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型]第三章 - 奥勒格伦III
“总的来说，这里也没有那么的不堪。”
一边用安慰的话对付自己，一边对着那年久的桌子吹了口气。
呼——呼——
“咳咳，咳。”
不料扬起的灰尘却差点堵住他伊夫·雷奥利多的喉咙。
“这还真是，和我想得，看来还是有点差距。”他一边说着一边扇去面前的尘雾。
已经荒废百年的内阁议事厅曾一度成为皇家城堡的储藏间，长久的搁置使这里渐渐地被时间所尘封，刚进来的时候一点也不像是能与内阁这种机构相匹配的地方。
“我已经安排仆人来打扫清理了，他们待会就到。”庞勒斯特说。
“所以，”伊夫转身，看向身后的庞勒斯特，“克拉芬总管，干嘛忙着现在这么早把我叫到这里？”
作为情报大臣的伊夫此时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向面前这个消瘦的男人，老实说，他心里其实反感要与这个不熟的人一起在内阁共事。
谁料庞勒斯特·克拉芬面带微笑的说：“没什么，就是想和您私底下多些亲近。”
然而在伊夫眼中，这种笑容其实是诡异的，透露着阴谋的。
“马上下周一内阁就要正式开始工作了，到时候我和大人您，以及其他人，就都会聚在这里吧？大家一起为某件事情商议，就像，过去的内阁那样......”
纵然一字一句的听着庞勒斯特的话，但伊夫却不知道眼前的家伙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作为整个奥尔维斯甚至乃至伊利亚特综合国力最强大的大帝国银威的情报大臣，他当然私底下调查过眼前的男人。
“哦，是么，看来你作为后辈还挺有交际意识。”
今年刚满35岁的庞勒斯特在早已年过半百的伊夫眼中不过是个孩子。
有不少心思的孩子。
“其实，”庞勒斯特顿了顿，抽出一把仆人们刚搬来的新椅子坐下，“也是想和您说些心里话。”
“心里话？”伊夫不解的问。
作为命司总管，庞勒斯特自然是从优秀的平民出身官员中挑选出来的。
除了总管命司这个职位外，没什么身份，没什么背景，理论上应该也没什么财产，有的话，也不会很多。
“是的，关于这个庞大帝国的未来。”
帝国的未来，这样无边无际的话题不是什么适合拿来放在这种日子来谈的。
毕竟伊夫最近正忙着参与处理河角地诸侯大规模扩充军队的事。
“哦？那么克拉芬总管莫非是有什么高见？”伊夫不愿浪费时间，开门见山的问道。
“我知道，您最近，是在调查河角地吧？”庞勒斯特说。
伊夫也挑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任凭阳光照在自己的怀中。
他对话题感到些兴趣了。
“是又怎样？”
“实不相瞒，我这，也得到了一些情报。”
听到这，伊夫突然眯起双眼，面带些不好的笑意，盯向身旁的庞勒斯特。
“那么，你知道些什么？”
伊夫的语气中带着一些迫不及待。
“河角地的国王，那位亨利亚斯·惠弗戈顿三世，大概有要造反的意思。”克拉芬不慌不忙的答道。
然而对伊夫来说，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实际上早在两周前他就有所察觉了。
“你这样说，有证据么？”
没错，证据，现在缺少的是证明那名亨利亚斯有谋反迹象的证据。
庞勒斯特没有回答，只是笑着递过去一小卷被丝线紧系的纸卷。
伊夫将信将疑地接过，打开。
“照这么说，”他一边查看那张纸条，一边说道，“科伦戴尔的废墟高塔那藏着他们事先准备的武器装备？”
克拉芬挽了挽袖子，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如果按照这张情报来看，是这样的。”
“我大概明白了。”
说完，伊夫将那张纸条攒成一个团，塞进了自己的袖子中。
