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生时代·春天4月里的“夹击”意外

本文承接【我的学生时代·总是早退的春天】。

既然之前聊到春天，我不禁想到了临近毕业那年春天发生的一件事儿！

这件事记忆深刻，一方面，是因为那天是4月4日，对嘛，“404 not found”；另一方面，是因为那是一场“夹击”意外；此外，几年之后，我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居然会以一种“超现实主义”的方式扭在一起——出乎意料且情理之中。

接下来要分享的，是我当年的日记实录。

我敲下这段文字的时候正是农历月半，我对着头顶的上弦月对您发誓，笔记的一切都是真的！

比我的cos照还真！

四月初的一天。

此时，上午九点已过。

虽然全市大部分人民的早间地理大迁徙已接近尾声，但毕竟没有落幕，四车道的朝阳路已不是高峰期的停车场但拥堵依旧，车流一直走走停停，整条道路犹如便秘般十分不畅。

先前大家都还“鼓足干净力争上游”地按响喇叭为前面的车友加油鼓劲，四面楚歌的环境下竟一时间高潮迭起：

有人捧着银白色的萨克斯管开始吹奏悠扬的《泰坦，你可好？》，以表达对异乡爱人的想念；有人撩起七彩的苏格兰长裙开始跳起动感的康康舞，以配合劲爆的鼓点；

有人轻松爬上自己底盘超低的全球限量版跑车（比基尼光轮Vwo50款）车顶开始高唱自己改编后的《今夜无人入眠》——《送你铳》，以强调我国火器使用历史之久；

有人则在卡车的宽大货厢里先点起三柱檀香，吟咏一首著名宋词《春姜花··野月》后，十指轻抚古筝弹奏起了《二拳——引跃》，以提醒大家“如果有人要打请你千万记得用力跳开”。。。。。。

在欢乐的氛围下，童心未泯的众人甚至调皮地玩起了“老鹰捉小鸡”。

然而，即使大后方如此，前面的车友似乎明显力不从心——权威统计数据显示，当时，路上汽车每分钟的平均前进米数尚不及同样一分钟时间里自行车的直线位移。

最后，大家干脆偃旗息鼓各自为政，内心虽然格外不爽但也无可奈何。

某君用桦树枝火柴幽然点起一根烟，一边听着车载收音机里介绍《今夜无人入眠》的英文全名其实是《Home Near the Construction Site》（译为《家在建筑工地旁》），一边看着一辆辆五颜六色或挂赛字头牌照或无牌照的电动车那玲珑的身姿在机动车的夹缝中轻盈地穿行。

这样的游刃有余畅快淋漓让人不禁想到歌词中的“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那是多么让人羡慕嫉妒恨；

而环绕自己的却是“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各种寂寞空虚冷，只希望自己也是那“哈利波特”中可以任意压缩扭曲的双层公交，然后一个涡轮增压液氮加速突出重围绝尘千里。。。。。。

偶有电动车主回眸与司机对视，无线传输过来一种夹杂着鄙夷哀愁无辜幽怨的同情感，于是，汽车也饱含深情的“嘀”了一声，算是跟帖回复。

一辆出租车的广播里，传出播音员如咬与棉花同产地的优质苹果般清脆的甜美嗓音——

“现在，为您提示一条路况信息：由于某辆公车擅闯红灯导致两车相擦三车追尾，占据朝阳路由东向西方向两股车道，造成全线双向车辆大量积压，路面十分拥堵，请有条件的车友提前绕行——

（一段十几秒的悠扬音乐）

好的，亲爱的听众朋友，接下来继续我们的‘Radio Buyer’——‘广播有购物’。

胡侃先生，我代表收听广播的广大听友们再次向您确认一下，您今天向大家推荐到的这款八星八箭八克拉钻戒真的只需要八百八十八元嘛？——”

“哎哟喂——这当然是真的啦——我用我的姓名向大家担保喔！绝对没有任何的一点点的欺骗或者夸大其词哦！而且，鉴于今天的日期里有个8，噢，不对，有半个8，那也是足够吉利！！

只要你现在订购，人工递送费全免噢！心动不如行动，请赶紧拨打我们开通的场外贵宾专线594 213！594 213！”

