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LORD同人第18卷《龙王浩劫｜上》（5）危机四伏
长长长～
···
在这个世界，人类想要生存下去是件艰难的事。
因为常年受到兽人的侵扰，龙王国是有常备军的国家——用岌岌可危的财政如履薄冰维持着，然而这样做的意义却十分有限。
人类的军队想要和兽人的军队抗衡，唯一的办法就是游击战，若是正面战斗，至少要有十倍于兽人的兵力才有可能取胜，而且阵亡的士兵还会沦为兽人的口粮。
在这种绝望的情况下，龙王国也诞生了一支由少数精英组成的特殊部队——勇士团。
龙王国很穷，但也勉强给勇士团的成员都配备了一件秘银打造的武器，大多都是战斧。
战斧是勇士团的标志。
不仅如此，龙王国一般士兵也更偏爱战斧，和其他国家迥然不同，龙王国锻造战斧的比率远大于锻造长剑。
这是因为亚人类很强——成年的兽人，即使从未受过战斗训练也比普通的人类要强悍将近十倍。
兽人的皮肤比人类更加柔韧，肌肉更加结实，骨骼更加坚硬，有些氏族的兽人还会生长如同钢丝的特殊毛发，而且理所当然兽人士兵也会装备护甲，最后更令人类绝望的是，兽人因为天生的强度，比人类更容易习得武技，有一半的兽人普通士兵会一两个武技。
人类在他们面前简直如同大一点的老鼠。
想要突破兽人的这些防护，想要有效攻击兽人的内脏、斩断兽人的肢体，最值得依赖的近战武器便是战斧。
除此之外还必须有舍生忘死的精神，必须怀抱满腔怒火，以攻击为防御，倾注全身的力气去剁、剁、剁！…只有这样，普通的人类战士才有可能在与兽人士兵的搏杀中取胜。
所以勇士团的成员大多是狂战士。
首领刚刚踏足精钢级的领域，而实力相当于山铜级、秘银级的精锐合计有五十多人，普通成员也都是能和兽人士兵一对一正面战斗的强者，加起来共有四百多人。
——这是龙王国唯一能有效杀伤兽人的部队。
泽蕾斯·敏特是勇士团普通成员之一，她还年轻，曾被首领勉励说一定能成为精锐，她一直记着。
但现在她知道恐怕不可能了——因为她被兽人俘虏了。
先前，因为龙王女陛下从魔导国租借了死亡骑士这种存在，兽人们一度兵节节败退，数座城市被收复，龙王国的战线史无前例的快速推进，然而当一支赤红的神秘部队消灭了死亡骑士们，局面再度全面逆转。
不想看到好不容易收复的城市再度沦陷在兽人的爪牙中——就是因为这样一个单纯的理由，包括泽蕾斯在内的四十八位勇士热血冲脑，一起无视了撤退命令，选择死战到底，其结果——城市还是再度沦陷了。
兽人的尸体在城里城外堆积如山，勇士们大多战死，泽蕾斯和另外两位精疲力竭晕倒在血泊中，遭到生擒。
勇士团颇有名声，是被兽人痛恨的存在，加上兽人们刚刚在攻城中付出大量伤亡，勇士们被活捉会受到何种虐待恐怕是可想而知的。
首先，无法凭外观简单区分人类雌雄差别的兽人们将三人全部扒光，逐一检查性征后，接着便当着泽蕾斯的面一刀一刀活剐了另外两位勇士，最后连骨架都啃了个干净。
泽蕾斯不怕。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就躲在茅厕里见识过兽人肢解人类。
兽人们将吃剩的人骨剁碎，跟开水一起往泽蕾斯肚子里灌。又侮辱，殴打，各种折磨。
泽蕾斯不哭，也不叫。她知道那只会让兽人们感到快活。
泽蕾斯甚至没有寻求自杀。因为她知道，兽人留她活口恐怕是为了当做“家畜”，那么这很可能是一个前往兽人后方大本营的机会，她想，与其找自杀的机会，还不如找刺杀兽人重要人物的机会。
