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头】所以和学神结婚了（30-31）
因为已经约好了今天要一起在家里做午饭，所以林高远和王曼昱来的时候特意拐弯去了趟市场，拎了好多大包小包的食材过来。
厨房站不开四个人，他们就商量好，由王曼昱和孙颖莎来备菜，林高远和王楚钦负责做饭。
两个女生边整理食材边聊得热闹。
“王曼，这都快两点了才开始准备午饭，你们不饿吗？”
“不饿，我俩早上起得也不早，十点多才凑合着吃了顿不算早饭的早饭。”
“你怎么也起这么晚？我还以为你是从学校过来的呢。”
“你还好意思说我啊？也不知道是谁整个周末都销声匿迹不见踪影，把我一个人扔在图书馆没劲地学习，连微信都过大半天才回我，我都快以为你遇难了。”
“哎呀我错了嘛，明天就去陪你。”
“这还差不多。”
听女孩子们聊天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哪怕是再日常不过的内容。但女孩子们聊天的时候被男生偷听又是一件很气愤的事情。孙颖莎和王曼昱又是甩水又是推搡的，终于把厚着脸皮蹲在厨房门口试图加入她们话题的二位撵走了。
“你被嫌弃了。”林高远用胳膊怼了怼王楚钦。
“你还不是一样？”
“我不一样，我是被你连累的。”
“放屁。”
“你脑袋大，目标也大，很容易就会被发现。要是没有你我肯定还能在那多隐藏一会。”
“小林子，别逼我在最快乐的时候扇你。”
“你别不信，大家都爱和我倾诉，这是不争的事实，我表白墙每天都有二百多条私信。”
“那是因为他们不认识你，信不信我把你照片发出去，第二天你连二十条都收不到。”
“那不可能，那一定是因为他们被我的帅气迷倒了，不好意思再来和我家长里短碎碎念。”
“……”
猝然响起的门铃打断了俩人的争论。
“谁啊，大头，不是说就咱两家吗，你还邀请别人了？”林高远马上变脸，换上一副“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人”的幽怨表情。
王楚钦也有点奇怪：“没啊，按错了吧。”
门外的人像是知道了他们俩的疑惑似的，朗声道：“您好，xx商场速递，请问王先生在家吗？”
听到来人自报家门，王楚钦才终于想起：“哦对，是我早上下单的东西，让他们送货上门的。没想到效率还挺快，我以为得晚上才能到呢。”
王楚钦开了门，站在一边签字确认收货，吩咐林高远替他把那个长条状的大箱子搬进了屋。
“你这买的什么东西，这么死沉。”
“猫爬架。”王楚钦示意他把东西放在客厅的空地上。
“猫爬架？大头，你要养猫？”
王楚钦找了一圈儿也没找到剪刀，只好从玄关拿过一把钥匙划开包装盒上的胶带：“已经养了。”
林高远一向对这些小猫小狗之类的不太感兴趣，但听说同样也不怎么感兴趣的好兄弟居然一反常态养了猫还是有点好奇：“已经养了吗？什么品种？公猫母猫？买的还是在楼下绑架的？在哪呢，你给关屋里了？”
“行啦，你查户口呢？少问两句吧，有这时间都能把东西装好了。”王楚钦塞给林高远一根木头，没有回答他的疑问。
这次的组装任务比上回那个晾衣架要简单很多，两个人配合得也好，你递螺丝我拧扳手，很快就把成品做好了。
“大头，我刚才装一半的时候就想问，被你憋回去了。这是不是给你送错货了，怎么看这玩意也不像猫爬架啊？”林高远拄着下巴来回打量放在他们面前的这把刚组好的原木色高脚凳。
“没错儿，我买的就是这个。”王楚钦把手放在上面摇了摇以确定它的稳定性，然后扯着嗓子朝厨房喊了一声，“豆包儿，出来试试新买的凳子！”
孙颖莎擦着手上的水珠出来了，看见摆在客厅中央的高脚凳也疑惑了一下：“买凳子干嘛？咱家里又不缺凳子。”
王楚钦推着她的肩膀往前走：“别问这么多了，坐上去试试吧。”
这凳子虽然有点儿高，但底下有两节小梯子一样的脚蹬，所以孙颖莎不用费什么力气也能平稳地坐上去。王楚钦对于自己的眼光非常满意，把她连人带凳子上上下下地转着圈儿看了好几遍。
孙颖莎一直没想通他好端端地买这么个凳子要干嘛：“这凳子坐着好高，家里没有这么高的桌子需要它来配吧？”
王楚钦把手搭在她头顶比量了下，她坐在上面比他站着只矮了不到十公分。
