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博士对浊心斯卡蒂的身体大显身手......?

封面来自lof:DaylightAllure,侵权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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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话:



南方冰川有消退的迹象。
扒开脚旁厚厚的雪堆,斯卡蒂发现自己正踩着一株新绿芽,养育它的土壤仍旧死气沉沉,但看到它,就证明春回大地的希望总是有的。
「斯卡蒂,停下!」
刚苏醒,我便叫住了她。
向前约莫一百米的盘山路被绘上了一幅怪异的图画,曾有一只庞然大物在这片雪地笔走龙蛇;拖痕逶迤混乱,它摧枯拉朽,还留下了凝固的灰色夜滴。寒冷麻痹了我们的感官,即使如此,游丝般的腐臭始终挥之不去。我示意斯卡蒂放低身子悄悄前进,她满不乐意表示只要杀过去就好。最后,她听从了我的劝告。
随着我们小心翼翼贴着山壁上行、石块隐隐崩裂之声与越发壮观的怪物行迹让她都心生忌惮,我们俩全神灌注地感知周围的一切,斯卡蒂将她所操控的能量集中在听觉和嗅觉上,而我在掌握身体主导权的同时精密扫视着东面不远处一片开阔的雪山台地。
之前狩猎中,我和斯卡蒂没少用感官分治的技巧,我总是不习惯,但毫无疑问,当专注观察时,我的眼睛能像鹰一样敏锐,就算雪花飘落、木牌边雾凇的轻微颤抖也看得一清二楚。由此,我发现了一个极细小的异样:旧雪和新雪,台地上的积雪十分松软、时常被风卷起,然而山阴侧其他地方的积雪早已坚似钢砂,这说明有东西把新雪运到了这里,它可能是想掩埋什么。丈量整片台地的布局,我越发怀疑这当中存在着什么宗教上的意味:立在台地上的木牌一共有十四座,木牌大多是暗棕色的,有三座比其他十座鲜艳些,又有一座比那三座更猩红。它们错落在圆形平台的四周,相连形成的奇诡图案好似正致我以邪恶的微笑。
「怎么了,博士?」
「星座......这是一个星座?」
我脑海中已经拟出了台地的鸟瞰图,结合抛射角和观察角度等因素,我接近了谜题的答案。
「天蝎座,冥王的星座。斯卡蒂,你能看到吗?在我们的右手边有一座巨大的坟岗。」
「博士,就算是我也只有一双眼睛......唉~」
她开了个玩笑,接着严肃地说道:
「这个地方确实不对劲。我捕捉了周围的气息,之前闻到的腐臭不止是海嗣的体味,还有尸体......新鲜的尸体。」
既是坟墓,又是猎场,这想法令我身体发麻。
中天层云消散,冰封雪盖亮得可怕、静得可怕。阒寂的银色沙漠处处充满危险的幻象,彼时疾风骤起,飞霰扬尘舞影,晃晃化作幽灵的轮廓。潜伏在雪中的某种力量蠢蠢欲动,就算那仅是一只雪鼠的流窜,也势必引发一场冰暴山崩。现在,一具身体内的两个灵魂皆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但今天,倒是我们的敌人占得先机。
「博士小心!」
心中的回音让我不自觉抬头,而它———那暗紫色的“触须天使”,伸蹬着象足般粗壮的腕肢,挥舞着寄生于肋骨间的珊瑚镰刀降临了,硕大无朋的躯体在被仰视的一刹那挡住了太阳,我听不见声音,更来不及思考,苍白黯淡的眼前,唯有死神的突袭能激发我———海嗣猎人斯卡蒂的注意。
