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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乡村一片浓荫,而七月的乡村一定是遍地金黄

2023-04-28 15:07 作者:路猎人  | 我要投稿

五月的乡间,阳光灿灿烂烂美丽地炫耀着。一排排摇曳的为根花树,远远看去就像天边浮动着一抹嫣紫的流云;鸟儿扑动着翅膀,从这垄田地飞旋到另一块田地,不断地撩拨初夏的密实和欣喜。田园旖旎的风光不由令人深深痴迷,田园清香的风味正是这绿色浓郁禾苗吐穗的气息。

嗅着这久违的气息,如啜饮一盏清茗,如品咂一杯老酒。一缕绵绵不绝的温情,在我的血脉中袅袅挪动至心神,又冉冉上升到灵魂的高度,腑瞰我的人生。

蹉跎岁月,被我任意挥洒,不经意中己走近了中年的门槛。失落、傍徨、郁闷、烦躁、渴盼、等待······这纷沓的情绪和意念一直骚扰着我生活的平静,使我的生命危机四伏。而随着生命走向成熟,一些明晰的东西渐渐模糊起来,变得虚无缥缈。的“为入的玫瑰

生活教会了我们:不要相信别人,不要相信眼泪。难道当代人相信的仅仅只是金钱吗?“再坚强的人也是要生活在与人的关系之中”,这是胡风先生曾说过的一句话。但是,对于现实中人与人之间的可信程度,胡风先生大概没有料想到吧!对于家庭的责任,对于社会的义务,常使人陷入一种尴尬的境地。生存的危机如一面悬挂在我人生必经之路上的巨大蛛网,诱惑着我徐你进人。我小心翼翼地等待着,选择着突围的机会。

在家小住的一段日子里,一个壮年汉子卒然而逝,一个生命的戛然而止,让我感慨生命的无常和人生的短促。这个意外的事件在我生命的琴弦上重重地弹拨了一下,撕扯得我的心疼。围坐在火塘旁,听煮茶的八十高龄的祖父唠唠叨叨回忆往事。祖父不识字,但他的秉性、他的阅历、他的人生足迹,深深吸引着我、震撼着我。祖父年轻时,逃过壮丁,赶过脚户,直到我们长大成人,生活境况才稍微改善了一点。祖父性格倔犟,就连生病了也不肯问医生,一壶烫热的老酒,就足以战胜病魔的侵扰;祖父心胸豁达,对于以往的恩恩怨怨从不计较,他只在改变生活环境上和别人比高低。然而,即使在缺吃少穿的年代里,祖父依然是那么神情沉着,顶着心灵和肉体的双重鞭笞与压力,引领我们这个家从生活的这个彼岸到另一个彼岸。晚年的祖父,是幸运的,是幸福的,是平和的。他眼不花、耳不聋,微驼的躯身在我心目中仍是那么高大。祖父的一生,是心存想往、朴实劳做的一生;是期望等待,默默守候的一生。

冒着丝丝小雨,到堤上去散步,望着傍水而居的村庄,我想起了一则美丽的传说:百年以前,村子里曾有一大户人家,为了择得风水宝地,从阶州(今陇南武都县)请来了一位有名的风水先生,那时,这里的几百亩田地都是这户人家的,其他的人只配做他家的佃户或雇工。风水先生踏遍了这里的角角落落,然后来到村东的凤凰山和村西的绣金山登高远望,最后指着村东边从出在雨的洛河水和村西边从西北向南的一条小河说:要想后代为售,这条小河的流向必须改一改。后来,根据风水先生的意见,这卢人家动员了村中所有的青壮年汉子,从春到冬,历尽整整一年时间,在村北边重新开挖了一条新月状的河岸,引入那小河的流水,汇入村东边的洛河,使人们现在居住的村庄三面环水。那条小河,后来被冠名为“玉带河”。

这真是一个美丽的传说。这个传说中凝结了几代人的期望与等待、信念与追求。可是后来,这户人家的后代中只出过一个戏子(对地方剧演员的俗称),在戏台上登台而歌,扮王扮相,也曾红极一时,名震徽成二州。再后来,也就是现在,据说这户人家已没人在这个村子里生活,早就移迁到别的地方去了,有的为官,有的经商,偶而也和村子里的三两户人少有往来,或在清明节归乡祭祖,求得福荫。

走到了小河的尽头,又折身往回走。人生的故事已演绎了几代人,可河还是这条河,还是状如新月的堤——沉静地匍伏在村庄的边上,只是河床经河水的冲刷,已愈来愈低,河水也愈加枯瘦。面前的村落、小河、田野,远处的山峦,和我记忆中的一样静寂恬美,只是她的轮廓和我记忆中的不相吻合。

幻想与现实的路径,从少年走过青年,又将莅临中年。但我将一路走下去。正如我的祖父,如传说中那位早以做古的先生,向往一生、追求一生。

人生,如一把徐徐打开的折扇,最典雅华美的图画在扇子的中间,把智慧凝结成扇骨,支撑短暂的人生。

人生,如一部岁月书写的原书,生命跌宕起伏的高潮也在中间。用期待做纸,用现实做笔,书写自己的人生,书写自己的故事。

当生命浓缩为一柄厚实的扇骨或薄薄的一页文字时,人生便成为永远的过去,成为历史而被后辈们不断地翻阅,评点。

人生并不一定真实,有时是虚幻的,有时是等待的,有时是奋进的,唯有生命是真实的。人的一生只是生命在生活中前进的一种过程。

五月的乡村一片浓荫,而七月的乡村一定是遍地金黄。在我人生的季节轮回中,我将如何去泼彩调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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