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灵骑士短篇故事22
卡车行驶在僻静的环山路上,他的心情很好,刚刚接完一单活,把50名墨西哥偷渡者的器官送过边境,现在正听着由他们哀嚎构成的交响乐。“你们这群蠢货,真以为对方欢迎你们,他们渴望的是你们体内鲜活的器官啊!”
原本路上只有他自己,这时,从后方有灯光照来,一辆轿车正匀速接近。
“好吧!”透过后视镜,他不怀好意笑着,“在休息前找点乐子也不错。”
轿车打着侧闪灯,想要超车,当车行驶到卡车旁边时,他猛地往左打方向盘,卡车的车厢撞向轿车。就在碰撞即将发生时,轿车竟然消失了,失去目标的卡车冲破护栏,向着山下冲去。
“妈的,怎么回事。”遭遇意外令他惊愕,而他的卡车正在陡峭的山腰,“这可难不倒我。”握着用婴儿头颅与骨头打造的变速杆,他切换档位,尽管身处在将近60度的斜坡上,卡车仍旧平稳的开到了下面的路上。
刚开到平地,他就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轿车,驾驶员正向他打招呼,“年轻人,疲劳驾驶不可取。”他嘲笑着说。
他咬牙切齿,没人能这样戏耍他,敢这样做的人只有一个后果,“混蛋,不论你是谁,你不该和拦路强盗在一条路上飙车。”他敲着用人眼做成的按钮,车厢门打开,狰狞的怪物挥舞着扭曲的爪子,扑向轿车。
轿车又消失了,攻击再次扑空。
“你在那,婊子养的,出来。”拦路强盗左右打着方向盘,卡车在公路上疯狂的摆动,以防对方袭击。行驶出一段距离后,他发现了轿车,车停在路边,司机正站在路中央,朝他礼貌的挥手,似乎专程在等他。
就这么给我站在那,让我把你碾碎,你的肠子、内脏会成为不错的装饰,拦路强盗将油门踩到底,鸣着刺耳的笛声,撞向对方。
“年轻人,我不是来惹事的。”对方说,伸出右手,在车离他不到50米时,手中浮现出一个闪着光的类似奖章的标志。
开足马力的卡车突然急刹车,巨大的惯性令拦路强盗撞出了驾驶室,卡车也因为这股力量而侧翻,滚动着摔向山边。
“好疼。”拦路强盗捂着脸站起来,看到自己的车并没有滚下山,而是浮在空中,车厢门半掩着,里面的怪物畏缩不前,似乎非常惧怕。
“墨菲斯托的抓牙啊。”“卖掉灵魂的人渣。”“诺伯·凯尔的龌龊父亲。”他们叽叽喳喳的乱叫着。
“年轻人,论恶魔崇拜我入门比你早,我来找你是想雇佣你的,有兴趣谈谈生意吗。”对方将他的卡车放回到路面。
拦路强盗将摔折的关节掰回原位,不再想干掉对方,不仅是对方的实力,他从这个人身上感到某种共同点,将灵魂卖给地狱的黑暗,“你是谁!”
“凯尔,巴斯托·凯尔。”对方说。
他是孤儿,是留学生,是科学与魔法双修的天才,是君主,是恶棍,是神,现在他是铁人。
结束了整宿的冥想,维克多像个普通人一样靠在沙发上,喝着早起的牛奶咖啡,吃着简易的面包,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行动,他已经打击了很多目标,也树立了不少敌人。他努力用自己的手段让世界变得更好,不管作为君主、神或者铁人。但看情况世界依旧那样。
翻开刚送来的报纸,版面上的新闻仍让他感觉昏昏欲睡,或许他应该再去打坐几个小时,精神修炼比看这些没有效率的表演有意义。政客们为脱欧的后续事务打嘴架,为债务打嘴架,为中东该怎么按他们的设想打嘴架,为难民……等等,这是!
在左下角一个不大的版块有这样一段内容:大约20名试图进入匈牙利的拉托维尼亚难民被发现死在边界的公路上,死者全部肢体不全,似乎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令维克多愤怒的不只是这篇新闻,还有在旁边配上的关于法国《查理周刊》为此画的讽刺漫画,描述这些死者是因为研究黑魔法失误被魔鬼收走了灵魂,漫画还配有这样的标题:难道还想再来一个杜姆,魔鬼说不。
拉托维尼亚……他的家乡,曾经君临的地方。带给他痛苦,带给他荣耀……在那里,他决定走一条与过去相反的路。
斗界覆灭后,重生的不仅是万物,还有他的脸,他在城堡上摘下面具,透过金属反光看到自己复原的脸时,他笑了。坐拥无上神力时都没有办到的事,却在他失去后得以修复,有得有失,有失有得……
他得偿所愿,而现在他曾经的子民却再也无法奢望愿景。
“好吧,你们想要杜姆,杜姆来了。”银灰色的战甲覆盖身体,披起标志性的斗篷,维克多前往现场。
长长的隔离带围出了一片相当大的区域,警方正在组织人手将散落的肢体收敛起来,他们愁眉苦脸,因为太多了。小到手指,大到躯干,到处都是。空气中的血腥味浓的令常年从事刑事案件的警察都不适应,他们不认为受害者还能被拼回到原本的模样。
当维克多从天而降,这些警察从最初的戒备很快就恢复到工作状态,他们领着维克多介绍着周围的状况。
“我们怀疑,嗯,该怎么说,用恶性谋杀都不足以形容其残忍,尤其是这些伤口……”警察用厌恶的表情将物证袋拿出来,从伤口判断这是被蛮力撕裂的,“经过对之前收集的尸体的初步检验,我们排除了常规的凶杀,所有受害者似乎是被某种野兽给袭击了。”
野兽,用怪兽来形容还差不多!维克多利用装甲的系统扫描着伤口,“没有发现线索吗。”
他对这些警察其实没什么信心,但出乎意料,对方的回答是:“有。”
警方在搜索中没有发现任何一个死者的头颅,身份全是从随身证件中确认的,此外,他们在现场的林中发现了神秘的冒着烟的车轮印。
冒烟!维克多来到现场,发现四道车辆印,延伸到山里最后不见了,“是卡车!”这并不是重点,而是车轮印中焦土给他带去的熟悉感,无论多少次他都不会猜错,这是地狱火造成的效果。
“这件事你们不要再查了。”他警告这些警察,因为,如果他所料不错,这已经不是这些警察可以管的事了。
“你什么意思。”警察说。
“莫非是你以前得罪的仇家,找不到你所以拿你的同胞撒气。”另一个警察壮着胆子说。
维克多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告诉他们,如果有人报案,就照正常手续办,但千万别试图去抓凶手,“因为,这家伙可不是正常玩意。”启动推进装置,他迅速飞向远方。
“我们该怎么办。”有个警察问。
“还能怎么办,至少得把清理做完。”负责现场的指挥说。
攀升至高空,用视觉传感器将整个丛林到山区全部扫描,配合着魔法。他心情很糟,满脑子都是童年时的记忆,他们的部落,无助的漂泊,所需要的仅仅是个落脚点,不奢求富足只渴望温饱,可回应他们只是冰冷的现实。母亲的手,父亲的怀抱,一个比一个冰冷。在逃亡中,他失去的不止是父母,还有很多……
检测信号打断了他的回忆,他找到了需要的线索,果然不出所料,这辆车绝非普通卡车,翻山越岭如履平地,这是黑魔法的力量!