在煎熬中过了几日，泽蕾斯果真被押送去了后方。
同行的还有数以百计的人类。他们全都和泽蕾斯一样赤条条的，用铁链彼此相连成长长的队伍，都是年轻人，七成以上是女人，至于其中原因，泽蕾斯也很清楚——
对兽人而言，雄性人类是粮食，雌性人类则是生产粮食的。雄性只要留下配种所需的活口就行，如此而已。
人类被兽人当成“家畜”。
对于这些，泽蕾斯早有心理准备，然而她却还是低估了兽人的手段…
·
泽蕾斯被两个兽人拽进一间屋子。
风干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光线昏暗，四壁仿佛都是铁铸的，摆放着各种刀刃工具，正中间有一张铁床，一个毛发肮脏的虎头兽人正立在那里，身上穿一件满是陈年血迹的围裙，活像个屠夫。
泽蕾斯怔住了，她看见，那个屠夫手上拿的是一把战斧，是原本属于她的那把勇士团战斧。
屠夫说：“你就是那个被俘的勇士团人类？长这么纤细，真看不出来杀了我们许多同胞。”
泽蕾斯脸一扬，高傲的说：“…没错，我只是团里最弱的人罢了，其他勇士会杀死更多兽人！”
“哦呼，等你成了家畜，生许多崽子给我们吃，看你还能不能这样嘴巴毒，来，把她锁在刑床上吧，呸！”
屠夫朝手心吐吐沫，仿佛要干活开工那样。
这要做什么？泽蕾斯在被往刑床上按的时候，思考要不要趁机挣脱。
但是周围有两个兽人士兵加一个兽人屠夫，外面还有更多兽人，反观她自己，不仅一件装备都没有，还被折磨的身体虚弱，挣脱的可能实在渺茫。
周围也看不见像是兽人重要人物的值得同归于尽的目标，此刻或许还是装作逆来顺受比较好吧……不过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泽蕾斯被锁在铁床上，双臂朝两边展开呈十字形。
屠夫用战斧的刃，在泽蕾斯左肩的位置划了一道口子，又在右肩相同的位置也划一道口子，秘银的斧刃轻易割开她的肌肤，鲜红的血线流出，好像两道标记一样。
屠夫将脸凑近泽蕾斯，慢慢说：“家畜不再需要手臂。”
泽蕾斯明白过来了。
在被俘的日子里，她已经盘算了好几种挣脱铁链束缚的办法，勇士团的成员全部都会好几种武技，其中就有用来摆脱行动束缚的。
然而手臂是一切反抗的基础，连手臂都被夺走的话真就和家畜一样没有反抗的能力了！那还谈什么刺杀兽人重要人物呢？
惊恐的情绪首次在泽蕾斯的心里浮现。
她并没有将情绪表露出来，但屠夫却将那张丑陋的像是患病老虎的脸凑的更近了，说：“啊，勇士小姐刚才害怕了呢，逃不过我的眼睛，你以为本人处理过多少家畜？早就熟知你们的表情啦…你流冷汗了不是。”
被说中了。泽蕾斯确实感到了害怕。
勇士的心仿佛降下了一层冰霜，泽蕾斯害怕自己真的变成一只毫无抵抗能力，连去死也做不到的“家畜”。
必须赌一把尝试逃脱了！
泽蕾斯发动了武技，爆炸性的力量瞬间涌到右手，拘束她右手的镣铐随即咯吱作响，紧接着崩断。
她毫不迟疑的将右手挥出，一拳结结实实打在屠夫脸上。
“啊哟！”
屠夫的丑脸飞出了视野，泽蕾斯立刻再度蓄力准备发动相同的武技让左手挣脱，但——她一口气没喘上来。
受到虐待摧残，以及饥饿虚弱，这些负面状态造成的结果是，她能发动一次武技就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
左手武技发动失败。
“可恶！”
她使劲拽着左手，仿佛想将手硬生生拽出来，而这时，两个兽人士兵早已扑了过来，一左一右将她重重的按回刑床上。
“放开我 你们这些兽毛杂种！！”
