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念》二十七‖帝王羡X将军染
“你可还记得，昏迷之前，你与我说了什么？”
果然……
北堂墨染有些别扭的躲开他分明轻佻的手指，重新又低下了头去，咬了咬下唇终是小声道：“哪有说什么？”
魏无羡自然不能容他耍赖，再次伸手将他的下巴抬起，力气不大却也不小，总之不容他再躲，低着眼脸与他对视，“想赖账？”
想！北堂墨染搁心里毫不犹豫的给出回来。可显然不能够，魏无羡拿灼热的目光近乎要将他连骨头渣都不剩的吞噬掉。
他也是嘴欠，死便死了，没事闹什么临终告白。
“嗯？”意味不明的一声轻哼，高扬的尾音除了催促的疑问更有一丝不容忽略的威胁，好像北堂墨染但凡敢点头说是，他就得使出你意想不到的手段来逼他就范。
北堂墨染被逼着抬头看向他，一双乌色的眸子里有着蒙蒙的水雾，“疼……”
魏无羡瞬间脑子一空，连忙松开钳制他下巴的手，关怀切切，“哪里疼？”
垂下脑袋，得逞的笑意在北堂墨染的嘴角一闪而过，接着便又入开始那般安静的靠在魏无羡的身上，扁扁嘴，鼻音厚重，“头疼，想睡。”
“都睡了这么久，还想睡？”
魏无羡也是无奈，转而想想大概是他受伤初醒，身子虚弱，“那就睡吧。”
把厚厚的披风往上头拎了拎，把北堂墨染裹得更紧些，“冷不冷？”
“不冷。”
魏无羡的怀抱很暖和，靠着也很舒服，不过这些话烂在肚子里，他也不会和魏无羡说的！
可是··…·
天呐，他竟然觉得心里甜的厉害，吃了蜜似的，分明是想睡的，却越发有些睡不着了，唯有表面上伪装的尚且到位。可一边听着魏无羡起伏有力的心跳，他好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了。
装了许久，睡意已经越跑越远，小心的动了好几次，最后一次，魏无羡终是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不是困得么，怎么又睡不着？”
“·……”北堂墨染又咽了口唾沫，“热。”
怎么还热了？魏无羡狐疑的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他的脸，好像是有点烫，捧起了看看，还有点红，好像从里往外冒着腾腾的热气，而水汽都攒在了眼里，不小心就能滴出来似的。
“发烧了？”
魏无羡心中一紧，转头向着车外，刚要说叫温宁，就觉得衣角好像被人突然扯了扯，他的话便堵在了嗓子眼，没来得及出来。
“到底怎么了，疼的难受么？难受的睡不着？我叫温宁来给你看看，他要是看不好你，我就治他的罪！”
“魏无羡。”
北堂墨染突然叫住他，抓着他衣角的手仍是不肯松开，又呼了两口气，似乎是攒了些勇气，“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魏无羡眉头一锁，不解的看着他，“为何会？”
北堂墨染看着他，张张嘴没说出话来，低下头又酝酿了一遭，才勉强开口道：“我，我本以为自己会坚定下去，我，是他国的将军，我本不该这么·····我···”
“别再用那些念头来折磨自己。”
魏无羡忽然打断他，居高临下的四目相对着，“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你也有权利选择自己的路。我从不曾看不起你，你的心思我都知道，反而我很佩服你，也正是你这让人头疼的倔强性子，我才会爱上你。”
他说着忽而笑了笑，“你可知我有多喜欢你别扭的和我斗气的模样，简直可爱至极。”
“你······！”怎的什么时候，说着说着，这个人都能耍起无赖呢？
“别气别气，温宁说了，不能动气。”
魏无羡紧忙抚了抚他的心口，笑着说道，手下也忙不迭的占些便宜，“所以你就为了这个睡不着么，还是有什么话，还是说不出口。”
“·…·”
北堂墨染不语，后知后觉的拍掉魏无羡在他胸前闹腾的手，“当时我以为自己要死了，脑中里便想了很多事。”
“什么事？”魏无羡洗耳恭听。
北堂墨染犹豫的看了一眼，“我以为那种时候会想到菲菲，或者爹娘，可是······并没有。”
他的神色有些懊恼，“你总与我说那些话，我也不知道你是真是假，我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怎么一回事。当时，怕也是脑子不太好使了，才会突然，说出那样的话来····你其实，不用太当真。”
一听这话，魏无羡顿时便不乐意了，气急败坏起来，“怎能不当真？话说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我可都听得清楚，如何也不能这般敷衍了事，说不当真便不当真吧？”
“我……”
“你耍我玩么？”
魏无羡心里简直都揪在了一起，脸色难看的像是吃了芥末，“还是那种时候，你还想着报复我一下，骗我一下，让我空欢喜一场?我是不是真的，你到现在还看不出来么，非要我掏出心来放在你的眼前给你看，你才能信么？”
“……”
恍然觉得自己有些激动了，魏无羡闭了闭眼，狠狠呼出一口气。
“你说你当时，心里没有想家人，那……想到的是谁？”
“····”北堂墨染头低的更低，直把包扎完好的后脑对着他。
魏无羡无奈的看着他，声音便不由柔了下来，慢慢将他的脸捧起，珍宝一般的捧着，“是我么？”
“····”
北堂墨染没说话，也不敢看他，眼盯着马车的一角，不知在想什么，隔了许久才轻轻的点了点。
魏无羡瞬间喜笑颜开，笑的合不拢嘴，“真的么？”眼冒着精光的等着他的答案，一颗心简直飞到了天上。
“嗯。”北堂墨染瞧他的样子觉得好笑，勉强厚着脸皮给他一个答案。
“我就说，阿染的心中其实是有我的，一直都有对不对，只是你不敢说，不敢承认。因为你有顾虑，你害怕······其实没必要害怕的，我是真的爱你，从不曾这么真。你怕什么，我都可以帮你挡掉，让你无忧无虑的，也再不会让你受伤。”
北堂墨染脸色不由一红，撇着头不与他直视，心跳怎样的激烈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你又何必让墨风来·····”
“她长得那般漂亮，哪有几个男子会不喜欢？”
“我怎会喜欢呢，在我眼里，她远不及你万分之一。”
话说到这，忽然觉得抿着嘴的北堂墨染，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酸味，“我怎觉得你在吃味？”
北堂墨染不承认，摇了摇头，“我以为你会喜欢的，其实那个时候，我，我后悔过。”
魏无羡当即愣了一下，待完全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便突然不受控制的，低下头咬住了他的嘴唇。像是狠狠地惩罚，辗转的啮咬，“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生气么？”
“知道······看出来了。”
头一次没有抗拒魏无羡的吻，北堂墨染微微喘息。
“那就不要再惹我生气了，好么？”
“嗯……唔唔……”
护着他的脑袋，魏无羡愈发加深这个两情相悦的美妙亲吻，“凤君我不再逼你当了，我懂你的意思，但是，你得陪在我的身边，成么？”
心中莫名的苦涩，但北堂墨染还是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