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约与同盟 第五章 新生（下）

话至说完，那辆夜空下的黑影也是停了下来。 这是一座坐落在伯明翰郊区的废弃仓库，屋顶上的铁片左少一片，右缺一角的，锈斑也想个艺术家般，在大小颜色相同的铁片上涂抹着不一的色彩。 “下车。”西蒙多边往下跨边对于勒说。 “我们的基地不会就在这里吧？”于勒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看着西蒙多，似乎在表达着些什么。 “当然不是。”西蒙多一边打开仓库的大门，一边对着于勒解释道，“这里只是我们的一个中转站，我们的基地，在美国。” “美国？”于勒没有多大震惊，只是略带疑惑地问道，“美国哪里？” 没有给于勒太多的思考时间，西蒙多便开着一架固定翼飞机从仓库中缓缓出来了。 “上来！”西蒙多笑着对下面的于勒说道，“我们去怀特伯德。”不一会儿的功夫，于勒也上来了，边坐下还边问道：“你竟然也会开飞机，你不是医生吗？” “别说了，逃跑的时候学的，怕以后用得到。”西蒙多微微叹气了一声，之后又回过头来对于勒说，“坐好了吗？要出发了！” “好……”于勒刚想说什么，只见得西蒙多猛地启动了飞机，突然而来的冲击力使于勒产生了些许晕眩。他没好气的说了几声，之后便是无聊的一趟旅程，这之间，于勒已经大致明白了现在自己的处境，就等着到地方后规划了。 “到了，下来。”在引擎的轰鸣声中，飞机渐渐滑降到了跑道上，西蒙多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于勒也紧接着下了飞机。看向这四周的荒野，于勒明白了，他已经到了目的地。于勒跟随着西蒙多走向那个像是塔台的废弃仓库，在四下观察了一会儿后问道：“西蒙多医生，那个，我们的基地……” “放心，你觉得我们凭什么能存活到现在呢？其实啊！我们从一九四三年以来，就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算了，不说了，我们，到地下再聊。” “地下？”于勒加快了脚步，与西蒙多齐平在同一直线内，张子张嘴，最后也才吐出这么两个字。 “对的，地底下。”西蒙多扭过头去看向于勒，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也是不作过多的回答。进到仓库内部，随残破不堪，但是里面却异常的宽阔，只是原本的天花板在地上东一块西一块的。只见西蒙多走向一处废墟，在一块铁皮上蹲下了身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螺丝刀，不过奇怪的是，他直接给螺丝刀做了个刀柄分离手术。他用刀柄的底部盖在了那铁皮旁的一个螺帽上，只见他左扭几下，右扭几下，咔嚓一声，铁皮便向外移开了，露出了一个阴森森的地下通道。 “走吧！”西蒙多没有多说什么，向着一旁还在发愣的于勒提醒了一句，便先行向下走去了。 “哦，哦！”于勒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虽然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快便回过神来，紧跟着就下去了。等到于勒也下来后，西蒙多站在楼梯口的一处小角落，用手轻轻拍了一下石壁上的火炬，铁皮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蜿蜒的楼梯曲折向下，呈螺旋状，四周由石块搭建而成，楼道旁一盏盏火炬燃烧着明火，把昏暗映照得阴森。于勒就这么紧随着西蒙多往下走着，什么话也没有说，西蒙多眼睛不由得向后瞥了一下，满意地笑了笑后，渐渐加快了脚步。 这个楼梯非长深长，于勒不由得向上望去，嘴边小声嘀咕道：“这可能已经有五十米深了吧。” “别看了，到了。”西蒙多站在一扇木门前对着于勒说道。“啊！好。”于勒赶紧收回目光，随着西蒙多穿过那扇老旧的破木门，来到了这个新的世界。这里非常的宽阔敞大，光是高就有了二十几米，走过一个又一个机组车间，空中时常见得到钢架横于十几米高的地方。人们要么工作于机房中，要么行走在钢架上，要不是亲自跟随着西蒙多下来到这个地方，于勒都要以为这里是个工厂。 “这就是我们伟大的元首在一九四三年秘密会议中提出的秘密工厂计划。”西蒙多边带着于勒赶往此行的目的地，一边向着于勒讲述着这里的情况，“可惜我们在德国的两处秘密工厂都被那可恶的毛熊给捣毁了，我永远也忘不了当时他们那得意的表情。” 于勒就是这么跟着西蒙多，什么话也没有说，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到达了这间巨大工厂走廊的尽头。“进吧。”西蒙多礼貌地打开一扇精致的云杉木门。走进去，看看周围环境，这是一间非常雅致白的办公室，装潢简朴却相当简洁。