“老实点！”
兽人士兵一拳捶在泽蕾斯腹部，她坚决不惨叫出来，但却有鲜血不受控制的溢出嘴角。
“啊…”屠夫揉着脸颊回来，阴森笑着说：“真不愧是具有活力的家畜呢。…魁龙大人！请您好好欣赏吧！”
泽蕾斯顺着屠夫的目光看去，突然发现对面的墙上拉开了一扇窗户，一个脑袋酷似龙型、衣着非常讲究的兽人，正聚精会神的朝这边观看。
泽蕾斯勃然大怒。
她知道那个兽人，叫巴扎尔·魁龙，正是兽人军队的将领，正是诺坦王国的大帅。
没有比他更值得杀的重要人物了，然而这样的目标近在眼前，泽蕾斯却毫无行动的能力！
“啊……！！”
她在愤怒中不自觉进入了狂战士特有的狂暴状态，然而眼下，也只是发挥出令两个兽人士兵的手微微动摇的力量而已。
“啊…啊！！放开我！放开我！！”
“魁龙大人，请您欣赏，不屈之人变成家畜的过程——呸！”
屠夫再次朝手心吐吐沫，然后抡起曾经属于泽蕾斯本人、剁杀过众多兽人的那把秘银战斧。
挥下。
“你们这些混蛋杂种！！————唔呃！”
右臂被战斧从根部剁开斩断。肉斩骨断的巨痛，像是大浪一样席卷泽蕾斯的脑海，但是她一声也没叫喊。
屠夫用脏手抚摸泽蕾斯伤口的断面，仿佛享受鲜血汩汩流出的温热感一样，过了一会才突然吟唱道：“「止血」。「自愈强化」。”
都是泽蕾斯也知道的魔法，分别属于第一和第二位阶的信仰系。
「止血」无需赘言，关键是「自愈强化」——这个魔法令泽蕾斯再次感受到了兽人的恶意。
这是一个“治愈魔法”。
“回复魔法”能直接补充生命力，如果有肢体损伤的话也会立即再生，而“治愈魔法”则是不同的类型，这种魔法的效果是在一段时间内强化肉体的自我恢复能力。
生命力会一点点持续恢复，但是肢体损伤则不会再生，取而代之的是伤口断面会快速愈合——而伤口一旦完全愈合的话，则以后即便再施加“回复魔法”也无法令断肢再生了。
即便忍痛将断面再挖开，施加回复魔法也只会回复成残缺的样子。
失去的手臂永远不会再生，一辈子成为兽人的家畜的模样。
“你们这些…！你们这些……！”
泽蕾斯看到那些兽人们都发出了嘲弄的笑。
屠夫说：“看来不用对勇士小姐多解释，你已经领悟到这套家畜化处理的意义啦。哈，还有一条手臂呢。”
他再抡起战斧，像是要瞄准一样，触碰泽蕾斯的左臂、再触碰，然后高高举起。
苦心修炼出来的战斗能力，一旦没了双臂就什么也不是了，人也终于不再是人，变成任凭兽人摆布的畜牲。
“…不要！”
泽蕾斯终于挤出了这个仿佛央求的台词。
然后她像是要为此惩罚自己一样，将后脑朝铁床上猛撞，原本按住她右臂的兽人士兵以为她图谋自杀，便又来按住她的脑袋。
“啊…！！「七彩龙王」会惩罚你们这些杂种的！”
“哈哈哈哈，龙王哪管你们这些低等可怜虫的死活，我国年年入侵也不曾见过龙的影子，这次你们的王室说他要回来了？可他在哪呢？我看纯纯是吓唬人。”
泽蕾斯竟然无话可说。
王室放出消息说「七彩龙王」回来了，可事到如今连一片龙鳞也未曾看见。他如果是真回来了，结果却对龙王国的处境不管不顾，那还不如是没回来呢。
“魔导王……魔导王来帮我们了！你们还是会被灭的！”
“哈哈这次扯到不死者了么，好可怜哟，勇士小姐——嘿！”
银光劈下，泽蕾斯的左臂也如香肠一样应声被断。
“——唔唔！！”
未曾流泪，未曾惨叫，但是尿液却不争气的倾泻出来，意识开始混沌，也许是身体终于虚弱到了极点吧。
“「止血」，「自愈强化」。好啦，这样伤口一两天就能愈合，到时勇士小姐也成咱们光荣的家畜啦！到时候给你选个优秀的配种人，哈哈……喂，拖下去，带下一个人类过来。”
