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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病娇文】叙拉古的雨(德克萨斯x博士x拉普兰德)

2023-06-30 11:30 作者:gt的豆沙包  | 我要投稿

本文为重置版。

绝对不是炒冷饭什么的。

给个三连,阿里嘎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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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拉古的雨下得很收敛,含蓄,这是我喜欢的,不似其他地区,要么就是疯狂坠落的雨滴,要么就是半阉不阉的小雨,失去了雨应有的精气神。而叙拉古的雨刚刚好。

潮湿的空气散发着清冷的气息,滴滴雨水从空中坠落,滴落在叙拉古的街道上,溅起点点水花,演奏着没有感情的音乐,石板路上的坑洞不知是被多少雨水击打的后果,同样的,在停雨后,那些苔藓迅速生长着。


在这样熟悉的天气下,我不禁想起些熟悉的往事……


“我不喜欢叙拉古的雨天,因为这总是会弄湿我的尾巴”德克萨斯曾在伞下对我说道。

“我倒是挺喜欢的,毕竟叙拉古的雨下的总是刚刚好,不会令人生厌。”


那时我们正依偎在一把伞下,德克萨斯紧贴在我身旁,分享着我的体度。她的脸颊微红,淡黄色的瞳孔跟随着自己呼出的雾气缓缓向上,身后的尾巴像是害怕淋湿,紧靠在我腰上。

此时我才注意到她的左肩已被雨水浸湿,呈现出略暗的色彩,于是伸手揽上德克萨斯的腰,让她往我身边又靠近了些。

气氛在此时变得尴尬起来,德克萨斯本就微红的脸颊在这番动作后变得更加红润。她慢慢地将头别到另一边,我先是不解,随后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大胆的举动,与她一同害羞起来。


沉默了许久后,手中传来一阵温暖,德克萨斯的手慢慢与我十指相扣,一股冲动徘徊在我心中,雨的清冷愈发强烈,身体想寻找唯一的暖源,却如被美杜莎注视般动弹不得。


“呆子……”

“嗯?”我转头看去,她与我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几乎要贴在一起,我们传递着彼此手心的温度,贪图着对方温热的吐息,仿佛时间都凝固在这一刻,连雨水的下落都慢了些。

“啧…在这种时候偏要让女孩子来说吗?”德克萨斯嗔怪道,显得有些不满的将头发撩起。

“啥?”这副场景已经令我脸红心跳,哪能想出什么话呢?

“把面具摘下来”我只得乖乖的将面具摘下,顺从着她。


在面具摘下的一瞬,她的唇瓣便与我的嘴唇贴合在一起,舌头逐渐深入我的口腔,缓慢的搅动着。我顺应着这种节奏,又将她抱紧了些。


两颗心在叙拉古的雨中交融,阴暗的天空即将放晴,那剩余的雨滴仍规律的从空中落下,在青石板上奏出爱的乐章。


回忆结束了,虽然这场雨是那么相似,却无法使我喜欢起来。此刻,我是如此厌恶叙拉古的雨。


雨中绽放着两把伞。

我多么希望此刻能发生与那天相同的事,在雨中听到她略带羞涩的声音,再次贪图着对方的体温,让这两颗分开的心重新交融。

但我的幻想很快就被打碎了,随雨水一同冲刷到未知的远方。另一把伞下发出冷冽的声音。

“博士,我们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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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的酒吧是狂徒的盛宴,这里的环境滋生着社会的黑暗,充斥着暴力与违法的气息。如果你能加入罗德岛,就可以见识到一间人畜无害的酒吧,但这样又有什么意义?失去黑暗,酒吧也就失去了许多趣味,那些酒也会同酒吧一起失去美妙的味道。


“再来一瓶威士忌!”在这地方,我完全不用戴上面具隐藏自己,每个人都会在这里展示出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样貌,因为一群醉汉哪会互相嫌弃呢?

一只手伸出,吧台上递来的威士忌在半空中被截停,我有些不满的盯着这只手的主人:拉普兰德。


“哦哦!贵客啊!我本来以为你是不来酒吧的。”她的语气还是那样跳动,不知其中蕴含的是讥讽还是好奇。换做平时,我可能不会理她,但今天心中的烦躁使得我的心情越发不快。

“不会被德克萨斯甩了吧?”她玩闹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句话直直的戳中了我的痛处,这正是我来买醉的原因。


我挣扎着想站起身,想尽量离拉普兰德远一点,谁知她竟直接抓住我的头,向她的方向扭去。


在酒精的作用下,世界以她为圆心开始疯狂扭曲,伴随着酒吧五彩灯光的渲染,她的身边如万花筒般分散出各异的花纹,那灯,那花纹相互交织,唯独只有身处圆心的拉普兰德的那张疯狂笑脸没有改变。

拉普兰德放下手,搂住我的肩膀,帮我倒满威士忌在眼前空空如也的酒杯中,琥珀色的酒液被灯光透过,显得更加诱人……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博士。”

“是,我是被她甩了,怎么了?”似是赌气般,我甩出了这个事实。

“所以……你还真是被德克萨斯甩了?哈哈哈哈哈”早知道这样,我就不会说给拉普兰德听了,毕竟等到的可不是安慰,而是她无情的嘲笑。


她的笑声越来越放肆,我心中的烦躁在不断增张。我从未如此讨厌过一个人的笑声,也从未如此讨厌过拉普兰德的所作所为。看着窗外从天落下的雨珠以及远处朦胧的烟霭,我不禁想起那天的雨。