“所以，把我请来是，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
伊夫的态度回到两分钟前那样冷漠。
听到他的话，庞勒斯特没有看向他，也没有说话。
“那么如果，”伊夫突然接口，“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不能和你待太久。”
撂下了话，他起身准备离开内阁议事厅。
“还有一件事。”
走到一半的伊夫停住，“什么事？”头也不回的问道。
“新的勇者，学会应该已经找到了。”
这句话使得环境再次陷入沉寂。
伊夫的的确确听到了，但没有给出反应，而是在经过心里自我冷静了一会过后，才动起身子，离开。
到最后也没有搭理庞勒斯特。
但庞勒斯特知道，这个消息对伊夫来说绝对有够震撼。
“所以，这份情报的来源是？”布莱克林一边拿着放大镜逐字逐行地阅览着那张褶皱的纸条，一边疑惑的问道。
“那位执行司的总管。”坐在他对面的伊夫答道。
“哦——”的一声，布莱克林徐缓的放下那把放大镜，将纸条放到桌面的烛火之上，燃成了灰烬，“那个家伙么。”
“是，所以，你觉得我们需要去探探么？科伦戴尔那儿。”伊夫问。
“去吧，当然得去，好不容易有了些头绪不是么？”布莱克林小声道。
“不过，”他突然停顿，“没必要弄多大的阵势。”
“嗯？”
伊夫有些不解。
“派个手下，带一点点人去浅浅地勘察一下就行，就算真的发现了河角地王藏匿的武器装备，我们姑且也不能将他怎么样嘛，所以还是尽量先不要打草惊蛇。”
听着布莱克林的分析，伊夫也渐渐认同，“哦对了，”
他想起来了那件事。
脑中无意之间想起了庞勒斯特的话，伊夫有些不安的说道：“对了，那个，贝文，你知道么，我听说学会那边已经找到勇者了。”
听到消息的布莱克林由的一惊。
“新的勇者么？”他问。
“嗯。”
“消息来源怎么说，可靠么？”
“也是那个庞勒斯特·克拉芬上午告诉我的。”
布莱克林一脸凝重地起身，来到椅子后的窗台边，眼神再次陷入远方。
“看来，长期的局势很快要被扰动了。”
语重心长的一句话点破屋内的沉寂。
“消息带到，接下来，我先去筹备关于调查科伦戴尔的事情了。”
说完，伊夫也跟着起身，准备离开宰相的理事屋。
“内阁。”布莱克林突然小声嘟囔。
“怎么了？”伊夫回头问。
“不，没什么。”
转身的伊夫本想上前继续询问，但转念一想后，他选择了离开。
这么多年过去，这位帝国宰相布莱克林·贝文的心依旧悬着，伊夫·雷奥利多也是深陷其中的人，他知道这个外表光鲜艳丽的古老帝国实际上正经历着些什么，作为目前中央政府的实际核心，如果这位老友不慎松懈，那么好不容易达成的平衡顷刻间就将崩塌。
不是因为别的，仅仅因为他是宰相，那是他自己的选择，自己作为情报大臣，安心辅佐其便是。
“不行啊，大人！”
任凭佣人百般阻挠，马戈兰今天也要见一面皇帝，见一见那个名义上掌握着最高权力的男人。
“大人，您现在真不能进去，陛下正和公主在里面。”
“闭嘴！”马戈兰甩开上前阻拦他的两位佣人，他只是轻轻移动手臂，但那两个瘦小的家伙就被击退数米，摔倒在地。
他回头恶狠狠的看向他俩，“事关重大，前线那些将士的性命，你们怎么耽误的起！”
没等佣人爬起来，他就在佣人们无奈的叹息中闯入了花园。
也是这座皇家城堡中唯一的后花园，马赛克石砖铺垫，异国的灌木生长，异国的园艺师修剪，本土的君王，负责享受即可。
花园中央的凯尔汉德四世此时正在和诗人法耶兹一同寻欢作乐。
“石渗蓝海，沙浸灰山，我言路人不能。”
目前除了这种阿西克塔短句，他还尚不能进行别的什么创作，诗歌的语言中亦尽是浮华之物。
一旁听着陛下诵念诗句的法耶兹放下酒杯，清了清嗓子，他唱到：“熏风起，古卷未成，潜水之语悦心，只是世间好物，我言不可相逢。”
他自然为，这在凯尔汉德四世的基础上，稍稍显得没那么脱离现实了。
“唉。”
凯尔汉德又开始叹气。
“怎么了？”