兽人士兵们将半晕迷的泽蕾斯拖出去，紧接着又带着一个战战兢兢全身发抖的人类进来。
没错，所有人都会被这样处理，变成只有两条腿的家畜。
·
巴扎尔·魁龙关上了用来欣赏的窗户。
那个勇士团的女人被处理完之后，剩下的人类基本都是窝囊废，虽然也有一些是士兵，但面对酷刑完全没有反抗和不屈的意志，所以也就很无聊，没有欣赏的价值了。
这种家畜化处理流程，虽然因为要一个一个截肢而有些繁琐，但好处也很明显：不仅能有效消除家畜的抵抗能力，而且节省锁链等拘束工具。
这可能有些好笑，锁链这种东西也需要节省么？
巴扎尔第一次听到这种议论的时候发出了嗤笑，随后却发现这是很现实的问题：诺坦王国是个弹丸小国，矿产极度稀缺，王室又争强好胜，每年需要大量金属用于锻造兵器装备。
另一方面，诺坦王国是唯一直接和人类国家接壤的兽人国度，所以大力发展了“畜牧业”还对外出口，“家畜”规模庞大导致管理成本不断上升，于是直接用这种截肢处理节省各方面开支。
还有一个好处是…如此处理过的家畜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进行放养，能以此提升肉质满足一些贵族老爷的挑剔胃口——不过要巴扎尔说，他根本吃不出来有什么区别。
刚关上窗子，巴扎尔突然注意到，门边上一声不响还站着一个兽人。
那个兽人背负纯精钢打造、附加了数种魔法的国宝级大剑，而且是一模一样的两把，身上的铠甲也是精钢制造，不同凡响。
他是诺坦王国数一数二的大战士，戈登·百臂狮。
“戈登，来了就吱一声啊。”
“是您太聚精会神于欣赏处理家畜，如果我是敌人，总帅大人您恐怕已经身首异处了。”
巴扎尔大度的笑笑，说：“你可真严格。”
“刚刚那个女人的吼叫怒骂声，几乎整个军营都能听见。……她是勇士团的人？”
“没错。”
“为什么要将那种战士做成家畜？即便处理过了也有还一定反抗能力，这种人原则上是禁止家畜化、应该就地杀掉当做粮食的……当然，是王特许您自行捕获人类享用，我没有提出异议的意思，只是感到奇怪。”
“你感受不到么？”
“感受什么？”
巴扎尔深呼吸，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回答道：“对我来说，吃其实是次要的。虽然人类是很低劣很脆弱的种族，但他们确实又拥有和我们相同程度的智慧——这才是妙处啊。”
“你到底在说啥？”
“你真的没有感觉么？你摧残人类军队的时候难道没有兴奋的感觉？我们践踏人类的文明，我们把智慧生物剥光、截肢处理做成家畜，他们反抗我们就用更强的暴力去蹂躏！这种征服感难道不比人肉本身美味的多么？”
戈登想了想，摇头。
“所以你特地挑选那种残留反抗能力的人类战士当家畜？…是为了享受反复摧残他们意志的快乐啊。”
“我称之为「具有活力」的家畜。哼哼，和我有相似爱好的贵族也不少哟，还有故意给予家畜逃跑的机会然后狩猎的活动，戈登，你这个只爱挥剑的战斗白痴，要是感受不到这份乐趣的话真是白做兽人了。”
“…某种意义上，王提拔您做总帅实在是很正确。”
“我只对你说，其实我真想亲自去当屠夫，去处理那些人类，可我毕竟身份摆在这里，只好远远观看欣赏。”
此时，屠夫的房间内还不断传来人类的嚎哭与惨叫。
“得了，换个话题吧。那些大个儿人类怎么样了？”
所谓“大个儿人类”，是对半巨人种族的一种蔑称，戈登是在询问「赤红腥风」的事。
巴扎尔露齿一笑，说：“他们去突袭魔导国的援军，去了三支小队结果没一人回来，听说那位副团长暴跳如雷呢。”