“你不是嫌抬头脖子累得慌吗？坐在这上头应该就会好很多。”
“啊？”在一旁站着的林高远没听懂。
孙颖莎听懂了，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起来。
“不正经。”她从凳子上跳下来，一溜烟逃走了。
备菜结束，按理说接下来应该是两位男生的烹饪show time，但林高远只是在开始做饭之前去了个厕所，回来就看到王楚钦已经煎糊了第一锅虾饼。
“头子，你这是……？”
王楚钦右手端锅左手拿筷子，锅里面躺着两块黑乎乎的圆形固体，和锅底几乎融合得严丝合缝浑然一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里面装了东西。灶台上还孤零零地趴着一块半熟不熟的，凭借这坨落单的虾泥，林高远才勉强看出来王楚钦刚才到底是搞砸了什么。
“做，做饭啊。好像火开得有点大了。”
“做饭还是……做法啊？建议你自信点，把‘好像’两个字去掉。”
恭喜王楚钦同学喜提单日第二次被从厨房赶出来的成就。
王曼昱心疼林高远一个人忙活，在沙发上歇了没十分钟就磨磨悠悠地又挪腾到厨房去给他帮忙了。
客厅里又只剩了王楚钦和孙颖莎两个人。
“哥哥，你说咱俩是不是挺废的，干啥啥不会。”孙颖莎听着厨房里颇为专业的厨艺交谈说道。
王楚钦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能说是废呢，这叫术业有专攻。”
“嗯，其实我觉得你上次做的饭虽然简单，但也挺好吃的。”孙颖莎把对他的滤镜拉满。
“上次才哪到哪，充其量牛刀小试。等着吧，等我再修炼修炼，以后准保练成个大厨，专门儿做你爱吃的菜，怎么样？”
“人家大厨都是经过系统学习的，又没人教你，你上哪里去练？吹牛适度哈。”
“谁说没人教就学不会？自学成才懂不懂，你老公没啥特别的，就是特别能吃苦，特别爱钻研，特别有天赋。”
孙颖莎咧了咧嘴，夸他两句胖他还马上就喘上了。她模模糊糊地想起一则历史悠久的广告：“哥哥，要不我送你去蓝翔进修个一年半载的，我记得它们那里好像有厨师班诶，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
“嗯？蓝翔不是学挖掘机和美容美发的吗？应该去新东方吧，那电视上不老说‘遇见新东方厨师就嫁了吧’吗。”
“啊？新东方不是学英语的吗？”王曼昱的声音突兀地从二人头顶响起，把他们吓了一跳。
“王曼，你偷听我们说话！”孙颖莎挥起拳头控诉。
王曼昱浅浅无语了一下：“谢邀，对你们的腻歪不感兴趣。我就是想来问问你家料酒放哪儿了，刚才我和高远把厨房找了个遍都没找到。”
王楚钦起身：“哦，上周我收拾东西一不小心把瓶子给打了，忘记买新的了。我现在去楼下小卖部买一趟吧。”
正好林高远从厨房出来：“不用，我去吧，你不知道我爱用哪个牌子。”
“瞧给你矫情的，做个饭而已，连瓶调料也有品牌要求。”王楚钦逮着机会就在俩女生面前揭林高远的短，“你们是不知道，这家伙连对厕纸都有要求，而且很严苛。如果手边没有他认可的牌子，他就是憋死也不会踏进厕所半步。”
孙颖莎笑得不行：“人好歹也是大集团的小少爷，生活上当然会比咱们普通人对细节要求多一点啦。这个时候你要做的不是笑话人家，而是赶紧抱大腿并且说一句‘苟富贵勿相忘’吧。”
“老婆，你怎么向着他说话啊，不是应该跟我站一条战线吗？”
“我帮理不帮亲。”
林高远得意洋洋地冲王楚钦比了个耶，推开门下楼去买料酒了。
这个时间段有一档孙颖莎很喜欢的综艺节目，从前她总是在网上看回播，今天好不容易闲赋在家，就想用电视体验一下大屏的乐趣。
“遥控器呢？”她到处找遥控器要换台，最后发现它被王楚钦坐在了屁股底下，只露着半截身子。
“跟你说了几回了不要把遥控器放在沙发上，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孙颖莎嘟囔着去解救它，顺势还在王楚钦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哎，豆包儿，你怎么青天白日的耍流氓啊！”王楚钦作势大叫。
