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LP】《地狱九天》(26)记起 冒险 长篇小说

第二十六章:记起
内心里带着歉疚,她决定了。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解释自己,解释过去几个星期以来她的感受,还有为什么她会有那样的行为。由于他们不完全知道所发生的事,所以这样解释起来并不容易,但是仍然,她努力了。她的第一次尝试结果写成了一篇又长又含糊并且毫无意义的自怨自艾的东西。她把它揉成一团扔了然后再次尝试。在几次尝试后,她写完了一些可能值得一读的东西。她给她所知道的可能伤害到的小马(她知道的每匹小马)做了一份拷贝,并且在每篇的结尾都加上了她给他们不同的解释。苹果嘉儿的最长。塞拉斯提亚的简短但是真诚,并且极度难以表达。里面都包含着一个承诺,一个她在很早以前就应该做的事情的承诺。但是明天再继续吧。
现在,她需要时间来整理自己,找出她该怎么做好这件事。书写帮助她来调整自己。她把这些信件寄了出去,点了些午餐,然后在这天余下的时间里继续阐述她的故事。她看着这些纸张,其实上面也没什么,只写了一系列的事件,每个事件都着重标识并且在下面都加上了标注来提醒她不要遗漏可能会忽略的细节。描述的都是些简单并且不带感情色彩的事实。她很想就用这种方式来书写,作为某种历史传记,某种过去发生了什么事的东西。但她知道那不行。在每页的空白处都写上一行该读该写的东西。尤其是那些故事中糟糕的部分。
在夜晚来临的时候,她把她的工作放到一边然后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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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闪闪慢慢地走到守卫餐厅的大门前。她真的完全不想来到这里。在听到喧嚣的欢闹声从门口传来后她差点就要转身离开了,但最终她决定逃避只会带来更多的伤害。她用鼻子慢慢地顶开了这个沉重的大门。她的眼睛扫视了一桌又一桌的守卫。他们没穿盔甲,在这个属于他们自己的世界里基本辨认不出来他们的士兵身份。很多在随意的交谈,很少的一些在喧闹,一些只是在寡言少语地吃着东西。他们一开始没注意到她。那样很有希望。或许她只要偷偷地不被发现地溜进去,然后不出一点乱子地完成她的道歉。
啊!他在那里!银色闪光坐在房间靠后角落的圆桌旁,和她辨认出的其他几匹小马一起。暮光开始走向前去,急切地想把这件事尽量毫无痛苦地做完。她的视线看到了……什么东西。只是一点阴影,或许,但是不知怎么的有点不对劲。她随着这个黑暗的卷须向上看到了一团阴暗并且闪烁着光芒的尖锐的东西。
她的心脏猛烈地在胸膛里跳动着。她的嘴巴发干。她最可怕的恐惧是真的!她没逃出来!塔尔塔罗斯在这里,它找到了她!其他小马看上去没察觉到这个野兽潜伏在离他们两码远的黑暗里。暮光试着尖叫起来,试着警告他们,但她什么也没做。
这个东西巨大的眼睛锁定了她,眼神里充满了恶意的狂怒。她发出了低吼。
她认出它来了!那只鸟一样的怪物!那只她—
“鹰勾!你在叫什么,女孩?”一匹小马喊道。一匹夜骐。眼镜蛇。暮光的脸困惑地皱了起来。
眼镜蛇随着这只阴影野兽的剃刀般的眼神看向暮光。“额,糟了!”她把一只蹄子拍向她的桌子。“公主驾到!”随着‘公主’这个词被说出,每匹小马都跳起来站的笔直,扔下任何他们蹄上在做的事情来向她敬礼。
安静随着喧闹的逐渐落定持续开来。
她确实辨认出来了,那只鸟一样的东西。她让和眼镜蛇交朋友的那只。她邀请去小马利亚的那只……
在她想起露娜告诉她说的话语前,一声哽咽的声音逃离出了暮光的嘴唇。“额,稍息!”