“你藏不了多久!”维克多从空中扎向扫描的地点。
他是个车手,世界纪录创造者,是儿子,是父亲,是丈夫,是孤独的骑手,是恶灵骑士。
强尼像往常一样,选择了一家路边餐饮店用餐,打算在之后趁早上没事找个僻静路段练练车,然后该去干什么,到时再说吧,总之他暂不打算去审判什么人,只要别不长眼的出现在他视线内
借着咖啡带来的刺激,他上路了,越开越快,然后折入岔道,路面从沥青变为普通的土地,而且地上的小石子不时带来的颠簸提醒着他这里是个稍微合适的练车点,但就这种难度对他来说可不够,早在少年时期他就能轻松驾驭这种路面了。
“就不能来点挑战性吗!”他张望着,想要发现个坡之类的,但出现的不是坡,而是一个全身裹着钢铁战甲的人。
如果这就是挑战性,强尼承认,大了点。就算没有接触他也通过网络了解到,对方不是托尼·斯塔克,而是维克多·冯·杜姆。他跟杜姆没什么深交,但却曾和人一起对抗过他,还曾用地狱火烧过他的脸,希望他不是就陈年旧事来寻仇的。
“强尼·布雷兹。”维克多降落在他面前,战甲从身上解体,悬浮在身后,他一身便装出现在强尼面前。
看来是个友好的开端,强尼暗自庆幸,“是什么让事让你来找我的。”强尼知道他是地球上最强大的人之一,包括力量与智慧,就算他改邪归正的传言是真的,强尼也不认为他会为看一场过气车手训练降临于此。
看到强尼,维克多不由自主的想起斗界的事,他和其他恶灵骑士的遭遇,在阿卡德和然德基尔的疯狂比赛中遭受虐待,他的安排,当时是有点挟私报复的成分,恶灵骑士是不稳定的力量,需要重点治理,于是一个现在在他看来都过分的比赛发生了。
“杜姆,你来找我干嘛。”强尼问。
“你可以叫我维克多。”维克多说,他确实有求于他,“你这几天有没有看关注欧洲难民方面的新闻。”
欧洲难民!这家伙该不会要让我去义演给他们捐款吧……从他最近的一系列作风应是符合英雄标准,但如果是搞慈善,他是不是找错人了,“如果是援助难民你应该去白宫、欧盟甚至联合国,毕竟你曾经是个政客。”
“不是安置问题。”维克多做了个手势,战甲投射出3D影像。“而是这个。”
这家伙不远万里就来让我反胃!强尼忍着呕吐的冲动。因为图片太骇人了,都是死状极惨的尸体,而且头全没了,“换成文字资料吧。”
“这是一艘地中海难民船上的图像。”维克多说,当船被发现时,正随着洋流漂泊在黑海水域,罗马尼亚海岸卫队于周二清晨发现,以为船只是动力失灵,于是照常去救援,当随着他们接近,惯常的求救声没有出现,船依旧死寂。疑惑重重的队员们登船后发现了骇人的一幕,船上100多人全死了,甲板上都是凝固的血迹,死者全都没有头颅,将船拖回米迪亚港检查,在船身左侧发现了撞击的方形凹痕,检验后却得出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结论,从凹痕的形状看,似乎是长鼻卡车撞出来。
一所漂泊在黑海的船被卡车撞了……这怎么想怎么不符合逻辑,不过对于强尼来说海上开车并不是什么太违和的事,他自己也干过几次。“现场有没有什么其他痕迹?”
“有,灼烧的焦味,还有淡淡的硫磺味。”维克多说,从各处搜集的资料全都投射出来,这不是偶然的不幸,是有针对性的系统攻击。最近一段,在欧洲各地出现了大量难民遇害案,而且找不到第一手的目击证人,但根据多方谣传,此案涉及一辆神秘的卡车。
“卡车!”强尼说,他似乎有点印象,美国一些公路流传过类似的恐怖传说,因衰老而逐渐失去业务的司机,为了和年轻同行竞争,将自己的灵魂卖给地狱而成了地狱的运输员。
他曾认为这和无数美国都市传说一样是捕风捉影,用来吓唬新手的无稽之谈,但后来和丹的一次闲谈中得知确有其事。
“车厢里全是地狱的怪物,胡言乱语叫着谁都不愿多听的话。”丹描述着那令他恶心的车,还提到他最后烧掉对方的头,“该死的独眼龙!”