“博士,我的过去就要追上我了,我必须去粉碎他们”还是一个雨天,德克萨斯站在伞下对我说道。风吹过,带起她的衣袖,这时我才注意到她的尾巴正遭受着风吹雨打,而德克萨斯却一点都不在意。

“你和罗德岛都不能被卷进来,我过去就得由我解决…”


这番话让我沉默了,只能无言的与她对视。


“…博士,长久沉溺在温柔中的孤狼,它的爪牙会被磨平,不再警惕四周的环境,无法对敌人一击致命,这是我的宿命。”


什么对与错的判断,此刻的我已经丧失了基本的判断力。她的话手中握着的雨伞柄变得更加沉重,引得我的手一阵颤抖。


“博士,再见。”

“等一下……”


回应我的是在雨中渐行渐远的背影,以及她踏在青石板上越来越轻的脚步声。直到今天,我都厌恶着这场雨,好像她离开全是这场雨的过错。


拉普兰德的笑声还没有停止,并变得更加猖狂,我不知她这样做的动机,引得我心中的一些东西被点燃了。

“硴啦”我猛的站起身,装着威士忌的酒杯被我狠狠摔在地上,顿时碎了一地,地板上的玻璃碎片中混合着威士忌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


此刻酒精上头的我只有一个想法:让拉普兰德闭上她那张臭嘴!


冲突在一瞬间就结束了,在我向她冲去的一刹那就被她以标准的格斗术按倒在地,动弹不得,双手被她死死锁住,一边脸与酒吧的地板亲密接触着。

酒吧里的醉汉们对这种场景已是见怪不怪,甚至有人已经开始下注赌谁会赢了。毕竟这里可是酒吧,总会有些酒品不好的人发酒疯……


拉普兰德更加兴奋了,直接翻身坐在了我身上。

“没错!就是这样……唉?”

在他身下的我不再挣扎,只是咬紧牙关,眼角处流下了一滴清泪,我想用手挡住自己的脸颊,却怎么都挣脱不开她的束缚。


“唔,一个软蛋!”

“被女人压着打?哈哈哈”

“他哭了唉!”围观群众看到我的反应,顿时发出一阵阵倒喝声,逐渐散开来,各自喝酒去了。

拉普兰德像个泄气的气球一样,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德克萨斯抛弃你果然是正确的,任凭你有再高超的计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这些不过只是浮云,到那时,她带着你跟带个拖油瓶有什么区别呢?更何况你还那么的冲动,软蛋。”

我没有反驳她,只是沉默着,将头偏至一旁。

“不说话?”拉普拉斯掰着我的头,强行让我看着她“逃避有什么用?说到底,你陪她再久,她不照样离开了你。”拉普兰德贴近我的耳垂,那带有诱惑力的声音,引得我的脖颈一阵酥麻。


我内心苦苦哀求着她不要再说了,若连最后的自我欺骗都被人戳穿,那还有什么意义?

“真可怜啊,一直都得不到她的信任。”她贴的更近了,嘴角挂上一抹捉摸不透的微笑。


我尽力的不理会她,死死地盯住上方的电灯,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越是看着眼前那抹光芒,内心的绝望就越深,一种被他人抛弃的绝望。


“一直沉默是没有用的,不要继续在心中安慰自己了,博士……还没有认清现实吗?”她一字一顿的说道“事实就是,她离开你了。”

我能感受到自己脸上的温度,那是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的温热,与那日的甜蜜不同,这次有的只有咸涩。我抿着嘴唇,细细品味着。


拉普兰德说对了,我心中已经没有理由去反驳她的观点,她说的都是事实。我连自我欺骗的理由都没有了。


脸上传来一阵酥麻,拉普兰德用他的粉舌细细舔去了我脸上的眼泪,只留下两条泪痕。

我现在已经完全不想理会这个疯子的所作所为,只想好好的沉浸于悲伤之中,哪怕是如此大胆的举动我也不想理会,只是微眯着眼沉默着。


“人在向前走时,总得向后看看”她的声音再次响起“也不好好想想,向后看时,可能会有意外惊喜。”


“德克萨斯她一离开你,你就这样萎靡不振了,好像离开她活不了一样。不过你为什么不能找一个绝对不会离开你的人吗?”

“什么意思?”这话引起了我的不解,终于愿意开口了,只是当我说出这句话后,拉普兰德温热的唇已经吻了上来,搅和着我口中的一切,良久才分开来。

“就是这个意思。”她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补充道“我不会走。”


还是那样的疯狂笑容,却不是那么引人厌恶了。


“为什么……”抱着最后的疑问,我开口道。

“就像德克萨斯当初跟你在一起的原因一样……”她没有说完这句话,但我此时彻底理解力她的所作所为。一切尽在不言中。

“所以你的打算呢?”她再次问道。


看着窗外连绵不断的细雨,我心中更多的是迷茫,在雨中不知何去何从的迷茫。我厌恶叙拉古的雨,仅此而已。


我牵住了拉普兰德的手,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时间的流逝是最不易察觉的。那场雨已是半年前的事了,在那场雨里,我离开了博士。


各家族的围剿并不会让我感到恐惧,面对与对抗才是我的风格,我害怕的是因此让博士受到伤害。我很清楚,人有了羁绊,便会犹豫,失去原先那份敢于对抗的勇气,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让博士为我这个“已死之人”难过。于是我在那场雨中离开了他。


但……


我活了下来。各大家族的一次次围剿也没能将我杀死,我每日奔波在叙拉古的城市间,对抗着他们的围剿。我化解了一场场的危机,在每天的刀光剑影中,我的手早就疲于拿起剑,厚厚的老茧挡住了以前的柔软,现在能支撑我走下去的也就只剩下过去的回忆,与他的点点滴滴。

我常在黑夜中幻想他温暖的怀抱,轻柔的抚摸,以及他对我发自心底的爱意,待天亮后全身一扫疲倦,便再次与他们周旋着。


我等到了那一天,那是我的救赎之日。

在最后一次围剿中,我终于找到机会杀死了围剿行动的发起人,当剑穿过他的胸膛,鲜血的红刺醒我时,我才意识到:我摆脱了过去,我活下来了。

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会活下来,但心中更多的还是迷茫。


我踉踉跄跄的走下了楼梯,走过狭长的街道,走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这种迷茫才爆发开来:我现在该何去何从?