“感觉长此以往，这种活动中的快乐相较于以前也淡了许多。”他淡淡的说。
“那么，您需要那个么？”
法耶兹一边问着，一边就正准备起身掏出一包他早早准备好的粉尘。在他看来，皇帝是离不开这个的，今天当然也不例外。
“嗯......来点吧。”
一番简单的心理斗争后，凯尔汉德四世就这么同意了。
就在这时。
“陛下，陛下！”
花园中央空地的入口处传来一阵低沉绵长的声音。
那声音对凯尔汉德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这种时候居然来人了？”
刚刚还身心无比放松的二人瞬间警惕了起来，法耶兹手里刚拿出来的“巫妖粉尘”撒了些到地上。
“快快，你先躲起来。”
在凯尔汉德四世的要求之下，法耶兹躲进了另一个灌木丛之中，借绿叶遮蔽起自己的身体。
好在这种一锅植物的枝叶那样茂密，法耶兹整个人进去以后，从外面尽然看不出什么端倪。
“终于见到你了，陛下。”
伴随着声音的逐渐放大，从灌木丛后走出来的，是这个帝国目前的军事支柱，马戈兰·恩佩里安元帅。
在这如同迷宫般的花园中几经周折，马戈兰终于见到了皇帝，“陛下。”
眼前，恩佩里安脸色中糅合着不解与不满。“您的侍卫呢？”
自前线回来以后，今天是第一次面见皇帝，只说是前线战事吃紧，平日里，帝国元帅与皇帝之间大多只有书信往来。
“侍卫？啊，你说侍卫么？”凯尔汉德只是刚打理好自己的衣物，还没来得及思考什么眼前的情况。
“是啊，您的贴身侍卫，不在这里么？”恩佩里安一边在这空地之中徘徊一边问道。
原本的目的被搁置一边，他现在更在意关于皇帝的护卫工作为何如此马虎。
“这个嘛，他们，现在大概在花园口那吧，是我安排他们在那里待命的。”凯尔汉德支支吾吾的说。
“陛下，这可不行。”马戈兰一边与皇帝交谈着，一边在其面前绕来绕去，他正搜索着这片花园，“现在战争这么吃紧，难免有奸细涌入，您平日里要多加小心些才好。”
凯尔汉德此时已经压下受惊的心了。
“倒也不用那么担心吧，这里可是皇宫内部，若是敌人的手已经可以伸到这里，战争的天平也就离倾倒不远了。”
眼见马戈兰正在一点点地靠近法耶兹藏身的地方，凯尔汉德有些坐不住了。
“总之，话说回来，”
他尝试吸允恩佩里安的注意。
“嗯？”
“来找我有什么事么，大元帅？”
回过神来的马戈兰立马必恭必恭地走到凯尔汉德面前。
“恕我无礼，陛下。”
简单的行了一个礼，开始交代此行的来意。
眼见法耶兹脱险，凯尔汉德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陛下也应该已经知道勇者的事情了吧？”马戈兰问道。
“嗯，勇者么，你也已经知道了？”
“实不相瞒，我已经见过那名新的勇者了。”
“是么，那挺好，正好勇者到时候不也是要归你所统管么，你们可以提前认识了解一下，挺好，哈哈。”
马戈兰的脸渐渐阴了下来。
“陛下，您见过那名勇者了么？”
“还没有，勇者的事情之前不是已经全部移交给诸侯王会管理了么？现在事情刚刚起步，我还没什么机会见到新的勇者。”
说到这，皇帝有些不解的问道：“勇者，有什么问题么？”
“恐怕，问题不是一星半点。”马戈兰说。
到这里，凯尔汉德请马戈兰坐下，让他喝了杯酒水，请他细谈。
“你是说，现在的勇者只是一名十三岁的小女孩，一点也不懂战斗，甚至没见过魔族？”
“是的，我一度以为是学会的人搞错了，可是昨天见面时，她手臂上的印痕却又是实实在在的。”
凯尔汉德陷入深思。
“就算有图腾的力量，现在把她送上战场也是不切合实际的。”马戈兰一阵见血的说。
几番话下去，眼见皇帝的态度还是暧昧，他随即补充道：“好不容易掌握了勇者这颗棋，我们不能就那么把它挥霍掉。”
“你的意思是？”凯尔汉德问。
“至少也先花上大概三四年时间好好培养这名勇者，她没有一点基础，需要一些指导。”
老实说，马戈兰也没什么好办法，他毕竟不能直接将勇者遣返。
“嗯，这样也有些道理......”