看来当时丹并没有彻底至于他死地,强尼失望的想,“你找到凶手了对吧。”
“是一个独眼戴牛仔帽的家伙。”维克多的描述令强尼确信对方就是丹曾交手过的家伙。
“以你的能力,难道不能独自解决这事。”强尼说,卡车虽然恐怖,是对于普通人而言,以维克多的实力没理由找外援。
“如果只是卡车司机一个人还好办。”维克多将话题引向了此行的重点,影像变换,一个令强尼无比熟悉的图样出现。
力量奖章!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这东西竟然还会不时出来提醒他过去的历史,“怎么回事!”
维克多顺着探测痕迹,找到了司机,接下来的事绝对不愉快
“裹着铁皮的小丑,如果你敢下来,我会先撕烂外面的铁皮,再把底下的真皮撕下来当坐垫,你的脑浆我会用来润滑齿轮。那颗金属脑壳和真头将一块插在车头。”拦路强盗咒骂道。他不是没想过诱导对方低空飞行然后撞过去,但对方并不上当。
旋转方向盘,他驶离公路,攀上陡峭的山崖,地形的变换却依然无法摆脱上方的追捕者,反冲射线不断地袭来,打在岩壁上,阻止他前进,但更多的落在车厢上,里面的怪物发出狂躁的大叫。
“吉普赛巫女之子,”“恶魔向你问好。”“懦夫,下来决斗。”
维克多不想再浪费时间跟他耗,如果路上碰到别的车,节外生枝可不是他希望的。他贴着崖壁飞行,兜了一圈,瞅准空隙,精准的钻到卡车底下,把它抬到空中。
“怎么都爱玩突然消失这招。”拦路强盗曾对这种手段乐此不疲,靠这个他不知收割了多少生命,但现在落到本人身上却相当烦躁。
当他感觉到卡车行驶不在以他的方向盘和油门为准时,他明白车被控制了,“该死……”
感觉到车厢在摇晃,维克多知道里边的东西正试图反抗,他快速扫描下方,选择了一处无人而开阔的地点,将车抛了下去。
巨响中,卡车变成了一堆扭曲的废铁,一个轮胎滚入林中,车厢门半敞着,能量与光芒透过裂口向外泄,怪物们爬出来,在地上叫嚣着要杀了他。
“安静点,孩子们。”拦路强盗从完全变形的驾驶室中爬出来,身体多处骨折,已经不成人形。但他手中却握着一截肠子构成的对讲机,“我说,我这遇到了麻烦,如果你还想接下来的活有人干,就赶紧他妈的过来。”
维克多没有理会他这一举动,心中满是对遇害者的怜悯及对他的愤怒,手心中的能量配置完毕,他要干掉他,这是他改变以来首次对某个人产生这种念头,这个人虽然不强,但危险程度却不是常人可以形容的,“希望地狱里也有卡车让你开。”
光束射出,接着被一道突然出现的方形防护罩阻拦。
“什么!”维克多惊讶的发现,拦路强盗的身边多了一个人,身着棕色风衣的长发男人,他伸出手保护了拦路强盗。
他的手心似乎有某种闪光的标记,透过放大,维克多看清了,一个奖章的图案。
“我就知道那些拉托维尼亚人的灵魂会带来麻烦。”巴斯托说。
拦路强盗一边将骨折的关节恢复一边说,“你当初雇我时可没说要区别对待难民。”
巴斯托看着天上,“让我先帮你把捣乱的解决掉。”
战斗很短暂,但比刚刚要激烈,附近的草地掀翻,大树折断,可维克多还是赢了,但对方也跑了。
“之我后做了调查。”维克多搜集了所有能查到的记录,他一直记得那个标志,很久前在广泛涉猎魔法知识时他就学过,知道这源于2万年前的亚特兰蒂斯,一场上古之战,扎坦诺斯和他的堕落鲜血与午夜之子和鲜血氏族的战斗。
通过战甲记录的视频,强尼也确定对方就是祖先巴斯托,直到现在,他仍觉得能有个机会狠揍对方的脸会令他开心,他是不幸的起始,尽管真要追溯恐怕得从2万年前算起,但如果不是他开启了与墨菲斯托的联系。他的母亲就不用带着年幼的芭芭拉和丹不辞而别,让他们从小分离。而她也不用独自远走,挣扎着活完了一生,在绝望孤独地逝去。
袭击难民,拦路强盗,巴斯托,强尼面无表情,只是说,“管他那,我加入了,有点私人恩怨要结算。”
不管这里有什么阴谋或牵连,强尼的想法单纯而直接,阻止这些地狱的杂种。
地狱
斯克里奇手里拿着写字板,在过道中叫住巴斯托:“我得跟你谈谈。”
“有什么事,一切不是很顺利吗。”巴斯托不想听他啰嗦,这次的生意虽然有意外,但还在控制范围内,“地狱增加了收益,而欧洲那帮光鲜的家伙仍可以安然品着茶,享受他们的福利待遇。”
“这些我都懂,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斯克里奇说,一直以来,墨菲斯托的势力在欧洲呈现出不温不火的状态,数年前的神秘院危机让他可以在英国更容易的现身。但之后也没让他有什么新举动,他的关注早随着200年前的欧洲人转移到美洲大陆,甚至是外层空间。“最近我们有了个机会,可以让主人重新染指欧洲,但是你雇佣的司机似乎不知道什么叫低调,他惹来了维克多·冯·杜姆。”
“斯克里奇,斯克里奇,老伙计。”巴斯托认识他几百年,却仍对他的性格感到有趣,“记住,这只是赌桌上的小游戏,类似于玩老虎机,我知道你喜欢用那玩意解压,别太在意,不过是蝇头小利。”说到老虎机,他和斯克里奇不约而同的想到,墨菲斯托目前的关注点与他们交谈有着一定的相似性。
“我收到消息,杜姆已经去找布雷兹了,如果他们借此机会把主人在欧洲的实力扫荡光,我们若想日后回归将变得困难。”斯克里奇警告说。
强尼也搅进来了,好吧!巴斯托明白得出面了,这场见面一定很激烈,“我会去尽量试着妥善处理的,这个先别跟主人说。”
我竟然跟一个前世界顶级恶棍联手,这家伙是所有英雄的公敌,不知在多少人列的史上最邪恶的人的榜单前十位中都有他的名字……强尼在海风的吹拂中一直琢磨这事。一个超级反派,一个不被大众认同的超级人类(他这么定型自己),一个前君主,一个前车手,要面对嗜杀成性的地狱卡车司机……很奇怪,他和恶魔管家、堕天使长都合作过,可为什么跟杜姆合作感到不可思议,这他说不清。
“说句题外话,这摩托很酷。”维克多在空中说,他见证这东西绕了大半个地球,却只用了很短的时间。