“他们…三支小队全灭？”
戈登受到了震撼。
确实，“大个儿人类”令人厌恶，因为传说他们是巨人和人类混血出来的可笑杂种，但不可否认的是，「赤红腥风」的战斗力超乎寻常。
“他们能轻松消灭复数的死亡骑士——我都做不到这种事——现在却被魔导国的援军挫败了么？这意味着……”
巴扎尔接过他的话说：“这意味着魔导国很可能派出了超级强者。”
两人都知道“超级强者”具有多么沉重的含义。
就以戈登来说，即便从头到脚用精钢加以武装，在超级强者面前也如纸糊的一样；即便他武艺战技已经修炼到炉火纯青，在超级强者面前也只是儿戏罢了。
这个世界的法则就是，个体实力能颠覆一切。
“有没有可能，其实是「七彩龙王」真的回来了，是他干的？”
“不可能。”巴扎尔摇头说：“倘若龙王真的回归，我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允许不死者的军队进入自己的国家，也想不通他为何迟迟不肯现身，现在龙王国人自己都不晓得龙王在哪。我认为这很明显是龙王女的计策，一边谎称龙王回归来制造威慑力，一边接纳魔导国的军队来解决实际问题。”
“原来如此…”
“…当然，王已经对我下了死命令，如果真的遇上龙王，必须立即投降，并不惜代价祈求联姻以获得「血脉」。”
“王是这样要求您的？总帅大人真是太难做了。”
如果到了那一步，王室说不定会把战争罪行推给大臣和贵族，处死一批人来向「七彩龙王」谢罪，而一旦真这样做的话，处死名单里肯定会有巴扎尔这个总帅吧。
巴扎尔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层，但他只笑着说：“我们不要瞎揣测了。”
戈登也识趣的调整话题，说：“那么现在最大的威胁果然还是魔导国啊。……总帅大人，那个不死者的国家情报实在太少了，都是从人类俘虏嘴里听来的传闻。”
“嗯，不晓得这次他们派出了什么样的超级强者…”
“要先后退，看看情况么？”
“不好。之前因为死亡骑士们的缘故，我们本就已经后退很多了，再后退恐怕会将战火烧回我国境内，现在反而应该争分夺秒多攻占一些龙王国的都市用来扩大战场。”
超级强者通常有一个“弱点”，那就是行动力有限。
如果大军聚在一起的话，很容易被超级强者在短时间内一锅端了，但如果军队分散在许多座城市，超级强者就只能一个一个去解决，花费的时间、精力和资源都将直线上升。
而且，超级强者往往又很自负，很难使唤，一旦工作量太大便可能对君主感到不满，以至于怠工罢工，甚至是直接反叛——巴扎尔听说过，在大陆中部的大国中就曾出现复数这样的例子。
正面对抗超级强者十分愚蠢，只能利用这些“弱点”与之周旋，所以虽然在兵家常识里分兵是大忌，却也不得不这样做。
“同时我还想组建一支精锐小队，秘密深入龙王国王都，捕捉龙王女，完成我们的战略目标。”
“那个「血脉」么……”
诺坦王国之所以全面入侵龙王国，抓捕“家畜”是目的之一，掠夺矿产等资源也是目的之一，不过这些都不是王室真正的战略目标。
兽人盯上的，其实是龙王女德萝狄珑·奥里克吕斯体内流淌的「七彩龙王」之血。
在遥远的大陆中部，有六个超级大国，每一个的国土面积甚至都比大陆西北角还大，并且全部由亚人类、异形种族统治，涌现了不少超级强者。
这些超级强者中，有一位觉醒了「七彩龙王」血脉的“半龙兽人”，因为实力强悍，甚至在一部分地区被称为“战神”。
这个事例，让龙王的血脉具有了战略价值——尤其是对其他兽人国家来说。
