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斯】酒与竹叶
灵感来自高斯视频
“今天想留条胳膊在这里是不是？”
abo设定，马浩宁a，高斯o装b
“马哥，要叫老板过来玩几把吗？”
最近闲来无事，马浩宁和杜海皇、孙傲来到了一家娱乐场所，当然了，主要目标是开在这家会所地下的赌场。
这家会所的老板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南方人，听说模样十分俊俏，笑起来时眉眼弯弯的样子很是人畜无害，不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沪城站稳脚跟，想必也不是等闲之辈。
马浩宁点头同意之后孙傲就去吩咐一旁的侍者。
这家老板不像其他老板通常隐于幕后，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在这里，哪桌缺人了都可以叫他来凑个人头，他既不过分谦让也不会让人输得太狠，时不时的几句俏皮话更是能逗得人捧腹大笑，是以大部分客人都是很乐意找这位老板玩上几把。
不多时老板就过来了，来人看着和他们的年纪差不多大，灰紫色的头发衬得人又多了几分活泼，他坐下后笑着和马浩宁打招呼：“我是这里的老板高斯，久仰马哥的名字，今天您能来真是让我这里蓬荜生辉。”
马浩宁就着他的话客套了几句，然后努力分辨了一下空气中的味道，不确定地开口：“beta？”
“是的，全年无休，不会因为任何突发情况打扰客人的兴致。”高斯露出了一个公式化的微笑，然后问道，“大家今天想玩点什么？”
明明是beta为什么长得比omega还要娇啊？
马浩宁腹诽了一下，不过面上还是没有露出任何异样的神色：“我们第一次来这里，是客人，玩什么就由老板决定吧。”
高斯从桌下的抽屉里拿出来一把骰子，简单地讲解了一下游戏规则几人就开始着手。
本就是消遣时间，几人也不太在意输赢，在没有太多技巧与权衡的情况下，反而获得了最简单的快乐。这边笑语不断，引得周围几桌客人纷纷侧目。
最后的结局似乎也是意料之中，马浩宁拔得头筹，高斯紧随其后，但也没有压孙傲和杜海皇太多。
这样的结局实在太像是是高斯刻意控制的结果，但马浩宁想起方才这人连续输了好几把的倒霉样子，又几乎没有作假的痕迹。
凭借多年在刀光剑影里摸爬滚打出来的直觉，马浩宁不会把这轻易地归结为巧合。
虽说高斯又没坑自己的钱，他怎么样也和自己没关系，但马浩宁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演技这么好的人了，刻在alpha骨子里的征服欲一下就让他对高斯起了探求的心思。
由于那奇怪的探知欲，马浩宁几乎一闲下来就往高斯的会所跑，时间长了两个人也渐渐熟悉起来。
又是一局结束，高斯看着两个点数总和又是七的骰子懊恼地抓乱了自己的头发。
马浩宁自然地伸出一只手帮他理了理碎发，顺便调侃道：“诶我说高子啊，你这运气真是……好不容易挣点钱都让你输给我了吧？”
高斯探身去拿旁边的水杯，自然地避开了马浩宁的动作，把被杯子递给马浩宁后笑着说：“我能赚点钱还不是靠马哥罩着，输给你不算输。”
和高斯这段时间接触下来，马浩宁最初的敌意已经被慢慢化解，他很喜欢高斯的性格，也开始把他当成朋友，但他们看似越来越亲昵的关系中却总是有着一层看不见的隔阂。
马浩宁觉得这层隔阂是高斯单方面竖起来的，他对待朋友一向都是没心没肺的坦诚，既然高斯被他划到朋友的范围内，不能得到对等的回应就让他有些不爽。
高斯一个闪避的动作也彻底让马浩宁没了再继续玩下去的兴致，他另起了个话题：“赢你这么多钱也不好意思，走，正好今天给你带了瓶酒，尝尝去？”
酒桌上马浩宁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高斯闲聊着：“你们beta是感知不到信息素的味道还是能闻出气味却没有感觉啊？”
高斯有些无奈：“是真的闻不到，但有时候也能感觉到伴随着信息素一起释放的强烈情绪。”
“比如这样？”马浩宁突然很没品地向高斯释放出一股压迫性的信息素，然后看着他陡然间变得有些苍白的脸色连忙收了起来，扶住他的胳膊问道，“没事吧高子？”
高斯顺势往后一靠，一脸虚弱地看着马浩宁：“马哥，你下次再这样我要你陪精神损失费了啊。”
马浩宁连忙给高斯道歉，然后又爽快地自罚了三杯。
这下反而是高斯有些不好意思了，举起杯子也和马浩宁碰了一个。
这酒是他以前从未喝过的，入口有些微微的苦涩，但却没有一点侵略性，温和绵密的后调中是一股特殊的草木清香。
高斯把酒瓶拿到眼前来看了看，酒瓶上用飘逸的字体印着“竹叶青”三个字。
这时突然有位客人经过，看见高斯在这里喝酒就和他打了个招呼：“老婆晚上好，一会儿没事了过来陪我玩几局？”
