起了争执。然后……”

　　“然后怎么了？”

　　“然后云公子就从归云台上摔下来了。”

　　“归云台？从……从哪层摔下来的？”

　　归云台是归云斋中的一座高台，足有三层高。那是阿言被封美人时，王兄特意命人给他建造的。王兄那时说，阿言自幼离家，而今入了云梦的后宫，此生也再难见家人。归云台面向庆国的方向，如果阿言想家了，便可登上高台，远眺故乡。阿言曾说，这是王兄给他最好的礼物。

　　我虽然问那宫人，阿言是从哪一层摔下去的。但是我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还能是哪一层呢？阿言最喜欢待的地方，当然是最高的那一层。

　　那宫人说：“第三层。”

　　“那他……”

　　我心中惶惶不安，想问阿言怎么样，伤得重不重，能不能治好。可是他前几天才去找过我，那时他除了脸色苍白，看着憔悴些，我也未曾发现他有什么不妥。

　　“据说云公子摔下来时，被二层的栏杆挡了一下，才没有伤及性命。但是也昏迷了二十多天才醒过来。”

　　“二十多天……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王兄……王兄还去看过我，他也没说……”

　　“王上下了令，这件事不能传出归云斋。九公子，奴婢知道您是真心待云公子，才违抗王命把这件事告诉您，您可千万不要说是奴婢说的。”

　　“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多谢公子。”

　　“我先回去了，晚些时候再过来。不要告诉阿言我早上来过。”

　　“是，公子。”

　　

　　我心事重重地回到浮婴阁，程一说：

　　“公子，既然回来了，不如先吃了早饭。等快中午的时候，咱们再去归云斋。”

　　我点点头，我又想起那宫人的话，就对程一说：

　　“阿言不愿让我知道，那我就假装不知道吧。程一，你也不要说出去。”

　　“放心吧公子，我谁也不说。”

　　吃饭的时候，我还在想，阿言和王兄到底怎么了。他们怎么会吵得那样凶，竟然激烈到坠楼的地步。我曾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的爱侣。

　　阿言位份虽然不高，但是王兄除了阿言，后宫里也没有其他的人，所以阿言的这个位份，也没有什么意义。王兄说过，因为阿言是质子身份，不宜升得太高，不然会引人非议，给他惹麻烦。

　　我那时还十分欣慰，高兴于王兄对阿言是真心相待。可是今日看来，阿言与王兄之间，似乎也并不是我想的那般恩爱如意。

　　我问程一：“为什么阿言不想告诉我真相？他是不是以为，我不会帮他去找王兄讨说法？”

　　程一说：“公子不要乱想。您那时也在生病，云公子一定是因为怕您知道后担心，病情加重，才瞒着您的。”

　　我郁郁不欢地用勺子戳着碗里的粥。我想，我该不该做一个让大家觉得开心的人，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