「该死!博士!」(她一把推开我,取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巨怪慢了一步,在镰刀触及发尖前一瞬,斯卡蒂袖口一条细长柔韧的黏须抓住五步外突起的石棱,借拉力将她拽出了怪物的攻击范围,沉重的一斩将来时山道击得稀碎。
斯卡蒂迅速调整站姿,准备打光法杖蓄能给它吃点苦头。但巨怪消失了,是随落石坠崖了么?不,它就在山下!猎人感应着地面的震动,她的法力已重新上膛,突然,一声低吼冲破石壁,怪物再次回到了她头顶上方,可这次斯卡蒂早有准备,法杖闪烁深邃妖异的蓝光,用一种巧妙的偏转力压着巨怪的身子往石脊高悬处砸去。趁着她操控偏转力无法防御的空隙,巨怪的口器射出一道钢丝般的高速毒液,她尝试躲避弹道可为时已晚,只能调出部分力量轰击脚下,以此把自己弹至雪山台地的方向。第一回合的交锋已接近尾声,崎岖的山路被两团混沌云雾笼罩———山灰与雪尘———一边是巨怪无甚损伤,一边是猎人晕晕荡荡,斯卡蒂必须保持清醒,不然猎人和猎物的立场很快将被逆转。
『Tuuuuuu~nyyyyyy~paaaa』
那是巨怪的吼声。
朦胧中,她看见巨怪扑来,于是放出如雨的飞弹加以阻滞,这些飞弹的原理与偏转力又有不同,如果说深蓝力量的目的是“排斥”,那么浅飞弹雨的效能就是“渗透“,它们会像燃油一样在海嗣体内不断堆叠,直到一颗火石把能量尽数引爆。这是对付强敌的手段,斯卡蒂心里清楚这头怪物必死无疑,只是时机未到。
眼前是一场惨烈的法术攻防战,斯卡蒂闪转腾挪躲避足有她身子长的巨形刀刃,想方设法把能量一束一束打进怪物体内,当能量逐渐膨胀,巨怪的剑舞也更为疯狂。它好似感觉不到生命的流逝,五分钟的鏖战过去没有获得显著成效,能量的流散让斯卡蒂感到透支。白雪皑皑漫天飘舞,混杂巨怪暗紫色的体液织成一幕魔障令人生畏,“我”顺着斯卡蒂的余光朝脚下瞟去,只见瘦骨嶙峋的尸体已被踩得不成人形,他们的尸骨构筑了我们的战场,这其中有老人、有孩子,有无数条僵直伸出的不甘手臂、无数只随风呜咽的痛苦幽灵渴望我们的陪葬。
「斯卡蒂,让我来......」
「博士别动!我可以解决。」
斯卡蒂喝止了我,她始终强蛮地霸占着战斗的决策席。
「唔......混账东西皮真硬!无非是只猪猡,现在就让你滚回海里!」
猎人暗自咒骂。她减缓攻势,将法杖藏到身后,在不断示弱的同时酝酿着压箱底的绝活。
「破釜成舟吧!」
那是一枚十字锥似的魔力弹头,雷霆光晕内里循环,寒风打磨延伸出其锐利的锋芒。“我”最近一次见到这招还是在二十年前清剿加拉帕戈斯的时候,一座被感染的哨所被斯卡蒂瞬间洞穿,占地一千平米的建筑随光轨化作飞灰,但那时候施放对象只是死物,面对如今巨大且矫健的敌人,失误的风险不可同日而语。
趁着两把镰刀合围的间隙,斯卡蒂钻至巨怪身后,她当机立断刺出一发,可怪物好似背后长了眼睛,后足发力、贴地漂移躲过。光矛长驱破空,就连海峡另侧的山峦都分崩离析。兴许是它知道自己已躲过必死的一击,便以高亢的吼声向斯卡蒂发出挑衅。
『Tuuuuuu~nyyyyyyy~paaaaa』
它用触手奋力锤击地面,积累霜冻能量后再度喷出一股毒液,六道缠丝避无可避,斯卡蒂急急侧身,以右肩为代价保住了躯干的安全。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阵痛蚀骨,再坚毅的战士也无法忍受。作战期间,她一直不愿让我从旁协助,可事以至此,我不能再让她承担所有伤痛,我必须做点什么!
