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身为穿越者的舰长来到崩坏三(21)
夜深人静,林晓楼的实验室依旧亮着灯。
已经不知多久没睡觉的林晓楼忽然听到手机提示音,有人给他发信息。随手把逃逸舱的一颗要蹦出来的螺丝钉夹住,又打回去,心中琢磨:“是谁在大晚上给我发信息,火葬场还是殡仪馆推销业务?”
他把能源核心安上去,接好连接管,安好合金外壳,不紧不慢地拍了拍手,拿起手机一看,哦,是任务通知。
什么?清剿残余崩坏兽和死士,执行者琪亚娜她们?
略加思索,他把完工的逃逸舱放到一边,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舞动。
他口中喃喃:“妈的可可利亚,你可还真不让我安生。”
“也罢,决裂是迟早的。”
“早点做出选择早点成长嘛。”
“啧,天命居然还tm没完蛋!奥托真行!”
“听到了吗?听到请回复。”林晓楼的询问传入内部频道。
“听到了。”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先后回复。
“行,”林晓楼坐在休伯利安指挥室中,看着屏幕上的信号光点,“这是你们第一次执行人物,要求一个不落地回来,懂?”
“明白。”
“按照计划,琪亚娜负责A1区,芽衣同学负责A2区,布洛妮娅负责A4区,按照规定的路线行进,在A3区的丸山重工办公大楼集合。”
“收到。”
林晓楼闭麦,喝了口温热的咖啡。
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军装,坐在土气的红色塑料长凳上,脸上依旧是副玩世不恭的轻浮,像个到部队里镀金的花花公子。
“啧啧,”站在他身旁的副官姬子调侃,“好好一套军装给你穿得,人模狗样的。”
“哦,”林晓楼反击,“在你们极东人看来,良将之才恐怕得是呆若木鸡的那种人才行,不信就想想那些极东历史名将的画像。”
姬子刚想说什么来反驳一下,但一想到那些历史名将的画像,发现自己竟无法反驳,确实很呆若木鸡。
念及此,她心生笑意,可还没笑出来就听到林晓楼的轻言:“嗯,果然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姬子被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整懵了。
“这次的任务。”
“确实,这次的任务是有点的难度,但对于琪亚娜她们而言,我想应该是毫无难度的。”姬子颔首,说出了自己认为足够中肯的看法。
“毕竟A片区的圣殿级崩坏兽都死了,也就剩些许游荡至此的低级崩坏兽和死士。”林晓楼摇了摇头,调出那份任务通知,“但通知上面指名道姓要琪亚娜她们参加任务。”
“这有什么的?”姬子不解。
“清剿崩坏兽和死士这样的事通常要面对一些难以预知的危险,例如突然催生出的高级崩坏兽什么的。像这样的任务超90%是由一支B级精锐女武神小队或是几支B级女武神小队来完成,没什么C级的份,更别说琪亚娜她们在档案里写的是D级。”
“你是说……?”
林晓楼右手食指弯曲,放在嘴唇上。
姬子会意,一股寒意由足底攀到心头。
他轻声道:“无所谓,我会出手。”
他神色依旧,琥珀色的眼里狂舞着森然的金光,淡然的语气里藏着冷笑的恶魔。
姬子忽然有种错觉,那张红色的高脚塑料凳是鲜血铸成的王座,坐在王座上的是穿着白色华丽衣袍的尊贵恶魔、死灵的主宰。
他已把全局掌控,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灵,以满不在乎的姿态坐观棋盘上的风云。
然而,这种错觉只维持了一瞬,因为坐在红塑料凳上的人起身一蹦一跳地去打咖啡了,脚步轻快得像在踏青。
是我眼花了吧,他只是个活了很久的少年啊,怎么会有这种威严与尊贵。
姬子摇头。
只是她没注意到,有人找了个机会通风报信去了。
而在场的人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言行都落入一位“傀儡师”掌控中。
“唉,真不想清理啊……”
匿在暗处的“傀儡师”端着他的保温杯,笑意冷然。
在林晓楼的指挥下,琪亚娜她们的清剿任务完成的差不多了。就在几个小姑娘都以为任务即将结束时,芽衣的惨叫声自通讯器中传出:
“啊——!”
