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金钱组】与君相识伴青梅(下)
3.
学校仁慈地没在小学实施考试分班机制,班主任是带了他们整整六年语文老师,性情温婉,一向宠溺学生,致使王耀和阿尔不仅做了六年同班同学,还做了六年同桌。
性格好学习好加长的好看,王耀在班里很受欢迎。有同学课间来找王耀是极其平常的事,后来王耀总是想办法把阿尔拉入他们的聊天,慢慢地阿尔和许多同学的关系好了起来。
初中两人同校不同班,但王耀发现,阿尔终于愿意主动和别人交流了,大概是在这些链接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吧。
王耀大概是天赋型选手,明明非常贪玩,打游戏看漫画门口罚站他没一样没干过,但成绩就是永远名列年级前十。阿尔没这么幸运,但他不愿为所谓的实验班的名头放弃太多,比如他喜欢历史,他会花许多时间研究,比如他喜欢吉他,他会花许多时间练习吉他,这对他来说比应试学习更加重要。
阿尔中考进了一个中等偏上的学校,王耀放弃市重点去了阿尔的学校,他说他不想错过阿尔的三年。
这回王耀被分到顶尖班级A班,阿尔在普通班。王耀和老师申请换班,可哪个老师愿意放走这么一个只会把班级均分往上拉的学生呢。
“阿尔,能考上来吗,我们做同桌啊。”
阿尔定定地看向琥珀色的眼睛,“好。”
同桌啊……这样的记忆好像定格在了四年前。
准确说,刚上初中的时候两人都不适应,六年的同桌说变就变,心里空了好一阵。他们默契地三年都没提过这件事,毕竟也不是什么大事。
期中考试前王耀帮阿尔找了两套往年真题,以阿尔的水平大概能分到比A班低一级的B班,离期中只有两天,已经来不及了,阿尔泄气地往床上一躺:“这该死的分班考试!”
看过排名的没一个不惊讶到掉下巴的:王耀,各个老师上课都360度夸过一遍的年级神人,居然掉到B班?
阿尔盯了很久,确定自己没看错后看向王耀:“你怎么……”
琥珀色的眼睛同样注视着他,光照过来,给瞳孔印上星星的形状,眼尾藏不住笑意,语气是少见的温柔:“说了要做同桌呀。”
B班实行按成绩选座位的制度,王耀是第二名,选了最后一排靠墙的位置。没意料到的是第三名进门就直冲他旁边的位置走来,坐下,向王耀问好。王耀点头示好,礼貌地笑笑:“不好意思,这里有人了。”
阿尔名次在中下,他愣愣地在窗外看到别人坐到王耀旁边又灰溜溜走掉的场景五六次……因为我和耀太熟了没感觉到吗,平时就是听多了老师夸他,没想到居然那么受欢迎。
直到阿尔进来,王耀起身坐到旁边:“知道你喜欢靠墙,这个位置留给你啦。”阿尔坐过去,没说一句话,他很少这样,王耀撑着下巴,凑到阿尔旁边:“怎么了小英雄,我可是等了你很久诶。”
“是啊,耽误你和迷弟迷妹们了。”
王耀看了他许久,小英雄正噘着嘴看漫画,样子十分可爱。他把嘴放到他耳边,热气酥麻全身神经:“小英雄,你不会吃醋了吧。”
阿尔缓了一会儿,将他推开,“起开起开,你可真自信。”
“这段时间很累吧,辛苦你了。”
“这倒没什么,倒是你,居然考下来了,也不说一声。”
“你知道的,我并不在意所谓班级名号。”不过是以简单省事的方式给人分三六九等,理所当然地将好的资源分配给所谓好学生罢了。他知道阿尔也不在意甚至厌恶这样的东西。他为了一句话,把自己拉进制度,两个月没怎么碰过爱好,那是让他真正感受到自己生而为人的东西,“我知道你也是,所以,辛苦你了。”
4.
初二时阿尔球技好进了篮球队,球队赢得了市比赛冠军。队里成员都是铁哥们儿关系,他渐渐意识到自己居然能感受到与人交流的快乐,意识到与他人之间的链接乃至在链接中的收获更是一笔人生财富。伴随阿尔从小到大的社交障碍被一点点被抹除,他开始享受建立关系的过程。
初三生都忙着中考所以校队里基本没有中考生的身影,阿尔也不例外,初三就退了校队,高中又把兴趣捡了回来。
他总是球场上最受关注那个,无论早上中午还是晚上,每场球赛都能听到疯了一样的尖叫,王耀经常被“阿尔弗雷德”几个字震得耳朵疼。
阿尔西方人的基因让他比同龄人高出许多,大眼睛深眼眶高鼻梁,帅气的五官加上球打得好性格不错,阿尔人气很高。下场时总有人上去送水,他笑着点头说谢谢,但从来没有接过。
“人家女生给你送水呢,多喜欢你啊,你怎么那么无情。”王耀把水递给他。
“那你不是白等了?”阿尔弯下腰,“还有,你吃醋不理我了我可怎么办。”
王耀听见自己的心跳,好像越来越快,“吃醋?你哪来的自信?”
5.
扭打在一起的同学不小心撞到阿尔的桌子,堆在桌角的书随着一声巨响砸到地面。
同学一把把书搂了上来,王耀知道阿尔回来肯定要精心把书理一遍,他对自己认定的摆放顺序简直到了偏执的状态。
王耀无奈地看同学徒劳地收拾,最终决定发发善心:“我来收吧。”
“真的吗,那谢了。”两位同学上一秒还在向王耀抱拳,下一秒便不见人影。
阿尔洗漱完回到房间,便看到王耀在床上傻笑,“你疯了?”
