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杰西卡同人文】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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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手里怎么拿着这个？”
“哦，刚才有个大姐姐给我的。个子很高，绿色的头发。”
我立马明白她说的是谁，那看起来我的计划应该是想多了。不过杰西卡看我的眼神明显不太对，总让我觉得怪怪的。
“师傅，你，你当初，到底为什么要放走鼠王啊？”
“你看过里面的文件了？”
“嗯，那个大姐姐说我可以看，你不会生气的。”
“是是是，有她在我哪儿敢生气呢。”
“那你就告诉我嘛，这档案太官方了，而且也没有你的名字，只有你的警号，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师傅你叫什么呢。”
“没事，你就喊我师傅就行。至于那天晚上发生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但得先从这里出去，档案室可不是个聊天的好地方。”
“嗯，那我们去近卫局附近的咖啡厅吧。”
她把档案递给我，我扭头放回远处后便拉着她走出了近卫局。外面下起了小雨，就和那个雨夜没什么分别。
“师傅，我，我们真的要去围剿他吗？那个鼠王，好像很厉害的。”
我有些胆怯的看着我的师傅，和现在的杰西卡一样有些好奇和不安。周围人都只是笑着揉揉我的头发，叫我别太担心。
“小家伙，你要是害怕就在外面守着，要是我们上去十分钟还是没动静，你就自己回去报告吧。”
后来想想，原来他们也知道双方实力差距不是人数能够填补的。
“别闲聊了，他进去了。”
我们看着那老鼠走进酒店里，据说他今晚要在这里进行交易。天空的雨越下越大，我的眼睛渗进去了些水，我还在揉着眼睛，可我身旁的师傅拍拍我的肩膀便带着人开始向酒店包围过去。
我急忙站起身想要跟上去，可回应我的只有师傅强硬的眼神和递到我手里的一把枪和匕首。我还想说些什么，又像是被雨水卡住了喉咙一个字也蹦不出来。最后，师傅摇着头，慢慢的转过身继续跟上前面的部队去了。
我站在雨里静静的等着，耳畔除了雨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之外什么都听不见。明明只过去三分钟，可我却等待的十分煎熬。正当我打算站起身向酒店靠近的时候，爆炸的火花和声音从酒店炸了出来。不仅震碎了夜空中的雨滴，还震碎了我那焦躁的心。
我急忙向酒店跑去，但跑到一半却又开始犹豫不决，我想起他们说让我回近卫局报告的交代，但我担心再回来的时候就会让鼠王逃跑。于是，那个时候的我拿着手里枪，就这么慢慢的向着酒店摸了过去。
和我想的不太一样，酒店大部分建筑都没有遭受太多破坏，除了电梯确实被炸毁之外，基本上可以说是完好无损。可以推断出他们并没有在下层动手，应该是在接近天台之类的地方。事实也和我的推断差不多，当我赶到天台的时候，到处都是爆炸的焦痕和已经失去呼吸的警员。里面有很多我认识的前辈，包括刚才出发前和我开玩笑的那个家伙。
当我慢慢的打开天台的门时，我的眼前正好看见了师傅被那风沙的源石技艺摔在墙上喷出一大口鲜血的场景。他看见我的到来，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就连那一向困倦的眼睛都睁大了不少。但他浑身的伤口没有再让他痛苦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伤势太重，他向我抬起手挥了挥，好像是告诉我快走。可他很快便晕了过去，同时也因为他，鼠王回过头发现了我。
