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NAF：阿夫顿回忆录【86】

【86】暗影邦尼对骸拳•后篇！

很漂亮的小头盔装饰，不是么？尽管梦魇傀儡更喜欢将它们称作“保险”—只要她按下按钮—头盔后方的漂亮尖椎就会扎穿佩戴者的喉咙。

偷窥的总体造型，像是被翻转三百六十度后的大捕兽夹：夹住两只成年黑熊的脚，对它而言也是绰绰有余。当然，要困住一个人的脑袋更不在话下。

“不，求求你，不要，对我仁慈点儿，求您了！”黑程式地脊柱与皮肤感受到来自处刑颅盔的寒意，那寒意的传导速度比线圈电弧更快。

“希望您能喜欢这份见面礼。先说好哦，敢逃跑的话就—”梦魇傀儡漆黑的骸骨身躯同被变异肤肉吸附的面具，它们变得高大，梦魇傀儡在起身，“—我们就嘣！”

黑程式的求饶更是从未停止：不，他不会跑的，让他做什么都可以，任何事！只要他们别对鬼面锯动手，只要他们能让她平安就好！

“你是说，那位自认为对什么事都毫不在乎的小姐么？放心，她有更好的任务，”梦魇傀儡用她的黑爪，由肩膀刺划至肘部，直到人类肌肤与半金属畸变物的混合外层破裂为伤口，流出浓稠的金属血液，“至于你，黑程式先生，是时候工作了。”

金属细胞，眼前这具变异大木偶也是金属细胞液体的产物—黑程式看着佩戴海盗狐与玩偶兔面具的黑衣暴徒，他们通过量杯接下梦魇傀儡上口中的血液。

两杯恶魔遗产被呈送到黑程式的手心，面具下的死神之瞳甩去伤口中的血液残留—女孩同恶魔混合的声音在回响：“拿去用吧，我的医生。”

“只不过，要是你像我的前任医生那样三心二意，”梦魇傀儡又晃了晃手中的颅盔操纵开关，像个展示新玩具的孩子，“我可会翻脸的哦。”

黑程式抓住金属颅盔的边缘，每处身体关节都在颤抖。他像只叩头虫一般，不停上下点头：是的，他明白，他会做好—他还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对方—他会做好这位新老板交付的工作，研究治愈金属细胞的办法，他会的。

“队长，帕罗狄亚他说过会帮—唔—”玩偶兔面具的喉结，像颗被餐叉触碰的加盐水煮蛋般后缩，只因梦魇傀儡在听到他说出的名字后，便如聆听到牛羊行声的饥狼袭来—梦魇傀儡剪去玩偶兔面具上的一只蓝色长耳：“帕罗狄亚？”

帕罗狄亚，帕罗狄亚•塔吉特，他们的巧手先生？算了吧，那家伙想要另起炉灶的算盘，就算远在南极或阿拉斯加她都能听到！

靠帕罗狄亚来医好自己？干脆相信有人非洲沙漠里投资建泳泳池算了，与其相信那位塔吉特先生的花言巧语，倒不如提前为自己修好后路。

“关于你的新闻我看过了，绯红刑者，熔融弗莱迪，爱德华兹。你曾和他们一起，”梦魇傀儡对黑程式的成就充满赞许，可更多是威胁，“你研究过金属细胞，还不止一点不是吗？现在，我需要你复刻并继续那些研究！”

黑程式的答复自然显而易见。梦魇傀儡米洛娅同“巧手先生”的明争暗斗，在此就先告一段落。让我们将目光转回英雄们身上，或者说，至少不怎么坏的人身上？

“这么说，你让那位电视头先生逃掉了？”