“有了那个血脉的话，我们这个弹丸小国，或许也能拥有发展壮大的希望——王是这样认为的呢，甚至做好了亲自和龙王女交配的觉悟…”
龙王女虽然有龙的血统，外形却是人类小女孩，所以对兽人来说，和其交配实在是件恶心的事。
戈登突然说：“总帅大人，我担心，这样着急完成战略目标真的还有意义么？”
“嗯？怎么说？”
“我想魔导国肯定有会传送魔法的人，万一他们跳过战场，直接以闪电战袭击我国王都怎么办？”
闻言，巴扎尔深沉的一笑。
他说：“戈登，你看问题还是比较透彻的。没错，这种可能性不仅有，而且很大。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我们也只好另寻活路了吧。我的意思是——兽人的国家又不止诺坦王国一个。”
听见巴扎尔这样说，戈登瞪起了眼睛。
巴扎尔不动声色接着说：“现在每一个兽人国家应该都知道龙王血脉的价值，只要我们带着龙王女，会有不欢迎我们的么？而且诺坦王室正好有一位公主在我们军中，我们的筹码可不少。”
“那位任性的暴力公主么……”
兽人的公主可不是待在闺房里的乖乖女，那位公主是以第三位阶魔法吟唱者的身份，加入军队进行历练的。她年轻貌美，又是纯正的王室血统，当做“筹码”确实很合适。
“她不可能愿意的。”
“真到那一步，我们难道还需要顺着她么？”
“好吧，是的。但是还有一点——”
但是，闪击战也并不一定是以“毁灭”为目的吧。
魔导国如果真的用闪击战攻陷诺坦王国首都，那么很可能胁迫王室宣布全面投降、召回大军，这才是最有可能的吧？
如果变成那种情况，又该怎么办呢？——戈登隐隐意识到，追问下去或许就不识趣了。
“——不，没什么。”
巴扎尔说：“别误会了，身为总帅，我只是有责任为将士们做好最坏的打算而已，哼哼。”
两位兽人相视而笑。
·
「赤红腥风」的副团长，扎库斯·红风已经记不得自己第多少次发火了。
“团长临走前曾叮嘱我，要我千万别大意，可我却刚开战就损失了整整三个分队！团长回来了我怎么交代？怎么交代啊！”
「赤红腥风」的主力部队共有十个分队，共计五百余人，全员具有精钢级的实力——这种对实力的划分方式，其实是大陆中部的大国们最先使用的，不过亚人类们只区分“精钢级”、“山铜级”、“秘银级”，而人类化为己用之后在下面增加了金银铜铁等一堆杂牌。
对亚人类来说，只有达到了精钢级，才能拍着胸脯骄傲的自称“强者”。
主力部队五百人全员是这种强者，而副团长以及团长则更是远超精钢级，进入了常人难以想象、难以形容的境界。这便是在大陆中部名声响亮的佣兵部队「赤红腥风」。
一次性损失了三个分队什么的，这种惨状自部队成立以来从未有过。
这不可能！这是假的！——扎库斯当然这样希望，但没有这种可能性。
第十分队是专门负责后援的，其中有许多位法师能使用一种独特的魔法，用于判断熟识之人的生死状况——用于判断那三个分队，结果是“全灭”。
不，还有几个人的生死状况不知为何无法被判断出来，这也是从未有过的情况，扎库斯怀疑，那些人是被魔导国俘虏了，用某种更强的魔法手段屏蔽了外部的探测。
第十分队里还有两位能用「死者复活」魔法的成员，但是派人去回收尸体已经是很不明智的做法。
也就是说，这是货真价实的“全灭”。
“三个分队的将士啊！好不容易才培养出那么多优秀的强者！一口气！一口气就…！还有三个分队的魔法装备！啊……”
「赤红腥风」标志性的赤红色装备全部是特制的，大部分是魔法道具，为此花费的开支甚至比小型国家的军费还高。
扎库斯几乎要吐血。