“我说,”强尼在海上漫无目的开着车,他可不想就这么一直上演地狱火水上摩托,如果被海岸巡逻船发现说不准会引发什么误会,“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能搜集到的最后信息就是这里。”维克多看着战甲内屏幕的数据,这个区域最密集时每周都会发现难民偷渡船,如果在海上攻击他们,对拦路强盗会更有利。“我打开了全部扫描,如果有线索,很开就会收到。”
“我想我有了。”强尼说,此时维克多也发现了他口中的目标,只见前方的海面,正漂着一个红色的影子,是一个穿着救生衣的男孩。
战甲贴着水面掠过,维克多将他拉起来,监测发现他还有微弱的心跳,二人赶紧靠岸,强尼变回人形,维克多露出脸部,并用魔法救醒了他。他没有外伤,只是被疲劳与恐惧压垮了,醒来发现自己在陆地上,获救的喜悦令他流泪,“我逃出来了。”
“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强尼说,他不懂对方的语言,但维克多的战甲应该有翻译系统。
经过短暂的安抚,男孩渐渐回忆起之前的事,他随父母从战火中的祖国逃出来,踏上偷渡船,怀揣梦想前往欧洲寻求庇护,但是就在不久前,他从睡梦中被吵醒,他听到大人们议论纷纷,语气中既惊讶又恐惧,他以为是船坏了,但不是,等他走出船舱,才发现被他们畏惧的东西。
“卡车,着火的,在海上行驶的卡车,司机带着恶魔的狂笑撞过来,还有怪物,我爸爸把我推下船,让我游的越远越好……”男孩颤抖着,不知是因为刮来的风还是内心的恐惧。
我们来晚了!强尼和维克多同时想,不管他们接下来是否能痛扁罪魁祸首,他们都知道这孩子未来将活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中。
“我已经通知了救援机构,你只需要在这休息就好了。”维克多很想陪着他等待救援人士的到来,但赶紧追上拦路强盗阻止他继续作恶才是首要任务,他用魔法让孩子陷入沉睡,不然等强尼变身,看着燃烧的摩托这孩子一定又会经受心理摧残。
很快他们就确信找到了男孩的船,与之前一样,船的一侧被撞凹,周围的海面漂浮着残肢断臂,他们没有上船去查看,不幸早已注定,无辜者的血洒在各处,足以引来附近觅食的鲨鱼,他们要做的就是收起悲天悯人,以强有力的手段复仇。
“你们这些渣滓,希望在撒旦的收容所可以找工作,地狱可不欢迎闲人~~~~哈哈哈。”拦路强盗驾驶着卡车,正行驶在海边的公路上,听着广播中关于难民分配问题的新闻,“不用谢,欧盟,我帮你们解决了……”
地狱火命中车厢,客车偏离原有的路线,向着山崖下冲去。“去死吧,变态。”强尼追上卡车,毫不留情的发起攻击。
怎么那都有燃烧的骷髅头来破坏我的生意,拦路强盗愤怒的想,换挡、转向、鸣笛、“正好,以前的账该清算了。”卡车闪烁着远光灯直冲过来,强尼将锁链变成撞击锤,向着挡风玻璃抛去,发出一声脆响,可玻璃没碎,卡车将强尼撞飞出去。
“你以为同样的招数能总是奏效,”经过与丹的战斗,再加上巴斯托的建议,他对挡风玻璃做了强化,保证在剧烈撞击中不会轻易被打破。“我先把你的车碾碎,看你怎么徒步跟我斗。”
卡车略微转向,向着摩托碾去,就在即将接触的瞬间,摩托自己躲开了。
“真该死,别跑,让我碾碎你。”拦路强盗猛砸方向盘,发出刺耳的笛声,他开车紧追摩托,在平地和山崖间周旋,摩托仗着小巧,屡次躲过正面接触。
一连几束光线从天空中射来,打在车厢上,有些命中车头,“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去找援军,好吧,我也来。”拿起步话机,他说,“巴斯托,你这老古董最好给我出来,不然我就回美国了。”
站起来的强尼吹着口哨,摩托来到他身边,“好吧,让我们……”他刚骑上车,却被后方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倒,一辆轿车,撞倒并压过他的身体,接着车在极驶出一段距离后,跃上半空,撞上了维克多。
“什么!”维克多尽管料到这种局面,却没想到会如此突然。他正借助空中优势攻击卡车,冷不防一辆汽车竟然出现在天上,战甲发出警报,他本可以及时回避,但汽车中竟然出现一股力量,强行牵引着他凑近,接着就是一声爆炸。
维克多伴随着汽车的碎片落地,这些并不能给他造成实质伤害,正当他想重新飞上天掌控主动时,拦路强盗已开着卡车逼近,他转了一圈,将车尾对着维克多,车厢门打开,里面的怪物伸出畸形的爪子,将他一把抓了进去,随着门砰的一声关闭,拦路强盗阴险的笑了起来,“在他肚子里烂掉吧,杂碎,他们会好好招待你的,或许你会被作为尾气排出来。”
再次恢复的强尼看着眼前出现的捣乱者,他的祖先,巴斯托·凯尔,“可恶,你终于出现了。”
巴斯托张开怀抱:“不给我个拥抱吗,我原以为你们兄弟俩会一块来的。”
这时他的视线越过巴斯托,看到维克多被关进了车厢,尽管只是短短一瞬,但他看到了里面的惨状,遇害者的头颅正被怪物当点心啃食,维克多被关在里面,对他们来说或许就是个人形罐头,强尼不确定他是否能尽快逃出来,他决定了,先不管巴斯托,他要冲过去,撞碎卡车。
“布雷兹。”维克多的声音出现在强尼的思维中,“不用担心我,你需要先搞定巴斯托。”
“可是你……”
“不用担心,比这更糟的我都经历过。”
强尼冒着火焰,将攻击重心锁定在巴斯托身上,“我一直有个遗憾。”强尼,打出地狱火,“没有把你在地狱里拖行一段。”
地狱火被巴斯托防住,他并没有急于攻击,而是对拦路强盗说,“似乎你和他有点过节。”他故意让开,令卡车可以和摩托对峙。
“为这一天我可是准备了不少武器。”拦路强盗操控着车内的装置,卡车发生变化,车头裂开,化为血盆大口,从车轮中心探出锋利的勾爪,车厢两侧多了旋转的锯齿,“货真价实的魔鬼改装车!”