而后便是粗重的喘息声。
“芽衣同学,汇报你的情况!汇报你的情况!”林晓楼急忙说道。
“我、我中了埋伏……”芽衣的声音有气无力,似乎受了极大的伤。
“芽衣,你怎么了?!”琪亚娜关切地询问。从地图上看,代表琪亚娜的红点正朝着代表芽衣的红点接近。
林晓楼一把拽住要往外赶的姬子,在频道里说话:“琪亚娜、布洛妮娅,你们先去A3区!别冒冒失失地去救人!”
语速快但吐字十分清晰,冷静镇定的话语透出沙场老将指挥军队的不容置疑。
但琪亚娜显然不是什么会好好听令的士兵,她干脆断了通讯。
林晓楼见屏幕右上角的三个通讯状态显示暗了一个,深吸一口气,揉了揉眉心,把姬子拽过来,一字一句:“姬子,你在这儿指挥,我去。”
“可是……”
姬子话还没说一半,就被林晓楼打断了:“我说了,无所谓,我会出手。”
姬子迟疑地看着他,想看清他是什么意思。依旧是轻薄的笑,但不知何时挂上了一层薄戾,嘴唇翕张:“这里是小半个无天无地之所、犹大的刑场……到时候你来搞清洁。”
姬子一脸懵,什么鬼?为什么要搞清洁?能正常说话吗?
他说着无厘头的话,眼瞳明净:“到时候别和芽衣说是我救的人,只说是琪亚娜把那些家伙打败的,而我只是把她们送回舰上,懂?”他的语气里是不容分说的绝对,像是在说军令。
什么鬼?还能再没头没尾一点吗?
“年轻人,哪能不受点伤?更何况是要上战场的年轻人。”他不负期望地又说了句不搭前言的话。
他留下了这句话匆匆离开。姬子叹了口气,坐在那张红色凳子上,挠了挠头。
事到如今,也只能相信他了。
琪亚娜抱着陷入昏迷的芽衣,表情不知是喜是悲。
三个白色外壳的擎天机甲朝二人走来,步伐沉重如擂鼓。红色的连接管散发着热气,宣告着这三个机甲的不好惹。
明明是个看起来很简单轻松的任务,居然会有埋伏!
这三个大个子机甲好像听臭老爸说过,但那不是动画故事里的吗?
没想到这三个大家伙居然这么难打,还会生气,打起人来贼痛。
此刻琪亚娜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散成碎块了,五脏六腑在打架,每一呼吸都像有尖锐物在身体里割……
根本调不出力气逃跑。
休伯利安火力是Nexus系统,那玩意儿的装配很费时间,而布洛妮娅恐怕也身陷重围了。
孤立无援,死局。
琪亚娜笑了笑,不知是不甘还是后悔,她把芽衣抱得更紧了些。
她神色复杂:“芽衣,我们得成一对苦命鸳鸯了。”
这样死好像不够意思啊,太凄惨了……臭老爸说过的一句人死前的谚语是什么来着,很拉风的那个……
“Liberavi animan mean.”她看着怀里的芽衣。
“Mors ultima ratio!”吼声如雷,又像是神明的回应。
一黑一白两个影子,如一道白色的电光和一道黑色的电光从天而降,如同神明投出用于处决的长矛,黑色的将一架机甲贯穿,白色的将一架机甲顶部击得出现明显的凹陷,而后翻转落地。那是……一根黑色的拐状物和一个穿着白色军装的少年。
“拉丁文学得不错,但这话对你还为时尚早。”那人躲开机甲一拳,那一拳打到了被他踩过的机甲上。他从那架被拐状物贯穿的机甲那儿抽出那拐状物,那是一根偏粗的黑色手杖。
他又是一后仰躲开一拳,朝被他踩过的机甲一挥。如同巨人挥动竖直的山峰,带着浑厚的力量,手杖重重地击在那个机甲上,竟像用刀切菜一般,将坚固的机甲拦腰截断,连带着另一个机甲也是如此。
解决完这三架机甲,他转身走来,脸上带着未消的怒气与狰狞,眼眸已散去了琥珀色的邃暗,如同映着金色怒火般的镜子,不可触怒的威严与森然在其中流淌。
他抬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惊心动魄的慑人气势敛去,琥珀色的邃暗再度显现。
他俯身拿走芽衣的战术护目镜,伸手在惊魂未定的她的头上摸了摸,起身离开。
“没事了。”
“姬子,人已经救了,护目镜我先拿走了,派人下来吧。”
休伯利安上,指挥室中,姬子看着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舰员们,以及被细线勒断脖子、贯穿大脑、死相凄惨的叛徒,不由得叹了口气。
可真有你的啊……
还好现在是同一边的。
“无天无地之所”是没有逃逸舱的休伯利安,因为地上的人单靠自己无法上来,也几乎没人能从比休伯利安更高的地方来到休伯利安上。
犹大是逆神者,也是背叛者的象征,“犹大的刑场”指背叛者和卧底将在休伯利安上被处死。
“只是我不想清理这些血迹啊……”姬子叹气。
他不过略微拨弄棋子,棋盘上便是一场血雨腥风。
可怕。
姬子揉了揉眉心,在心中感叹。他或许不是恶魔不是死灵主宰,但绝对是个可怕的人,啧,幸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布洛妮娅,报告你的情况。布洛妮娅,报告你的情况。”
“布洛妮娅?布洛妮娅?”
