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天使》(炸卷)
私设较多 禁上升! 恶魔捡了个小孩。 雪白的翅膀染了灰尘,小脸也不怎么干净,只是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让卷想起来他收藏在屋子里那些会发光的珠子。 那些天使都高傲的很,虽然他看起来还挺让卷顺眼的,不过一想到他将来会长成和那些成年天使一样的虚伪嘴脸后,卷就控制不住的想捏死他。 于是他把小孩拎在空中,强大的恶魔杀死一个孩子甚至不需要动一动手指头。 一个年轻的生命将要陨落,卷却突然停止了动作。 这是什么?! 他把小孩拎到眼前仔细端详着,两个小小的,属于恶魔的角,藏在墨色的发丛,看不分明。 “这到底是个天使还是恶魔?” 想不通,就不去想。卷喜欢矛盾的个体,他向来凭自己的喜爱决定东西的去留,于是那小孩被留下来了。 活着的。 该有个名字。卷盯着他满头的小炸角,略一思忖,就颇为草率的定了名字。 “你以后就叫炸吧。” 卷像捡了个仆人一样的养着炸,高兴了丢点吃的吊着一条命,不高兴了,就用了绳索把他吊在房梁上,小家伙怕高,常常吓得在房梁上荡来荡去,害怕的眼泪濡湿了地板,洇出深色的一片。 这时候卷心情就会好了不少,懒洋洋地卧在软榻上,黑色的翅膀放松地收在背后,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长发,看得出是一副心情好的模样。 “怕高就应该多吊吊” 开始炸还只知道哭,见卷不理他,后来也就不哭了,只瞪着眼睛看他。 “哎呀,你要感谢我吧,哪有天使是恐高的,你看你现在都不怕高了诶。” 他恶劣的笑,又开始想新的折腾他的法子。 把他关进会涨水的水牢,等水淹到脖子处的时候就把铁门关上,当炸努力把口鼻露出水面时,就能看到卷一幅饶有兴致的表情在上面抱胸看着他。 赤着脚,长袍的绣带搭落在水里,晕染出不甚鲜明的灰调。 不可否认的是卷很美,像人间的艺术家用白陶泥捏出来的人一样,和乌木长发对比鲜明的皙白皮肤,纤长的眼睫勾着眼角,总让人忍不住竭尽用任何柔软的词汇去形容他。 那双琉璃一样的眼珠就像光滑剔透的冰珠。漂亮,却毫无情感。在折磨别人这件事情之外,他整个人都显得懒洋洋,长发像那些柔软的藻类一样交叠着团在肩颈,和主人一样慵懒。 炸总盼着他扎起头发,卷扎着头发时,整个人莫名温和的多。 炸是很有天分的。卷从没教过他什么,他却已经能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控制自己的能力,虽然对比着同龄人还格外消瘦的身形,但当年还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小孩子已然长成俊美的青年。 优越的眉眼,和黑曜石一样的漆黑瞳孔,总忧郁着藏在眼睫下。高挑修长的身形,每次跟在卷后面时,他已然能看到那人柔软的发顶和一对看起来颇坚硬的角,炸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的头顶。 一对残破的角,是卷折断的。 卷说,天使是不可能有角的。 他总回想那人的恶劣,吊着嘴角笑,殷红的舌尖舔拭细小的尖牙,邪恶显露出来,恶魔的一颗心也显露出来,坦荡荡的恶。 当炸对吊屋顶和浸水牢之类的事情免疫了后,卷就又想出了一个叫他现在想起来还浑身发寒的变态惩罚——折断翅膀。 这不亚于噬心之痛,但只要没有连根或神经一起拔起,翅膀总是可以重新长好的。 雪白的翅膀总无力的耷拉在地上,染了灰尘,总重叠他被卷捡回来时的模样。 