他的样子也不太好，近卫局的人虽然已经死光，但他已经没有办法再支撑源石技艺的护盾。半只小腿已经不见踪影，浑身也被炸的焦黑。他手臂上不断流出的鲜血告诉我，现在的我只需要瞄准开枪，他就会死在我的手里。
我毫不犹豫的抬手，一枪打在他的另一只腿上。他也和我想的一样应声倒地，但那同时我也被他的源石技艺抬手打飞。正当我爬起来打算结束一切的时候，他突然开口大喊起来，可那态度绝对不是求饶。
“你杀了我，陈晖洁就会死！”
“陈sir？怎么可能，你就算想求饶也该换个人，更何况你还杀了我的师傅！”
我极其愤怒的大喊着，雨水不断的打在我的脸上，像是泪，可是又被血染得鲜红，让我看起来异常的骇人。
“这场计划，本来就是个错误。你的师傅我很抱歉，但是，我想杀你，你根本开不出枪。冷静点，我们好好聊聊。”
“有什么好聊的，这计划就是给你准备的，仅此而已。”
“这计划是给陈晖洁准备的！你要我说多少次！你不会觉得你们这些人力就足够杀了我吧？这计划本就是让你们送死，然后再指责陈晖洁指挥不当，从而来陷害她的。只是你们这些傻子居然真的听从那个人的命令，你们都不带脑子的吗？”
“那个人？谁！”
“能越过龙门近卫局直接对你们直属部队发号施令的，除了顶头上司，还有谁？”
“你的意思是……魏彦吾？可是，这，这又怎么，怎么可能呢？”
“因为陈晖洁反对他的提案，就是这么简单。魏彦吾主张将整个贫民区的产业全部搬离，这样的话贫民区只会越来越穷，他本就不想管我们那些烂到透顶的地方。要不是没办法公开搞屠杀他绝对毫不犹豫那样做。陈晖洁是贫民区出身的，她自然知道这个提案的后果，据理力争之下魏彦吾只能暂时搁置。可他毕竟是陈晖洁的上司，这个计划就是给她的套。你们今天杀了我，后天死的就是她。”
我有些不能理解，对于刚刚进入警局的我来说这种事情还是太震撼了。鼠王也能看出我不经世事的模样，索性给了我两个方案。
“既然你想不明白，我来告诉你你该怎么做。要么，你杀了我，然后看着你的上司被政治斗争毁掉，要么，你放我走，所有的锅都会背在你的身上。但陈晖洁不会有事，我也可以保证你能够安全离开龙门躲一段时间。没有人会知道我们之间的交易，枪在你的手上，选择权在你。”
“我只有一个疑问。”
“什么？”
“你作为黑帮的老大，明明有能力随手杀了我，你为什么要还给我选择？你不怕，我真的开枪打死你吗？”
“你不会的，那样的话，你的师傅就白死了。仅仅只是沦为魏彦吾的棋子而死，你觉得，如果是你师傅看着你这样死去，他会怎么选呢？至于我为什么不杀你……大概是因为我也不想死，因为我有一个女儿。这样，双方都有退路，不好吗？”
我抵在他额头的枪渐渐的垂了下去，脸上的鲜血也彻底被雨水冲刷干净。我没有在说话，只是走过去，默默的将我师傅的身体抱起来，向着楼梯口走去。鼠王也没有多说，见我做出默认后，他便也跟在我的后面，和我一起从酒店的出口走了出去。
酒店的门口围了很多警察，但同样也有很多的黑帮人员，两边对峙着，就看谁先走出这个酒店。但是我和鼠王一起走出来的时候，全场所有人都是不理解和困惑的。我看向站在警员中的陈晖洁，那个时候的她很明显不明白我为了她做出了多大的牺牲，以至于我被迫脱下警服去维多利亚呆了三年才回到龙门。
当残局被收拾干净后，那个雨夜出去的所有警员只有我回来了。那些人的朋友和战友听说我和鼠王一起走出酒店的时候，他们的选择都出奇的一致。
“你这个混蛋，你为什么要放过他！其他的那些人又为什么只有你活着！为什么偏偏是你这个什么都不会的新人！！！”
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顿打。
鼠王也的确没有骗我，陈晖洁本该承担的所有过错，都因为我这个“内鬼”而转移。她本人毫发无损，而我，则是因为审查而被迫停职。
“去维多利亚吧，那儿，还算不错，和这里差不多。”
那天，林雨霞将一张船票递给我，眼中有着说不出的感情。有些愧疚，又有些感谢。
“谢谢。”
“没什么，你应得的。在那边，玩的开心点。”
“可能，近卫局不会让我离开吧。”
“晚上出门就好，我们这边有人回来护送你。我爸爸答应你的事情，他一定会做到的。”