在围剿结束后的第一个夜晚,我久违的做了一场梦,梦中是我与博士再次相见的场景,他就站在我面前,灰蓝的天空中下着大雨,如屏障般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从梦中惊醒,大口的喘着粗气……

在黑暗中,我想明白了,我要去找他。


如果博士身边已经有其他人了,我会默默守护着他与他的心上人,只要看着他的美好生活我就满足了。我在心中发誓道。


但如果博士身边没有其他人,虽然有点过分…我一定会回到他的身边,弥补那时离开的错误。我不想再遇见那日大雨中的情景。


再次遇到博士是在叙拉古的街道上,只是这次相遇推翻了我的所有想象,隔着吵嚷的人群,我看到了他们。


虽然我早就想好了,要默默守护他们,但为什么是拉普兰德这个疯子。哪个女人在他身边我都可以理解,但为什么偏偏是她?


他们依偎在街道的长椅上,两人的脸颊微红,眼神中只有止不住的爱意……这种表情是装不出来的。一盒千层酥在他们手中相互传递着,以前疯狂的拉普兰德在此时竟显得如此小鸟依人。

过了一会儿,拉普兰德率先靠近博士,不顾周围的目光,吻了上去……


距离不过几十步,却如此遥远。人群走过,只有我还站在原地,心脏飞快的跳动着。数次围剿带给我的紧张远不如此时的千分之一,此刻世界变得灰白,主观时间流逝的无比缓慢。人群的嘈杂,风的流动,一切仿佛都定格在了他们相吻的那一刻。我想证明我还在梦中,但手心渗出的汗液让我意识到:这是现实。


我希望看到博士幸福,但真看到这一刻时我却接受不了,尤其是博士身边的她。谁都行…为什么是拉普兰德啊?


我想了许久,排除了一个个不可思议的想象,最后留在脑中的只有一个结果:他们两人的真心相爱。


明明自己心中已经立下了誓言,看到事实却怎么都接受不了。我走走停停,在人群中穿梭,却怎么都靠近不了他们。那梦中叙拉古的雨水仿佛又出现在我面前,我与他仿佛被时间的流逝隔绝,再也无法靠近。


我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他,只能转身离开,抱着希望走到了一家离他们不远处的杂货店中。店主是一位饱经风霜的阿婆,正担心的看着我。

“姑娘,没事吧?”

“没事。”刚准备付钱买一瓶水,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我脑中,我没有丝毫犹豫,指着坐在长椅上的两人,问道“婆婆,这两位您认识吗?”

“啊……这俩孩子?他们是最近才搬过来的,怎么了嘛?”

“没怎么……谢谢。”


天气逐渐阴沉起来,黑的乌云,灰的天空,预兆着大雨的到来。许多店铺已经开始收摊,被这阴沉一衬,他们的一举一动显得更加明显。

看着准备离开的博士,我好像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面粉,黄油……


无论多少次,千层酥的做法和味道我都是不喜欢的,不过既然有人想吃,那我就会去做。


“我要吃千层酥!”拉普兰德瘫坐在沙发中,眼睛紧紧盯着电视中的画面,尽是些暴力的电影,而她却显得兴致勃勃。

“冰箱里不是有现成的吗?自己去加热一下就好了”

“不,我要吃你亲手做的。”她的声音中带着一点撒娇的意思,逼得我向厨房走去。

“德克萨斯做的到吗?”她从来都没有改变过,还是那样的语气与口头禅,唤醒了我心中一些不好的东西。

“我说,这个口头禅得换一下了吧……”


我在厨房中边默念着千层酥用到的材料,边思考着拉普兰德的变化,她的性格如叙拉古的天气般阴晴不定,虽然有时她的任性,疯狂还会在生活中体现出来,不过总归是慢慢消失了。现在的她不像是拉普兰德了。


我感觉自己撑伞走出了那个雨天,不再回头。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虽说在搬到叙拉古后就有许多以前的干员来拜访,但这么晚来的人还是第一个,我不禁感到好奇:白金来过了。阿米娅的话,这孩子不会在这么晚来打扰我们。斯卡蒂还在阿戈尔,不可能过来……门外的到底是谁呢?

在响起门铃的同时,拉普兰德虽然还是一副懒惰的模样,但视线已经飘到了门口。


带着好奇,我缓缓打开了大门,发出的咯咯声与叙拉古夜间的冷风一同涌了进来。谈黄色的亮光漂浮在在黑暗中,格外引人注目,如夜间的鬼火,索命的使者,这令我打了个寒颤,来不及多想,对面的“鬼火”说话了。


“深夜前来拜访,打扰了……”她停住了,像是在琢磨着一个陌生的词汇,又像是在品味着它的滋味,过了会才开口道“博士。”

我愣在原地,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面前的人是谁“……那啥,外面冷,进来坐坐吧”此刻只有尴尬与不解缠绕着我,而这种情绪的来源就来自我对面的人:德克萨斯。


她自然的走进了客厅,淡黄的瞳孔四处打量着我与拉普兰德共同编织的家。桌上摆着相框,她随便扫了一眼后便坐在了拉普兰德的对面。而平时总把德克萨斯挂在嘴边的她此时显得心不在焉,仍斜躺着,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

凝固的气氛令我更加尴尬了,只好关上门,寻找着适当的话题。

“我跟拉普兰德才搬过来…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叙拉古?”

