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循环-勇者篇》1.8魔域残殇
“全员注意警戒！前面会有魔物从周围出现。”
讨伐军踏上了最后的征程，在这片遍布死亡被诅咒着的大地上。
在此之前，我总是看着别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步入那看起来像是张着血盆大口的黑暗森林之中，而这一次终于也轮到我了。看着周围充斥着迷雾与死亡的不毛之地，我不由的有些紧张。
踏入这种恐怖的地方我还是第一次，说不准也是最后一次呢。
想到这不由冷笑了一声，幸好没有引起一旁其他同行者的注意。
看着就在我前方不远处的骑士长，不由的回忆起在出发之前他对我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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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为了最终能够击败魔王！”
“但为什么要撒谎去欺骗那些士兵和冒险者呢？”
“这是战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军心会大乱，这只队伍会变成一盘散沙！”
“可是如果用欺骗的方式来让他们跟随你前进，最后还是无法找到魔王城堡该怎么办？这是拿他们的生命去赌博！如果队伍全灭该怎么办？”
“如果队伍全灭，届时还请勇者大人...做好独自讨伐魔王的准备。”
“什么？”
“我们会保护您到最后一刻，所以当队伍中没人能幸存下来的话，还请您即便一人也不要放弃讨伐魔王的任务。”
“这...”
这算什么啊？难道就这样让那些看起来信心满满的士兵和冒险者们就这样去送死吗？
“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吗？如果讨伐任务这么困难的话，派人回去请国王在增援些军队不好吗？总...总会有其他的办法吧？”
“勇者大人！”
他愤怒的打断了我的发言，但瞬间又仿佛恢复了理智般平静的对我说：
“勇者大人，还请您不要在说这样天真的话了，这是战争，牺牲是不可避免的。而且事到如今，再派增援来的话，您认为他们会在什么时候赶到呢？”
确实，我们来就花了2个月时间……
“可是你这是在让人去白白送死...”
“不，没有人会是白白牺牲的，只要您最终能够击败魔王。”
“你真的认为我能够打败魔王吗？就以我这样的状态？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不，说不准还没有他们厉害呢。”我朝着帐篷外的方向指了指，士兵整顿部队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十分的嘈杂。
“您之所以能成为勇者肯定有过人之处，我们相信神的选择。”
“即便实际上我什么用处都没有？”
“请您不要再贬低自己了，您是我们的希望。已经...没有时间了。数日前魔导师大人就传来消息，不久后魔王会复苏，在过不久他就会带领着无尽的魔物越过诺利斯分界线踏平我们的每一座城市、每一个村庄，到时候人族便会失去所有延续下去的可能，整个伊斐纳欧都将会变成那片死亡之地。”
就像我所看到的那片遍布死亡的黑色土地一般吗？整个伊斐纳欧？用一个词来形容这样的世界——地狱，这是...我不愿看到的。
“而且如果魔王变强的话，您也会同样变强的，到那时候您肯定不会再需要我们的保护了。”
“那你们就在这里驻守着，一直等到那时候，那个我拥有强大神力的时候，再让我一个人去斩杀魔王不就行了吗！？”
“那么...讨伐队的意义是什么呢？那些死去的人是为了什么呢？”
他低着头仿佛是入神的看着地面。
我不明白，难道活下去就没有意义吗？
“继续增加牺牲者难道就是有意义的吗？”
“是的！您知道我们当初是如何组建讨伐队伍的吗？每一个参加的人！每一个参加的人写了遗书，做好了死的准备。不论是冒险者还是艾尔特瑞娅的士兵，他们都是战士，而战士的骄傲是能在战场上完成自己的使命，让他们临阵脱逃就是在侮辱他们！”
听着他的话，我明白了，去说服他是一件徒劳的事情，他的年龄远比我年长，他经历的事情远比我多，他有他自己作为战士的信仰。
讨伐队的意义？去在乎那种东西有什么用？战士的骄傲？生命没了不就一切都没有了吗？
来自于不同世界出生在和平年代的我，不可能理解他的价值观，更不可能理解他作为战士的信仰。说实话，我甚至连为什么这样胡扯的世界能够存在都无法理解。什么魔王能够复生，魔物完全杀不尽，唯一能拯救人类的只有召唤来的勇者，这不意味着世界只能走向毁灭，在这里生活的人迟早有一天会……