‘稍息’是个魔法般的命令,露娜告诉过她,当公主们希望守卫暂时假装她们不是公主的时候,她们就会这么说。这句话马上起到了作用。事实上,如此之快以至于暮光想是否真的有些魔法在里面。守卫们放松了下来,敬着的礼也随之落下。欢笑又继续蔓延了开来,所有的小马突然间记起了该怎么变的正常。如果暮光的注意力没在其他地方的话,眼前的一切会让她感到如此的奇妙。
满满一餐厅小马的喧闹声回来了,没过多久就变的好像暮光从没打断过他们一样。这样很好,因为她不知道下面该怎么做。这样的事不应该发生的。她没计划到,该死!她写好了整个演说稿!但是看到这只鸟(鹰勾,很显然)让一切成为了泡影。
眼镜蛇,紧紧跟着银色闪光穿过餐厅来见她。他们都快速地鞠了个躬。
“关于鹰钩的事很抱歉,公主!我知道她一开始的时候很吓马。如果我知道您要来的话,我就让她出去了。”眼镜蛇说。
一开始的时候?
“她完全无害,公主。额,对于小马来说。我们从露娜公主那里得到了把她留在城堡里的许可。自从您劝服她加入暗夜守卫后,她其实帮了很大的忙,并且—”
劝服?劝服一匹小马表明他在这件事上有选择。关于她成神后做的那些‘疯狂’的事,暮光想过很多。最终,她得承认那不比某种潜在的精神控制好到哪里去。这是她想要道歉的事情之一。
“—如果我们把她独自留下太长时间的话,她会变得紧张。但是我可以请她在外面等着,如果她让您感到不适的话,殿下。”
“额,呣,不需要了,没……事。”
等下。她紧张了?
“对于这团糟,我感到很抱歉,我的女士,”银色闪光插话道。“露娜公主表明您可能会来访,但我没想到您这么快就来了。如果我知道的话,我,额,好吧,别介意。我可以在我们的桌子上给您清理出一个位置吗?”
“好的?”
闪光快速点了下头然后带领着她走向那个圆桌,靠近那只恐怖的鸟的时候,它瞪向了她,黄色的眼睛眯起并且闪着微光。她边走边看了回去。它的眼睛在她和眼镜蛇之间快速移动着。保护欲?嫉妒?暮光的眼睛没有离开那只生物一步。随着她的靠近,她看着它弓着身子退回到了它自己的阴影中。它害怕她吗?不,等下。不是‘它’。是‘她’。
“鹰勾,放松!”眼镜蛇恳请道。“你记得暮光公主,是吗?她就是让你来到这里的那匹小马。”
这只巨大,黑暗的鹰隼发出了一阵暮光不知道该如何翻译的不高兴的声音。眼镜蛇靠近她然后用一只蹄子拍了拍这只野兽的胸脯,小心翼翼地避开鹰勾锋利的羽毛。
“别担心,公主。她会习惯的。”眼镜蛇温情的向上看着这只鸟,这只鸟也看向了她。“她只是有点害羞。”这匹夜骐回到桌旁,但是暮光仍然在看着这只在角落里的野兽。鹰勾回敬了她的注视,但是只有一会。随后她环视房间的四周。她看着这些交谈中的小马,就好像在努力想出他们为什么不试着杀了她,或许还有为什么她没试着吃掉他们。暮光又花了点时间来看着她直到明白了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一直都搞错了。这只生物的眼里没有恶意,只有困惑。鹰勾不知道该如何与这些陌生的,不请自来的同伴相处。并且非常奇怪的是,暮光现在也感同身受。
“我希望我能知道您的到来,殿下。”银色闪光把盘子推到一边,给她清理出一个地方。“我本可以做更好的准备的。但是,额,我确定我们可以整出个配得上您大驾光临的地方。后退!给公主拿盘子过来!”他看上去……什么?生气?她又做错了?她应该走开吗?
“不用!你不必……”但是后退已经走了。暮光设法把她的视线拉离鹰勾,然后她看到桌旁的每匹小马都在看着她。没有一匹看上去对在他们后面的活生生的阴暗野兽表现出一丝担心。“很抱歉!我应该事先通知你们的。呣,我只是,我想要来道歉,就是这些。你们不需要,我是说,我可以离开,如果你们想要的话。”
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道歉,我的君主?”