“我一直都在。”


仅仅只是一句话,气氛便彻底凝固了。


“……你想喝点什么?我去准备一下。”

“什么都行,谢谢了。”

我看氛围有些不对,赶快找了个理由了,把对话的主导交给了这两位许久未见的“挚友”,自己则是去厨房捣鼓起来。我实在不愿意再次看到德克萨斯了,也实在不想体验这尴尬的气氛了。


“好久不见啊,德克萨斯,近来如何?”在一阵沉默后,还是拉普兰德率先开口了,但她的目光仍然没有离开电视。


德克萨斯的回应是将座椅拉前,死死的盯着拉普兰德,低声道“言简意赅,我不想说那么多,所以……”她指了指厨房“离他远一点,拉普兰德。”

“嗯?”这使拉普兰德稍微提起了一点兴致,微微坐起身与她对视着。

“无论你用了什么手段让博士和你在一起,我都会解决。离他远点,我不希望重复这句话第三遍。”


拉普兰德缓缓从沙发上坐直,眼神中的懒惰一扫而空,两人的目光在空中激烈的对抗,随意扔在沙发上的剑也被她拿起。

“啧……本以为你会祝贺一下,没想到刚一见面说的就是这种话。你还真够自私的。”她笑了,以笑容面对着德克萨斯的阴沉。“如果,我是说如果,要是博士跟我在一起是自愿的呢?”

“……”回应她的只有被割裂的风声。


我刚从厨房里出来,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剑拔弩张的场景:两人拿剑指着对方,互不相让。

“两位能不能先把刀放下来啊?”

看到我从厨房中出来,拉普兰德乖乖的把剑收回鞘内,再次半闭着眼斜躺在沙发中。

“我的千层酥呢?”

“抱歉啊德克萨斯,家里没什么招待的东西,只有红茶还有一些自己烤的小饼干。”我没有理会拉普兰德,当务之急是缓解一下这尴尬的气氛。

看到我过来,德克萨斯也收起了剑,坐了下来。


“对了,刚才一直在忙,没有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先不说这个,我有些事想单独跟你说一下,这里不太方便。”这话直指拉普兰德。

拉普兰德皱了皱眉,这话也引得我有些不满,但最终还是同意了。

“行,那我们出去说?”

“嗯”刚说完德克萨斯便站起身,径直向门外走去,叙拉古的冷风再次吹了进来。


“那我先走?”

我跟着她出了门,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拉普兰德可怕的眼神,红色的血丝简直要溢出。等到关门声响起,她攥紧的拳头才松开……



深夜的叙拉古安静的可怕,只剩寒风在夜色中吼叫,群星不见踪影,黑暗笼罩了我与她。


我跟她来到了一处围栏边,在寂静的黑暗中只能勉强看清德克萨斯,她熟练的从口袋中掏出一盒香烟,拿起一根叼在嘴中,一只手伸出挡风,另一只手点燃打火机,摇曳的火苗为黑夜染上了橙黄。德克萨斯盯着这团火苗默不作声,这时我才看到,她淡黄色的瞳孔中满是落寞,过了会儿才点燃嘴上的香烟。

黑暗中只剩一点火星在黑暗中漂浮。从德克萨斯来访后,我的心情一直都很糟。


“你还恨我吗?”她开口后,谜语般的问题顿时把我搞懵了

“我为什么会恨你?”

“是吗……你跟拉普兰德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比起疑问,这声音更像是质问。

“我和她在一起了,为什么要问这个?”

“她现在已经不在你身边了,说实话吧。”一字一句的质问惹得我更加不悦。

“什么叫实话?我喜欢拉普兰德,怎么了?”

这次换成她的声音中带着疑惑了“你喜欢她?”


黑夜中的火星一起一伏,最后消失了。德克萨斯缓缓向我走近,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便抱住了我,双手抚上了我的脸颊,黑暗中她精致的五官显现在我面前,贴近时我才发现她脸上挂着的的憔悴。

“为什么不说实话呢……”

我们之间的距离不断拉进,她红润的唇瓣正缓缓靠上来,传来一阵我熟悉的清香与烟草的气味,越是靠近,这味道就越是诱人。


我的思绪再次飘回到那个雨天。


“我什么都知道的……博士。为什么要如此欺骗自己呢。”


眼前还是一样的朦胧,仿佛身处雨中,身处过去与现在的交织中。


“对不起,以前的错,我会弥补的。”


逐渐贴近的距离,以及身体触碰的温暖。我能感受到她的柔软。德克萨斯直接抱住了我,脸颊缓缓与我贴近……

半年前,我每时每刻都在期待着这场戏的复演。可如今,这份期待被时间消磨,被距离摧毁。

朦胧间,那抹白色的身影浮现在我面前…


我突然反应过来,在德克萨斯与我吻上前便猛地将她推开。

“德克萨斯小姐!请你自重一点,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我头也不回的跑远了,只剩下被我推倒在地的她呆愣的坐着,正如那日等待着她回头的我一样。

我没有看到的东西很多,有德克萨斯不知所措的眼神,准备伸出的双手以及再也无法喊出的话语。那双淡黄的瞳孔仍在空中漂浮着,没有动摇的盯着我离开的方向。


而我则飞快的跑回家中,将自己心中的烦闷抛下,借由寒风缓解一下自己燥热的情绪。

推开门就看到拉普兰德坐在沙发上,随意地往嘴里扔着饼干。


“我回来了。”

拉普兰德听到我的声音后缓缓转过头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一点嘲讽“跟前女友的约会如何?”