“三无板鸭?三无板鸭?”
“乳鸭?小鸭鸭?”
林晓楼接连在通讯器里叫了几个称呼都石沉大海,反而招来姬子的吐槽:“你这都是什么奇怪的称呼?莫名有些肉麻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取的绰号罢了。”林晓楼静步走入一幢大楼,“有情况,先切了。”
林晓楼把通讯关了。
丹生建造所,以建造的建筑结实耐用而闻名于多地震海啸的极东之地,而丸山重工大楼就是丹生建造所的杰作之一。
经历了第三次崩坏的大楼总体结构完整,也就碎了些玻璃、毁了些门墙,令人惊叹。
丸山重工十七楼,阳光穿过阴云的罅隙,透过钢化玻璃,将走廊照得明亮。
走廊上,死士的尸体被堆到墙边门前,黑血铺在地面上。
相隔十数米,布洛妮娅靠在重装小兔的左臂上,端着手枪架起火炮与两个人对峙着。一个是曾收养她的可可利亚,另一个是把她推下楼梯的杏·玛尔。
她中了埋伏,小腿被打了一枪,幸好有外骨骼装甲作为保护。但外骨骼装甲也因此坏掉,不能用了,被废了双腿的她失去了行动能力。
可可利亚左必环胸右臂屈起,架在左手上,冷冷地看着布洛妮娅,这个自己曾今最为趁手的工具。
杏因为可可利亚在身旁,因而不敢造次,但心中莫名有种阴冷的不安感,像是毒蛇在她身上爬行。
双方对峙着,沉默着;谁也没动手,谁也没说一句话,直到……
“淦!谁那么缺德!把们堵上了!”年轻而跳脱的声音传来,打破了沉默的场面。
“嗵!”应急逃生出口的门被踹出一个凸出的脚印,又是一脚,堆在门口的尸体被震飞到了走廊过道的另一边,黑色的血留在玻璃上,如墨怒泼。
门被推开,俊美的少年军官从门后探头,往左看看,又往右看看。
“我来的不是时候了?”他问。
“不,你来的正是时候。”可可利亚傲慢地开口,“休伯利安的新任舰长,林晓楼,你好。”
在可可利亚看来,这个年轻的少年军官不过是一个正好出现在缺人用的德丽莎眼前的幸运儿罢了,有些指挥的才能,但对于阴谋诡计差不多是一窍不通。
林晓楼见她这表现,心中了然。若是这老母狐狸知道他的资料有大半是伪造的,恐怕得气个半死。
“哦,我还以为我破坏了你们只见和平的气氛呢!”他摆出一副天真的笑容,“这位女士,您是?”
他的笑很好看,很容易就博得了可可利亚的掉以轻心。
“逆熵,可可利亚,布洛妮娅的‘可可利亚妈妈’。”可可利亚神色傲然。在她看来,林晓楼已是落入包围陷阱而不自知的小白兔。
“哦。”林晓楼一副呆愣的样子,“没听说过。”
杏看着这个似乎人畜无害的人,她看到一片迷蒙,一个人在迷蒙中。
阴冷的不安由脚底顺着脊背生长,填满了心脏,扼住大脑,叫她只敢恐惧,不敢颤抖。
她不认为这种感受是林晓楼带来的,因为他太人畜无害了,像小白兔一样。
“您是来接布洛妮娅回家的吗?”他一副幼儿园老师夸学生的口吻,“我跟您说啊,布洛妮娅同学在学园的表现很好,品学兼优,月考第三。”
“没错,我们是来接布洛妮娅的。”可可利亚顺着“小白兔”的话头说了下去,“我们找这个离家出走的孩子找了很久。”
“哦~”林晓楼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猛地把右拳捶到左掌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想起来了,您就是那位幸福之家的可可利亚吧!布洛妮娅和我提起过您!抱歉,我记性不好,这才想起来!”
