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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们更应该读

2023-06-27 15:59 作者:偷书先生  | 我要投稿


偶然看到本书的推荐,图书馆竟然有馆藏,书已经旧了,一股味道,旧书的味道,小时候的味道。

秃鹤

普通的小学,学生年龄不一,一个秃头格外惹眼。大家都嘲笑他,戏弄他。有的时候挺过分,可好像又没什么大的恶意,这就是孩子吧。秃鹤也经历了各种阶段,好奇,自豪,厌恶,最终停留在讨厌秃头,讨厌所有人。作者是善意的,设计了一个需要秃头的角色,秃鹤大哭一场,最终融入了大家。但现实中,应该会有偏离的秃鹤吧。桑桑调皮的一些故事,仿佛自己小时候。我永远记得夏天等妈妈午睡后,轻手轻脚溜出门的事。

纸月

纸月仿佛是另一个版本《边城》里的翠翠。作者暗示了庙里的和尚就是纸月的父亲,和尚对桑桑的了解也表明纸月与和尚聊过桑桑。不妨想象一下,和尚和纸月的母亲相爱,但和尚不能结婚,又没有能力还俗,纸月的母亲只能十月怀胎生下纸月,身心俱疲,未来无望后,选择自杀。也许之前还将纸月托付给和尚,或许不用托付,和尚也会照顾纸月。可作者只是浅浅暗示,并没有仔细叙述这个悲伤的故事。

主角还是桑桑和纸月。暴雨纸月留宿在桑桑家,大人可能已经忘记,住在别人家,对小孩子是一件大事。纸月和柳柳聊了许多桑桑,桑桑还因为不敢经过外屋去厕所而尿床,甚至被纸月看到,这无疑也是一件大事。桑桑救了纸月,其他小孩子敏锐敏锐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情愫。但内向的、东亚文化下的、小孩子这些人,此种情况下是十分敏感的。就像是触手,些许骚动就会缩回去。最后大雪,纸月也只好选择回家。对于桑桑,母亲质疑他欺负纸月,这是他绝不会做的事,但又不能和母亲说清,只能朝鸽子撒气。

白雀(一)

如果前两篇还是意外不错的感觉,我彻底被这一篇凄美的故事、细腻的文字打动。

本来只是女演员和笛子手的爱情故事,可成年人的爱情比小孩子的情愫复杂得多,困难得多。蒋一轮和白雀两情相悦,可白雀得父亲看不上蒋一轮,桑桑作为信使,帮助两人联系,可最终,白雀还是嫁给了别人。仿佛存钱罐一般,两个人在对方那攒了数不清得书信,最终取出来,蒋一轮只能不知所措地统统烧掉。桑桑忍不住偷看信,导致两人没能即使沟通,白雀去相亲了。我不禁想,如果桑桑正常送信了呢?白雀会固执地不相亲,可现实没有改变,无法让白三认可蒋一轮,相亲就会永远存在。

更绝望的是,谷苇是个好男人。如果相反,蒋一轮可以无限憎恨白三,憎恨世界,明明自己更爱白雀,可现在谷苇完全也可以是同样地喜欢白雀,乡亲们一致好评,客观上就是一个好选择。真心祝福的话说着容易,无情者伤人,有情者自伤。

农村的文艺宣传队,几乎是常年活动的。农忙了,上头说要鼓劲,要把戏演到田头场头;农闲了,上头说,闲着没事,得有个戏看看,也好不容易有个工大看看戏;过年过节了,上头说,要让大伙儿高高兴兴的,得有几场戏。任何一种情况,都是文艺宣传队活动的理由。

PS. 太过真实,甚至怀念那个娱乐匮乏的年代。

还有两三个演员没化妆,泰乔说:“自己化妆吧。”又对宣传队的具体负责人说:“准时演出,我去白雀家一趟。”说完就走,一句话一半留在门里,一半留在门外:“谁都可以不来,但白雀不能不来。”

PS. 好描写!每当我有动笔写点东西的冲动时,这种文字总是提醒我差距、水平。

以后的日子里,蔣一轮有时还到河边吹笛子,但越吹越没有信心,后来千脆就不吹了。他把笛子随意地扔在床上,没有将它放进白布套里,白布套也被皱皱巴巴地扔在一旁。 蒋一轮的课讲得无精打采,蒋一轮的篮球打得无精打采……蒋一轮的整个日子都无精打采。