面对她的挖苦,我没有一点抱怨“不是要吃千层酥吗,做给你吃。”

“我问你,跟她独处的感觉怎么样?回答我的问题。”拉普兰德的语气变得急躁起来,站起身看着我,而我则是走到厨房,不理会她。

“说话啊,我倒是挺好奇你们两个出去干什么了。”又是那种疯狂的语气。只有这种时候,我才会感觉面前的人是拉普兰德。

“我想说的是……”看着客厅中不满的她,我说道“谢谢你,拉普兰德。”

“为什么突然要谢我?”

“没什么。”按好烤箱按钮的我走到客厅,抱紧了她“谢谢你而已。吃完就睡了吧……”


我感觉自己彻底与过去那场雨切割了,叙拉古的雨变得遥远起来,只剩下一些潮湿与阴冷在角落中徘徊。不过总有一天,这些也会同那场雨一起被我从记忆的深处抹除,只因为我有了更重要的记忆,更需要记住的记忆。


当第二天的阳光照进房间,心中的一些东西似乎被融化了。从被窝中爬起,我扶着头,想起昨晚的事情就不寒而栗。几乎是差一点,那场雨就再次重演了。

帮拉普兰德盖上被子,我就穿好衣服下了床,准备整理好客厅的卫生,再出去丢个垃圾,顺便吹吹冷风清醒一下。

当我走出卧室,面前的人让我无比惊讶。


德克萨斯正躺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沉默着。

她脸上毫无血色,昨晚还饱满红润的唇瓣在今天已经发白开裂,瞳孔的淡黄中染上了黯淡。此时她正拿着手中的佩剑细细把玩着。


“你怎么在这?”

“嘘……”


在我看见德克萨斯时,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我冲过来,一股由后颈传来的疼痛便覆盖了我的身体,随之而来的便是她怀中的柔软。

意识消失前,我的视线中只有两样东西,一样是她黯淡的瞳孔,从中我看不见一点与过去相近的模样。一样是她诡异的笑容,仿佛是被什么不知名的力量牵起。此刻我心中只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

“很快……”


是恐惧。

我第一次如此恐惧叙拉古的雨,那未曾到来的雨。



又是从睡梦中醒来,还是那抹熟悉的阳光透过窗户,丁达尔效应使得那抹光束格外显眼,连空气中的灰尘都清晰可见。

我正平躺在床上,脑海中重演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脸颊上毛茸茸的触感越发引人不适,德克萨斯正躺在我怀里,耳朵不时晃动着呢。

我只记得德克萨斯就坐在客厅,然后……


“不要乱动……我还想再睡一会儿。”德克萨斯的声音在我耳边环绕,此时她又把头沉入我的脖颈,默不作声。

我想伸手叫醒她,但手腕上传来的束缚感让我心头一惊,抬头一看,我的两只手都被手铐牢牢锁住了,冰冷的触感以及空气的不新鲜,这些使我心中的怒火越发旺盛。

“这里是哪里?还有这是谁给我带的手铐?”

“我都说想多睡会儿了……”她终于不在我的怀中躺着,而是下了床,淡定的站在我身边抽起了烟“博士,这里是我们的家。”

“你是在开玩笑吧?你是明白人,一定不会跟拉普兰德一起搞这种恶作剧的…快点把我放开。”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一字一顿的说道“这里是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别闹了,把拉普兰德叫过来吧,我还有点事想……”话还没说完就被德克萨斯粗暴的一拳打断了,这一拳狠狠的打到了我的肚子上。腹部仿佛被人绞作了一团,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在体内中流动。


她的眼神如此冰冷,与我认识的德克萨斯截然不同。


“知道吗,教训是每个人成长过程的必须品。”又是重重一拳砸下,我已经有些听不清她的声音“因为你没有反思,所以我需要给你一点教训……”

她再次狠狠的打了下去。此时我已疼的神志不清,全身不断颤抖着,先前那份流动的痛苦化作透明的眼泪从眼中流下。


“不要再想着她了,听懂了吗,博士?”

德克萨斯手中的烟头放在我的颈间,手指不断旋转,猛烈的灼烧感使我大声惨叫着,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松开手,将烟头丢在地上,用手抓起我的头发。

“我……听懂了…”我的声音中夹杂着恐惧的色彩,带着些哭腔。


伴随着德克萨斯手上一松,我无力的瘫倒在床上,细细感受着身上内外传来的疼痛,无声的哭泣着。

而她看到我这幅模样,则轻轻地拍去我颈间的烟灰,另一只手则拂去我脸上的眼泪,满眼心疼的看着我。只是一刹那,她便转换了自己的角色,从施暴者变为了同情者。

“博士,早点这样就好了,我也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随后德克萨斯便跨坐在我的身上,黯然神伤着“对不起啊,但教训是必要的。”


随着她温热的拥抱,我的新生活就这样拉开了序幕。


不清楚时间的流逝,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这便是我生活的现状。桌上的杂志,老套的电影,这些就是我为数不多的娱乐项目。在顺从下,德克萨斯给了我一定程度的自由,但也仅限于在家中,脚踝上依然拴着一条铁链,但这也总比被铐住好多了。