“为了先前无视你们的命令!还有为了羞辱了你们,还有更加为了让大家因为我变的疯狂而拿自己的生命冒险,还有”
额,老天,这一点都不像她计划中的那样。
眼镜蛇和银色闪光面面相觑,然后看向暮光。
“我们现在稍息了,对吗,阁下?”
好吧,这匹公马到底有多少关于公主的同义词?
暮光点了点头,急切地让他不可避免的指责快点结束。
“所以……”闪光说,他的嘴唇上开始挂上了友好的苦笑。“您来到这里是为了救了我同事的命而道歉?”
无论暮光接下来想说的是什么东西,都被突然打断了。
“我……想我没想到那一方面。但是,等下,这不对!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你们都不会去那里!并且我因为自己的愚蠢把所有小马都置于危险当中……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叫你们懦夫!”
“我们是自愿的,殿下。我们中的全部。”这些士兵们都点了点头。“露娜公主完全确定我们知道其中的风险。并且您是公主。我从不应该像对待软弱的小马一样对待您。”
他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钢铁般的决心。
“但是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那么对我?并且我就是很软弱!在那里的时候,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如果我没跟着眼镜蛇,如果我在那里做的事情没奏效,那么……我只是,我不明白!你们怎么能做出那样的决定?”
暮光后悔问出了这个问题,但她只是必须得知道!
有什么东西在银色闪光脸上动了下。
“好的,好吧!”有小马喊了出来,今晚第二次把一只蹄子拍在了桌子上。是眼镜蛇自己。
“对不起,暮光公主,但是我们稍息了,并且我真的厌烦关于这个事情古怪的举动了。我犯了错,好吗?我出了差错并且放下了戒备,我知道我不能带着那些伤口奔跑,所以我只是试着尽自己所能地来拖延敌人。处在我位置的每匹小马都会这么做。”眼镜蛇的一只蹄子往桌子的四周挥了挥。“并且如果我处在闪光的位置的话,我也会发出相同的命令。我为大家,那就足够了。并且奏效了,不是吗?而且鹰勾喜欢这里,即使她吓唬小马并且假装一直是个暴脾气,所以让我们就这么让它过去,好吗?”
银色闪光哼出了一声感激的咯咯笑,暮光可以感觉到一点点的负担从他的肩上卸下。后退把一大酒杯芳香冒着泡沫并且黑漆漆的东西塞到他的蹄上。他咕隆咕隆地一饮而尽。
“额,我……好吧。”不对。这不像她计划中的那样,但那当然同样也不是件坏事,是吧?
“这就对了,”眼镜蛇说,就好像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她一边绕着桌子一边从后退蹄上拿走她自己的大酒杯。她猛地一把拿过酒杯然后拍到桌子上。
“好的,但是……”暮光说。努力地想把问题表达地清楚些。“如果没起作用的话会发生什么?我是说,可能会有小马没法回家,对吗?你是怎么……”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她又搞砸了!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过自己别这么做!还有她甚至在说什么?她怎样才能结束这个问题?你是怎么什么?你是怎么安心于自己?你是怎么释然的?你是怎么夜里睡得安稳的?她怎么能问这样的问题!?
眼镜蛇的表情坚定并且带着理解。银色闪光沉重地看着暮光,无需她的说出便知道问题是什么。他调整了下他的座椅,或许在准备自己来回答这个不可能的问题。但是,在他回答之前。
“呣,我可以吗?”
一匹娇小的天马举起了一只蹄子,就好像她是课堂里的一匹幼驹。是简洁,暮光想了起来。暮光向她点了点头,急切地希望这个时刻快点结束。
“在皇家卫队里,我们有种传统。”她看向银色闪光,他向她点了点头。简洁往桌上拍了一蹄子,然后,带着一个出乎意料地洪亮的声音,她吼叫道,“是进行缅怀的时间了!”她以某种节奏敲击起了桌子,随后其余的小队成员加入了她。
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半打新的护卫冲了过来,加入到了围绕着这张桌子的小小空间里。随着有节奏的怦怦敲击声,更多的小马加入了进来,一轮新的饮料在没有要求的情况下也端了上来。简洁把一杯推搡到了暮光的蹄上。
“我不明白。‘缅怀’是什么?”