西蒙多走到办公桌前移出椅子，示意让于勒坐上去，于勒也没有多说什么，便走到那个软木绵前坐了下来，西蒙多则是坐在于勒的对面。 这天晚上连月亮都没有睡觉，大家在夜中彻谈，于勒问了很多，西蒙多也是一一进行了解答，终于，于勒明白了现在他们的大致情况。现在秘密工厂的人基本上都是二战时的残留分子，算上来大概有一千四百人，加上这些年寻找到的真心加入纳粹的三百人，也就是说现在秘密工厂的兵力只有一千七百人左右。而西蒙多他们的势力只发布在秘密工厂内，所以想要重回巅峰，就不能这样苟延残喘，所以他们想要找到一个商业经营界的能手，最好是那种因某种不可抗力因素而变得落魄的人，这样他们就有极大的把握把他拉拢过来，还不用担心对方会耍花招。而他们很幸运，找到了于勒这么一个完美符合的人。 秘密工厂的职责主要是研发新型科技，创新技术，通过这些年的不懈努力，他们的技术水平基本已经和世界上的各顶尖大国保持了持平的水平。因为他们的士兵随没剩多少，都是当时战争时，很多科研人员都躲在了其他地方，而这些人无不是精英中的精英。现在于勒知道了，他们现在缺少的便是一个明面上的公司来维持秘密工厂的科研工作，一个光明正大挣钱的地方，或者说，也可以不那么光明正大，于勒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还有他的老本行。 “军火商！”于勒突然一拍巴掌说道。 “干军火会不会有点危险啊？毕竟我们……”西蒙多略显担心地说道。 “别担心，我知道有一个人，有他在保准没事，我们当时创业时就是军火界最强的两个存在，我负责销售和运营，他负责的嘛，嘿嘿嘿。”于勒说到一半，突然就买起了关子。 “他负责什么啊？”这就勾起了西蒙多的好奇心，他催促着向于勒索要答案。而于勒也是没有再扫兴了：“掩护、制备和防火墙。” “掩护、制备、防火墙？”西蒙多就差把问号写在脸上了，“这是什么意思啊？” “简单来说就是防守反击和监管。”于勒兴奋地说道，“不要再问了，等看到他你就知道了，这用语言很难描述得出来。” “一晚上没有睡觉，还是先补个梦再出发吧。”西蒙多打了个哈欠，这些天他开始累坏了，毕竟这里交涉能力比较强的就只有他一个而已。 “我也是好困啊，从被背叛到逃往美国，这些天可是每每都在提心吊胆，是该补一补觉了，没准还能见到上帝的祷言呢！”大家都去休息了，而工作车间却还是依旧闹腾无比，机器的咔嚓咯吱声传入耳中，却起到了个助长睡眠的功能，相信在现实中，也能如同梦境般美好。 这是个不眠的夜，于勒脱着松松垮垮的身子来到外面，打了个哈欠，小声说道：“清醒多了。”这时西蒙多也从地底中走了出来，关上铁皮“门”后，他们两便是一个座位一个人，在车子的引擎声中驶向怀特伯德的城区 他们想的便是先打探一下情报。于是夕阳暮落西山，汽车的尾气升向天空，幻化成的云彩不再是灰黑。不一会儿闲聊的功夫，他们就赶到了这里，这是一座位于怀特伯德郊区的飞机场，当然，是民用的。人满为患，是飞机场的常态，暮色当晚，这里早早的就来了流浪汉在寻找着位子，于勒略过他们的身旁，没有在意。 不过，他突然就绷直了身子，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一处地方，或者说是一个人。一个身着破烂衫布的中年男人，脸色不知道是被熏的还是太久没洗澡，炭黑的染满了五官，手同脚都脏兮兮的，活生生一副流浪汉模样。还真别说，跟当时落魄潦倒的于勒还有几分相像。那张脸庞于勒太熟悉了，就算早已抹上了岁月的沧桑和乌黑的泥灰，但那可不是贝克汉姆吗？ “贝克汉姆！” “于勒兄！” 于勒认出了如此变化的贝克汉姆，而贝克汉姆又何尝认不出这个改换了头面的于勒呢？西蒙多站在于勒身旁，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按照吩咐驾着车，驶向那一夜繁星处。于勒算是两晚彻夜长谈了，好兄弟向见，那可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月的明亮，也无法照透他们的感情究竟有多深。 贝克汉姆握着手中的咖啡杯，手忍不住的打颤，嘴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于勒相对而言要好一点，不过身体也是忍不住的发抖。 又是一夜无眠，而这一场聊下来，贝克汉姆也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加入的请求。于勒和贝克汉姆手搭着手，心中早已下定下决心，要重新建立起一个世界第一大、第一强的军火公司。 初晨的阳光多么和煦，青草贪婪地汲取着光赋予的养分，想着成为大树触摸天，因为他们曾经粗壮过，现在回到弱小，那颗心，却还是其他小草无法比拟的，那颗如大树般强大坚韧的内心，昭示着他们终究重回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