她与我就如真正的夫妇般,每天都是她最早起床去做早餐,整理着家中的卫生,在空闲时间里依偎在我怀中共同欣赏着电影。

这样的生活中,德克萨斯大部分时间都过的很开心,从她身后翘起的尾巴就可以看出来。


当然,只是大部分。

当我违抗命令或是说出一些令她不高兴的话时,她便以“规则”之名肆意殴打着我:颈间的牙印,手上的伤痕以及遍布全身大小不一的青块都是她的杰作。

但每次发泄完后,德克萨斯都会仔细地在我的伤痕处抹药,将我拥抱在怀中,满脸心疼的看着我,甚至流下鳄鱼的泪水。

这种反差极大的行为让我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她的身影在雨中朦胧了,像是德克萨斯,又不是德克萨斯。我喜欢过她,但不是现在的她,现在的德克萨斯只会让我感到恐惧。


我沉沦在这单调的生活中,日复一日,没有一点新意。但今天,我偶然调到了电视的天气预报频道。

主持人正一字一句的说出明天的天气预报,我没有理会她的声音,直直地盯着左边屏幕上的天气预报。


明天叙拉古会下雨。


我感觉自己真是倒霉,在讨厌的雨天,与恐惧同行。



当拉普兰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走到客厅时,只有寒冷在空气中蔓延。她看向客厅敞开的大门,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在四处寻找后,博士彻底蒸发在家中,不见踪影,而空气中飘散着德克萨斯的气味。拉普兰德皱了皱眉,看向了桌上被敲碎的相册,那是她与博士的合影。


这能说明什么呢?答案显而易见。


自那以后,白色的孤狼找到了新的目标,如飓风般穿梭在叙拉古的大街小巷,游走在各个地区中。拉普兰德很清楚是谁偷走博士的。


“找到了。”

一栋小楼立足在街中,电线缠绕,在城市的尾端喘息。拉普兰德的笑容越发放肆了,她摸了摸手中的纸片,心中的兴奋愈发强烈。

“终于……”


她昨天看了天气预报,今天叙拉古可能会下雨。



硬要说的话,德克萨斯做的叙拉古风味早餐挺不错的。我会做各种风味的菜肴,唯独不擅长叙拉古风味,这也是我长期遭到拉普兰德诟病的一点。

她今天出门了一趟,回来时看着眼前乖乖吃着早餐的我,满意的笑了。自她带我来到这里后,我对她的笑容愈发恐惧了。


“这样就好……”

她自言自语着,我不敢应答,生怕哪句话又惹得她不开心。


德克萨斯瞅了我一眼,又顿了顿,似乎是想找一个聊得上来的话题“叙拉古很快就要到雨季了,今天会下雨,所以我下午就不出门了。”

我仍然吃着面前的早餐,不敢抬起头接话。

“雨季来了啊……我现在有点喜欢下雨了呢,这样就可以不用出门了。”德克萨斯见我不理会她,表情中有些不满,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她看到没有话题聊下去,便低下头,在脚底的袋子中翻找着什么“我考虑了很久。本来我从不在意世俗间的看法,只跟你在这里生活,我就已经很幸福了,但……”看着她手中出现的小盒子,我送到嘴边的培根停了下来“我觉得总归还是得走一个流程,博士,我们结婚吧。”


一枚镶嵌着钻石的银戒指出现在我面前。


思绪涌动,种种场景浮现在我面前。雨中的分离,酒吧的对话,闲居的生活,囚禁的恐惧。各种色彩分离开来,又在我面前汇聚,最后组成德克萨斯的模样。


德克萨斯要跟我结婚?

为什么?


愤怒的喷涌,痛苦的回忆在我脑海中交织,先是沉淀,随后那股埋藏于心中的愤怒压倒了恐惧,全数爆发出来。


“结你妈的婚!”


什么都行,唯独这件事不可以!


她看到我大声吼出那句话时,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我猛地将德克萨斯手中的结婚戒指盒击落在地。当那枚戒指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时,我才意识到,自己没有退路了。

“跟你结婚?你是怎么想的?你把我绑到一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哪的小房子里,整天打我骂我,我还跟你结婚?”

“博士……”

“我喜欢的是以前的她!不是现在这个施暴狂!你自己主动走了,但为何现在又要折返回来破坏我的正常生活!你口口声声说着要粉碎过去,但事实却是,你一直都活在过去!”

“你可能还是需要一些……”

“需要规则是吗?需要命令是吗?你不是想要跟我结婚吗?你想要的只是一个发泄自己情绪的沙包!怎么了,需要规则,不用。”我径直走到了她面前,脚上的锁铐勒的我生疼,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你直接杀了我就好。”


窗外传来滴滴哒哒的雨声,这是我来到这屋子后的第一场雨,是我讨厌的,叙拉古的雨。


德克萨斯的眼中头一次出现了惊恐与不安,正不断向后退去,轻轻地喘着气。她摊开手,说道“冷静一下,博士。”

“我……”


“两位关系不错啊~”

熟悉的声音从窗边传来,那声音湿漉漉的,带着雨中的潮湿,打断了我的话。



拉普兰德坐在窗边,尾巴湿透了。她的脸上滑落下几滴水珠,滴落在地。


德克萨斯在看到她出现后立马紧紧地抱住我,她的眼神瞬间从恐慌中回复过来,冷峻地盯着她,从剑鞘中抽出剑指向拉普兰德。


“好雨……”拉普兰德也抽出了自己的佩剑“有点过分了吧?博绿他已经借给你那么久了,是时候该还回来了。”

“不要来打扰我们。”

“谁打扰谁?”