还是不去想那些遥远的事情了，想想现在的眼前的事情。
说到底当初组建讨伐队是大魔导师迪蒙提议的，给我们的理由是为了在魔王处于羸弱状态时直接进行的斩首行动。可现实情况远比当初预想的要复杂与困难的多，每一次出发讨伐都会意味着牺牲。一方面是魔物的数量和强度，另一方面则是整个队伍组成人员的水平参差不齐。
而现在又传来时间限制的消息，什么魔王即将恢复？事情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我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
矛盾，一切都处于矛盾之中。
无可奈何，无能为力，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知道了。我会听从你所说的计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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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脚踏入魔族领地那一刻起， 我就注定只能亲眼看着眼前的战士一个接着一个死去，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看着他们那充满信心的表情，我便内心隐隐作痛。
“勇者大人？您怎么了？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啊？嗯，我没事。只是在考虑些事情而已。”
“是么，如果有什么难受的地方还请说出来。”
“嗯，但是没关系，我没事，谢谢你，罗拉小姐。”
“好、好吧。”
说完后我便加快几步把罗拉抛在后面，跟紧了前面的队伍。
现在的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队伍中的人。
所以只能祈祷着一切顺利的按照假定的计划快一点找到魔王城堡。
浓雾充斥在着周围的树林之中，能见度不足百米。不知是否是因为大雾的原因，我们从早晨出发到现在不过一个时辰，可抬起头看到的那灰蒙蒙的天空和处于 一侧的斜阳给人的感觉仿佛已经是黄昏时刻了。
在加上周围一成不变的风景——黑色的地面和枯木。
现在走着的道路，是之前的探索队曾走过的，碍事的树木已经被砍倒，几千人的脚步通过这里后已经形成了坚实稳固并且安全的小径，不会再有什么陷阱或 者坑洞出现，实在是令人安心。
唯一要担心的是魔物。
“全员注意警戒！这里出现魔物的可能性很高，时刻观察周围的情况！”
整个队伍的两侧由经验丰富战斗力最强的冒险者保护，每隔差不多五十米会有类似于传令兵一样作用的士兵大声呼喊传达命令。
负责下达命令的人正是过去带领探索队探索过这条路的指挥。
着看起来是十分落后的办法，传达起消息来需要很长时间，但考虑到实际性是最为实用的，毕竟总不能不顾之后的战斗而轻易的使用魔导师的通讯魔法吧？那种魔法虽然方便，但是魔力的消耗量也是非常大的。
回想起来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我并没有特别的在意过魔法之类的东西。大概是与魔法相关的故事在小时候看的太多了吧。
不过关于确实也有令我惊讶的地方，例如，不知为何这个世界的魔法一类与我所听过的故事中的魔法异常的契合，两者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莫莉在为我补课的时候说过：魔力是一种类似于精神力的能量，使用者的意志越强，所使用的能力便越强。所以一个魔导师是否强大也与其自身的意志相关。
虽然略有差别不过但并不是那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而魔法的种类大致分为攻击系、恢复系、功能系这三种，由于听得时候并没有特别感兴趣而且看到那本记录魔法陌生的文字我就犯困，所以现在的记忆已经模糊了。
对我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毕竟不论我再怎么向往魔法也没办法去使用。
