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萧瑟

        艾略特说四月是最残忍的季节，那么四月的二倍——八月呢？
　　
　　它不残忍。前一脚是夏天的尾巴，后一脚踏进秋了。
　　
　　秋是萧瑟的季节，但现在并无肃杀之气，刚刚立秋，一切依然葱茏翠绿，逼人的眼睛。只有在早晚，才感觉凉气袭人花意寒，天开始变高，云渐淡。好久都未曾抬头看看蓝天。这几年的空气质量好多了，记得刚来郑的时候，几乎看不到蓝天，还有沙尘暴，
　　
　　　　　　　你摘下眼镜，呵口气，擦去蒙蒙的灰。
　　　　　　　杯无所事事。壶笑嘻嘻地哈出热气
　　　　　　　“沙尘暴。今日空气指数：5。舒适度：冷。”
　　　　　　　一张刚送的晨报，阻止了你朝楼梯的下坠
　　
　　这是五年前，我在一首诗中这样描述当时的天气——查日记，2000年3月4日，大风，沙尘暴，我蜗居在斗室之内，酝酿青春的忧伤和爱情的颓废，那年我18岁——时间过得真快，我居然开始回忆了，最近大脑异常的清晰，许多过去一丁点也无印象的情节，竟次第浮现，沓来。甚至，童年的某个细节，比如哪天曾经跟玩伴打过一架，竟清晰再现。它们一定都躲在记忆的某个角落，蠢蠢欲动，一有机会，就冲出来，撒满一地绿暗红嫣。
　　
　　当人开始回忆的时候，说明他/她正试图拼命挽住韶华，或者说他/她当下的生活乏善可陈。
　　
　　如果这个说法可以成立，那么无疑八月比四月还要残忍：从任何一片叶子之中，我们都可以嗅出半衰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