回应她的是德克萨斯的剑刃。


狭小的客厅中,两人打斗着。寒光闪动,刀光剑影中,家具被斩的四分五裂。每破坏一件家具,德克萨斯的脸色就阴沉一分。起初,拉普兰德还能勉强与德克萨斯旗鼓相当,但我看出她渐渐难以招架德克萨斯的进攻。本来她的剑技就比德克萨斯略逊一筹,更何况多日不曾停息的寻找消耗了她的体力,使得如今的她越发吃力。

反观德克萨斯,她从始至终就显得游刃有余,仿佛这场对决从一开始就在她的掌控之内,甚至余光还不时看向我。

看准时机,德克萨斯随手拿起一张椅子便朝拉普兰德的方向扔了过去,但在椅子脱手的一瞬间,手中的剑就随着椅子的方向刺去,完美的隐藏了她进攻的念头,只有一道寒光刺出。


拉普兰德一剑劈开飞来的凳子,但德克萨斯的剑紧随其后,而她的身体还因惯性无法直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德克萨斯突刺而来。银白的锋芒,这是拉普兰德眼中的唯一色彩。这色彩她实在不想看到了,索性闭上双眼……


刀刃穿过血肉,如插过棉花糖一般轻而易举。温热的血液飞溅到拉普兰德脸上,她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面前好像多出了一片阴影。她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德克萨斯因为惊恐而瞪大的淡黄色瞳孔,以及挡在她面前的我。

德克萨斯的剑直直穿过了我的胸膛,鲜血正不断从伤口处涌出,而刺中他的德克萨斯正不知所措的松开了剑,瞳孔颤抖着。


窗外的雨如根根银剑般疾射而下,暴唳地射向叙拉古的每个角落。



看到拉普兰德即将被刺中,我心一横,冲了过去,挡住了那一剑。剧烈的疼痛感从胸口传来,随之而来的就是如掉入冰窟般的寒冷以及视线的模糊。

最后听到的声音是拉普兰德的吼叫,窗外的雨声。如果是作为遗音的话,对我来说就已经够了。


再次睁开眼,是纯白色的天花板,左手边挂着的针管,以及一声声心电图的滴滴声。我看向被包的严严实实的胸口,劫后余生的庆幸涌上心头。

我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紧紧握着,转头一看,拉普兰德睡在趴在玩床前,握着我的手。


感受到我的动静后,她起身揉了揉眼睛,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拉普兰德…”多日以来受到的痛苦以及面对死亡的恐惧在此刻倾泻而出,化作两行泪水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拉普兰德的怀抱在此刻无比温暖。

“好了……没事了。”她轻轻地抱住我,任凭我在她怀中肆意哭泣着。

“什么都结束了,博士”拉普兰德已经十分镇定的安抚着我,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在偌大的白色病房中,只有我的抽泣与仪器的滴滴声在徘徊。


事后我才知道,那把剑差一点就捅穿了我的心脏,幸好捅歪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所幸只是胸口受伤了。


当天是德克萨斯与拉普兰德一同把我送到医院。据拉普兰德所说,在刺伤我后,德克萨斯就像疯了般一路狂奔着,把我送到医院,甚至因为有人在前方堵路而打伤了好几个人,但手术完成后,她便独自离开了,只留下了一枚戒指。虽然被拉普兰德丢掉了。

我的伤也不重,住院几天后就顺利出院了。


我和拉普兰德回到了正常生活中。她的口头禅改掉了,与德克萨斯相关的事在生活中都不再被提起,这个名字被我们深深的藏在心中,我心中的创伤也在慢慢治愈。她如幽灵般,在我生活中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又悄然离开。

我无法忘记与德克萨斯共同经历的两场雨。一场是悲伤,一场是恐惧。

不知过了几个月,如今的叙拉古早已过了雨季,不会下雨了。


在一个平常的夜晚,门铃声响起。拉普兰德打开门后,警察正站在门外,手中拿着证件以及一张熟悉的照片。

“请问是博士先生吗?请您配合一下工作……”他举起照片,那张我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脸再次出现在我面前,不过换了一种方式。

“您认识德克萨斯小姐吗?”



德克萨斯自杀了。


不,准确来说是自杀未遂。

当时她跳入海中,被晚上散步的人发现,及时救了上来。

至于我,是因为她衣服口袋的最深处,有一张纸条上写了我的名字与地址,于是警察抱着试一试的心里找上了我。它警察说,她现在在疗养院,情况很糟,并希望我去看望一下她。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幸好还有拉普兰德陪在我身边。


到了疗养院后,医生带我初步了解了情况,据他所说,病人救上来时手腕上就已有多处外伤,这足以说明这不是她第一次自杀了,但前面都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失败了。而这一次的自杀是最险的,差一点就没救回来。


站在德克萨斯的病房前,我深吸了一口气。

“需要我陪你一起进去吗?”拉普兰德在一旁说道。

“不用了,我想独自见见她”她见我心意已决,便坐到了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等待着我。


病房的大门被我打开,我走了进去。

病床上躺着的人在听到声音后将自己蜷缩进被子中,全身正不断的颤抖着,转过头去,她看向了我的方向。还是那双熟悉的淡黄色瞳孔,但却有些不同之处。

“博……士?”


床上的德克萨斯的眼中并没有平时的镇静,也没有执行任务时的冷酷,更多的是一种……呆滞?