这辆出租车，就在朝阳路上。

而我，就坐在这辆出租车里。

此刻，我正眯着眼睛慵懒的窝在后座享受着早晨的阳光，那种温暖虽有些耀眼但它抚摸脸庞时的丝丝柔情还是令人沉醉和神往的。

毕竟，这座城市春天短暂嘛，所以更要珍惜4月后的春天——这一年中最为曼妙迷人的季节。

正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晨”，结合苏东坡老先生的那句妙语——“春宵一刻值千金”，合在一起就是告诉我们，春天的早晨很美好很美好，知道惜福的孩子最有爱了。

不过，我总觉得很奇怪，“春宵一刻值千金”为何在后世被引申为强调男欢女爱的文雅用法，难道就因为苏老先生曾戏谑八十高龄还纳小妾的好友张先“一树梨花压海棠”？

东坡居士最初写的是“春晓一刻值千金”也说不定啊？

毕竟，被后人讹传错用的东西实在太多。

原本描写情人间切切深深缠缠绵绵思念的“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不知从某时起用于形容教师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更不用说原本表达天气转凉的“七月流火”如今广泛用于描绘“天气炎热”。

只是，时代在发展，文明在进步，语言和文字也应该根据需要进行着自身的进化，适者生存法则对此也同样适合，好的会留下，不好的则会被淘汰，如此一想，也就不必太计较。

太阳大大咧咧钻入云间又好不容易透出云层，整座城市再一次蒙上一层嗲兮兮的灿金色幸福，用那文艺点的说法就是——

大太阳褪去云裳，顿时春光乍现。

前方的道路终于因这普照的阳光舒畅起来。

坐我右边的熊猫，正趴在副驾座椅上语气略显焦急又带着几分哀求对抽着大熊猫的司机师傅说：

“大叔——您可千万帮忙，十点前没到学校的话，我们就要迟到了哩！——“

满脸虬髯的司机师傅从后视镜瞄了一眼熊猫，将手中的烟头潇洒地丢出去，伴随着一束星火以优美的抛物线落在地上，这位身材魁梧的大汉用力咳了一声，开始挂档起步。

司机师傅理着一个板寸，头发乌黑，在阳光的照耀下好像顶了一头黑针，较硬的发质让人远远一望便知这是一位性格刚毅之士。

一双豹眼炯炯有神，两道眉毛好像是用粗毫蘸着浓墨抹上去的，大有传统山水画中泼墨的味道，鼻子却有着油画那种独特的立体感，可以料想没发福前的年轻时候也是众多女孩心仪的美男子一名。

最有特色的还是耳朵，耳垂大且厚，虽不是弥勒佛那般的双耳垂肩，相信但凡略通相术者——比如俺们之前聊过的那位校长——见此都会感慨“此面阔君乃大福长寿之卓例哉！“

那声回音四起的咳，让我想起一首诗来，正是形容翼德前辈的——

“长坂坡头杀气生，横枪立马眼圆睁。一声好似轰雷震，独退曹家百万兵”。

突然觉得，如果以师傅的块头，一脸天然野性的浓密胡须，给他扎上一抹头巾，为他配上一副好盔甲，让他跨上一匹烈战马（比如赛马娘？！），只要他再手持一只打造精良霸气威武的丈八蛇矛，不管远观近瞧，都是一位豪情万丈的猛张飞！

即使没有车骑将军那般的惊人武艺，如果袒胸露背，手持板斧，也配得上施耐庵对李逵的那番描写——“黑熊般的一身粗肉，铁牛似得遍体顽皮。交加一字赤黄眉，双眼赤丝乱系。怒发浑如铁刷，狰狞好似狻猊，天蓬恶煞下云梯。”

只是。。。。。。

唉——

生不逢时总让人感到惋惜啊惋惜。

啧啧。

目若朗星的司机师傅声如洪钟般问道：“迟到？怎么，赶着开会吗？如今，‘文山会海’的基本观念都开始从大学阶段逐步培养了？“

突遭问话，我受宠若惊，赶紧回答：“大师傅，您误会了，您指的那个‘文山会海’啊，说的是一些人浮于事像摆设般的少数学生会。

不是有句话说么，‘学生会，学生会，不做事，总开会！‘

我们不是赶着去开会，今年个毕业，赶回去拍毕业照！“

熊猫眼中带笑，接着说：“这几年不是就业形势越来越严峻吗？学校就想着答辩一结束，把拍毕业照什么的零碎赶紧提前弄完，这样我们就有充裕的时间应付找工作或者其他的事儿！”