一个半巨人端着一大盘食物，在扎库斯身旁笨口拙舌的劝他：“副团长，补充些营养再说吧，您已经两天没吃没睡了…”
“我怎么吃得下？”
扎库斯一拳捶在桌子上，那是实木镶铁的桌子，却因此出现小小的裂缝，而这样的裂缝已经有很多条了，都是这几天产生的。
“我们不该来这的……我就说啊，和暗夜死者大魔法师对抗太危险了，那种怪物拥有无数奇特邪恶的手段……即便是「铁笼堡」强加的任务，我们也不该来这的！”
「铁笼堡」是大陆中部地区影响力非常大的军事承包商，小道消息是和龙王有关联。
「铁笼堡」旗下有许多支佣兵部队，在大陆中部的各种战斗中都能看见他们介入的身影。「赤红腥风」虽然并不直接受到「铁笼堡」的管理，但是却有各种理由令赤红无法拒绝他们给出的任务，比如这次介入龙王国的战争。
扎库斯抱怨之后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误。
一个将领，如果都懊悔开战的话，底下的士兵会怎样想呢？
团长已经去圣王国执行暗杀宁亚·巴拉哈的特殊任务了，现在「赤红腥风」完全没有退路，只能坚持打下去，抱怨和懊悔都是屁用没有，只会影响士气。
扎库斯严厉的看向身边的半巨人，说：“忘了我刚才的发言，不准对任何人说，懂么？”
“是。但属下有个交换条件，副团，您得吃饭。”
他把一盘食物放在桌上，扎库斯厌恶的看了一眼，没奈何拿起块面包啃起来，味道仿佛是苦的。
“下次战斗我要亲自出马。现在唯一能感到欣慰的是，既然魔导国往龙王国这边派了这么强的援军，圣王国…宁亚·巴拉哈那边的防护或许真的有所削弱，希望团长的刺杀任务能顺利…唉！”
·
圣王国——
宁亚在“魔导王陛下感恩会”的讲坛上侃侃而谈。
在王国遭到毁灭后，来听演讲的人一下子变多了，而在教国又被毁灭的消息传来后，来的人更是越来越多了——大多是专门来“讨说法”的，想听听两个国家被灭的事该怎么解释。
“解释”——真是个可笑的说法。
正义需要解释什么？邪恶才需要为自己辩护！
“我曾随侍魔导王陛下左右，我曾亲眼见证陛下拯救这个国家，我曾亲眼见证陛下的力量是何等强大，智慧是多么的深，内心却又满是温柔仁慈！陛下狠心毁灭两个国家，必然有他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那就是王国和教国触碰了魔导王陛下的底线。”
宁亚从讲坛左侧踱步到右侧，一边说一边挥着双臂，仿佛要将自己的话语塞入听众心里去。
“魔导王陛下就是正义！而那两个国家却忤逆正义，甚至秘密谋划颠覆正义！这是什么？——这是邪恶！他们咎由自取，我们难道可以为此苛责魔导王陛下么？我们是如此不识好歹的人么？魔导王陛下白拯救我们了么？”
“魔导王陛下就是正义，而正义是如太阳一样普照所有种族的！我们要追随正义，就不能偏袒人类这一个种族，任何种族任何国家犯了错都会受到惩罚，看看最近的例子，魔导王不是出兵惩罚诺坦王国、拯救龙王国了么？”
偶尔有听众站起来提出刁钻甚至尖酸的质问，宁亚依旧是逐一进行对答。
口才似乎每天都有新的提高。
现在，那些原本是想来“讨说法”的听众们，几乎全部都或多或少改变了想法，对魔导王陛下感恩会产生了认同感。
·
讲坛之下。
「赤红腥风」团长伽娜·红风，正和一位部下潜伏在人群中，第一次亲眼看见此次要刺杀的目标。
而两人很快就发现，宁亚·巴拉哈的胡扯演讲很不对劲。
她的话语中，包含着一种特殊的力量。
“团长，这是……！”
“——思想操控，准确的说是精神诱导型的效果。”
伽娜阴着脸，冷笑起来。