“这是当我们失去某匹小马的时候做的事情。我们讲述故事。这比听上去更有趣。”她把暮光指向银色闪光。“你想让我们开始吗,长官?”
银色闪光给了她一个奇怪并且某种带着悲伤的微笑,然后仰起了头开始了讲述。
“坐回去,女士们和先生们,我会给你们讲一个老铁的故事,曾经最伟大的守卫!像冠军般的死去,他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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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缅怀经常以那种方式开始。简洁在闪光讲述的间隔期解释道。
“先从老铁的故事开始。然后围绕着桌子我们都讲一个,”她说,“我们讲述关于我们失去的小马的故事。从他们的名字开始,然后讲怎么逝去,再然后随便说说。”她碰了碰暮光的酒杯。“并且我们祝酒,当然。”
暮光大脑里的第一个想法是排斥。死亡不有趣!死亡是悲剧!他们不应该为死亡举办一个宴会!这太可怕了并且太病态了,他们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尽管如此,暮光还是看了看四周,在这些围绕着她的充满着欢笑的脸庞上,她看到了有某些东西平息了她的愤怒。
这个故事以很简单的方式开始了,但是随着老铁的英勇事迹和霉运再到最终的死亡被讲述,故事变的如此宏伟并且史诗般夸张以至于很明显非常的荒谬。并且随着他最终时刻的到来,故事变的充满英雄气概并且夸张过头而且很好笑。或许只是一屋子小马的氛围感染了她,但是过了一会儿这件事变的非常有趣。
围绕着桌子的小马的添加让老铁的可笑行为夹杂着其他故事。不同的小马让故事变的形形色色。大部分很有趣,有些有点悲伤,少部分只是他们喜爱的记忆或者最喜欢的引用。很多就和老铁的故事一样,如此荒谬以至于它们肯定不可能是真的。一些相当下流,比如一个关于卧室误解的故事,一匹喜欢非传统角色扮演的母马和她真诚但是天真的爱人间的故事。这个群体很显然以前听说过他们。他们加入了进来,用一种独自歌唱的方式唤出妙趣横生的语句。每个都是关于在服务中死去小马的故事。先前提到的那匹母马?她被一头龙夺去了生命,沉醉于力量并且被狂怒冲昏头脑。但这个故事并不是关于她的死亡。而是关于她的一生。她的死亡几乎没被提到。联想到这个让暮光开始理解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些小马一点都不病态。他们在哀悼。他们把死亡当成一种必然的结果,然后从中找到一种平和。他们的欢笑声有点过于喧闹,有点过于热切,但是除此之外,他们还能做什么?不笑要么就哭。但是这里面有着更深层次的东西。他们通过与其他小马分享故事让他们失去的朋友们获得了新生。这与她以前看到过的方法如此的不同,以如此极度意想不到的方式来对待死亡,那让暮光有点目瞪口呆。
这些小马们一个接一个地讲述了他们的故事,把焦点围绕着桌子传递了下去。最终不可以避免的落到了暮光身上。即使她已经料到了它的到来,她还是发现自己毫无准备。
“暮光闪闪护卫,”银色闪光问。“你有故事要讲吗?”这是在缅怀上正式的邀请。在这个简短的时刻里,头衔毫无意义。每匹小马都是护卫,绝无其他。
一切随着暮光的迟疑变的安静了下来。
“没什么故事……”
她的听众起哄着,要求着,劝诱着,鼓舞着她说下去。过了会闪光挥了挥蹄子示意他们安静下来然后再次向她发出了邀请。
“我,好吧。他的名字是—”她哽咽了下。她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他生前的名字是诱饵。”
好了,她说出那个词了。‘生前’。
“他被塔尔塔罗斯带走了。并且有次他咬了一头公牛的蛋来救我。”
小马们发出了大声的欢笑,并且暮光也忍不住轻声笑了,尽管在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差点哭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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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护卫随着缅怀的正式结束散去了(随着最后一个老铁不灭的传奇,当然),但是暮光的小队和一些留了下来。这个小小的聚会随着小马的散开变成了一个更小的交谈会,一个其他小马可以偷听到并且可以发表意见而且可以自由加入的交谈会。边界的被清除清晰可见(或许啤酒帮了不少忙)。这些小马们之间无话不谈。