“嗯——宏观经济不景气，现在何止是大学生，全社会都有好多人找不到工作啊——”

师傅叹了口气。

这一叹，虽有顾炎武”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豪迈，且有孔夫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那种感慨。

更多的，却是李煜那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哀怨——“不过，当代社会运行和生存规则使然么，也能理解。只是啊，现在有些学生哪，在学校时还从良的，到了社会就无良了。。。。。。

上次我看一个学校和媒体评论员的辩论友谊赛，两方的口舌之争让我感觉是差点没打起来，你能想象一个大学生说【我没有逻辑，我也不用逻辑，请不要和我谈逻辑！】没有逻辑的辩论能算辩论嘛？！

唉——”

突然又骂了一句“都是可恶的霉国佬的阴谋！”

听到后面的内容，我和熊猫心里一紧，不敢接话，默不作声。

“如果前面一直这么顺溜，大概九点四十就能到。“

师傅补充道。

说完，一踩油门，出租车径直向东面驶去，目的地则是我们的学校。

一辆黄色的清障车拖着一件四只轮子的后现代艺术品由远及近缓缓驶过。

不用说，那件鬼斧神工之作未被赋予奇幻的魔力之前一定是刚才广播中提到的三车追尾时中间的那辆。

可怜的小轿车，被前后挤压的连车头与车尾都已经难以分辨，恐怕连生产商以及4S店老板只是瞄上一小眼都会为之动容涕泪横流相拥而泣大哭一场。

三车追尾，中间的车最倒霉，一般来说，夹在中间的总是会感觉差了点，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比如，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时候，或者，拥挤的地铁上，职场失意情场失恋的悲情男人前后皆是前凸后翘的靓妆ol前后亲密接触。

噢，不对，不能让文字给人产生无端的联想。

大家都当上面的内容不存在吧！

在中国的任何城市，追尾碰擦与闯红灯的桥段每天都在上演，就和每天都有人结婚离婚出生死亡一样再正常不过。

关于追尾么，是比较好理解的。

后车司机小时候读书太用功得了近视，由于度数不深也就没配眼镜，但在行车途中看前方前方模糊是难免的。

这不，为了看清楚前车后备箱上贴的是什么字，于是，就开的快了一点，靠的近了一点，谁知刚刚看明白四个大字“保持车距“，前车也不发个微信丢个抖音打个电话什么的提前告之一下，就突然减速，或者，突然刹车了。。。。。。

关于闯红灯么，是比较费解的。

靠“闯”字天下留名的人有很多，假使根据他们各自的功劳大小进行排序的话，最著名的闯王恐怕当属明末的李自成李闯王，当然之前还有他的叔父高迎祥高闯王。

如同反清复明的影响还在，不少人争相学习那种义薄云天的“闯”气魄。

虽然天下闯起来无比困难——

首先，如果走高速，过路费就交不起；

其次，如果走免费公路，轮胎的损耗那也可想而知。。。。。。

所以，本地各条道路上的红灯从理论上总还是可以练练手的，有没有监控暂且不论，关键是胆量，关键是态度，不是说么，要的就是态度！——

“态度决定一切”！！

有些人在历史典籍中千古留名，例如李闯王和高闯王；有些人则在交管局的违章记录中多次记名，数量还是比较可观的，难以逐一列举。

但我又想，如今，都已是二十一世纪了，民众间馈赠的首选礼品都开始从走私来的奶制品转为原生态绝对【非转基因】的自榨食用油了，全球市值第一的Ellpa公司都开始推出新一代的宽屏数码产品【Awall】了——

对了，据说搞供应链出身的CEO厉行节约，觉得A在打印时太耗用油墨了，出于节省不必要的行政成本的考虑，第二代产品会把A改成【I】！

开源节流，属他最强！

说回来！

但我又想，如今，都已是二十一世纪了，各大平台直播频道主页上的无数小姐姐每天都游走在法律与道德的边界了，连这座城市的出租车燃油附加费都涨至华丽丽的两块钱了，大家一定还不至于那么无知。