如此胡乱思考着的我，身体仿佛是下达了自动行动的命令跟着队伍走了很久，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数个时辰，那灰蒙蒙的天空也逐渐变得黯淡。很快休息命令在整个队伍中传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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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应对突发的魔物袭击，整个队伍都采用进行轮流替换的方式，不论是进食还是睡眠，总会有人轮换进行防御和侦查的任务。零零散散的小队散布在周围负责侦查和警告。
不知何时起周围已经竖立起数不清的火把，将这片漆黑之地照的通明。
“今天很幸运啊，走了这么就都没见到一匹魔物。”
这才走了多久？可别放松警惕！”
“我知道。”
周围的士兵一边吃着干粮一边交谈着几句闲话。
幸运吗？确实一路上都没见到魔物，或许有可能是前一次来的时候已经被杀光了，这样天真的想法犹如点燃的火柴般在我脑海中燃起，不过很快便被浇灭了。
“魔物都是晚上出来的，我跟你打赌今晚肯定能见到它们。”
“我才不跟你赌呢，我又不是傻子。哈哈哈”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叹了口气原地坐了下来。
出发前被告知什么都不需要去做，只要在队伍最安全的位置乖乖接受保护即可，每天只需要跟着队伍的步伐赶路，夜晚也不必轮换负责警戒。
自己仿佛像是个昏庸的皇帝一样的拥有着诸多特权。
但这样下去能撑多久呢？知道真相的人往往比不知情者承担更多的痛苦。
由于一直在考虑事情分散着我的注意力，赶路并没有让我感觉到特别疲惫。
“勇者大人，请吃些东西吧，这里还有水。”
“谢谢你，罗拉小姐。”
接过递来的食物后，我看了看罗拉和身边的冒险者，我惊愕了，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胃口。
差不多快到极限了。我已经忍受不了这样的区别对待了。
勇者到底意味着什么？
人族最后的希望？唯一能够击败魔王的人？
有生以来的记忆中，能够被称为勇者的不都应该是天赋异禀之人吗？因为无法忍受魔王恶行下定决心讨伐魔王，奋起反抗并且永远冲锋在最前线的人，最后 勇于挑战魔王最终获胜之人才能被称之为勇者。
而我呢？既没有干劲，又没有力量。反倒是从一开始就获得了勇者的名号，享受了勇者的特权。
不合理。
被一直称之为勇者的我仅仅是徒有虚名罢了。
勇者该做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做过。
我站起身来，下定了决心。
责任？义务？才不是那么高尚的东西，只是简单的还人情罢了。受人恩惠之人应尽
我将手中明显比他人多出很多的干粮给了罗拉：
“罗拉小姐，我不是很饿，这些帮我分给周围负责保护我的士兵吧。”
“勇者大人？等等……”
“我还有话需要跟骑士长谈，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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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了散乱一片的人群后找到了与各个指挥围坐在一起的骑士长。
“骑士长？”
“哦，勇者大人啊，怎么了？”
“稍微有些事情想要和您商谈。私下说可以吗？”
“我明白了。”他对着一旁的副官示意了一下后便站起了身。
他跟着我到了一片较为开阔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勇者大人？”
“您之前曾对我说过就算牺牲整个队伍也要让我活着到魔王城杀掉魔王对吧？”我转过身后双眼注视着他。
大概是迫于我严肃的表情，他明白我是认真的。
“啊，是说过，你是能够直插魔王心脏的利刃，是我们唯一的胜算。”
“这一点，我认为你所说的是不对的。”
“嗯？”
“我是勇者并不能够成为你们去送死的理由，两者硬要有什么联系的话，也应当是因为我是勇者所以要保护你们免于牺牲才对，不过，以现在的状况来看我可能没办法保护你们，但是与你们共同战斗还是可以做到的。”
“勇者大人……”
“我心意已决，请让我和你们一起战斗吧！”
他渐渐抬起头，单手捂住眼睛，发出了充满无可奈何的叹气声。
“啊，勇者果然是勇者，这份善良与温柔是独一无二谁都无法假冒的。”
他又低下头用手托着下巴沉思了一会，
“我必须承认，你的勇气可嘉；虽然从战术上来看，你的这份勇气是鲁莽的。我们的第一优先事项是保护你的安危，所以理应减小你受到伤害的风险。”
