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较量》 二 2011.05

公司刚刚改制初期的那几年，每到年底，都要组织一次包括全体员工在内的聚餐，当然参加的也不仅仅是全体员工，其实更主要的目的是为了那些公司领导在工作上及个人交往的关系户。聚餐只是一个形式，据此，第一显示公司领导对员工一年来的辛苦工作jiyu肯定或者关心做一个姿态。第二实际上是借此机会答谢客户，以及尤其是因公处理个人关系，这正是假公济私的好机会。近几年来，公司已经不再组织大规模的聚餐活动了，领导们经过初期模式的过渡，已经采取其他方式完善自己的关系网。至于给员工聚餐的费用，刚开始是下发到部门，由各部门自己组织，渐渐地已经有好几年，既不会餐，也不发钱，稀里糊涂的那钱不知去向了，与其说领导关心员工，不如说利用形式假公济私。 

今年年初，因为公司老总胡晓一对曾经的心腹红人狗食老尚的管理能力以及部门目前的各方面状况，非常不满意，所以不得已部门领导更迭换人，来人正是为人处事比较圆滑的张景新，张景新原本和胡晓一没有什么交情，只是在胡晓一发迹有先兆时，张某挖空心思接近并投其所好，处处献殷勤，据此得到胡晓一的亲睐和信任。

比如平时陪请胡晓一钓鱼打牌，更在浪在婚姻亮起红灯的时候，请胡晓一到一些夜店娱乐场所消遣开心，而且频频给胡晓一拉一些年轻美貌的小姐，虽然张某没有学历，也没有什么突出的业务能力，但是由于张某的工于心计的付出，在张某几次处于被边缘下岗之际，胡晓一也总能伸出援手解救，更在胡晓一发迹后，提拔至中层领导岗位。此次胡晓一安排张某出任公司主要核心部门领导职位，也是无奈之举，也是出于过渡的目的，并非让其长期主持，毕竟张某业务能力有限，只是因为没有太合适人选，暂时代理一段时间。 

下车伊始的张某总要有所举动的，因为业务懂之甚少，那就先在员工亲和力方面着手。第一项举措，举行部门性的活动，据此拉近与员工之间的距离，显示关心员工的诚意。包括体育游乐、聚餐、卡拉K歌。第二项举措，做问卷调查，了解员工的一些需求以及个人爱好，虽然并非真心关心员工生活，虽然只是走走形式。三深入了解部门人际情况，网络亲信。毕竟三把火总是要烧烧的。 

张某人为了显示亲民，打算部门举行娱乐活动。一般部门管理人员作息时间朝八晚五，有什么活动时间上好安排，虽然部门大小管理人员，在部门员工的比重上占到四成多但是，还有一半多的员工受工作性质的局限，三班四运转不能全体聚在一起，所以举行娱乐活动以及聚餐一般按照惯例须分成两天两次。张某为了体现自己的民主，起初让职工自己选择游玩和聚餐的地方，大家商量了多次，最后达成了一致意见，等报到张某人那里，张某却当即否定了，还要重新再商定，可是无论你怎样改变，似乎都没有达到张某人的满意，最后人们意识到还是张某人自己决定吧，如同上一篇的内定一样，张某人总想让员工猜测出张某人心中想去的地方，可是这一次员工真是不知道他想什么。 

最后定下来，奥林匹克休闲中心包场。其实张某人真实想法就是带上另一个Q部门一起活动，他就是想让本部门跟在Q部门屁股后面，Q部门到哪就要跟到哪，因为Q部门是胡晓一发迹前所在部门，也是现如今公司各部门领导人，升迁前必经的镀金部门，一般在Q部门历练过的人，基本都会在公司得到重用，所以原本是本部门的活动，变成了Q部门的陪衬，名义上是邀请Q部门一起参加本次活动，实际上还要以Q部门为主，原本本部门和Q部门由于公司领导的原因就关系比较紧张，一来是Q部门是胡晓一的大本营，其人员构成多为有背景的，所以他们自持有优越感；二来是Q部门是对外冲门面用的，所以Q部门的人一般都有点骄横，但是确实没有什么实际产品生产，反正外来参观人员也不懂只看你部门内装饰摆设，而且真正核心部门的技术工艺实物也不会对外展示。基于这些原因此次一起活动必然会发生一些不愉快。 

第一天还可以，大家还比较尽兴，毕竟本部门原定的大部分人基本都到了，所以本部门还不算孤单，无论打球攀岩聊天都还算热闹顺利，聚餐开始后本部门的气势自始至终盖过Q部门，张某人虽然比较偏向Q部门，但是敬酒行令热闹非凡，此情此景也算称心如愿，趁着酒兴张某人也“慷慨解囊”（反正公款报销），所以也超出预算不少。聚餐之后，张某人似乎还有意犹未尽之，挥手指向K歌，此次预算真是大大超出，许多人也都酒大了，所以本部门和Q部门险些发生肢体冲突。（另有文章）。转天轮到第二批人，由于本部门有部分人不买张某人帐，不愿给张某人面子没有来，张某人非常生气，让人记下这些人的名字，以后再说。体育中心活动结束后，随即大家去酒店聚餐，在这过程中，Q部门和本部门的人的气氛非常不协调，Q部门一边是热闹非凡，甚至都有些失态吼喊嘢叫的，甚至还有一些挑衅。再看本部门冷眼相观，无心进餐，最重要的是本部门既不听张某人的一些提议，也不给张某人敬酒，似乎显得比较扫兴，最后Q部门OK去了，而本部门因为去的人少，而且又让张某人扫兴所以最后无人理睬，只好自由活动。 

就在第二批活动的时候，公司二号门厅有个门卫老桃毛老刘，老刘家中养狗号称纯正金毛，张某想要，但是又不能让人说白要，所以老刘以象征性的价格送给了张某一只小狗。加之平素张某出来进去，老刘都要点头哈腰笑脸相迎，就那媚态十足的模样，和太监没什么两样。

此次活动老刘也随两个部门一起参加聚餐，此人是个说大话使唤小钱儿的主儿，部门聚餐本来决定自带酒水，但是老刘拍着胸脯宣称自己和酒店老板有交情，张某人也就没说什么，就让老刘负责酒水之事。原定用餐是中档二锅头白酒，但是老刘称此时酒店二锅头酒数量有限卖完了，能不能换相同档次的青酒，张某想想，虽然没有喝过青酒，但是央视也有著名影星做过的广告，想来应该不差，也想品尝品尝，所以临时改换了青酒。然而青酒虽然不假，但是却是低一档次青酒，只是张某没有品尝过而已，老刘也就钻了空子与酒店共同分成。老刘不仅如此，他既吝啬又好色，所以张某人和达米安还有老刘没有K歌去，而是奔向共同爱好的去处去洗浴去了。此次得到了好处，而且来之前也曾经夸下海口请客，要全程负责本次三人消遣费用。洗浴老板见张某来了，而且还带来两个人，自然就更热情的打着招呼，三个人各自找了那啥，尽情的放那啥荡，当初老刘讲好的请客，可事到临头 ，装酒醉像乌龟一样把头缩了回去，达米安自己出的小费，并说这是规矩，而老刘一毛未拔，还是张某人连洗浴带找小姐的钱全部埋单，自然nasha报销，此事就这样似乎无声无息的过去了。回来之后，达米安绘声绘色地将此事像聊闲天一样的讲了出来，最后还不无得意的说：“如果有风吹草动，裁人也不会裁到我的头上”。过了几天，张某人第二项举动真的开始了，部门内部一线工人裁员，理由是生产状况糟糕，只有做大的手术才能解决，部门的大地震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