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锈湖-鹰鸦 化鱼

2023-03-29 11:22 作者:YS-原创文案bot  | 我要投稿

[Rusty lake]鹰鸦一化鱼    by:Coldallea 预警:OOC,架空,怪,不喜清退 Summary:鱼用七秒的记忆丈量两百年的岁月。 他变成鱼了——猫头鹰先生。 好像是湖每时每刻都在把透明的鱼的影子盖在他身上,或是把一具死尸填进坟墓,然后以年为单位合上一层层棺材。只是这具死户腐朽的时间有点长,以至于我仍在永恒的岁月中寻欢作乐从未发觉。 我应该知道的,机敏的乌鸦应该能从湖水逐渐翻涌起的腐烂的气息知道事情的真相。 湖饿了,它想要回它所给予的东西。 这偿还显然是漫长的,毕竟生命的利息己积攒许久—— 先是一种所需之物将要失去的预感,而与湖水的呼吸同频的我竟没发现这是湖下的最后通牒。 在某个日落黄昏的时候,我轻轻唤着湖之主的名讳,他本能地转过头,没有回答。那副呆滞的面庞,死寂得就像漫在福尔马林里业已失去灵魂的鱼眼,我渴望从圆滚滚的眼睛中看见什么,乌鸦漆黑的影子,阳光闪烁的模样… 没有。 透过那双茫然的眼睛,剩余的只有黄昏余晖浑浊的光,化为余烬消失在深夜苍凉的模样。 "Jakob?” 我回过头,隔着冰冷的电梯网栏我只听见他咀嚼自己名字的声音。 日子一天天过去,湖水开始泛滥。 我望着湖饥渴难捺地吞噬周遭的事物,天堂岛老树落下的树叶,盛败过几回的忍冬花,Jakob曾在湖岸留下的脚印。我猜想哪一天生锈的深红色会蔓延至白色的旅馆,而猫头鹰先生将会变成鱼游回湖里守着那些破旧的老东西。 对,鱼。 只有鱼七秒的记忆才能记住这些跨越了两百年的东西。 人类的脚步,走得越长,越无法记住行途里的风景,也许湖正是吞噬了时光中的太多,而肚内已只剩空虚,才让湖最最忠实的信徒去证明那些早已坏掉的东西的存在。 跟随他的脚步,我会变成什么?也化作一条游鱼,还是树上的乌鸦? 我自认为是乌鸦的——这样我就可以看着湖面的波纹想象着乌鸦的样子在他的目光中怎样更迭。 哦,不会的,不会的。 Vanderboom是炼金术士的家族之树而并非湖所哺育的岛民,“Elixir”也是磨坊之子的智慧而并非湖馈赠的灵丹妙药。 “哦,不会的。” “老爷?” Harvey的问讯将我的思绪拉回宛如棺材的白色旅馆,“老爷,苹果放这么久了,我拿去扔了吧?” “不会的—-它还新鲜着。” 苹果的氧化总是不知不觉,它好像又黄了一点,但相比昨天,似乎没什么改变。你总是在期待着哪点出现虫蛀,或是哪块开始溃烂,但从未发现时光是把整颗苹果由内到外没在死亡的倒计时里面。 我时常看着他坐在长桌的尽头,眼珠里映着的肉块转动,他手握银刀,在半空中来回却不知如何下手。他颓然地望向天花板的吊灯,似乎忘记自己行为的目的,摇曳的灯在他眼中不断闪现,直到我的呼喊怎么也填不满灯在他眼底抹开的留白。 “嘿,老爷,猫头鹰先生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Jakob的改变没有逃过绿毛鹦鹉的眼睛。 他的目光透过电梯的冰冷网栏试图从我这得到湖所藏匿的秘密,问句伪装作漫不经心,却已捅破那层江米纸留下破败而且惨淡的现实。 “没事的……以后不用准备猫头鹰先生的那份晚餐了。” “为什么?“他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 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知道他眸中溢满的猜疑,而那将会对化为兽形的灵魂严刑逼出那些坏掉的腐烂的事情。 “他自己会去的——猫头鹰先生还不会将自己忘记,至少湖不允许。” 电梯开始下移,耳旁嘈杂着机器运转的声音,Harvey的声音已踪迹难寻。 “那就好。湖在看着的。” 我自言自语着,随着电梯间的晃动,我感到心脏跳动的真实。 湖似乎查觉事情的败露,潜在他体内的湖的意识狡猾地耍着欺骗的把戏。 他开始恢复正常——这是肉眼可见的,他开始品味珍藏的红酒,把玩那颗放在窗台的新鲜的苹果,我从那双褐色眼眸中窥见一种熟悉感,一种开门看到久别的好友的欣喜。 一切举动似乎都印证事情向好的方面发展,一时的突发状况过是两百年的漫长岁月所带来的副作用。 “也许只是你想错了。炼金术士的脑子己经神经紧绷太久了,不必如此的。” 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游走着,华美的字形成为麻痹心灵的良药。带着直觉的犹豫和作别的某种决绝,我在日记里写下: “得欢乐时且欢乐吧,谁知明天是否有这般闲暇。” 出自本能或是恐惧,我盖上桌边那张猫头鹰先生的照片,上头那个身着褐色晚礼服,打着花领带的男子未免因我掩盖第一次约会的记忆而埋怨,而我已不愿顺着他的目光向记忆深处思索。 我看着眼前的Jakob,意识悄悄蒙上过去的影子,因而他是活着的存在而并非神明所操纵的代言木偶。 “Jakob?” 我叩着门扉,他望着窗外泛滥的湖出神,并未听闻我到来的讯息。 “猫头鹰先生?” 他先是一愣,然后回头,在猫头鹰的羽毛中扭曲出一个温柔的笑意。手指抖着雪茄的灰,目光滞留在那颗光鲜的苹果上。 “是的。乌鸦先生?” “叫我Aldous就好,“我走上前,“您以往都是这样叫我的。” 棕色眸子眨着,然后是夹杂着咳嗽的笑声:“是的……我竟也把这忘记了……Aldos?” 我拿起一旁的水送过去,不经意的瞬间目光注意到系着的褐色老式领结。在记忆中搜寻好一会,才想起是Jakob生父的遗物。 “怎么了?我这身有什么让你不中意的?”鹰喙放在水杯中,气泡从杯府冒出,上升,扩散,最后在水面炸裂。 “嗯……不是,只是许久没见你这么穿过了。” 我尽力让自己的话语不那么诧异。出于直觉,眼前的人己并非我所希望交谈的所在了。 他又开始笑了。只是干瘪的笑再也无法激起我的笑意。我已很久不曾见过Jakob如此笑过,他总是喜欢把笑意藏在眼底那个我才能发现的角落。 “那是自然,”他收敛一番笑脸,伸手拿起窗台光鲜的苹果,“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 我无心听他的话,手拨弄水杯,回答成为下意识的动作:“是。当时我穿着黑色大衣——你还嫌弃老套……” “而我穿着这身,褐领结和……” “你吃苹果么?” 我打断他的话,而他显然没有预料到这场闹剧的终幕。他的手随空气疑固在那片沉寂里,沉默,带着日落后的空虚。我拿过他手中的苹果-—发软,看来表面的艳红华丽也掩盖不了内心死透的真相。 我抬头,他的样子、眼眸一如往常,而我已找不见Jakob的影子。 他——也许我现在已可以用湖的名讳称呼面前腐烂的木乃伊——以一种释怀的态度大笑起来,将一旁的银刀递来。 “早就烂掉了,只是还没败坏的外表让人无法辨认事情的好坏,不是吗?” 他拿起切开的苹果,端详里面丝絮般的肉块,焦黑像瘟疫下溃烂的皮肤。 我转身走进电梯,落日残阳的光已明朗不了狭小的电梯间,冰冷的铁栏从四面八方压来。 我听见他走向窗台的声音,那是湖在远去。"Vanderboom的树亦是生于锈湖的土壤的……Aldous." 