孙颖莎没搭理他，专心安抚遥控器情绪：“乖哦，不哭不哭，你看这个人真坏，还把你坐在屁股底下，刚刚姐姐已经替你揍过他了哦~”
王楚钦跟遥控器争风吃醋：“老婆，它又不会说话，你怎么光理它不理我啊！”
没眼看。
王曼昱收回了要往客厅走的脚步，回到灶台前问正在煲汤的林高远他这汤里不放香菇行吗，她实在是不想过去问香菇被放在哪里了。
“可以，放一点香菇片味道会更鲜，但是不放也不要紧。”林高远用小碗盛了一勺汤递给王曼昱，“小鱼你过来得正好，帮我尝尝还要不要再加点盐。”
“挺好的，我觉得这样就可以。”王曼昱接过汤来抿了一小口，心事重重地把碗放下了。
“怎么了？”林高远察觉到她情绪的反常。
“你说，王楚钦真的对莎莎好吗？我不是要在背后说你兄弟的坏话，就是感觉他手段好像挺多的，莎莎心眼儿少，别被他骗了。”
“你还纠结这事呐？安啦，别的先不说，大头看孙颖莎的眼神你还看不出来呀？他又不是演员，要都是装出来的他演技都够拿奥斯卡了。”
“但我总觉得他看米饭的眼神也很深情，会不会是因为他眼睛就长那样儿，所以才给我们一种他对莎莎一往情深的错觉？”
“这你就不了解了。”林高远合上锅盖，“他看米饭深情是因为他饿了。你没跟他一起吃过饭不知道，别看他人不胖，吃起饭来跟狼崽子似的。特别是刚打完球的时候，那叫一个饥不择食，一个看不住他能把盘子都咽了。”
王曼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俩在外面干什么呢？”林高远问道，他站的地方看不见客厅。
王曼昱就靠在厨房门口，这个位置一抬眼就能把整间房子的景色看个一清二楚。她往客厅瞟了下，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儿：“你说他们还能干什么？你在厨房辛辛苦苦做饭，他俩倒也没闲着，在客厅造狗粮呢。”
“咦，我锅里也没加醋呀，怎么闻着酸酸的。”林高远笑呵呵地解了围裙揽上王曼昱的腰，“咱们又不是不可以。”
“哎呀正经点儿吧，小心你那锅！”王曼昱不太习惯在有别人在的场合和他如此亲昵，挣开了他的手，还用胳膊划了一条空气分界线，“这条线里面是你的工作场所，外面是我的，谁也不许过界啊。”
她难得小孩子气一把，林高远也乐得陪她演，拿手在她刚才指的地方比划了一下：“这里有条线是吧？”
王曼昱点头。
谁知林高远下一秒就弯腰俯身从那条“线”底下钻了过来，跟线这边的王曼昱讨了一个吻。
王曼昱听到厨房外面孙颖莎的脚步正在慢慢靠近，惊慌地要把他往回推，被他拉住了手：“慢点儿小鱼，我这后面有条线呢，不能直接回去，要用钻的。”
孙颖莎把脑袋探进厨房时正赶上林高远的大型无实物表演现场。
“你俩玩儿啥呢？”她一脸问号。
“没啥。”“情趣。”王曼昱和林高远同时开口。
情趣这种词儿也在外头乱说！王曼昱气得抓起一头蒜砸向林高远，被后者一把接住。
“小鱼怎么知道我这汤里该加蒜了？”他一如既往地笑成了眯眯眼。
孙颖莎知趣地退了出来，她已经忘了自己来厨房的目的。
回到客厅坐下后，她非常自信地跟王楚钦说：“我知道女a男o是什么了！”
“是啥呀？”王楚钦洗耳恭听。
“通过我对王曼和林高远的观察，我发现女a男o就是——没头脑和不高兴！”
“原来如此！”王楚钦恍然大悟。
“莎莎，昨天你没去学校，我有个题一直没想明白……”
吃完这顿姗姗来迟的午饭，王曼昱和孙颖莎坐在餐桌旁讨论问题，林高远和王楚钦则撤回客厅驻守沙发开始打游戏。
打着打着，王楚钦忽然撂下了手机，凑到林高远的脸边上盯着他看。
林高远还沉浸在游戏里没注意到这茬，一局结束，他一抬头就被眼睛几乎贴在自己脸上的王楚钦吓了个半死。
“大头，你干嘛？你，你别过来啊！”
“我就不明白了，我到底哪儿比不上你。”王楚钦随着林高远的后退步步紧逼地跟上去。
“你……我警告你啊！”林高远已经被王楚钦逼到了沙发角落。
王楚钦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又坐了回去。
林高远抹了把额头，在26度的空调房里他愣是被吓得出了一身白毛汗：“什么事啊？”
“也没啥，就是莎莎跟我说过好几回，说觉得你比我更帅。我寻思我长得也不差吧，再加上点儿情人眼里出西施的buff，你到底是有多美若天仙才能让她觉得你更好看？”