帕罗狄亚将身躯匿于灯光外的阴影：不，他不会过分责罚骸拳的，这么多年了，骸拳与其他两位是他为数不多的成就，他对他们的爱惜要多于自豪。

当然，也仅仅是为了更进一步掌控他们。毕竟肉体的折磨、禁锢，控制不过是最基本方面，对心灵的收买却是永久的—固若金汤。

“我的主人，当那些警察根据他的证词回到仓库时，他们不会发现任何东西。其他试验品已被成功转移，如果您允许，我们现在就去验货。”

骸拳屈膝半跪于帕罗狄亚身前，那摇曳闪烁的灯柱锥圈之下。帕罗狄亚知道，梦魇傀儡不会信任他，就像他不会甘心服侍这位“过家家小姐”—刀枪还没被亮出袖口，可弹夹早就上好了，早晚的事，亲爱的。

“那再合适不过了，骸拳先生。”帕罗狄亚将他锐利的目光—宛若枪口的目光切换为略显示弱的柔和，那是他在无数个日月里，在米洛娅身边用于以虚饰实的目光。

“带路吧。”帕罗狄亚披上大衣，遮住体表的金属外层以及电脉输管，多年前那场高空爆破为他的残躯留下永久的伤痕，可也有好处—他打捞到一位不可多得的战士。

可是主人，我们刚刚订过斯塔福特家的甜品—骸拳身后出现几缕略显瘦削的黑色诡影—骸拳对天花板翻了翻白眼：他当然知道对方是谁。不过他也知道，在这种时候进行庆祝，可真会挑时候！

玩具弗莱迪被帕罗狄亚注射混合电鳗血液的金属细胞后，不久就因排异反应化作一具带电的尸体。他本可成为第四具终极武器，真可惜他没有。不过也有好处，这意味着骸拳的潜在竞争者不变，依旧是两个。

“斯塔福特甜品店，希望您享受今天的—啊—！”

埃纳德还是首次遇见，像骸拳这样野蛮的顾客：左手由骨骼拼接而成的大块头接过蛋糕纸盒，然后朝埃纳德这位餐点外送机器人的脸上甩了两大捆钞票。

好吧，还好这位“滑雪面罩”先生付的钱，和他的态度成反比。不多不少，刚好足够十份布朗尼小面包的价钱。这么晚了还要吃宵夜甜点，可别把他噎到。

本不该出现太多阻碍的，除非—骸拳在关门时因左手肢节的庞大体积—让本该紧闭的铁门留下道大概两厘米的缝隙也算的话。

对声音而言，这点距离足够让它们走漏上百分之八十，甚至百分之百。埃纳德确信自己的发声器没出问题，她听到了很多东西：骸拳将另一位瘦高个儿称为悚掌，还将他逼到墙角进行质问。

骸拳问悚掌是不是脑子出了毛病，要不是他刚刚眼疾手快，他们的行踪很可能会暴露—现在好了，出于隐蔽目的—还是让悚掌跟他去板牙鼠芝士工厂走一趟吧！斯塔福特家的甜品店在整个庞顿中城都太出名了，他们没法去做掉那个送餐员。

唯一能够进行奢望的，就是他们口中的“送餐员”—机器人埃纳德小姐—她不是个嘴巴闭起来还要漏风的家伙，也没有听到他们此前的讨论。

“先生们，多谢你们的内斗，我听的非常清楚。”

埃纳德在她的机械心中，对门后的歹徒们进行嘲讽，接下来她去通知克里斯他们，让官方人士来处理瘦高个、大拳头和机器人先生了。

说走就走，就在她离开时，居然也没能被那三个家伙察觉。悚掌，骸拳，还有帕罗狄亚先生，他们要在什么老师芝士工厂碰头，就这样！

“还有更多人被他们绑架了，地点是家奶酪工厂。”深夜的庞顿中城警视厅中，阿兹克正在维多莉娅的引导下进行回忆。

“具体地点，还有没有印象？”这是维多莉娅第三次说出同样的问题。面对罗克姗与维多莉娅眼神中的期待，阿兹克头部的电子屏幕中，无数边长统一紫色像素方块们构成一个哭脸：没有，他当时昏昏沉沉的，没能听清楚。