在这个敞开心扉的气氛渲染下,暮光终于问起了一个在她心里叨唠了数天的问题。
“我让你和,呣,鹰勾成为朋友这点,你确定你不生气?我是说,我没给你们真正的选择。这基本上是精神控制。”
眼镜蛇透过快速变空的酒杯向她眨了眨眼。
“您仍然在为那个担心吗?公主?并且那怎么能说是精神控制?我是说,我真的不明白您在那里做了什么,但是……”眼镜蛇说。她边挥舞着一只蹄子边组织话语。然后她把蹄子放在嘴边来掩盖住一个小小的打嗝。
老天,她在下班后是如此的不同。
“但那是好事,从各个方面!并且我是说,你没有强迫我们成为朋友,你只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展示给我们看成为朋友是有可能的。说真的,当鹰勾追着我的时候,她本会杀了我!就像,杀的彻底然后吃了我,是吗?并且我同样也会那么做!做第一个部分(杀的彻底),不管怎么说。但是你插了进来然后告诉我们没必要那样。还有,我是说,你不能强迫小马们成为朋友,不是吗?”
暮光不知道该说什么。幸运的是,她的嘴巴现在有了自己的思想,所以她问道。
“她也那么想吗?”
“鹰勾?额,是的。不是吗?女孩。”这只巨大的,长着鹿角的可怕野兽的身体前倾了过来让她的下巴被抚摸到。暮光不确定她发出的声音是呼噜声还是低吼声。
“您真的帮到她了,公主,”眼镜蛇说。“她……”她的眼睛看向远方。“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当我们战斗的时候她是什么感觉。”她带着一个咧嘴笑把思绪拉回到现在。“但是和友谊公主待了10秒钟就把所有问题全解决了!所以不管怎么说,是的,我不明白您怎么甚至会有对这个感到难过的想法。”
“我……额。谢谢,眼镜蛇。谢谢你。”暮光感觉自己的内心又被撕裂了一点,即使眼镜蛇告诉她的所有东西都表明她新的古怪魔法或许比她先前想到的更加阴险,但或许眼镜蛇是对的。或许她过去对自己太严苛了。或许不是,或许她古怪的新魔法完全彻底的阴险以至于是它让眼镜蛇产生了那种感觉。她得在这方面好好想想。最好在清醒的时候。她往让自己感到意外的喝空的酒杯那里又呡了一口然后改变了话题。
“但是说真的,你给她取名为鹰勾?”
眼镜蛇哼出了一声笑声。“是的,我不知道,公主。我只是觉得她的喙有点可爱,所以……”
暮光不明白为什么会有小马认为那个钩状的断头台‘可爱’。
鹰勾,对于她来说,发出了嘟哝声。但那是个高兴,听上去能忍受的嘟哝声。
“所以,公主!”简洁插了进来,她‘毫不知耻’地全听到了。“在您变的另马惊奇的时候,我记下了所有的东西!”
说到不同寻常的名字,简洁是暮光遇到的唯一一匹有着外号比着本来的名字更难说的小马。其他的守卫经常更喜欢称她为灵魂俏皮。这是某种他们内部的笑话。
“现在看来那完全无法解释,但是在当时那太美妙了!并且眼镜蛇是对的。啊!您应该有时来档案馆读一读!您可以告诉我写错的每处地方!”
结果看来,简洁当时醉醺醺的。但是研读守卫档案的机会相当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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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第二天早上只带着一点点的惊慌醒来。或许和守卫们的谈心真的起到帮助了。又或许这只是轻微的宿醉。没什么比一点点酒精能让世界变的更加真实。
她翻了个身起来下床,和本打了声招呼,然后尽自己最大努力来准备新的一天的到来。她差点就取消了。在她走向书桌的半路上的时候,内心就已经在策划一个新的信件来祈求再多花点时间等等,但是她停下了自己。她不能再这么做了。她的朋友们值得更好的对待。她拿起她的笔记,再次看了一遍。
老天,为什么这么难?