“就这？我以为你继异装癖以后又有什么断袖之癖了，吓得我刚才差点报警。”
“你才有断袖之癖，你全家……算了祸不及家人。我要有断袖之癖我能结婚娶老婆吗？”
“所以我才得报警，这里有个可恶的骗婚男。”
“行了打住吧，扯哪去了都。”
“不过你这烦恼还算是好的。”林高远收了嘴角，也换上了一副同款愁眉苦脸，“小鱼也跟我夸过你，说你比我更有男子气概。”
王楚钦表示赞同：“嗯，说得挺对。”
林高远：“对啥对。”
王楚钦：“我没有吗？”
林高远：“可能有吧，但肯定比我差远了。”
王楚钦：“你睁俩大眼说啥瞎话，我可是东北爷们儿，你一广东仔怎么比得过我？”
林高远：“地域歧视，妥妥的地域歧视，我要去表白墙挂你。”
王楚钦：“瞧瞧吧，差距这不就来了。莎莎夸你帅我就想给你一拳，王曼昱夸我一句你就只想着到表白墙挂我，谁更有气魄一目了然。”
林高远：“你那叫个鬼的气魄，你那叫暴力倾向。”
“暴力就暴力，打赢为上。”王楚钦使出一招泰山压顶，和林高远扭在了一起。
“哎哎哎，这儿学习呢，分贝小点儿。”孙颖莎敲了敲餐桌，示意两个男生注意品行端正。
“在家就没个正形，出来还没个正形。”王曼昱自言自语道。
林高远委屈起来：“小鱼，是他先惹我的，你怎么不说他啊。”
王曼昱给了他一个眼神：“你自己看看你俩的样儿，莎莎你来评理，我该说谁？”
王楚钦今天穿的是件常规款的印花t恤，虽然刚才被林高远混乱中扯到了领口，但无伤大雅；林高远就不一样了，里面穿的是件大领无袖白色打底，外头罩了个夏威夷风休闲衬衫，和王楚钦你来我回地打闹两下以后已然是一副衣衫半解香肩微露的状态。
孙颖莎趴在桌上咬着笔帽吃吃地笑，王曼昱单手扶额闭眼摇头。
林高远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憋了半天，从鼻腔里憋出半个“哼”的音节。
孙颖莎笑得更厉害了，王曼昱由单手扶额变成了双手扶额。
“算我服了，哥，咱别这么娇嗔。”他这幅样子连王楚钦都受不了、举手投降了，“我认输，我认输。”
孙颖莎和王曼昱讨论完题目就趴在餐桌上聊起天来，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穿着上，再聊着聊着又引申到了身材上。
孙颖莎貌似有点苦恼：“王曼，你说男的是不是都喜欢肤白貌美腰细腿长的啊。”
王曼昱往客厅的方向瞄了一眼：“很明显不是啊。”
“但是我看网上都这么说。”
“网上？网上的话你也信啊，又不知道躲在网线后面的到底是正常人还是什么妖魔鬼怪，说不定说这话的人年龄乘二都还没你鞋码大呢。”
“也是。”孙颖莎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挂不住心事的小脸上的表情很显然还是有些在意。
“莎莎，人的审美是多元化的，俗话说得好，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们也不应该为了刻意去迎合什么而做一些无谓的改变，只要好好做自己就好了。那句话咋说的来着？你若盛开清风自来。”
“王曼，你很少主动说这么多话诶。”
“我都说这么多话了，就拜托你好好听一听。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把身边人的话当耳旁风，把见都没见过的陌生人的那些乱糟糟的言论奉为圭臬。”
“听啦听啦！不要在意外界的眼光，要做自己，对吧？那我们都要做自己，以后你还是当你的锯嘴葫芦，我还是做我的小开心果。”
“嗯。”
王曼昱的反射弧长得可以绕地球三圈，过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孙颖莎说的这句话。
“你说谁锯嘴葫芦？！”她伸手去挠孙颖莎的痒痒肉。孙颖莎想反击，但无奈胳膊比她短，总是不得要害。
两个小女生在餐厅嬉闹起来，笑声一阵大过一阵。
“哎哎哎，这儿打游戏呢，分贝小点儿。”王楚钦学着她俩刚才的样子提示她们。
但被正在兴头上的两个女孩儿撇了一记眼刀：“要你管！”
他灰溜溜地败下阵来。