“博士……”


看着完全没有往日神态的德克萨斯,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到底怎么了?这时护士走了进来。

“忘了告诉您,溺水过久导致她的大脑有些受损。她可能先前便有些精神疾病,加上溺水,使得她的精神……但是她一直说的就是您的名字。”


这样就可以说的通了,不过还是难以接受啊,先前那般模样的德克萨斯变成了这样……如今的她不同于任何时候的她,德克萨斯不像是德克萨斯了。


“博……士!”病床上的德克萨斯再次发出了声音,此时她正边傻笑边叫出我的名字,这是她以前不可能做出的事情。

既然不是同一人,我又有何恐惧呢?我坐到了她床前,德克萨斯看到我过来,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将头伸出,满脸期待的看着我。

没有过多思考,我抬起手,温柔地抚摸着德克萨斯的耳朵,而她则是眯起眼睛享受着我的抚摸。此情此景总会让我想起一些过去的记忆,那只是过去而已。


怎么办呢,我到底该怎么处置她?送去理疗院?还是……

虽然犹豫,但还是下定了决心。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过去的德克萨斯已经死了,现在的是复生的德克萨斯。她不是德克萨斯,我在心中对自己不停说着。


付清了治疗费与住院费,我带着身体没有大碍的德克萨斯回了家,拉普兰德倒是没有太大意见,甚至还在路上不断调戏着德克萨斯,整的本就有些笨拙的她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紧紧地抱住我的手臂。

我们三人并排,在叙拉古的街道上行走着。一片墨色中,路灯散发出昏黄的光芒。那光的温柔似乎融化了我们三人身后影子的锋利,这两者都在静夜的空间里投射着柔情的光彩……


我们就这样走在叙拉古的街道上。


“院长,您不觉得奇怪吗?她明明才掉进水中一小会儿,怎么可能脑窒息……更何况哪个正常人会把自己的病例单和别人的地主放在身边?”那个护士望着我们沐浴在黑暗中的背影,悄悄对医院的院长说道。

“你应该做好自己分内的事,而不是管这些有的没的。”他狠狠地训斥着那位护士。护士吃了亏,不满的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院长则是看了一眼远处消失的背影,不解的挠了挠头,似乎他眼前正摆着一个最大的谜团。


十一


“喂!拉普兰德,别逗德克萨斯了,赶快过来端菜,今天过年啊!”我一手拿着锅,一只手正盛着菜,不满地看着客厅中调戏德克萨斯的她。

“好好好。”听到我叫她,她才不情愿的赶过来帮忙。

“我……我也想来帮忙……”

“坐在餐桌上就好,马上菜就上齐了。”我安慰着德克萨斯,加快了手中盛菜的速度,这可是来叙拉古后的第一个新年啊!

有件事倒让我有些不满,叙拉古过新年的日子刚好是雨季。我很讨厌这样的季节。

洗完碗后,我看着窝在沙发中看电视的拉普兰德,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吃得最多,碗又不洗。”我边洗碗边发牢骚道

“唉唉,下次一定。”

“我,我下次一定会帮你的…不要生气了,博士。”沉寂许久的德克萨斯开口了。而拉普兰德却显得没有多大兴致,微微撇过头,观察着她。

“我不是再说你,是在说拉普兰德……我不生你的气。”我挠挠头,继续洗碗。


“喂,德克萨斯。”拉普兰德坐在客厅 ,开口道“你喜欢看什么电影?”

“什么……都行。”她顿了会儿,才回应道。

“是吗…”拉普兰德突然坐起身,与她四目相对,慢慢靠近德克萨斯“我很喜欢看那些老式电影,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一部电影,《变相怪杰》。”

“那是什么啊?”她还是那副呆滞的模样。

“主人公戴上面具和摘下面具简直是两个人,就连性格都不一样了哦。”拉普兰德的眼中更多的是好奇“我很推荐你去看这部电影,很好看。”


“拉普兰德,你在干什么呢?”此时我终于洗完碗,看到面前如拉普兰德欺负德克萨斯的场景,气不打一处来,问道。

“跟德克萨斯聊天呢。我困了,去睡觉吧。”她的视线从来没有离开过德克萨斯“博士。”


而德克萨斯看到我从厨房中出来,直接抱住了我,头顶的耳朵照样摩擦着我的脸颊,这种熟悉的感觉搞得我有些害羞,只得慢慢跟她说着一些“授受不亲”的话。


窗外下起来雨,照例,不是狂风暴雨,也不是焉了吧唧的小雨,而是叙拉古特有的雨。

我躺在床上,德克萨斯正躺在我怀中,我听着窗外的雨声,怀里的她似乎格外娇小,一只手就可以握住。

还是一场熟悉的雨,还是熟悉的相拥。我分享着她的体温。这些都让我对叙拉古的雨改观。


我感受到德克萨斯的身体逐渐靠近我,温热的吐息打在我脸上,我的意识也变得雾蒙蒙的。她逐渐靠近我,随后便是唇瓣的交融,爱意的上涨。

就如那场雨一样,她再次在雨中与我的心交融了。

我无法理解自己对德克萨斯的态度,正如我不能准确的判断我对叙拉古的雨的态度,只能顺着她。因为叙拉古的雨是我无法预测的,她也是。叙拉古的雨是会改变的,她也是。

一吻终止,我抱着德克萨斯,进入了梦乡


又有谁会注意到,雨声中,她露出了一抹微笑,伴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消失在了黑暗中,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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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个三连!

阿里嘎多!

【明日方舟病娇文】叙拉古的雨(德克萨斯x博士x拉普兰德)的评论 (共 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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