“知道吗，我现在开始明白了，”在警局中见到自己兄弟的佐多，在成功安抚因他失踪了一天而决定来到这里报案的佐莫后，他接着说道：“佐莫，英雄的意义，还有头脑和力量的同时使用。就像福尔摩斯说过的，眼睛和头脑，华生。”

“太好了，虽然我一句也听不懂，不过你能开心起来最好。”佐莫又从迈克尔的餐盘中抽出两根薯条，沾取些佐多盘中的番茄酱和胡椒盐，塞入口中。

“我们痛揍了骸拳一顿，还救下电视男先生，”戴斯也正享用着他的番茄芝士焗饭，他感觉他们这支小队都快比上摇滚弗莱迪那些安保机器人了，“骸拳？哈哈，迈克尔给他取了个好名字！”

大门被埃纳德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当她步入服务大厅、看到因她开门的突然性与剧烈声响，将薯条吐了一地的迈克尔后，她先是为自己的鲁莽感到抱歉，之后快速说出自己的目的：她要报案，大绑架案，地点是板牙鼠芝士工厂！

板牙鼠芝士球零食工厂，听说他们倒闭是因为名不副实，说好的百分百土豆淀粉球是用更廉价的人工合成小麦粉做出来的，然后撒上香精和食用色素。

“管他呢，反正我在他们倒闭前买了二十包清仓存货。”暗影弗莱迪佐莫将一大袋油炸芝士球倒入口中，就连吃饱后的气泡嗝里都是奶油芝士味。

“在这里等我，兄弟。事后我会找人把你的也修好，”佐多戴好他的面具，熟悉的暗影邦尼再次回归，更精神了也更强壮了，“克里斯他们封锁了工厂后门。”

倒闭的芝士零食工厂，这对急需藏身处的流民而言的确是不错的地方：骸拳和帕罗狄亚他们付钱给这些“流民”，流民们收钱办事，从贫民窟、城郊与城市本身搜寻合适的猎物—终于，流民们又有资金去筹办项目了。

“该死的，不要叫我们流民，我们是杂碎帮！”绑架者们的头目吐掉口中的牙签：骸拳他们需要更多工蚁，而剃刀党倒台后，杂碎帮又需要新的靠山。公平交易，他们要和帕罗狄亚明码标价。

“帕罗狄亚先生喜欢低调行事。”对帕罗狄亚与悚掌的失约，骸拳如是解释道。杂碎帮的头领“钢丝线”也不再过问：反正他还能领到钱，反正薪水照付不误。

没人注意到，当他们经过一座钢板桥时，身后手握钢刀、撬棍与匕首的侍从由六人变为五人，随后又在被袭击者地沉默中变为四人—三人—二人—？

暗影邦尼用他同幽灵平起平坐的能力，为四位被他抓住的杂碎找到个好去处：刚好能卡住他们的工厂水泥墙面。同时呢，他也没忘记要堵住他们的嘴。

“好了，安心睡觉吧。”暗影邦尼佐多对最后两位嘴巴被胶带封住的杂碎帮暴徒弹出指扣，他们的老大钢丝线，还有骸拳先生，还不是收拾他们的时候。

等他们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帮他带完通往人质们的小路，佐多也就不需要他们继续行走或交谈下去了。

暗影邦尼对被卡在墙面中的六人挥手告别，转身捡起脚下的两串钢索—啊，速食食品加工厂，真是个容易让人联想到上次糟糕经历的地方。

这次，他可不会让骸拳或钢丝线掉到装满金属细胞的突变液体泳池里去了。他会把他们都抓住，让他们到牢房去游泳。

整整二十六个人，被捆缚四肢后困在工厂最深处的员工休息室。房间面积有限，他们就像被堆砌的木柴。钢丝线对骸拳打下几个响指，似乎是有意在索要奖赏。

“干得好，钢丝线，这是你的另外加薪。等等，你的打手们—”骸拳还没能反应过来一切，手中的皮夹便被从天而降的金属链钩抓上半空，“—我的钱包！”