烟筒中冒着地狱火,卡车来势汹汹,强尼也勇往直前,他可以直接撞烂对方,也可以把车绑起来扔出去,不顾考虑到杜姆在里边,这次得用点稍微技巧性的手法。
就在两车即将短兵相接的时候,强尼绕道侧向,以几乎贴地的姿势,从卡车下方穿过,锁链就在这个瞬间出击,直接将卡车五花大绑,车头的大嘴被紧捆,武器被扭断。强尼拖着车,正考虑砸断车头与车厢的连接时,一个铲子迎面迎面拍来,将他从摩托上打落。
胸口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强尼能感到骨头被打得折断,“可恶!”看到铲子,就让他想起已故的看守者,可是那家伙是他们强有力的导师兼战友,而眼前这家伙就是个你怎么揍都不解气的混蛋。
“还没完。”巴斯托握着铲子第二次打来,这次是劈砍,它切中强尼肩膀,并往下延伸,强尼半个身子几乎裂开,“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就是当年我用来埋葬纳欧蜜的铲子,我觉得有纪念意义,就留下来了。”他曾用这把铲子葬送了一位母亲的希望,今天他要连她的儿子也葬送。他举起铲子,对准强尼的颈部,就要刺下。
“嘿,别顾着自己玩,帮帮我。”拦路强盗在车里喊,锁链如滕蔓遍布在车身,甭说行驶,他想下车都困难。
巴斯托用铲子把强尼的头砍下来,接着侧身,随手将铲子丢向卡车,“年轻人,看来你还需要不少指导。”,铲子砸断了锁链,又回到巴斯托手里。
卡车像野兽般晃动着,抖掉身上锁链,然后车厢两侧再次发生变化,长出了两只金属巨爪,而在车厢顶部,出现一个洞,内部有类似搅拌机的构造,“把他带过来,我早就想试试新的绞肉机了。”
“好的随你,记住赶紧完事,然后去干活。”巴斯托想要把强尼的身体甩过去,就在这时,卡车爆炸了。
皮做垫子,血液当润滑剂,内脏和骨头用来装点车的其它部分,拦路强盗正做的作呕的遐想,跟着,一股巨大的能量从内部撕裂车厢,击毁车头,将拦路强盗化为灰烬,他甚至没来得及做出反应。
“出来了!”巴斯托惊诧的说,维克多的战甲胸口闪烁着绿色光芒,而身上则罩着一层紫色魔法能量,除了斗篷有点破烂,看不出多余的伤害,他左手打出一道反冲射线,命中了巴斯托。
本来他该被打飞,但已经恢复的强尼用锁链捆住他,将他踩在脚下,并且夺过铲子,折成两截,接着双手冒出地狱火将铲子烧的一点都不剩。“我早该对你用这个。”他盯着巴斯托,审判之眼的光芒照耀着他的眼睛。
“什么!”本该痛苦的巴斯托似乎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是强尼发出一声惊呼,“这一切不是墨菲斯托的诡计。”
倒在地上的巴斯托显得虚弱,虽然他把灵魂卖给了墨菲斯托,但审判之眼还是给他造成了影响,可他却在笑,“当然,不是我们诱惑他们,而是他们主动投怀送抱!”
谎言,这都是谎言!强尼想要驳斥他,却说不出口,审判之眼给他的信息不可能是假的,“这,这……”
“都是真的。”维克多降落到激动的强尼身边,作为一个前领袖,他明白其中的不可告人之处。“世界整体经济不景气,英国脱欧造成的冲击还在持续。而且源源不断的难民带来的资源分配,犯罪等问题困扰着各国领袖。不论敞开怀抱接纳的,还是严词拒绝的,都不能妥善解决这些问题,而且没有人真的去想从根源解决,只要北非、中东等地的国家仍处在动荡,这事就不会完。”
临行前他没有把这些告诉强尼,就怕他会被影响。
巴斯托的笑容越发得意,“科隆的大规模性侵令人人自危,政府不想在为这群渣滓买单了。土地、工作、社会资源、公共福利,这些是他们给本国民众准备的,随着外来的抢食者越来越多,他们便找我们来接手。”
透过审判之眼,强尼看到,一些高层人物、社会名流,暗地里都是墨菲斯托的信徒,为了讨好主子,也为摆脱这些难民带来的负担,他们召唤了墨菲斯托,用难民的鲜血与灵魂,换取自己的锦绣前程。尽管墨菲斯托似乎并不上心,但乐意笑纳这份礼物,他没有亲出面,而是派巴斯托来待他行事,这些高层人士将搜集到的难民的必经之路提供给巴斯托,巴斯托觉得工作量有点大,于是雇佣拦路强盗来协助他,考虑到拦路强盗与他分属不同阵营的地狱,双方经过讨论决定以6:4分成的方式来完成工作。
“人命成为了你们的货币。”强尼紧咬牙关,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冲到这些所谓的大人物家里,给他们带去审判。
“不是从地狱,而是从历史中我学得:只要是动荡时期,人命很快就会贬值为数字,到最后连数字都不是,仅是一句无数人遇难这样的话。”巴斯托说,他瞅向维克多,“你说那。”
维克多沉默了,没人知道他的表情,战甲挡住了他的脸。他也想从上层着手,但这并不是惩罚某个具体的人可以结束的,这是一种源自公众内心的排外主义,因环境带来的仇恨,这是他无力改变的。挥舞的拳头不可能带来供养难民的资源,那会是天价!