“不过我有件事挺好奇的,不知能否请教一下?”林晓楼依旧是一副纯真无知的做派。
“说吧。”可可利亚眼底的轻蔑越来越浓,她想好了,等回答完这个问题就垂下她的右臂示意狙击手开枪狙杀这只小白兔。
在狐狸与野犬看来,小白兔必死无疑,所以狐狸并不介意回答小白兔一个问题,就当是让小白兔死个明白。
“你是把布洛妮娅当女儿还是工具?”他问。
可可利亚惊觉事情的不简单,她急忙垂下手。
血液在半空中拉出腥味的飘带。
黑色的行李袋被扔到可可利亚脚下,里面是骨片与血肉混成的“馅料”。人的脸上是无数割痕,鲜血淋漓。双眼空空,眼珠子被衔在口中。
狙击手死了!
“人血馒头,新鲜的人血馒头,我的见面礼,请笑纳。”林晓楼从门后走出,手里拿着由今昔日事变成的手杖。
笑靥依旧,把她们玩弄于股掌间。杀意凛然,脖子上的十字架挂坠和半青半血的串珠也掩不住。
可可利亚和杏都不由得后退了好几步,她们惊惧地看着林晓楼。
这不是什么天真善良的小白兔,也不是什么老谋深算的狐狸,而是一只善于利用自身毛色潜伏于黄昏草丛中的斑斓猛虎!
迷蒙中的人睁开焰金色的眼眸,冷漠残酷,尊贵威严。他像是拨弄权与力的未知可怖存在,凌驾于众生之上,杀人如戮刍狗!
迷雾中出现一把白色的天平,那人伸出白色的手,拈起一只黑色的砝码,放在天平的左盘。(用手直接拿砝码,扣分!)
“布洛妮娅,”林晓楼打断布洛妮娅的出神,“你的选择是什么?”
重装小兔的炮口已对准可可利亚和杏。
“很明显了不是吗?”布洛妮娅看着那个穿着白色军装的挺拔背影。
杏此时表情狰狞,她疯狂地举着剑冲向林晓楼,活像被逼到绝路上的野犬,脑海中充斥着血色与黑色的风暴。
“那就好,但你现在状态不好,我出手就行了。”
言毕,他右手握着手杖中下端,左手握着手杖上端,一拔,雪亮的锋刃。
这手杖居然还是一拔刀!
刀刃出鞘,清冽如水。
他横刀挡在身前,挡住了杏的剑。
流火迸溅,金羽乱坠。
他一脚直踹,将硬着头皮上的杏踢飞。
杏从地上爬起来,又疯狂地舞剑砍了过来,又被打飞。她再爬起来,冲上来,又被打飞。
现在她的脑海里全是走投无路的杀意,是被那对可怖的眼睛吓到的。
毫无疑问,她被吓疯了。
可可利亚见场面失去控制,焦急地狂摁一个遥控器上的按钮,但显然没用,因为她气得后面把遥控器摔到地上踩坏了。
杏被一次又一次地打飞,摔在地上,终于陷入了昏迷。
就在林晓楼要走去终结杏的性命时,明白他的意思的布洛妮娅装作内伤突发的样子,林晓楼赶忙扶起似乎要陷入昏迷的布洛妮娅,可可利亚也趁此机会带着杏逃跑。
狐狸与野犬以为这是一场侥幸,殊不知这只是猛虎的戏弄罢了。
谁叫她们对于后续的剧情有着不小的推动作用呢?
“走远了,别演了。”林晓楼收起今昔日事,“该回去了。”
他率先往投放了逃逸舱的楼顶走去。
布洛妮娅坐在重装小兔的手掌上,跟在他身后,她继续神游着。
黑色的长发束在脑后,与白色的军装相衬。青翠欲滴的串珠有几分圆融平和的意性,金色的十字架挂坠增添了几分圣洁与尊贵。猿背蜂腰,卸去白大褂换上军装的身影愈显清瘦倨傲,如劲竹。宽厚的肩膀似乎能把塌下来的天给顶住。
眉梢上的杀意渐渐淡去,如霜在梅枝上渐渐融化。他的神色平静,走在前头,似乎方才什么都没发生。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林晓楼不说些什么吗?”布洛妮娅问。
“说什么?获奖感言吗?”依旧是那个脱线的林晓楼。
“比如没被布洛妮娅背叛,感到很高兴。”
“矫情,没啥可高兴的。”
布洛妮娅让重装小兔往林晓楼背上捶了一拳:“要是布洛妮娅当时把炮口对准林晓楼,林晓楼会不会很慌?”