“啊哈…那个女人……原来如此，我就说怎么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不爽，原来她散发着和精神支配者相似的臭味。立刻做精神防护。”
“是！”
半巨人种族就是从精神支配者的国家逃出来的，对这套再熟悉不过了。
精神诱导——也就是潜移默化的诱导别人的思想，达到洗脑般的目的。
有些妙语连珠的人也擅长改变别人的观点，那也是诱导，不过那只是纯粹的语言技巧罢了。
而此时在台上滔滔不绝的女人，宁亚·巴拉哈，她并不是单纯的在使用语言技巧，而是通过语言发挥出了特殊能力——是技能或魔法层面的“精神诱导”。
在所有精神类的特殊能力中，诱导并不算强。
最强的当然是精神支配，其次则是魅惑、迷惑，以及破坏别人精神的能力，比如强行令别人发疯等等，而精神诱导则位列最末吧。
但因此便小看这种能力，则是愚蠢的。
精神诱导自有它的强大之处。首先它难以察觉，如果不是对这方面有很多经验的话，很可能中招许多年都浑然不觉。
同时它还是一种长期持续效果，并且持续的时间越长，效果也就越强、越难抵抗。即便是实力强大的人，如果不做好防护，长期遭受精神诱导也会越来越容易中招——当然天生完全免疫精神类效果的种族是例外。
“「心灵抽空（Empty Mind）」。”
伽娜悄然使用了精神力战士所会的魔法，体现出来的迹象仅仅是眼睛里闪过一道白光。
这个魔法只是第一位阶，虽然能增加使用者对精神类效果的抵抗力，但增加的量很有限，精神力战士还能使用一种叫做「思想护盾（Thought Shield）」的更高阶防护——伽娜也是能用的。
但是「思想护盾」持续时间很短，不适合用来抵御精神诱导这种长时间发挥效果的恶毒能力，「心灵抽空」则可以通过额外支付魔力来延长持续时间。
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宁亚·巴拉哈发挥出的精神诱导并不算很强。
在大陆中部，在半巨人诞生的那个恐怖国度，伽娜见识过强悍许多许多倍的精神诱导——不，短时间内完全颠覆别人的思想，那真的还能叫“诱导”么？
“…搞不好这个女人其实也隐藏了实力，得小心点。”
“知道了，团长。那么什么时候下手？现在的话好像就挺合适？”
“嗯，还能顺便把这些被精神诱导的愚蠢人类一并消灭，确实不错，但演讲布道这种场景，往往都是安排了很多护卫才对，说不定有我们未能察觉的强者在暗中进行保护。”
“原来如此……属下发现的护卫数量是 161 人，但除了死亡骑士以外似乎没什么强者，团长呢，发现了多少？”
“169 人哟。”
“…哎呀呀不愧是团长。”
“确实没什么强者，但有一个令我拿不准……总之还是稳妥一些，按预定的计划行动吧。”
伽娜眼中浮现寒芒。
“——今晚就动手。爆破宁亚·巴拉哈的官邸。”
···
PS：宁亚能用特殊能力给听众洗脑，这是原著的一个设定，写在第十三卷宁亚的角色卡介绍里。
宁亚的命运会怎样呢？
下周争取加更，创作的时候其实经常感到迷茫，感到时间不够用，也不确定写出来的东西有没有趣……只好说争取多更，尽量高产起来。
时间真是过的太快了，哎，写小说似乎格外花时间。请多多支持，臭写文的每时每刻都在绞尽脑汁想剧情，请多多支持，点赞呀，投币呀，转发呀，打赏呀…总之，依然在全力以赴的肝文！
（扫下图的码，前往微信公众号文章末尾，点“喜欢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