“好吧,我们无力安置那些难民,也无力阻止他们给欧洲带去的麻烦,更解决不了双方的仇恨,但我知道,地狱绝对不是答案,现在……”强尼握紧滚烫的拳头,“巴斯托,回答我,地狱有牙科大夫吗,祈祷他们能修好你的下巴吧!”
拳头落下,随即就被巨大的力量反弹开,巴斯托右手上的奖章图案迸发出剧烈光芒,脚下的大地裂开,地狱的气息滚滚而来,在拔地而起的地狱火中,墨菲斯托的身影渐渐出现。
“维克多,强尼,你们两个竟然联手了,有趣的组合!”
曾经有个女人叫辛西娅·冯·杜姆,一个吉普赛人,一个自学成才的法师,她渴望力量,渴望改变生活,渴望能保护家庭与部落。有一天夜晚,她自以为成功了,却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在绝望中她重伤而逝,只得到一个没有标记的坟。
墨菲斯托对她的评价是:“没人能抵御诱惑,你可以忽视它,但不能战胜它,它总能找到心灵堡垒中薄弱的缝隙并加以扩大。”
曾经有个女人叫纳欧蜜·凯尔,一个因诅咒而抛弃家庭的人,她用一生在逃,逃离家族的命运,逃离恶魔的迫害,她渴望子女不用经历这些,可她失败了,在病痛的折磨中走到人生终点,被埋葬在一个无人问津的坟中。
墨菲斯托对她的评价是:“反抗对于诅咒来说,仅是令绝望的美酒变得更加甘甜爽口,应验的时间会推延,但总会到来。”
两个在生命中际遇完全不同的女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爱自己的儿子,为了他们的未来,敢于舍弃一切。现在,曾经的孩子成长为大人,将正面对抗墨菲斯托。
这可真有趣,这对组合站在我面前,显得那么不自量力。墨菲斯托看到强尼和维克多,就想起他们的母亲,过去,这两个可怜的女人仅是他的娱乐消遣,看着她们灵魂和他们后代无助的挣扎是他的一大乐趣,强尼一次又一次试图摆脱扎坦诺斯而失败,杜姆年复一年进入地狱却铩羽而归,仅仅是为了维持这种局面他就不急于得到他们的灵魂,虽然他最后失去了这两个女人的灵魂,但他并不太介意,还有更多的乐趣等着他。
现在,他正在的地狱里玩着新的游戏,却因意外将目光转向这里,不过没关系,偶尔关注下副业的发展情况,也是必须的。
难道我会因为离开地狱而怕这俩这个人,我是墨菲斯托,永恒行走在宇宙间的邪恶,我统领地狱,我算计诸神,我窥视天堂。如果你们两个以为跟我打交道够久而有足够经验,我会用行动告诉你们,大错特错!
“巫女的懦夫儿子,人生的失败车手,你们倒还真是一对搭配的组合。”火焰在燃烧,能量在爆发,墨菲斯托身影笼罩着他们,“你们都已明白,这次不是我的阴谋,这些可怜虫甚至没资格对我出售他们的灵魂。他们一文不值,我只是回应厌恶他们的人,勉为其难的收容这些家伙。这不是罪恶,是仁慈!”
地狱火、反射光束、魔法与他的力量激烈碰撞,威力波及到附近的区域,岩石因高温而熔化,造成坍塌,公路变形,树木被焚毁,海水在沸腾,海鸟发出凄厉的哀叫,浅海区的鱼在往深海逃跑。
“妈的,闭嘴!”强尼的拳头打向墨菲斯托的脸。
幻像被打碎,毫发无损的墨菲斯托露出嘲弄的微笑,“你晕车了吗,胡乱的蛮打,而且拳头软的像个婴儿,纳欧蜜临死前挥舞铁链的力量都比你大。”他运用法力,飞沙走石袭向强尼,“还有你。”他不忘对维克多挑衅说,“真以为套上一层新壳,世界就会用新的眼光看待你,你给这世界带去过多少破坏,我可记得清清楚楚,资料薄叠得都能超过你的身高。”
咆哮如同狂风,恐怖的力量从四面八方试图粉碎战甲,但被维克多用魔法化解,墨菲斯托冲到他身边,能量化作实体兵器,狠狠砍在战甲上,“我这次带了开罐器。”
“在过去,相当一段时间,我对你的憎恶超过对里德。”维克多检测着战甲的状况,刚刚那一击造成的损毁达到14%,战甲尚能维持战斗。他调整系统,重新分配参数,战甲的功率被集中到胸口,透过发射口释放出去,三道光束同时命中。
承受着光束,墨菲斯托笑声狂妄,“就这点力量!”