“嗯，驾照上不戴面具的你还挺帅的嘛，”暗影邦尼将骸拳皮夹中的驾照掰成两半，随手扔入奶酪切割机中，“好了，玩笑结束。跟我去警局自首吧，没准补办驾照之类的还有折扣呢！”

“上次我没能把你砸扁，你倒自己来讨打了！”骸拳的左臂拼合为一颗巨大骨质滚石袭向暗影邦尼，对方则凭借上次交手的经验成功躲开，骨拳上的白色尖刺击穿锁链，令整座钢桥随之摇晃起来。

在整座钢桥坠入两名暴徒脚下的包装生产线传送带前，钢丝线通过抓握头顶的紧急攀爬架，让自己的屁股没有摔成八块。他将自己的身体向右后方荡去，成功回到钢桥右侧的延伸处，让自己奔向工厂西侧的紧急出口。

“噗啊—混蛋—！”坠落后的骸拳吐掉口中的涎水，又弹掉头顶的砖块碎渣、肩上的瓦片还有左臂中的传送带金属零件，他的双腿也被破损仪器中喷出的机油淋湿。

但认输又不在他的人生词典之内，他高举左臂，对坐在钢桥延伸处摇头晃脑的暗影邦尼出言挑衅：“滚下来，像头牛一样和我打！”

“呐，我想我没法劝你滚上来，和兔子一样跳上来打？”暗影邦尼跃下底层，他知道骸拳恨不得冲上来抓住自己的肩膀，然后把自己当成吐司面包撕掉。

可是他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可惜他忘记了，这里的墙可没有他的骨拳那么结实—对，犀牛来了—暗影邦尼望着挥拳冲向自己的骸拳，转动虚空护手，向身后的墙壁倾去：计划成功，冲破墙壁的骸拳双脚踩空，身下是工厂后方的码头运河。

“再见！”暗影邦尼又从骸拳身后出现，用拳头帮了对方一把：愤怒的犀牛都喜欢泡冷水浴来减少寄生虫、冷却体温。唔，骸拳也该去河里好好冥想一下了。

“双手抱头蹲下，您已进入警方监控范围！”当钢丝线踢开芝士工厂后方的紧急出口妄图逃生时，他只能听到警笛声、枪鸣声与来自维多莉娅的警告。

他知道，自己和骸拳的这笔生意算是吹定了。他知道，自己没法打过整整五车的警员和四台安保机器人，他也知道，自己今后的十几年可能都要在监狱度过。

二十五，二十六，最后一个人质也被松开双臂，送入警车准备回家。暗影邦尼裹上用于平抚心情的白色毛毯：所以，能有人再给他泡杯热巧克力吗？

“真不敢相信，现在我们是真正的英雄了！”暗影邦尼对他的兄弟笑了笑：事实上关于这件事，他自己也是边做边摸索出来的，试试看咯。

暗影邦尼，他的名字被登上报纸头条。落水后游回帕罗狄亚那里的骸拳过得怎样，他才不会关心。至于报纸和电视会做何评价，只要别用他给兔肉煲打广告就好。

他只希望希尔顿能看到这一切，然后再帮他个小忙：修好暗影弗莱迪地虚空护手。另外呢，他认为自己该对希尔顿说声谢谢。

“老板，看来，那两个贼很喜欢您的玩具嘛。”光线昏暗的房间中，坎贝尔收起他的百叶窗眼镜，毕晓普也从他的口中听出些许嘲讽。

“让他们多玩玩吧，还不到我们动手的时候。”毕晓普将半张印有暗影邦尼的黑白报纸投入粉碎机中：有帕罗狄亚这把刀在，他也无需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