我没有说话，有些落寞的点点头。她见我这幅模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挥挥手道别后，默默的离开。
我决定最后再见陈晖洁一次，并不是想告诉她我背负了多少，只是想看看，她究竟值不值得我这样做出牺牲。我当初会答应鼠王，其实并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我的师傅。我不想让他成为魏彦吾的棋子，我不能让他的死显得像个笑话。
“嗯？你来这儿干嘛？”
“没什么，就是，四处转转，虽然被停职了，但还是习惯上班的生活，改不过来的。”
“哈哈，也是。不过，这会儿也没人，你能告诉我，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我沉默的摇摇头，不想去提及此事，她也没有为难，只是淡淡的继续说着。
“真是为难你了，被夹在莫名其妙的斗争里面。大概，又是那个老家伙干的吧。”
“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
她拿着手中的笔敲了敲我的脑袋，表情微微笑起来。
“这就叫阳谋，你知道，但是你没办法。不过，你愿意做出牺牲，也算是好事。至少，那些小队的队员不至于白死。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他百倍奉还的。”
陈晖洁在向我保证的时候，眼中那光芒是我从未见过的、很具有威慑力的眼神。我明白，她一定能做到的。
正当我打算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她抬起手表看了看，向我挥了挥手。
“快走吧，你维多利亚的航班应该快到了。”
“你怎么……”
“林小姐也算是我的好朋友了，快走吧。”
“好……”
我有些吃惊的慢慢走出她办公室，整理好表情和心情后，穿过近卫局那些冷嘲热讽的眼神和言语，坐上了去往维多利亚的轮船。
旅行的路上倒是没发生什么，除了晕船吐了几次之外，基本都是风平浪静的过去。可是当我一下船，一名拿着长矛的女孩便站在了我的面前。
“你就是陈晖洁提到的人吧，你好，我叫风笛，受她委托，来帮你训练的。”
我还在适应刚下地时的感触，没等我反应过来，风笛便拉着我跑了起来。当我再停下的时候，已经来到了一座学院的门前。
“到了，维多利亚皇家近卫学院。放心吧，这三年，我会让你过得很充实的。”
“额，倒也没必要那么充实……”
风笛没有骗我，这三年几乎每天都是水深火热，直到最后快要结束训练的时候，我已经能徒手执行潜入任务和刺杀了。
“不是近卫学院吗，为什么要学这些？”
“因为你不太一样，陈晖洁要你亲手去报仇。”
“亲手……去报仇。”
我顿时明白了陈晖洁的意图，但我难免有些生气，她终究是把我也当作了她的棋子。可我和我的师傅不一样，我不会认为任务优先于一切，我只认准我自己。
“原来，这就是师傅你过去的真相和为什么没有名字的原因啊。”
“是，所以我不能告诉你。”
“可是，师傅你把这些告诉我，你不怕消息被我传出去吗？”
“你不是已经看了那档案了吗，我说不说都一样。”
“可是，实际上那个封条是那位绿色的大姐姐打开的，我可没有看哦。因为你说我不可以知道嘛，我很听你话的。”
“无所谓了，反正我都已经告诉你了。时候不早了，该走了。”
我和杰西卡在出门的时候有些急，不小心和一位红色头发的快递员撞了个满怀。
“啊，不好意思。”
我帮她收拾着东西，她笑着表示并不介意。杰西卡倒是多留意了一下那快递公司的名字，走出去些距离后才开口问我。
“师傅，企鹅物流这家公司原来在龙门吗？”
“啊？啊。是在啊。”
“可是，他好像在你去维多利亚的时候貌似就搬迁了欸？龙门的，好像已经不在了。”
“搬迁了？”
“对啊，不是去叙拉古了吗。”
我挑挑眉毛，并不太清楚，只记得当时做交警的时候每次最讨厌的便是看见那几个家伙把交通搞得乌烟瘴气的。