“不够再试试这个。”强尼将地狱火打向墨菲斯托,但被对方用同样的手段回击。
“地狱火,你对这个究竟了解多少,我用地狱火戏耍诸神时,人类还只是猴子,对着自然造成的火焰惊恐的大呼小叫,除了逃跑时回头观望一下,他们连正视的勇气都没有。”墨菲斯托的地狱火不具备神性,但在运用上确实比强尼要娴熟,他在进攻或防御间来回切换,令二人陷入苦战。“那怕力量源于上帝,力量的余波也仅是余波。”
地狱火越烧越旺,墨菲斯托的身形也变得越发巨大,他抓住强尼抛来的锁链,将他拉上天,在半空用魔法将他引爆,破碎的骨头渣落在地上。就在他将攻击转向维克多时,看到他正全速冲向自己。
喷气靴的强大推力令他能迅速接近墨菲斯托,而魔法带来的额外保护能使战甲在地狱火的冲击中保持正常运行,他几乎和对方面对面,然后反冲光束零距离打在墨菲斯托脸上。
墨菲斯托发出大吼,不是疼痛,而是愤怒,他张大嘴,妄图一口吞掉维克多。维克多立刻与墨菲斯托拉开距离,但是从墨菲斯托的嘴中产生出一股强大的吸力,纵然战甲开足功率,仍不由自主的往他的嘴中跌去。
“你不怕硌牙吗!”强尼骑着摩托撞在他的面颊右侧,并操纵锁链,套住他的脖子,接着由上至下将身体紧紧缠住,当他落地时,墨菲斯托被迫弯腰,屈膝半跪在他们面前。
“就算你们赢了也什么都解决不了,难民还会涌向欧洲,争夺资源,带来犯罪,增长仇恨,没有人会得到拯救!”墨菲斯托撕扯着身上的锁链,眼看就要断了。
锁链尚未挣脱,魔法带来的禁锢再一次掣肘着墨菲斯托的行动,“快点,布雷兹!”维克多大声说,这是个机会,可以把墨菲斯托赶回地狱,就算他说的全对,也不代表二人会任由其发展!
“你们都成不了好人!”墨菲斯托将天空化作屏幕,展示着二人曾经的错误,不论是复仇之灵失控带去的破坏,还是作为末日博士时跟众多英雄的恩怨。
他希望能以此打击两个人的意志,但强尼和维克多不为所动,战甲的反射光线,强尼的地狱火,混合在一起,击碎了墨菲斯托的身体。
“布雷兹,杜姆!总有一天,当你们两个落入地狱,不论是不是我的地盘,我都将把你们被折磨的画面散播到宇宙的每个角落,让那两个女人知道,你们能逃避自己的诅咒,却是以后代代替你们来承担。到时,她们会自愿跪在我脚下,恳求我释放你们弱小的灵魂。”在回到地狱前,墨菲斯托发出这样的诅咒。
火势逐渐收敛,并缩回到地狱,空气中再也感受不任何墨菲斯托的力量,拦路强盗被消灭,巴斯托也在刚才的恶战中被传送回地狱,战斗暂时告一段落。
“接下去该怎么办。”强尼问,他还在忧心于难民的事,但想不出办法。
“我收集了一些欧洲的墨菲斯托信徒的资料,会把这些投给相关机构,恶魔崇拜者这个头衔估计会让他们很多人从此的官途黯淡。”维克多只说了这么多。
也只好如此了,平心而论,这不是一个让人满意的结果,他们除了跟墨菲斯托打了一架什么都没解决。“我突然觉得地狱的恶魔大军是好对付的。”强尼说,他可以用锁链抽打他们,用地火烧焦他们,但他不能把这些用在难民身上。
“这就是局限性,不管对方是那种恶棍,人类,非人类,外星的,地狱的,甚至是神,都会有办法打倒。但由难民引发的问题,需要国家机关动用大量人力物力,有时都未必能妥善安置,中间需要的步骤很多。”维克多提到曾经的治国经验,推翻前任统治者,这相当轻松,在强大的科学与魔法面前,他短短数天就夺取了政权。相对困难的是之后,如何整合社会资源,让他们能发挥作用,站在前者的焦土上自鸣得意最终只会加入到焦土的行列里。
强尼想起一些传闻,网络上一些评论家抨击杜姆,说他对人民的专治已经深入到他们的灵魂中,拉托维尼亚至今有人怀念着他,评论家们高谈阔论,用廉价的语言表达对那里的怜悯。他们怀念杜姆吗,怀念一个超级大反派,不,他们怀念的是衣食无忧的岁月,怀念温暖的床,在灯光下与家人享受生活的时光,这些外界给不了他们,杜姆给了他们,这家伙确实有过人之处。
“该死。”强尼忍不住在想,此刻,欧洲的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中,是不是有排外者正在伤害难民,或者某个难民正在接纳他们的土地上实施某种罪行,该惩罚谁……
“我们走。”维克多说。
“回美国。”强尼随口说。
“不。”维克多出乎意料地说,“找个地,聊聊。”
荷兰,阿姆斯特丹一家高档宾馆
两个阅历丰富的男人,喝着酒,讨论着各自的生活,没有战斗,没有魔法,没有地狱,没有关于难民的讨论。平常的话题,两个儿子,对他们母亲的追忆。
“他们都不了解她,我也一样,只在大人私下的聊天中隐约听到关于巫女、黑魔法之类的词汇。她怀着满腔热爱,为了我们拥抱冰冷,我和父亲也不曾理解她,等能理解时,她不在了……她曾不希望我接触到这些,我父亲也试图毁灭她的遗物,或丢弃它,但失败了,记载着妈妈秘术的箱子,在我渴望力量时出现了。”维克多回忆说,他本有机会早点进入辛西娅的生活,与她留下更多回忆,可当时他胆怯了,“她希望我帮她召唤柯森,杀掉一只兔子,我做了跟那个年龄段所有男孩一样的决定,没有。”
“再给你一次,你会做出相反的选择吗。”强尼问。
维克多摇头:“假设没有意义,每个年龄段,你回首往事,很多过去不能干的事如今看来都是理所当然的容易,在美国求学期间,我在解剖课上开膛破肚的动物数不胜数。”
