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垣·伏尔加6

维埃醒了过来，她望向观察缝外，一架雅克1拖着黑烟坠向地面。那架飞机上刷着编号：44。

维埃急忙地拍了拍荣荣：“荣荣，东南方向有一架雅克1坠落，全速前进！尽可能把飞行员救下来！”荣荣：“收到！”杨茹：“文文，跟着苏娜，咱们试着把飞机拉回来！”

704号和215号高速行驶着，向着黑烟的地方驶去。天上两架FW190盘旋着，飞向她们的坦克。维埃把车顶的W85高射机枪对它们开枪，两挺机枪组成一片片火幕，那两架飞机发动机喷出火焰，凌空开了花。

她们抓紧时间行进着，那架雅克1的轮廓渐渐清晰了。透过潜望镜，杨茹看见一个飞行员趴在座舱上，那个飞行员金黄的头发散在周围，名片落在了地上。那上面写着一串俄文：莉莉娅。杨茹：“那个飞行员是莉莉娅。”维埃：“收到，咱们尽快把她带过来！”说完把莉莉娅背在身上：“咱们回去吧！”杨茹拖着44号雅克1战斗机，跟维埃回到了马马耶夫岗。

莉莉娅躺在野战医院的病床上，嘴上套着氧气面罩。心电图机上，那明亮的线跳跃着。维埃看了看杨茹：“茹儿姐，莉莉娅同志说不定能活下来。”杨茹：“到时候，你就又救下了一条人命呢。”她坐在维埃身边，维埃轻轻呻吟着：“我感觉胳膊和腿都好痛。”杨茹：“要不我带你检查一下？那次伤得这么重，估计骨折了。”维埃：“嗯。”杨茹轻轻把维埃背在身上，走出了病房。

杨茹守在大门前，等着维埃出来。护士拍了拍她的肩膀：“同志，那个姑娘的情况，我有必要跟你说一下。”杨茹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护士：“她手和脚都骨折了，现在在救治。”

杨茹：“唉，还真骨折了。我到时候照顾好她就行了。”

护士：“另外莉莉娅同志是586歼击航空团的，她的战友已经过来看她了。”

杨茹：“嗯。”

维埃被推了出来，四肢上缠着绷带，她两只手放在胸口上，被绷带绑在了一起，双眼紧闭着。杨茹迎了上去：“她没事吧？”军医摘下口罩说：“嗯，没事，她命硬，坚持住了。”杨茹把维埃抱起来，维埃望着她：“茹儿姐，我感觉我和你似乎是一体的，你活着，我也活着。”杨茹疼爱地抚摸着她的脸：“那我就好好活着，这样你就不会死了。”维埃笑了：“茹儿姐，维埃会一直陪着你的，到死也陪着你。”杨茹：“别说这些啦，咱们回去吧。”维埃点了点头，杨茹把她放在了病房的床上。

莉莉娅已经醒来，她看了看维埃和杨茹，敬了一个军礼：“谢谢！”维埃：“没事，莉莉娅姐姐，我看见你飞机掉了就跑过去了。你的飞机现在在修理。”莉莉娅：“谢谢你啦，小姑娘。”维埃微微合了合眼睛：“没事，我睡啦？”莉莉娅挪到维埃身边，问：“你叫什么名字？”维埃：“我叫苏维埃，中附高42军81坦克团一营七连二排排长。”杨茹：“我叫杨茹，是一排的排长。”莉莉娅笑了：“嗯，我要是伤好了，你们要空中支援可以直接叫我过来啦。”维埃闭着眼睛微笑着：“嗯。”她侧过脸，吐出一摊鲜血，莉莉娅：“维埃同志，你没事吧？”维埃躺在杨茹怀里，闭上了眼睛。杨茹晃了晃她：“你醒醒！醒醒！听见了吗？”维埃沾满血的嘴巴张开一丝缝：“茹儿姐，我……困了……”杨茹：“你给我坚持住，知道吗？”她轻轻拭去维埃嘴角的鲜血，维埃嘴角微微上扬：“我还活着呢。”莉莉娅：“小姑娘，你命也挺硬的。”维埃：“我还想着看看我妹妹呢。”莉莉娅温柔地捏了捏维埃的脸：“你呀你～”维埃依偎在杨茹怀里，闭上了眼睛，沉入了梦中。莉莉娅笑了：“她好像和你关系很好吧？”杨茹：“嗯，我和她认识十几年了，都没分开过。”说完躺在床上，静静望着天空：“真想让她早点好起来。”莉莉娅：“我也想让她好起来，多可爱的小姑娘啊。”杨茹眼角含着泪花，合上了眼睛。手轻轻抚摸着维埃。维埃蜷缩着身子，紧贴在杨茹胸膛。杨茹疼爱地亲了亲维埃的嘴：“睡吧，哦～”

维埃依在杨茹身边，静静地睡着。杨茹把被子盖在维埃身上，回到了坦克里：“你茹儿姐要回去啦，对不起啊。”维埃的嘴撇了撇，像是在抱怨。杨茹：“好，我陪着你。你躺我腿上吧。”说完轻轻把维埃挪到自己腿上：“舒服吧？”维埃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杨茹轻轻把维埃捧起来：“我把你带回去啦。”说完轻轻推开门，踮着脚出去了。

维瑛：“茹儿姐，姐姐呢？”

杨茹：“她回来啦。”说完把维埃放在指挥塔里。维瑛：“茹儿姐，要不叫雯瑛姐姐过来照顾她一下？”

杨茹：“行吧，雯瑛她心挺细的。估计能照顾好她。”说完轻轻喊了一声：“雯瑛，你过来一下。”

雯瑛：“茹儿姐？”

杨茹：“你把维埃照顾好，可以吗？”

雯瑛：“放心吧，我没问题！”

杨茹：“好。我要回去了。”

雯瑛坐在维埃身边，把大衣盖在她身上，维埃依靠在雯瑛怀里，像孩子一样熟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