“可……”
“不过，从实际情况来看，如果勇者大人在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的情况下直接与魔王交锋，很有可能是去白白送死。”他抬起头以严肃的表情看着我，
“嗯，我会酌情让你参与一些实战来熟悉战斗的，毕竟我也想证明我教你的那些战斗经验不是花拳绣腿的表面功夫。”
“不止这些，我也希望我与其他冒险者、士兵有同样的待遇，我已经受够你的特殊照顾了。”
“哈哈哈，我明白了，这一点我也会去安排的。”
交涉结束，比预想的要轻松许多，大概是我的决心传达给对方了。
“我想说的已经说完了，拜托骑士长大人了。”
“啊，我还有会议就先回去...”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阵骚动从远处传了过来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魔物袭击！全员戒备！”
远处副官的喊声传了过来，传令兵先是愣了一下，立刻又反应过来的跟着喊了起来。
“骑士长大人！”
“嗯！全员准备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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嘈杂声的源头在整个队伍的中央，我们赶到时，几匹冲破防线的落网之鱼已经被消灭。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生物，看体型十分接近成年老虎，可颜色却像是全身染上了墨汁一般，后背长满了类似豪猪身上的尖刺、十分的坚硬；它那利爪也十分的显眼，看样子肯定能够轻易的把人的骨头粉碎掉。
只不过再怎么骇人，现在也只是一具具即将被烧毁的尸体了。一旁的魔导师已经蓄势待发打算把那几匹魔物的尸体烧掉。
“情况怎么样？”
“报告，魔物是从南侧森林来的，目前发现的只有这几匹已经完全被消灭了。”
“伤亡情况呢？”
“三人受伤，没有人死亡，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魔物来的方向应有我们的侦查小队，可我们没能收到他们的警告。”
骑士长迟疑了一下，朝着几名下属发出命令：
“派人去看看情况。”
“我也要去！”我毛遂自荐，毕竟得到了骑士长的准许，现在正是大显身手的好时候。
“勇者...你...我明白了。”
虽然有些踌躇，但他还是同意了。
“让负责保护的队伍跟着勇者一起去。”
“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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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朝着魔物袭来的方向发起冲锋。
“勇者大人，接下来告诉您一些对付魔物必要的事项。”正对我说话人名为德鲁斯，是负责保护我的冒险者中最为强壮的人。
“魔物的弱点在腹部，用刀或者魔法攻击的话很快能让它们停止行动，而背部由黑色的尖刺覆盖的地方是最坚韧的，要尽量避开。”
“魔物一般都是成群出没的吗？”
“没错，所以我们也必须相互照应，尽量避免单独行动。如果遇到魔物的话，千万露出后背，它们的动作比人快很多，所以一定不要露出破绽。”
“是，我明白了。”
“还有……”
然而不等他说完，就到达了我们的目的地。
一片尸山血海，残肢断臂零零散散地散落在地上，绽放出死亡之花，在这片枯木残枝之间上映了一幕人间惨剧，或者说——人间地狱。所有看到这骇人一幕的人，身体都会不禁为之一颤。
“呜”
当我理解到那些是什么东西的时候，我跪倒在地，吐了出来。
“全员警戒！”一声大喊让所有人都回过神来准备战斗，除了失魂落魄的我。
“勇者振作点！拿出武器来。”
武器？对，武器！必须拿出来武器才行！
从固定在后腰间的剑鞘中拔出了武器——阿喀琉斯之剑，那把号称伊斐纳欧最为尖利的剑。尽管一路上都还没用来实战过，但一直以来的每日训练已经让我完美的熟练了这把短剑。
但不知为何，此时此刻那把最强的剑却在颤抖，不，原来是颤抖的是我的手。
原本总是习惯单手拿剑的我，现在也不得不借助左手来稳住这颤抖。
月光照射不到的魔界，夜晚十分黑暗，只要不被火光照到就看的十分模糊，所以我打算尽力去遗忘刚刚所看到的景色。
深呼吸吧，多吸些氧气有助于镇定——
“噗……咳咳。”
冲鼻的血腥味让我立刻后悔了刚刚愚蠢的举动。