后来,当他大权在握,为了让人记住这一切,他动用一切手段将母亲近乎神明式的做了包装,栩栩如生的雕塑,精美的巨大画像,以她名字命名的岛屿,但无论做多少,他都无法弥补心中的遗憾。
“你为什么没有试着复活她。”不像强尼,维克多曾多次掌握媲美神的力量,难道就从没考虑过吗。
“知道她的灵魂永远不会被墨菲斯托玷污就够了。”维克多说。
“或许你是对的,谁知道墨菲斯托会不会用她再来打击你,就像之前……类似的……情况。”强尼谨慎的选择的说辞,不想刺激到他。但维克多的反应很平静,他回忆着点滴的时光,脸上那种珍惜,是装不出来的。
“我最终知道那是假的,墨菲斯托的恶劣手段,但那种爱是真的,他永远不会理解,为什么他造的……”说到这,维克多停顿了一下,“我母亲会超出她的预期,是爱,母亲对儿子的爱,这种爱没有谁能亵渎,能玩弄,他曾败于爱下,多少次都一样。”
“我相信,爱能击败魔鬼。”强尼有过类似经历。
看来我很走运,强尼想,墨菲斯托没有用同样的招数用在自己身上。但不管过程怎样,结果都一样。
不像维克多,强尼并没有对母亲敬若神明般的感情,印像中一切似乎都不真实,更多是与养父克劳什一家的记忆,“昆延嘉年华,一切的开始……”
父亲、母亲、妹妹和弟弟,就是他的童年,看上去与常人无疑。然后,父亲因表演失败而去世,第二天早上,母亲带着妹妹和弟弟永远地消失了。父亲的朋友辛普森接纳了他,或许是过于悲伤导致的麻木,或许是为了让他能更好的成长,养父母用编造的故事灌输给强尼,让他渐渐淡忘了这件事,“我曾问过养父和养母,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每次他们都不知该怎么回答,尤其是养父,眼神中充满厌恶,他无法原谅这个女人背弃家庭。后来我才知道,她在不为人知的角落里,一己之力对抗着整个地狱。”
如果能早点理解这一切会不会好点,强尼曾一遍遍问自己,可惜,在前半生,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刻意瞒着自己,不论是居心叵测的,还是那些帮助他的人,他永远是后知后觉者,力量奖章、看守者、地狱、天堂,每次如挤牙膏般抖出新的真相都会带来新的风波。
“我有点羡慕你,至少你从一开始就有个明确的目标。”强尼说,“我甚至从来没想过去搞清楚,只想着怎么摆脱,于是我被耍了一次又一次,我几乎辜负了她所有努力。”
她努力过,她努力过……维克多一遍遍想,不同的手段,同样的爱,为了不让儿子成为墨菲斯托目标,她竭尽所能,但魔鬼总有机会见缝插针!
“她是个伟大的女人,理当被铭记。”维克多说。
“可我几乎忘了她,我忘记了那么多,如果不是因为丹触发了力量奖章而变身,并被新闻大肆报道,而我担心扎坦诺斯复活,我甚至不会去找丹。”强尼说。“我们3个,我被植入扎坦诺斯,不管这背后是然德基尔还是墨菲斯托的功劳,我还是成为了恶灵骑士,芭芭拉惨死,丹也走上了同样的路,我们看似输得很彻底。”
维克多这次没有回应,而是等待着他说下去。
“我们击败了圣图里奥斯、击败了莉莉丝、掌控了扎坦诺斯,击败了路西法、击败了然德基尔、击败了墨菲斯托,我击败的对手能列出一长串。我努力活的更好,挺胸抬头去面对每一天,我知道,只有这样才对得起她,和其他人。我失去的足够多了,父母、养父母、妻儿、伙伴,多到没什么可以再供魔鬼消遣的了。自我、灵魂,不会失去,这样,才算妈妈和所有人赢了。”强尼说。
“你有没有因什么事再见过她?”维克多问。
“见过几次,该死,其中一次也是拜巴斯托所赐,作为感谢,下次有机会一定要揍出他满口牙。”强尼说。
维克多举杯致敬,郑重的说:“敬妈妈。”
“敬妈妈。”强尼说。
一杯酒喝罢,强尼穿上夹克,骑着摩托返回了美国,他要去纽约,给纳欧蜜扫扫墓。
维克多留在宾馆里,自斟自饮,“无论我是何身份,我永远是我,维克多·冯·杜姆,科学家,法师,恶棍,英雄,我就是我!”
墨菲斯托走向王座,随着脚步,留下一行血迹,但他既不痛苦,更不沮丧,他战败兼流血,但现在他感觉好极了。
相传,耶稣为了世人而流血。而每个晚上,墨菲斯托都需要为自己的罪而流血,有时他自己来,有时则借助他人之力。
“你们两个的技术真差。”墨菲斯托抱怨说,并有点怀念希梵,以及她专业优雅的技术。
这么多年下来,如果按盛满一杯来算,需要的杯子都能从地球到月球摆个来回。人类曾无比渴望圣杯,如果他也兜售类似的玩意,会怎样那。
斯克里奇迎面走来说“主人,你回来了,你看上去……”
“我很好,对了,给我看看收支报告,大伙都玩的愉快吗,是不是需要新添加些设备。”墨菲斯托已经按耐不住了,他感到体内的血液在沸腾。他要趁着这段空闲再教育下黑心,然后,继续他的娱乐。
他手中仍有好牌没有打出,这次要多投入点。如果人间有什么地点可以把天堂和地狱都囊括进去,赌场绝对是首选。人们在那里纸醉金迷、挥金如土,大把足以腐蚀灵魂的诱惑手段,奢华的代名词,恶魔们的伊甸园。尤其是玛门,一度相当喜欢去拉斯维加斯寻找乐子,他抛出的骰子令无数人欣喜若狂或肝肠寸断,现在该轮到别人大显身手了。
西装已经换好,庄家的位置,这次由墨菲斯托来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