卷在闲暇时一直钟爱于这种残忍的游戏,除去他忙碌的时候——杀戮。 恶魔重欲,总有不知卷底细的人前来求欢,卷虽是恶魔,炸却从没见过他与旁人做那种事,他像是对那种行为尤其厌恶,总是对这类恶魔下手格外狠。 那些人来时总是傲慢着的,骂不过卷,就来攻击取笑他这个被恶魔圈养的天使,炸总是歪着头不反驳,不过左右走时是炸将他们拖出去就是了。 现在是好多了,卷有时不知怎的突然忙起来,每天早出晚归的。 借着这些时光,炸以惊人的速度快速成长起来,那双长了又断断了又长的翅膀终于有了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长度,甚至于更强。 恶魔的地界难见明朗,这几天外面的日头都正好,却再未见那人披着长发懒散的卧在池子边,用尾巴撩拨水面。 卷不在。 这次卷走的格外久,久到炸以为他都不会再回来了。 然后,卷回来了。 他像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样,浑身是战陨的痕迹,知道他树敌太多,即使再强也抵不过人多势众,更何况,这次还有来自天使一方的围剿。 炸摆出一副顺从的姿态站在门厅里等着他走进来,身体里的血却像沸腾了一样,带动着一颗心脏狂跳,他等这天已经许久,从拔掉翅膀的第一天起?还是多久? 他都有些记不清了。 他想着,不觉时间已经过了许久,门外却再没有什么动静,炸推开门,就看见那人毫无生机的踡缩在地上,翅膀无力的打在地上,掩住主人满身的伤痕,长发凌乱着在布满血污的脸上,他现在好欺的轻易,像刚出生的婴孩。 这幅样子。 炸很轻的笑了一下,他蹲下来扯住卷的翅膀,把他拖进屋里。翅膀被用力抓住的感受并不好受,卷痛得醒过来,还没骂出声,就连人带着嘴里还没来得及说出来的话,一并丢进了水里。 水面咕叽冒出几个气泡,炸站在岸边看着那人一下又一下的脱力滑进水里,卷不知道自己到底灌了几口水,他最后一次的费力扒住岸边,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涌上鼻腔,他舔了舔嘴唇。 是盐。 暗红的天空映不出池里的浅粉色,鲜红一下一下的扩散,分解成温柔天真的粉红色。 最后还是炸把已经昏迷的他捞上来的,给他上药,从脚踝直到脖颈,炸把那些密密麻麻的伤口涂抹完,一抬头就对上那人冰冷的眼珠。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开口,语气阴森得可怕。 “当然是照顾你啊”炸笑,语气显出主人此时的愉快。 暴戾的恶魔被他的语气所惹怒,一挣动,才发现翅膀被十字架定在了墙上,一股属于顶级恶魔的凶暴气息从卷在身上散发出来。 生气了?炸很熟悉这种气息,他眼睛弯起来,听见卷的声音从嘴里挤出来。 “你会死” 俊美的青年把表情收拢起来,他很快地凑近卷,很认真的表情端详着这张脸,然后吻了下去。 卷不会接吻,他知道。 一步步强势的侵略,他把那人逼得要咬他,放在腰侧的手顺着腰线向上,炸一直睁着眼,看着那人突然睁大眼睛,瞳孔剧烈的的扩大,双手无意识地握紧炸的衣襟,一张脸本就惨白的脸在瞬间血色褪尽。 等炸放开吻着卷的唇和他的手,那人就毫无支撑的滑坐在地上,那对时常冰冷的眼珠凝出一层冰壳,然后迅速瓦解。 炸把他的翅膀拔下来了。连着骨肉和神经,硬生生的,与脆弱的身体分离。 卷止不住的痉挛,一点声音都发不出,眼泪无意识的沾湿长睫,失去了翅膀的恶魔犹如待宰的羔羊,炸轻易的把他抱起来,仔细地把他的脸擦干净,看着那人的瞳孔因为剧烈的疼痛一直散着。 直到炸把两对新的翅膀摆在他眼前时,那对涣散瞳孔才突然猛烈地抖动起来。 横瞳。 