话说到这里，凯尔汉德突然停住，身体突然，开始抽搐。
“陛下！”
马戈兰被眼前的景象惊到。
皇帝的嘴里吐出夹着淡黄的白沫，口水不止。身体上下晃摆，仿佛震动之铁钟。
“来人！”马戈兰嘶喊到。
“来人！来人！快来人！”
皇帝还在抽搐，发不出一点人声。
很快，留在花园外的佣人进来，亦被眼前的景象呆住。
“干什么！快去叫人！把陛下带回去！快点！”马戈兰一边嘶叫一边背起此刻浑身无力瘫若烂泥的凯尔汉德四世。
“好，好的。”佣人说。
没一会后，皇帝就被带离了花园，只剩下一片狼藉。地上只有尚未蒸发的白沫。
一直隐藏着自己的法耶兹从灌木丛中出来。
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由生出冷汗。
“这药的威力，似乎比想的要大。”他自言自语道。
另一边，皇宫里已经为之忙的不可开交了。
“你们这群蠢材，蠢材！陛下要是有什么问题，我必定唯你们是问！”
刚刚得知情况的大宰相正在教训着那群下人，声音响彻城堡。
同时，皇帝的寝室内传来一声又一声痛苦的嚎叫，然而他布莱克林现在也只能在门外干等。
同样焦心等待着的，还有一众大臣与马戈兰元帅。
“我早就说过，要加强陛下的保护工作，现在是特殊时期，特殊时期你们知道么？”塞加里昂·布朗廷希二世向众人抱怨道。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当下的关键在能否保全陛下的性命。”海军大臣阿里克谢·霍纳答道。
“没错，现在就相信现任会长查尔斯的实力吧，希望他可以挽救陛下。”伊夫接道。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的热火朝天之际。
“好了，都清净清净吧诸位，陛下需要安静。”
查尔斯的声音突然降临，他推开陛下的房门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一行人这才注意到，陛下房内痛苦的声音减弱。
马戈兰和布莱克林光速上前，来到凯尔汉德四世的床头边
“陛下，你感觉好吗？”
一边说着，布莱克林紧紧抓住皇帝此刻只剩皮包骨的两只手。
“查尔斯会长，陛下现在的情况怎么样？”阿里克谢问道。
此刻查尔斯刚放下沾满鲜血的手套，摘下巨大的黑巾面罩。
他严肃地说：“不容乐观。”
一边借佣人早早准备好的水清洗着双手，他一边向留在屋外的大臣们解释着。
“陛下的身体是中了某种毒素，据我观察，这种毒素已经在他体内潜伏很久了，积蓄到今天，爆发了出来。”
“毒素？”塞加里昂问道。
“你的意思是，有人给皇帝投毒？”伊夫也跟着询问。
“恐怕，”查尔斯终于洗好了双手，“是的。”
这一消息令伊夫无比震撼，作为情报大臣，他居然对皇帝被人投毒一事浑然不知。
某种自责立马占据了伊夫·雷奥利多的心。
“必须找到投毒的家伙！这是在践踏帝国的尊严！”阿里克谢呼喊着。
“比起这个，”塞加里昂则开始冷静分析道，“陛下中的毒，现在能解么？”
被问到这，查尔斯的面色更难看了，他一脸难办的说：“能解，但目前又不好解。”
“这话是什么意思？”伊夫问道。
查尔斯没有回应，慢慢地回到屋内，来到布莱克林和马戈兰的身边。
他们两人，此刻正尝试唤醒昏迷不醒的凯尔汉德四世。
“喂，醒醒啊陛下！”