巨怪缓缓朝它的猎物走来,我绞尽脑汁思索阻挡它的方法。突然,我想起了在桥边所见的那副图画和滤民手指的山巅小屋,它就在我视线里、正对雪原台地的高峰西侧。
「斯卡蒂,光锥的能量还有吧?」
「......只勉强够最后一发,它躲掉了上一击,如果再躲掉这次......抱歉,博士。我不应该一意孤行,要是你能和我并肩作战,情境一定会比现在好很多。」
她的语气柔弱不少,我轻轻搀起她的手,两掌合握之时,十字光锥再度燃烧残芒———这一次,目标不是巨怪,是山巅的小屋。而巨怪在最后一刻似乎猜透了我们的意图,它愤恨、恐惧、又无可奈何发出低哑的哀啼:
『Tuuuuuuu~nyyyyyy~paaaaaa』
「再见了,海嗣。」
十字明星闪烁火光,一声震响余音不散,巨怪炸裂的血浆将整片雪地染成了紫色。不出我所料,当光锥朝山顶小屋飞去,巨怪以身躯做肉盾将其拦下,它体内的能量因而引爆,冲击波四散从内部把它炸成了一滩肉泥。战斗结束,胜负已分,赢家倚着一座木牌大喘粗气,败者已然成为雪山墓地永远的居民。
「好险啊,博士。好在只要我俩搭档,就能战无不胜。」
黑暗中,她亲了我一口。这感觉很真实,就像有甜甜的唇膏印在了我嘴角。但现在我无暇回礼。
巨怪的尸躯俨然化作了一滩沼泽,它的腹腔中还有没消化干净的膜状残渣,跟斯卡蒂之前在滤民体内发现的增生器官一模一样。
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什么海嗣要交给人类滤食的方法,为什么这里出现了崇拜海嗣的宗教痕迹。山下的幸存者营地是海嗣的牧场,他们喂养人类,为的是人体内的美味食粮。在过去,斯卡蒂和我探秘过不少人肉作坊,海嗣的人类牧场倒是头一遭看见。我不禁感叹海嗣进化之迅速,未来的某一天,他们真有可能取代我们。
「斯卡蒂,把那副图画再拼出来给我看看。」
「啧,小孩子的涂鸦而已。」
斯卡蒂满不情愿地发动法术,口袋中的碎片重新组合浮在空中,我对照了图画中的形象,确认我们第一头猎物正牵着小男孩的手站在画的左边。在画中,它的口器两旁下垂着胡须般的触手,椭圆的复眼眯成两道弯;在画中,它是一个雄性的形象———更确切来说,这是一个父亲的形象。
「结束了,我们杀掉的是孩子的爸爸......」
「是呀,还有一对母子恭候我们的大驾。」
「......」
「博士,为什么一直沉默寡言?也对,山上的这座屋子易守难攻,我们得好好制定策略。你也别生我的气,这回我会好好听从你的指挥的。」
斯卡蒂示好似地蹭了蹭我的肩。
我现在的心思哪有那么复杂?只是在为一位父亲默哀而已。尽管它是一只海嗣,但它却尽到了保护家庭的责任,在我心里,它比任何一只海嗣......不,甚至比某些人类更值得敬重。
不过我也没资格怪罪斯卡蒂在这次行动中所表现出的、近乎扭曲的冷酷。爸爸、妈妈、家人这些我记忆中最温暖的词汇从未出现在斯卡蒂的字典里,她无法体会我内心的挣扎:试想,一个父亲的孩子杀掉了另一个孩子的父亲,他把矛头对准了父亲的骨肉,以此要挟那个父亲舍弃自己的生命。要是这次任务不针对海嗣,那我做的无非就是上述恶行,去摧毁一个孩子宝贵的家庭,也是我曾经宝贵的“家庭”。
在斯卡蒂眼里,也许只有必须履行的使命和博士灵魂的陪伴最为重要。她不会被人性的共情所影响,她鲜红的曈眸盛满了血淋淋的现实,可悲可怜可恨的滤民们崇拜海嗣,却忘了自己的文明何其伟大;海嗣把人类作为食粮,滑稽之处在于他们重复的都是人类自己的业障。自她诞生起,世界一直都是这幅鬼样。换个角度去想,不是她冥顽不化,是我在悠悠岁月中,始终没有长进。

「博士......画下面写的是什么?」
「哦?没想到还能在这儿看到高卢语。」
「其实在这只猪猡朝我们扑来的时候,我听见它发出了“Tuuuuuu~Nyyyyyyy~paaaaaaa”的嚎叫,跟普通的海嗣有所差别。会不会是它学习的人类的语言,比如高卢语?」
「你这样说倒提醒我了,确实听起来很像一句高卢话。」
「博士说的是?」
「“Tu ne passes pas”,你们不能过去。」
随着古老的字句脱口而出,猩红的幽灵步履死亡之寒冬徐徐前行,跨过父亲的尸体,她将抵达母亲的窟穴,向他们传达审判的法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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