炸满意他的反应。他玩味的笑,背后象征天使身份的洁白翅膀因为主人的强烈情绪而不止颤抖着。 那是双七八岁孩童天使的翅膀,雪白柔软羽毛叠层展开,也不过一米左右。 翅膀是身份和力量的象征,像这种后天的翅膀,是并不会随着主人年岁的增长而增长的,骄傲强大的恶魔失去了引以为傲的身份和能力,会是什么反应呢? 炸轻笑着,看着那人蹬着脚向后缩。不过只是猎物最后的挣扎,很轻易的就能握住纤长皙白的踝骨把他拖过来。 冰璃一样的眸子闪着水光,他微微的摇着头,剧烈的疼痛让他发不出声音来,细小的尖牙划破了唇瓣,混着汗水在嘴边漾出一道殷红。 卷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脆弱无能的身体让他自己感到恶心,那个仆人还敢以上犯下的抱着他,指尖总毫无收敛的挑弄。 他什么时候胆大到这种地步。 “醒了?” 谁在说话? 卷睁开眼,等眼前那些莫名朦胧的雾气散去,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他平日里的软榻上。 他不喜欢穿那些繁琐的衣服,平日只裹上一块黑色的绸布,用巨大如幕布一般的翅膀环住自己,像呆在母亲子宫一般的安心。 现在。 卷有些困惑地抬起手,几乎要与他肌肤融为一体的洁白绸缎从他手臂上滑下来,像滑过一股轻柔舒缓的泉水,他披着长发,光着脚从软榻上走下来,绸缎环住他的身体,洁白的翅膀乖巧的收在背后,堪堪遮住尾骨下方。 梦里冒犯他的人就站在眼前,卷却总觉得他与以前不一样了,俊美的青年看向他,黑宝石一样的眼睛让卷想起来捡到他的那一天下午,卷抬起手。 杀死他。 即使只是在梦里,即使打发过他无数无聊的时光,他无所谓这些,他总是这样,像孩子一样天真的邪恶。 可他现在迷茫着眼睛,他在疑惑,为什么眼前那个胆大的仆人在他抬起手后还好好的站在那,为什么他摧动不起强大的力量。 他摸上自己的头顶,触觉是柔软的头发。 他的角呢?他的力量呢? 卷顶着这副样子迷茫的时实在是太过可爱,炸上前一步把小天使拥进怀里,不顾那人愤怒冰冷的的眼神,低头吻上他的唇。 咒骂的话尽数被堵进嘴里,卷总算明白怎么回事。 那不是梦,那是真的。 手曲成爪,他现在想把那人的心挖出来,还没来得及动作,双手却被人轻易的反剪到身后。 这种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该死的糟糕,卷咬住唇,看着那人的手顺着腰线摸到胸口。轻轻一扯,那段白绸就顺着细腻光滑的身体落下,露出纤细修长的双腿和一段软绸一般的窄腰。 从没有人敢对他这样过,卷牙咬的咯吱作响,却并不能阻止那人接下来的动作。 他双手被反剪,身上那点微弱的力量现在根本不是现在炸的对手,只能任由炸用大了他几倍的翅膀把他整个裹进怀里,那根白绸把他的双手缚在背后,一只挑逗的手就顺着尾骨向下。 “炸,你混蛋!” 因害怕的声线不自然的颤抖,卷虽取了名字,却很少这样唤他。炸又把人搂的紧了些,手上的动作加快,直到那人脱力的把脑袋埋在他胸口,破碎的呻吟再控制不住地泻出来。 小天使很疼,浑身抖的厉害。 炸又用翅膀将人圈的紧了些,失去了强大力量的卷像人类一样柔软可欺,任由眼前的人随意摆弄,他轻喘着气,再说不出话的任人抱进水池里。 炸抚上卷湿漉漉的头顶,还在淌水的长发就在瞬间变得蓬松柔软,卷已经累得要睡着,炸还没完没了的给他裹上一件白袍,长发软软地堆下来,如此刻的主人一样乖顺,散落在安静恬淡的睡颜上。 炸把人揉进怀里,大恶魔终于被顺养成了小天使(・∀・) 文/醒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