电梯开始上移,大块的黑色从上方沉下,我看着他消失在夜幕沉沉,思索那是Jakob,是Eilander亦是锈湖的落幕。 自那日过后,Jakob的身体每况愈下。 聒噪的绿色鹦鹉总在问着猫头鹰先生怎么了,为什么又变成那样了。 “湖想借他的身体和我们好好告别吧。” 我抵不住他的吵闹,这也许已是我所能做出的最好回答。 他开始记不住东西了……在某种程度上,他已成为我所猜想的:只有七秒记忆的鱼。 ”我开始从他房间的地板拾到鳞片……还有黏液,那些无时无刻从他身上分泌出来用以确认生命的东西……” 他的身形愈发佝偻矮小……鳞片,似碎镜般裂纹遍布的面庞……我无法再直视他,直视那双浸没在福尔马林里的死鱼眼。” 我翻阅日记上凌乱的记述,扭曲的字样就像…… “就像醉酒的人在神经麻痹的状态下呐喊。” 我小声说着。而嘴角只剩下Elixir沥于后的苦涩。 合上日记,我以最忠实的信徒祭拜圣父遗体的模样步入Jakob的房间。 清冷。 黑色的窗帘挡住外头的光亮,导致房间清冷得宛如白色的太平间。几缕出逃的阳光让我得以窥见房间物件的轮廓。 他仍坐在那里,同那把置于空旷房间中的椅子,周遭的一切都消灭作尘与土,它仍望着那片湖,泛滥至旅馆的湖。 我走上前,鱼鳍顺着呼吸张开,闭合,随着七秒的短暂记忆循环往复。开着的鱼嘴向外吐着泡沫,如过往的回忆越积越多,后炸裂开,留下椅子上一汪死水无法流动滞于过去。 我伸手拿起那条鱼,正如炼金术士或是湖的预言,在湖蔓延至白色旅馆的那天,Jakob会变成游鱼回到湖底去守着那些老东西。 Jakob.Eilander变成鱼了。 锈湖所给予我们的一切,会在下一次生命的轮转要回。天堂岛的子嗣为湖奉献一辈子,而他也应要化作血色湖底的鱼眼于故里。 我将他放回湖里。鱼的眼睛茫然地转着,然后浪花翻滚,浑浊那双滴溜转的玻璃珠子。他似乎在七秒的思索中明白了什么,随后摇着尾巴沉入湖底。 我看着波纹一圈圈漾开,蔓廷到岸边,弹回,扩散,消弥。我想象着乌鸦的面庞在鱼目中扭曲作什么模样——也许是古老炼金书上荒诞的模样——我笑出了声。 "我们不就是这样吗?” "披着动物的外壳,用人类的记忆丈量两百年的岁月。” 树叶空摇落着吵沙的响声,我才发觉那一个能相视而笑的人已被湖讨回它所给予的重生。 “你倒是快活。鱼的脑子是记不下如此漫长的岁月的。” 我朝湖里的鱼呐喊着,活音随湖的沉寂陷入沉默。 我时常化作乌鸦,站在天堂岛的枯树枝上,我看着湖面的波纹,想象着乌鸦的样子,在他的目光中怎样更迭。 我追随着他的脚步,就像我所猜想的那样。 就像湖所希望我们做的那样。 我在时光中走着,我不知道这条路还能走多远,我见证湖之主的诞生,见证Vanderboom的兴衰,看我看着Harvey从白色旅馆的这头飞向Laura的蓝色眼眸,直到它停留在埋葬知更鸟的树的枝头。 我的生命漫长得像条线,牵起生与死的轮回,绕着锈湖圈起鱼沉入湖底激起的波纹。而Jakob的离去让剩下的路短暂得看得见尽头。我自知自己的路也是走不远了,“Elixir“短得概括不了生命的永恒。 Fine— 我透过血色的折射望着乌鸦的面庞,那一抹黑色被夸张地放大作溢满我的目光的模样。 这一幕不断在脑海中更迭,短暂的记忆无法容纳世界的嘈杂与绚烂,七秒的时间只够在空白的脑海涂上本能去看的黑色。 我不愿移开眼睛。 也许这对一条鱼来说就已经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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