林高远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慰：“跟哥学学吧，当个锯嘴葫芦挺好的。”
四个人一直玩桌游玩到晚上十点半，男生输了要喝酒，女生输了就喝橙汁。
结果就是四个人轮番赢，谁也没比谁少喝，都被灌了不少，俩男生到最后说起话来舌头都直了。
时间不早了，孙颖莎把王曼昱和林高远送到小区门口，看着他们上了出租车才回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四仰八叉站不稳身体、只能靠在王曼昱身上往前走的林高远看似摇摇晃晃的步伐里透露着一丝有条不紊。
可能是看错了吧。
王楚钦倒是真醉得不轻，孙颖莎费了老大力气才把他搬到卧室去。
他迷迷糊糊地躺到床上，拉着孙颖莎的手不放。
“头哥，睡觉吧，明天还上班呢。”孙颖莎轻轻地往回抽手。
王楚钦不肯，把她的手指攥地更紧了。
真拿他没办法，孙颖莎只好拉了把椅子在他床边坐下。
说起来，自从和他在一起以后，自己好像还没这么安静地观察过他的样貌。孙颖莎的视线顺着他的五官自上而下地描摹，从额头到眉骨，从鼻尖到嘴唇。
真是男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她记得王楚钦的虹膜和大部分人的稍有不同，颜色特别浅，可以不用强光照射也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条状平滑肌。
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个样子的眼睛，孙颖莎的心不禁有点痒痒，可是王楚钦睡着了，她看不到。
做了好一会儿思想斗争，她终于还是顺从自己的内心把他的眼皮悄悄翻开了一点点，想要一探究竟。本以为王楚钦睡得沉没关系，但这一下却很意外地把他弄醒了。
“莎莎？”今晚着实是喝得有点多了，他的眼前看什么都是虚虚实实的一大片，过了很久才艰难地聚起焦，“是莎莎吗？”
“嗯，是我。”孙颖莎有点心虚，毕竟是她把他吵醒的。
“莎莎！”没想到王楚钦却很虔诚地一把扯过她的双手放在胸口，一副掏心窝子的痛心疾首样，“终于把你给逮到了，我有一句话一……定得告诉你。你知道吗莎莎，你是我这辈子最——聊得来、最——要好的朋友！”
孙颖莎觉得有趣：“哦？有多要好？比林高远还好？”
“他不行！”王楚钦想挥手来表达林高远和孙颖莎的差距，发现自己的手正忙着走不开，就换了脑袋，狠狠往一边儿拧了一下，“他这人糙，都不能理解我的……浪漫。你！良师……益友，相见恨晚，患难与共，情投意合……”
“不是说语文不好么，怎么一下子蹦这么多成语呀？”孙颖莎看着他被酒精染红的双颊笑起来。
“不对不对，我用错了……怎么跟大神扯到情投意合了，大神你……别介意。”这一下拧得稍微有点儿厉害，让王楚钦在酒劲儿的作用下后知后觉地有些头晕眼花：“妈呀，怎么都是星星呢？莎莎，星星从天上掉咱屋里来了！”
孙颖莎见过挺多人喝醉的样子，有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有脾气暴躁破口大骂的，有信口开河擅长画饼的，还有不问世事黯然神伤的，但王楚钦这种可爱中带点儿调皮、激动里又带了点儿理智的表现她还是第一次见。
她冲他眨眨眼睛：“大头，如果让你只能选一个人做好朋友，你是选林高远还是选我？”
“小孩子才做选择……”
“如果必须要选一个呢？”
“选你。”王楚钦的答案不带一丝犹豫。
孙颖莎笑得更开心了，只恨自己的两只手都被他握着，不能把这段醉话录下来日后拿去要挟他。
“算了，我就不占用你‘好兄弟’的这个位置了。”
“为什么啊？”
“因为，我是你老婆啊。”
王楚钦的眼睛登时就亮了起来：“真的吗？”
“真的呀。”
王楚钦兴奋得就像个捡到了宝藏的孩子：“哇，那也太棒了吧！”
然后没出一分钟就坐着又睡着了。
孙颖莎扶着他的脑袋和背让他慢慢地平躺下，之后终于能够腾出手，偷偷地戳了戳他睡得很满足的脸。
你也蛮可爱的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