PS. 阅读理解喜欢的片段,和前面鲜明的对比,暗示了蒋一轮心态的变化,没有白雀,其他都毫无意义。

桑桑对大人之间的事充满了好奇心。他好像一个爱东张西望的人,忽然看到了一道门缝。他渴望着能从这道门缝里看到大人的世界——一个不可思议的世界。

PS. 文笔表达,恰到好处。

船出了大河口,水面忽然一下子开阔了。月亮从东边的树林里升起来了,水面上就有了一条晃动不定的银色的路。这条银色的路,直伸向远方,突然地就断了。

艾地

秦大奶奶的故事,很感人。老百姓几千年的夙愿——土地。辛辛苦苦干了一辈子,丈夫走了,留下自己一个人。自己的地却被选中建小学。最早被强行绑走,无奈安排在学校。之后桑桑搬过来又绑走一次,老太太还是一个劲儿回来。救了小姑娘后,大家默许她留在原地,慢慢地老太太把学校当成自己家。可看着领导来检查,老太太意识到自己到底不属于学校,自己主动搬出来,这次反而是大家不舍得老太太。最终,老太太为了捞一个学校种的瓜掉进河里淹死了。

再次丰满了出场的角色,特别是桑桑一家人,桑乔虽然喜欢学校,但却也是大冬天跳进河里救老太太,妈妈几乎成了儿媳,而桑桑是第一个叫奶奶的孩子。

——2023年6月26日01点41分

红门(一)

开小卖铺杜小康的故事,虽然不是地主,但也远比普通出身好。桑桑爸爸都没有的自行车,杜小康却有。桑桑一开始和杜小康赌气,一直被杜小康压一头,可实际上两人并没有多大仇恨,就是小孩子思想。所以两个人后来因为自行车成为了好朋友,但因为放火,杜小康主动承认,映衬出桑桑的懦弱,两人又闹掰了。翻船事件后,杜小康也不来上学了,没有了悠哉的生活。

桑桑和孩子们玩捉迷藏,两人自行车,放火,这些描述我亲身经历过,阅读的时候,仿佛内心中有一只一直被压住的野兽,此刻蠢蠢欲动。虽然杜小康的性格有家境的影响,但并不全是家境决定。

细马

细马是无子的邱二爷从南方哥哥家领来的孩子。邱二娘一直想要个孩子,最初爱的不行,和村子的孩子十分亲热,可认清自己没有孩子的现实后,又看不惯周围的孩子。邱二娘也不喜欢细马,觉得太小,还得慢慢养大,可自己却已经老了,细马白白捡她的家产。

早期最大的问题是语言不通,细马上学,努力融入,可老师,同学们不欺负就不错了。无法上学的细马选择放羊,开始十分开心,可一个人久了又羡慕学校的生活,故意往学校靠,哪怕充当上学路上的恶霸。

这以后的好几天,邱二妈总不说话。因为,当她终于知道,细马真的马上要离去时,她心中又有另一番说不清楚的感觉了。她甚至觉得,她原来并不是多么地不喜欢细马。她在给细马收拾东西时,收拾着收拾着,就会突然停住,然后很茫然地望着那些东西。

PS. 生活中的小矛盾,让邱二妈决定把细马送回去。可一连的暴雨导致不断延期。这期间邱二爷家的房子被淹了,细马不再是白捡家产的角色,邱二妈反而觉得更应该送细马走。细马走了,可又回来了,一家人总算在一起了。

邱二爷生病,细马大冬天刨树跟,捡最精华的部分给邱二爷治病。邱二爷去世后,邱二妈有些魔怔,细马找了一个多星期,把邱二妈找回来。细马卖树买羊,卖羊买砖,买砖盖房,还是小学的年纪,他发誓要给妈妈盖一座新房子。

短短一个故事,还有邱二爷和二妈的爱情,桑桑一家的善良。最后,桑桑还在喂鸽子时,杜小康独自划船带父亲看病,细马一个人准备盖房。

夕阳正将余晖反射到天上,把站在砖堆顶上的细马映成了一个细长条儿。余晖与红砖的颜色融在一起,将细马染成浓浓的士红色……

白雀(二)

桑桑小。桑桑不会多想,就把信接过来。可是走在路上,桑桑没有了从前送信时的那种新鲜感、神秘感和一种说不清楚的兴奋。 桑桑走得很慢,仿佛自己在做一件自己不太明白、全不准的事情。 他还在打谷场上的一只拖上岸来的木船上坐了一会儿。他要想一想。但他又不会想,只是把信拎在手里用了两下就又走了。 桑桑把信交给了白雀。 离开白雀往回走,桑桑的眼前,就老有白雀把信取到手时的样子:一下把信拿过去,放在了胸前,日光里满是惊奇与饶张,嘴唇徽微地打着颤。于是,桑桑就无端地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危险的事情。