方才那股熟悉的威压又卷土重来，高斯不小心打翻了手中的酒瓶，一边把酒瓶放回桌上，一边手忙脚乱地回应那位客人：“张哥今天我有点事，改天改天。”
那位客人走后高斯有些埋怨地看了马浩宁一眼：“马哥你干啥又突然吓我？”
马浩宁扯了几张纸巾替高斯擦拭撒到身上的酒水，反问了一句：“那人是你男朋友？”
高斯突然不自在起来：“别提了，就是客人闹着玩的，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这个头，现在基本上都这么叫我。”
虽说平日里经常被这么称呼，高斯却一直没太在意，客人是他的衣食父母，只要客人高兴，一个称呼也算不了什么。但此时突然被其他人在马浩宁面前这么一喊，却让他难得地有些尴尬，仿佛以前总是笑嘻嘻答应的是另一个人一样。
马浩宁把下巴放在高斯肩头，闪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向他：“我也是你这儿的客人，我也要这么叫你。”
“老婆。”
马浩宁叫完一声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触电一般坐到了离高斯有八丈远的地方，如临大敌般地看向他：“不是不是，滚，别烦人了，高斯你死。”
高斯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什么也没做，气氛一下变得尴尬了起来。
好在这时杜海皇及时出现，他快步地走到马浩宁身边，好像有什么急事要说一样，但叫了一声“马哥”后却突然顿住了，抬起头使劲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然后一脸惊讶地看向马浩宁：“马哥你易感期提前了？带抑制剂了没啊？”
马浩宁一脸嫌弃地把杜海皇推到一边：“你别闻了，不是我身上的味道。”
杜海皇听闻后在空气中四处寻找味道的来源，然后慢慢锁定了高斯，但又不太确定地往前了两步，随后转过身冲马浩宁比了个大拇指：“牛啊马哥，beta都能被你标记啊！”
马浩宁信息素的味道正是竹叶香夹杂着淡淡的酒精味，如果用一种酒来形容的话，竹叶青是再合适不过了。
马浩宁的思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连串事情打乱了，他也不能准确地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但如果在让杜海皇继续口无遮拦的话，高斯这么聪明的人肯定要多想。
马浩宁抄起一个抱枕冲着杜海皇扔过去：“你胡说八道啥啊？酒打翻了没看见？你过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个？”
杜海皇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奥对，有点事要你回去处理一趟。”
马浩宁听到这话如蒙大赦一般和高斯打了个招呼就赶紧站了起来和杜海皇向外走去。
高斯看着马浩宁仿佛落荒而逃的背影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请自己喝代表他信息素气味的酒，这人真有意思。
回去处理完突发事件之后，马浩宁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他在一点点复盘自己今天面对着高斯时那反常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要说他请高斯喝这种酒没有一点私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alpha天生的劣根性不仅是征服，更包括占有。
占有。
这个词甫一出现在脑海中，那纷乱繁杂的事情似乎一下子就理出了头绪——alpha只有对着自己心爱的人才会表现出如此强烈的占有欲。
正是因为喜欢，所以他会打着各种无聊的幌子一次又一次地来找高斯。
所以他会在高斯躲避自己时懊恼。
所以他会在别人和高斯亲近时不自觉地生气。
所以他会想要他从里到外都染上自己的味道，纵使高斯是个不能被标记的beta。
一切一切的莫名其妙都有了最好的解释。
马浩宁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对着这个聪明又漂亮的老板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但当他反应过来时，一点一滴的证据都在告诉他，他远比自己想象中要更在意这个人。
那么高斯是怎么想的呢？
高斯一直谨守界限的样子又出现在马浩宁脑海中。