“来了！前方至少三匹。”
“全员注意！法师准备在交战后发射信号！前卫给我挡住！最好十秒之内给我解决掉！然后继续警惕后续魔兽的进攻。”
“明白！”
没人顾得上照顾我，所有人都听从指挥准备好了应敌。
来了，地面在振动着，前方不远处的枯树也在晃动着，可忽然间又停止了，周围变得一片寂静。
这份寂静持续的时间不断拉长，压迫心理的重量也在持续的增加着，我能听到有人在咽口水的声音。
轰——
一个黑影伴随着巨响向我冲了过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黑影就被一位使用剑盾组合的年长冒险者拦住了。
只见他一边防御着魔物的攻击一边大喊着。
“牵制！防御！防止突袭！”
周围的树林中继续窜动着黑影又相继冲出了四匹魔兽。
“勇者！”混战中不知是谁的喊声惊醒了我。
我终于回过了神，咬着牙锤起了自己的大腿。
“动起来啊！动起来！可恶！”
腿不受指挥一样的颤抖着。
一直以来我训练了多少次进攻的手段了，给我想起来！敌人就在眼前啊。
别怕，我能行，我能行，我能行……
我发疯了似的对自己暗示着。
握刀的双手抓的更紧了，双脚也缓缓开始向前移动起来。
突然，天空中升起两道白光，在空中绽放开，像是过去看到过的烟花，将这漆黑的死亡之地照亮。那是魔导师发出的警告信号。
那也是我行动起来的信号！
我开始了冲锋，曾一次又一次锻炼的突袭方式，今天要第一次用在实战上！
“啊！”
忍不住的大喊着。
正前方的冒险者正在牵制着一匹魔物，那一匹打算袭击我的可恶魔物。
我向着那家伙的侧面刺去。
嘭——
发出了类似于打在铁板上的声音。
“好硬！”
“攻击它的腹部！”
“好！”
他阻挡着魔物攻击的同时，架好了方便长剑施力的姿势，偷袭似的找准时间向魔物的利爪斩了过去，看来是打算给我创造机会。
呜——
是那魔物的长鸣，只见它应声倒地，原本爪子的位置喷涌出黑色的液体。
“趁现在！”
我转身挥动手中的剑向着那家伙的腹部划过，随后又改变握刀姿势捅了进去。
为了确保消灭它，我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穿刺的动作，直到周围的人将魔物解决后，强行停下我的动作时，我才停下。
——————
第一次看到人的尸体。
第一次杀死了魔物。
第一次如此的憎恨
……
那之后的事情我不太记得了，大概回收了些简单的遗物后，我们就返回了队伍。领头的冒险者汇报情况后，骑士长就让我去搭好的临时营地休息了。
然后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躺在了这里——
一片白骨之上。
我一人站由无数白骨骷髅所堆成的山坡上。
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缓缓站起了身，远处巨大又圆润的太阳下沉着，在落下的同时那原本的光辉也不断变得黯淡，直到最后完全变成了暗红色。
突然，脚下有湿漉漉的感觉。
原来是红色的液体不断从白骨的山丘向上涌出，很快就漫过了小腿。
我知道这很不自然，可内心却很平静的接受了，就这样看着远处打算把我淹没的血海所卷起的浪花朝我涌来。我缓缓伸出双手——
那是一双占满鲜血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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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呼——呼——”
好热，我坐起身来用手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看到的是一副平静的场景——道路中间是许多躺在地上休息的人，两侧则是不少举着火把巡视和站在防御工事旁监视的人，他们组成了防御的围墙保护中间休息的人。
周围的一切恢复了正常。不，或许最开始不正常的只有我一个人。
刚刚的那是梦吗？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呢？
骷髅、暗红色的太阳、血海。
是在预示接下来我会导致无数的人死去吗？
可恶！
我愤怒的用拳头捶了几下地面。
我什么都做不到。
……
但...还不能放弃。
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不论如何，接下来必须——
杀掉更多的魔物。
这样才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