看完(一)的时候,忍不住知道结尾,可既然作者这样安排,我也就顺着作者的节奏。

谷苇竟是个邹邹小气的人,白家也看不上。如此一来,两人关系中,白雀仿佛成了有亏欠的一方。蒋一轮因为孩子癫痫时间调走,两人离开的更远了。白雀去南方找母亲之前,又写了一封信,桑桑去送时,发现蒋一轮当天成亲。蒋一轮看完书信,行尸走肉般成亲了。之后调任回来,桑桑依然帮忙送信,直到妻子整理东西发现信件。最终白雀将所有信件送给桑桑后,蒋一轮守着妻子住在学校边的草房子,桑桑能从蒋一轮的笛声中,听过偶尔地迷乱。

作者没有交代那封关键信的内容,蒋一轮为什么行尸走肉般继续婚礼呢?为什么成婚后还要和白雀通信呢?我也想和白雀一样,变成桑桑那样小就好了。

两人互相爱慕,却又无法坚定地反抗一切,导致白雀默认接受相亲,即便相亲泡汤,蒋一轮还是没机会,接受了结婚。可婚后为什么还要继续书信呢?这里两人的作为明显有问题了。从妻子的反应看,妻子并不是谷苇那样不恰当的人,反而是个好女人。所以蒋一轮也选择守着妻子,可除非失忆,吹笛子时怎么能不想起白雀呢?

红门(二)

继续杜小康的故事。父亲看病借了一屁股债,杜小康无所事事,想继续读书而不能,但这些都只是开始。和父亲去远方放鸭子,面对孤独、自然、苦难等等对他过于早的事物,反而有了真正的成长。虽然最终鸭子血本无归,但杜小康不再害怕,用桑桑卖鸽子的钱在学校门口开了小卖铺,学校内的小卖部,不可限量。最后,看着大红门被债主拆走,杜小康有些不忍,但他也做好了和过去告别的准备。

——2023年6月27日00点08分

药寮

桑桑的病已有铺垫,终究还是来了。桑乔带着桑桑各处看病,桑桑感受着周边人的变化,特别是家人、温幼菊、纸月。最终选择像温幼菊一样,病好了。

人间的事情实在太多,又实在太奇妙。有些他能懂,而有些他不能懂。不懂的也许永远也搞不懂了。 他觉得很遗憾。近半年时间里发生的事情,似乎又尤其多,尤其出人意料。现在,纸月又突然地离去了。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在这一串串轻松与记重、欢乐与苦涩、希望与失落相徉的遭遇中长大的。

最后,经历如此之多,桑桑也成长了。

读后感

前五章的阅读体验是完美的,对作者的技巧也乐于接受。但后面几章,斧凿痕迹不时跳出来,好在作者文笔好,故事好,总能把我拉回来。这是一本儿童读物,可能因为作者希望把这些情感的种子种在孩子心里,PS.大人已经没救了。这样看,一些写作套路,孩子阅读时可能不会这么在意。

我们在咀嚼这一短语时(今天的孩子),就觉得我们所面对的这个群体,是忽然崛起的,是脂生的,是难以解读的,从而也是难以接近的。我们基至感到了一种无奈,一种无法适应的焦虑。因为,有目共睹,今天的孩子其生存环境确实有了很大的改变,他们所面临的世界,已不再是我们从前所面临的世界,今天的孩子无论是从心理上还是从生理上,与“昨日的孩子”相比,都起了明显的变化。 然而,如果我们一旦将它看成是一个抽象性的或者说具有哲学意味的命题提出时,我则认为它是不能成立的。我的观点很明确——在许多地方,我都发表过这样的观点:今天的孩子与昨天的孩子,甚至于与明天的孩子相比,都只能是一样的,而不会有什么根本性的不同。

现代社会是一个日趋走向图画的世界,但我认为,人类从图画进化到文字,就绝不会再从文字退化到图画。文字给子人的宁静与舒适,是图画所无法给子的。用不着摆出捍卫文字的架势,因为,人类丢不下文字。小说在公众生活中的位置,本来就不重要。现代社会也不会使它变得更不重要,我写小说从来不去考虑外在的环境,那是忘记一切的自得其乐的很纯粹的文字活动。

从上述采访可以看到作者的想法,情感是最核心最纯粹的,其他都是服务于此,自然包括写作技巧。如果一个一两个短篇合一起,扩成一个中篇更符合成年人视角,但对于孩子,一个个精彩的故事更为合理,孩子们不会考虑那些写作技巧。但即便是后半段观感下降,情感的力量依旧在,有几处我也不禁流泪,所以,这不只是一本儿童书籍。

——2023年6月27日14点0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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