王耀把他拉到身边:“我发现个东西,你不要太震惊哦。”
王耀点开校园论坛,点开收藏,里面只有一个话题[发掘你身边的隐形cp],最热的帖子让阿尔很是费解,王耀点进这篇名为「中美蜜月期」的文章。
“这种话题里面居然还聊政治?还是最高热度?我果然跟不上时代了。”阿尔忍不住吐槽。
王耀把平板递给他笑道:“你自己看吧。”
“【全科大神×篮球少年】、【关于我们学校的竹马男神】、【王耀×阿尔弗雷德】”
“这……什么鬼啊哈哈哈。”阿尔被逗得不行,他不知道这博主哪来的这么多形容词,还如此激情澎湃地说出来。
第一段结束,第二段正文开始。文章贴了许多不知道哪来的王耀和阿尔的同框照片,清晰的模糊的、操场的食堂的、玩闹的亲密无比的。然后是博主严谨周密的分析与论述。最后得出结论:王耀和阿尔弗雷德绝对不是简单的好友关系。
要不是文章最后声明了一句,照片是有人觉得好看拍的也有无意间拍的,博主废了很多劲找了很久,还就私自贴了这么多照片道歉,并呼吁大家不要做打扰别人的恶心事,阿尔都要觉得自己被什么黑道组织盯上了。
“她不说我都不知道原来别人眼里我们是这样呢。”王耀把灯关掉,换成了床头灯。暖黄的光将阿尔脸上的棱角勾勒地柔和,另一边脸被黑暗遮挡,他的心好像也一样,被什么东西埋住了。
王耀坐回阿尔旁边,比刚才更近一些,他把脑袋靠在阿尔肩膀,看他继续刷帖子。
1L:终于有人说这对了啊啊啊!我萌这对好久了啊啊啊!姐妹,你是我的神!
2L:姐妹们你们猜猜王耀为什么去B班?我听说爱因斯坦(A班班主任)找他当时他就说为了个约定,爱因斯坦脸都气红了。
3L:对对对我也听说过,我还听说王耀拒绝了和七个人做同桌,加上众所周知的,分班以来他一直和阿尔弗雷德坐一块儿,我螺旋升天啊啊啊啊!!
4L:人生赢家:老秃
5L:心疼爱因斯坦
6L:心疼爱因斯坦
7L:心疼爱因斯坦
8L:心疼爱因斯坦
9L:姐妹们我突然发现,爱因斯坦和老秃也能嗑
10L:?
11L:你看啊,爱因斯坦为啥叫爱因斯坦,不就是因为那头发多多还不梳头吗,老秃为啥叫老秃,你看他那一圈地中海,两两互补,怎么嗑不了?
12L:楼上的XP多少有点疯狂
13L:又疯一个
14L:我还听B班的姐妹说那天上体育课,男生们做俯卧撑偷懒,老师让一个人躺在下面上面的人做,王耀和阿尔弗雷德一组,俩人都快亲在一起了!
15L:wc真的吗!要是能目睹我此生就圆满了!
16L:还有还有啊,我是阿尔球迷,他每场球我都看过,然后我发现,王耀每场都在!阿尔经常往观众席看,偶尔还做点手势,这不会是在看王耀吧!不说了这就转cp粉!
17:还有你们有没有发现,王耀和阿尔从来不和别人吃饭,只有对方!
“阿尔。”
“啊?”阿尔吓了个激灵,他胡乱把头发往上搂捋去,又揉两下发热的脸。
王耀顺势朝阿尔的肩膀推去,把他压在身下。热气打在阿尔脸上,空气变得有些闷热,“有什么想法吗?”
“今天你的书被撞掉,我帮你理好了,猜猜我发现了什么?”心跳从未如此激烈,两人距离如此之近,王耀分不清那是谁的心跳,“那封情书,她写得十分委婉,文笔不错,但我还是觉得,好肉麻呀。”
“耀……”
“你说没得没错阿尔,我会吃醋,我真的会吃醋。我把情书撕了,我喜欢你阿尔。”
阿尔没有立刻回应,光将眼泪照得透亮,王耀愣了一下,把身体撑起来,拉开两人的距离,轻轻帮阿尔抚去不合时宜的泪水:“对不起,吓到你了吗……对不起阿尔。”
王耀及肩的头发划下,阿尔伸手帮他整理刘海,两手捧住他的下巴,对着嘴唇,吻了上去,“我也喜欢你,耀。”
王耀拖住阿尔的后脑勺,回应他的吻。吻得激烈,吻得汹涌。两人互相搂着对方,王耀亲在了阿尔好看的眼尾:“做我男朋友,怎么样?”
“好啊。”
“突然有点怀念以前你不爱社交的日子了,根本不用担心你在外面拈花惹草”
“对啊……你怎么和我在一起那么自来熟啊。”
“嗯……你给我感觉啊,一见如故。看到你,没有要躲避的想法,没有生人的恐惧,我唯一的想法是,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阿尔牵起王耀的手 ,“遇到你之前,我从没有过这种心情,也许,我的存在,就是为了与你相遇吧。”
王耀想起那年第一眼见到阿尔,他一直忘不了那个场景。看到他那一瞬,空气变得安静,内心从未有过如此平静。他怎么也想不通那是什么魔力,以至于未来十几年,只得越陷越深。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