在她有时间来得及思考前,她把自己推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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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述她的故事进展地和她所能希望的中的一样顺利。她召集了她所有的朋友们和公主们还有穗龙和本甚至还带上了奥洛薇。然后她把聚会放置在了一个巨大空旷的娱乐室里,她开始了讲述。这花了很长时间。比她想到的要长的多。她时不时地停下来回答问题,也时不时地问她们问题,还有一些时间用来吃东西,或者喝点饮料,或者好好的大哭一场,又或者散一下步来准备下一个故事。这很累马。她曾经有一次和塞拉斯提亚说过大部分的故事,但她那时只是说了最简单的版本,不管怎样,塞拉斯提亚现在不记得了。她那时省略掉了故事中糟糕的部分,并且甚至没有透露出真正糟糕的部分。这回不再是了。她强迫自己说出故事的每个情节。那些战斗,那些恐惧,所有她确定自己本会死的时候,还有那些一直跟随着她回家的可怕想法。她和她们说了诱饵。她和她们诉说了一切。
她的朋友们对这些故事都感到很惊奇,当然。就像露娜先前提醒过她的一样,起初她们并不是真的明白有事情有多么糟。她们怎么可能明白?但是她们努力了。她们从没有过一次指责过她的戏剧化,从没给过她那种眼神。相反,她们的眼神里没有对暮光感到恐惧和不信,而是为她感到害怕而担心,为她感到不可思议。她们问了很多事情,并且很显然这让其他小马坐不住了,直到暮光准备好。当她需要拥抱的时候,她们总是在她身边,而当她需要空间的时候,她们也同样给予她以空间。只要想着她们是多么棒的小马就可以让她的心里感到既温暖又感动。
露娜在全程起到了很大的帮助。当她游走在掉入故事情节坑洞边缘的时候,露娜把她点了回来让她回到正确的情节上。她在恰到好处的时机开玩笑,在需要暂停休息的时候叫暂停,如此等等。尽管如此,她也保留着以晦涩难懂的方式回答问题爱好,答案就如以往一样模糊不清。
塞拉斯提亚在这方面要好的多了。她解释了暮光新的状态中丢失的部分。为什么她飞升了(再次),还有为什么看上去当她回家后力量就消失了。当你的神格是基于建立各种各样的连接的时候,把你从你所认识的所有小马中分割开来会让你变成一个没有力量的新进女神。知道这个真好。
塞拉斯提亚一如既往的温柔体贴并且大方,但即使是这样,和她交流……相当复杂。暮光意识到把发生的的一切都怪到公主头上,或者批判她做了必须要做之事,又或者因为一点点个马原因愤恨她的失忆,这些对塞拉斯提亚来说都不公平。同样,跌跌撞撞地与她步入爱河或许也不是件理智的事。承认她不顾一切坚持所爱这点是暮光做过的最艰难的事之一。通过塞拉斯提亚的眼神看来,这对她同样也一时间难以适应。她让自己溜走了一会。她让自己哭泣了一会。真的哭了!不知道怎么的,这起到帮助了。暮光知道通往她们之间的桥梁还未建立好,但是她们正在做了。她们会向彼此的敞开地更多,这次就她们两个。但那可以等。
当她终于说完并且接受所有美好的祝愿和支持还有同情的话语的时候,房间里出现了一点点尴尬的安静。然后是碧琪打破了它。
“很棒的故事,暮光!这是我们整周以来做的事。当你回家的时候,我烘培了一个超棒的蛋糕。但是然后……”大家都笑了,如果只是为了打破这个紧张的气氛的话。碧琪,还是老样子的碧琪。
小马们在余下的夜晚里开玩笑说些无关紧要的事。这正是暮光所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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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暮光在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的身上几乎没带着一丝颤抖。她在那里躺了很长时间,周围围绕着朋友们。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并且感到了她的神力对她发起了回应。她又可以看到纽带了,看到那些连接着她的小马们对彼此,对她的纽带。它们在她的身体里跳动着就像是她的第二个心脏。她可以感到数百匹小马围绕着她,感受到她们对彼此的连接。她呼唤向洞察,这把剑刃就在她身边。她看上去很高兴。
好的。
我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