于是，我逐渐认为有些司机在取得驾照后因为基因突变成为红绿色盲。

毕竟，现在食品安全问题总是让人惴惴不安，那么多化学添加物，有点基因序列改变也可以理解。

所以，他们总把红灯看成绿灯，但这样的逻辑明显不成立，因为如果把红灯看成绿灯，原则上也该将绿灯看成红灯，可为什么他们红绿灯都畅行无阻呢？

正在严格进行线性推理的思绪立刻被摇晃的车身打断，原来司机师傅为了能让我们尽早赶到学校，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在与时间赛跑，上演着一场现实版的《疯狂的士》。

如果当时用直升飞机或无人机航拍，可以记录如下精彩画面——

只见一辆向东行驶的绿色出租车在并不宽阔的朝阳路上，一会采用S型起舞，见缝插针地从快车道变入慢车道，一会又演绎出B型游走，不失时机的从慢车道重回快车道，一会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用SB型强行切进慢车道。。。。。。

是的，亲爱的读者朋友，您没有看错，我对着面前两年前高价购买的24寸液晶屏幕举双手发誓绝对是赤裸裸真切切如假包换的S型、B型和SB型。

 

但，尊敬的看官，请您千万不要让我解释B型和SB型究竟是怎样的行车路径——因为我根本无法说的明白——就像我无法给你解释英文单词light，中文“光“，怎么可以既是“粒子”又是“波”，同时拥有两种性态一样。

对于这辆变道不打转向灯的绿色出租车来说，行于朝阳路就好像是走在VVIP专用的绿色通道上，周围川流不息的大小车辆仿佛不存在，它就这么一路扭动着不算娇小的身躯飞驰着如入无车之境，仿佛一个红白机高手在玩经典的赛车游戏。

 

接下来，我们的出租车先是超过了右手边一辆满载乘客的缓行公交，又超过了公交车前面的那辆三厢黑色车，紧跟着，司机师傅突然使了个刁钻的极限加速并入了黑色车的慢车道，压在了它的前面，盯随一辆白色两厢车而行。

 

不料，更加惊悚刺激的一幕出现了：

那辆白色两厢车遇到了一个完全无视交通规则突然横穿马路的行人，立刻急刹，恰逢我们的车那时正在并入快车道，我和熊猫就在车里瞬间石化仿佛全身的血液都被速冻般四目圆睁大嘴圆张你拉着我胳膊我掐着你大腿地眼瞅着这辆绿色悍马几乎是贴着白色两厢车的边呼啸而过——

没擦着啊，就是没擦着，一点点都没擦着啊！！

司机师傅那微蹙的眉头、淡定的神情、精湛的车技、良好的心理素质等等的一切都让我们为之深深地折服！

他的形象也像奥林匹克运动会上的圣火一样，在我们心中“腾“的燃起，随之愈加高大光明起来，因吸烟过多而泛黄发黑的牙在此情此景下也因代表着卓越和实力而熠熠夺目。

 

那时，坐在后座的我和熊猫十分混乱——

连“圆明园是英法联军还是八国联军烧的？”这样的简单历史题都瞬间难若哥德巴赫猜想——

早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是泪水还是汗水，究竟是因为司机师傅助人为乐不顾一切的无私奉献精神而感动不已，还是因为即使面对这样人生中少有的左摇右晃惊心动魄最后还能有惊无险地保住小命而激动不已，我们，一概说不清。。。。。。

 

而司机大叔头也不回，鼻腔中冒出清晰有力的一声——“哼“，脚底稍稍用力，又一个（涡轮）加速，我们的出租车随即扬长而去。

就在同一时间，后面的黑色三厢车却因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刹车不及，猛然撞上前面的白色两厢车；而还没等紧随其后的公交车司机反应过来要紧急制动，那辆质量大惯性足的都市坦克就已经和黑色三厢车的屁股激情拥吻。

 

当时，现场拟声词是这样的：

首先，是一声刺耳高亢的“吱——“

其次，是沉闷婉转一小一大配合的天衣无缝的接连两声“砰！——砰！！“

 

我也不知道当时脑子里怎么会蹦出这样对仗工整的句子来——

“桃花四月芳菲尽，人间悲喜几多愁。”

于是，

四月初的暖春里，这天上午的9点11分，这座城市的主干道朝阳路，

就这样，

第二次，

上演了一场酣畅淋漓销魂露骨的——无码“three P”。

（本故事纯属虚构，

仅为娱乐，所涉各种名称、无数情节等均为胡扯，除非你身患绝症，请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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