我没有回话，杰西卡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她本来想说，最近有起连环杀人的案件，大家都说是企鹅物流的人干的。可我并不知道，毕竟白天都在那渔村里忙着处理灵异事件。现在的我只想把脑子清一清，赶紧睡觉。
当我第二天来到近卫局的时候，陈晖洁便把那张报纸递给了我。
“第三起事件了，不算难搞，但是的确找不到人。”
“你说话越来越矛盾了。”
“因为，事情就是这样。每次出事的时候现场都会有企鹅物流的人，但她们已经搬走了。所以事情很奇怪，而且他们公司是送快递的，龙门巴掌大的地方，会出现在周边附近也不奇怪，所以才说难搞。”
“我昨天晚上看见她了。”
“嗯，但是你昨天不知道这个事情。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去接触这个人，查清楚到底是不是她。”
“不去。”
“为什么？”
“写报告写累了，而且没钱吃饭，我身边还要带个人呢。”
陈晖洁有些无语的看着我，她明白我还在记恨昨天的事情。
“报告给你免了。”
“饭钱呢。”
“蹬鼻子上脸。”
她不满的瞪我一眼，最后还是掏出昨天说好的报酬给了我。
“谢谢sir，那我走啦。”
她被我的模样逗笑起来，摆摆手示意让我赶紧离开。
“师傅，那我们要去哪儿找她啊？”
“她都叫企鹅物流了，我们还能去哪儿找？”
“她公司已经不在了。”
“就去那附近，肯定有。”
我的判断其实是没有根据的，找人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大海捞针，只能去问周边的人有没有见过她。
在接连问候好几人后，我和杰西卡终于找到了一个有些破旧的仓库。可仓库里面的装饰却十分豪华，几乎可以说是高档酒吧的那种级别了。
“呦，你们不是昨天晚上的那两个人嘛？”
“嗯，我们是来寄快递的。”
“那也没必要横跨大半个街区吧？不管你们是什么目的，我今天心情好，你们可以留在这玩会儿。”
“那就没必要了，我们来找你是问你些事情的。”
“哦？什么？”
“最近几起杀人案，你都在现场出现过，请问你有什么能够提供的线索吗？”
“线索？我一个送快递的能给你什么线索？”
她喝着手中的酒，并不太想回答我的问题。
“那，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呢？”
“忘记了，哪天想起来再告诉你吧。”
“好，那我明天再来。”
“欸，我没有说让你们走呀。”
我和杰西卡对视一眼，都不太明白她要干嘛。
“坐下，陪我玩会儿。”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
杰西卡不停的拽着我的袖子，她并不想喝酒，而且，她更担心我会出什么事。
“我叫能天使，你应该听说过我。”
“嗯，是听说过。在我还是个交警的时候，想给你开罚单，但是你一脚油门就跑了，也害的我被处罚。”
“啊哈哈，那个，那个是意外嘛，当时有急事的。”
她有些尴尬的笑着，没想到自己的名字在对方的眼里居然是这样的印象。
“企鹅物流的其他人都走了，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我在这，是有些不得不做的事情。有个词叫做，断后，你懂吗？”
“我懂，我当然懂。但为什么是你？”
“因为只能是我。”
能天使收起脸上的笑，那句话里有些生气的味道。我见好就收，没有继续刺激她。我和杰西卡走出她的仓库时，我已经有些走不动路了。能天使在她的沙发上倒头就睡，但我还得靠在杰西卡的身上慢慢走回去。
“哎呀，都说了师傅你不要和她喝酒的，你为什么不听……真是的。”
她一边抱怨着，一边将我搀扶着。虽然走的有些艰难，但她的脑子转的很快。从我和能天使的对话中，她已经能锁定能天使身上的疑点了。现在要做的，就是确凿的证据了。
“断后……吗？大概，是企鹅物流惹上什么麻烦了吧。”
杰西卡这样想着，将肩上的我扔在出租车的后座上，坐进车门驶进龙门的夜色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