“我知道你现在不会背叛。”
“这是林晓楼早就观测到的?”
“不,只是现在我更可信。”
“自恋,早知道当时就该往笨蛋林晓楼腿上开一枪了。”布洛妮娅拔出手枪,对准林晓楼,“要不现在补上吧。”
“别啊,到时候咱俩都行动不便,怎么回休伯利安啊?两个人凑不出一双健全的腿可就乐子大了。”
布洛妮娅把手枪在手中转了转,“琪亚娜和芽衣姐姐怎么样?”
“受了点伤,但没缺胳膊少腿。”
“林晓楼会怪琪亚娜吗?”
“叫我林舰长。”林晓楼给出了模棱两可的答案,“看情况,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为什么一定要叫‘林舰长’?”布洛妮娅问。
“因为听着很有逼格。”林晓楼一副趾高气昂的得意。
“布洛妮娅是不是给大家带来了很多麻烦?”
“好朋友之间互相添麻烦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林晓楼笑了笑,不再多言。
是啊,好朋友之间互相添麻烦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要是添麻烦的人不在了,那处理麻烦的人得多无聊啊。
当年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互相之间就没少添麻烦,比如他林晓楼坑那俩喝下了【魔女】途径的魔药、顾无华坑他去处理一个新生大国的事务、姜年还时常把他处理好的文书打乱。
呵,他俩现在应该还活得好好的吧.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可能他俩都结婚生子了,啧,真好啊。
他们可能已经把爪牙收敛了吧……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样平常可真难得……
我要不要随份子啊?
啧,万一他俩儿女成行、子孙满堂就糟了。
“笨蛋舰长。”布洛妮娅打断了林晓楼的沉默。
“三无板鸭。”林晓楼没多想,果断接上。
“笨蛋舰长是不开心吗?”
“没有。”林晓楼回答。
“那布洛妮娅可以当林舰长的好朋友吗?”
林晓楼的步子停住了,布洛妮娅停在他身后。他回头,看着布洛妮娅。
“这哄人开心的法子可真是笨拙。”他摇了摇头,轻笑着往前走,“你当我朋友?可真不幸啊。”
“笨蛋舰长。”布洛妮娅跟了上来,“布洛妮娅叫林晓楼‘笨蛋舰长’是有原因的。”
“我叫你‘三无板鸭’也是有原因的。”
“林晓楼是舰长,很笨。”
“布洛妮娅是板鸭,三无。”
“要不我去把杏的腿废了给你当生日礼物吧。”林晓楼突发奇想。
“不用,太浪费了。”
“知道我当时扔的袋子里有什么吗?”林晓楼转移话题。
“尸体?”布洛妮娅疑惑,这不是很显而易见的事吗?
“还有信号干扰器,可可利亚当时狂按遥控却没迎来支援就是因为它。学着点,以后可能会用上。”
“好的,笨蛋舰长。”
“那就好,三无板鸭。”
林晓楼的背上又挨了重装小兔一拳。
“不许叫‘三无板鸭’。”布洛妮娅说。
“那你也不能叫我‘笨蛋舰长’。”
“笨蛋舰长。”
“三无板鸭。”
琪亚娜看着守在她床边一言不发的林晓楼,心中惴惴不安。
虽说她和芽衣受的伤经过治疗已经好了,但还是被要求躺病床上修养两三天,芽衣已经睡着了。
“那个……”琪芽娜轻声说,“我知错了。”
“什么错?”林晓楼问。
“我不该违反命令……”
“我对你们的要求是一个不落地回来。”林晓楼往她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知错就好,好好休息。”
他起身离去,没有什么严厉的怒骂。
门外走廊上,姬子抱胸看着这个老谋深算的“年轻人”,说道:“不好好说说?”
“没什么用。”林晓楼摇头,“我懒得批斗。”
“为什么要我帮你隐瞒?”
“原因你应该猜得到。”
“可为什么啊?”
“别管,帮我瞒下去就是了。”
他的步子踩在地板上,像是沉重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