“别喊了元帅大人，陛下需要安静的环境。”查尔斯劝到。
马戈兰无奈撒手，隔着空气他也能感受到自己与皇帝陛下之间的距离，受制于疾病的距离。
“查尔斯，这病，当真连你都束手无策么？”布莱克林问。
“并不是束手无策，”查尔斯为自己辩解道，“只是我们缺少某些条件。”
“什么条件？”马戈兰问。
查尔斯没有直接回答，他左顾右盼，看了又看，然后招手示意布莱克林和马戈兰将脸凑了过来，悄悄地说：“待会，去宰相大人的屋内，我与你们细说。”
“所以，”布莱克林按照查尔斯的要求，赶出了那些佣人和护卫，“你到底知道什么，又打算怎么办，查尔斯会长？”
布莱克林一番手上动作，马戈兰与查尔斯入座。整个宰相理事屋内现在只有他们三人，为了谨慎，布莱克林甚至把窗户也关上了。
“其实，陛下他，”查尔斯缓慢开口。
“他怎么了，你倒是说啊？”马戈兰迫不及待的问道。
布莱克林则不急不躁的坐在位子上，眼睛紧紧盯着查尔斯的嘴，仿佛做好了迎接一切结果的准备。
“他好像是吸食了灰粉。”查尔斯说。
“灰粉？”布莱克林和马戈兰异口同声。
“是的，我抽了陛下的血，他的血液内有灰粉的残余。”
“所谓灰粉，是说巫妖粉尘么？”布莱克林问。
“那种东西，不是早就被禁销了，如今怎么又出现在皇宫里？”马戈兰问。
“不知道。”
查尔斯只能这么说。
“看来是有人故意为之，现在这种东西估计也只能花大价钱在黑市上搞到了。”
“那得是，一笔巨大的开销。”查尔斯补充。
“所以，有人蓄谋已久要针对陛下？”马戈兰猜道。
“恐怕是的，”布莱克林皱起眉头，神情进入紧张状态，“看来我们，是让某些势力趁虚而入了。”
看得出来，他有点自责。
“那现在，陛下的情况，有多严峻？”马戈兰问。
“我猜测，已经吸食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几年，一两年肯定是有了。”查尔斯答道。
听到这，马戈兰也不再淡定。
“居然这么久......”他用手托起下巴沉思道。
“我会派人去调查投毒者的身份的，现在问题是，如何医治陛下？”布莱克林说。
的确，治疗现在是比清算更为重要的事情，刚刚皇帝的状态，三人是有目共睹的。
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凯尔汉德四世，眼珠内陷，双眼空洞无神，嘴里止不住的流着像是油脂的口水，全身变得那样消瘦，瘦骨嶙峋，精神状态堪称几近崩溃。
若不是用学会的那套医疗设备强行替陛下人工模拟身体活动，陛下估计早就因为内分泌严重失衡死去。
“这也是我要说的，关于治疗的方法。”查尔斯说。
“你刚刚说什么条件，莫非是缺少什么东西？”马戈兰问。
“是的，”查尔斯站起来，走到马戈兰的正面，“其实，陛下的心脏已经彻底坏掉了。”
“心脏坏死？”布莱克林问。
“我们得找一颗心脏来代替。”查尔斯说。
“不过，”查尔斯又开始补充，“不能是普通的心脏，这颗心脏必须生命力足够旺盛，足以挡住灰粉的侵蚀作用。”
“那，这样的心脏......”马戈兰小声道。
“生命力，旺盛么？”布莱克林也陷入了沉默。
相较人类来说，生命力旺盛的种族，眼下......
布莱克林和马戈兰开始迟疑，如果硬要说的话，只有矮人和精灵的心脏满足这个要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