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的白云天 里厚 㐾在胡建

今天出门就听见几个阿婆说要去超市买冬瓜,我来到摆摊的市场,旁边的阿婆就在卖冬瓜,我玩起手机,她也是很会做生意,伶牙俐齿,是菜市中心人物,许多人会围着她的摊子问东问西,她也很自如的和熟人顾客打招呼。

等到她开始收拾准备回家的时候,我听到她说冬瓜收摊价两块。好奇的我于是在当地超市微信群里问了一下冬瓜价格,客服回复是八毛,差不多一半的价格。

想着那些早晨会来自由农贸市场买菜的人,他们也不是特意要来和阿婆聊天的,而是要买又便宜又新鲜的菜,我想他们一定是不知道超市只要一半的价钱。

我一直是对钱没什么概念的人,或许是因为有人为我披荆斩棘了,所以生活的苦楚和现实总是离我很遥远。在这个菜市摆摊的这几天,我见到了人生百态。
我卖着蛋糕,隔壁的菜贩阿婆,会自行开价问我一块钱卖不卖。
也有人甚至会说一块都太贵了,舍不得吃,宁愿吃个头更大的一块钱红糖馒头。我也怼他说,现在一块钱以下买不到食物。确实,块毛早就成了吉利数,而不是成本核算意义上的数字了。
吃过我蛋糕的人,会说我的蛋糕比店里好吃,以前我会信,现在我只是当这是一种说辞,因为我确实也吃过店里的蛋糕,不说比我差,起码也是一样或更好的味道,更漂亮的外观。类似这样讨好的话,从我嘴里是讲不出的,四十多年的人生阅历只是让我知道哪些话可以听过算数。
看到我的蛋糕掉在了地上,包装纸松开了,有人会要求拿去这样的蛋糕回家喂鸭子,于是我也实话实说,我也要拿回家喂鸭的。
很热的天,第二天会有人拿前一天买的蛋糕来要求退货,显然她没有及时放冰箱,吃惯了论斤的商超小蛋糕所以才会这么大意,我也只能小声让她换走摊子上的新货。夏天确实不适合卖糕点,不过饮品还是颇有机会的,门槛不高,利润也可。

在这个农贸菜场讨生活的人,普遍都是五六十甚至有七八十的人,农人也容易显老,看他们如沟壑般的面容,我甚至怀疑是没人养他们才来摆摊的。我见过没牙的九十岁的阿婆,衣衫褴褛光着脚挑着扁担在菜场转悠,或许是为了捡点菜叶回去喂鸭。我说给她一块不要钱的蛋糕,她嘟哝说不要,走了。
有些外省来这里的菜贩很爱和我聊天,时间长了,我自顾自刷起手机,她还在自言自语般的和我说着该找怎样的男人才能过的好,像是为她女儿也是为她自己在反复洗脑。

我们小区常有在垃圾桶捡拾的人,为了翻破纸皮和饮料包装,有些人看上去刚刚步入老年不算很大年纪。反复这几张老面孔,我好奇他们的前半生经历了什么,老了要落魄到这步田地。比起那些同样不算宽裕的种地老人家,他们显得更加的可怜。艾米说大城市也有这样的老人,从来不用感觉稀奇。


我在这个小镇以外行的烘焙爱好者的姿态来谋生路,受益于小镇管束不多的出摊氛围,这是在大城市不容易的行商机会,显得江湖味很重。这里没人管你,但是目标客户群也同样不易掌握,他们是一群价格和口味的极其敏感的人,符合本地口味和合理价格是他们永远不变的采购准则。
此地有三大超市,新华都离我最近,中闽百汇最大,家乐最远,其中营销做的最好的是中闽百汇超市,它的微信群每天早晚都有当天的超市打折商品信息,后台能即可回复你的问题,甚至还有入群人人送速九电影票的福利。

这里三家超市的硬件完全不输于一线城市,人工和自助结算都有,服务台也态度温和有礼。只是一如既往的,此地的工资收入和工作福利令人乍舌的低廉。
在小镇要滋润的生活并不容易,有地出产蔬果,但并没有多大快乐,我觉得安全和满足感是源于邻里之间的关系,如果和谐的话。


中年了,不能再要求太多了,毕竟得到的已经得到,得不到本就不属于自己,不再要为难自己了。
㐾在胡建,㐾还厚,希望恁亚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