“总之不会和我一样就是了。”马浩宁气呼呼地想着，那好不容易酝酿出一丝的睡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他马浩宁是谁，他在最艰辛的日子里都不会轻言放弃，面对着喜欢的人又怎么可能连争取都不争取？
但是如果直接去问的话，以高斯的性格，没准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徐徐图之才是上计。
或许，如果能把他挖来自己的团队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第二天，马浩宁又出现在高斯的赌场里，两个黑眼圈丝毫不影响他的神采奕奕。
他随手拉了个侍者询问高斯在哪里。
那侍者示意马浩宁往他左手边的方向看去，高斯正在陪着一个客人玩骰子。
马浩宁一见那人就认了出来，那人叫宋昆，是个出老千的惯犯，被附近好几个赌场都拉黑了，每每遇到新开的赌场都要进去胡搅蛮缠一番。
马浩宁想上去把人赶走，但毕竟此时宋昆还没有做什么，他也不好直接坏了高斯的生意，于是就找了个光线较暗的地方默默注视着那边的动态。
宋昆扔出两粒骰子，高斯笑着抓住他的衣领，口气也仿若开玩笑一般：“干什么？出老千是吧？”
宋昆也没想到这个年轻的老板眼睛这么尖，辩解了两句之后妥协道：“我重新扔行了吧？”
高斯点点头也没计较。
马浩宁在一旁看着有些着急，他心说，高斯你个笨瓜，这不是让人欺负了吗？但他也没有直接上前，他想看看高斯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几局过后，宋昆又是故技重施，这时高斯一改方才好说话的模样，语气凶狠地问道：“今天想留条胳膊在这里是不是？”
宋昆看了一眼高斯无赖地说道：“我就是想留，也得看老婆有没有本事来拿啊。”
高斯看宋昆这是摆明了要砸场子，也不多废话，直接起身将人按倒，从后腰出抽出一把匕首扎在离那人眼睛几厘米处的赌桌上：“你既然进了我的大门就该知道我这里的规矩。”
宋昆看着眼前入木三分的匕首也有些发憷，他没料到这个一向看着软绵绵的老板发起火来会是这么吓人。
没想到的不止宋昆一个，周围的几桌客人和侍者也投来若有似无的打量目光。
宋昆本来是想息事宁人，但在察觉到那些目光后又改变了意思，他要是怕了这么个初来乍到、举目无亲的小老板，以后这地界上就更没人能看得起他了。
于是他开始释放信息素给高斯施压，不屑地说道：“一个beta在这里和老子猖狂什么？”
高斯此时背对着马浩宁，他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想起昨天高斯被自己的信息素压得脸色苍白的样子，在一旁的马浩宁见状连忙走过去。
他拍了拍高斯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担心，随后便用侵略性更强的气息压了过去。
宋昆之前就听有人说过马浩宁和高斯的关系密切，但他以为就是单处的熟客和老板之间的关系，没想到这么一个一向明哲保身的人会帮高斯出头。
马浩宁的信息素等级很高，几乎是瞬间宋昆的头上就冒出了冷汗，他开始后悔自己方才的行为，不住口地开始求饶。
马浩宁没有理会他这套，厉声道：“求我干什么？和高斯道歉！”
宋昆连忙改口。
高斯也觉得差不多了，给了马浩宁一个眼神。
马浩宁收到高斯的眼神后收起了信息素，提高了音量，既是对宋昆又是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高老板是我的人知道没？以后少不长眼地找他晦气，滚！”
马浩宁把人赶走后高斯又给其他的客人赔了个不是，顺便免去了今天所有的酒水钱，然后回来向马浩宁道谢。
马浩宁的眼神有些飘忽，方才凌厉的神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结结巴巴地解释着：“不是啊，我刚刚说那句话没有其他意思，我也不是专门给你撑腰的，就是那个人以前也坏过我的声音，我单纯看他不顺眼罢了。”
高斯也没有戳破马浩宁这欲盖弥彰的解释，他看着马浩宁浓重的黑眼圈颇有些担心：“马哥，昨天处理事情忙得晚就多休息休息。”
马浩宁挥了挥手表示别在意这些细节，准备实施昨天准备好的计划：“我说高子啊，你这地方经常有闹事的吧？”
高斯愣了一下，但还是老实回答道：“没啊，开业这么长时间了这是第一个。”
马浩宁有些不爽地“啧”了一声，然后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就算不经常，这偶尔碰上一个也受不了啊，要不你跟着我混呗？我给你发工资，还给你镇场子。”
高斯状似娇羞地推了一下马浩宁：“那我就先谢谢马总了。”
马浩宁正在心里感慨事情进行得太过顺利，高斯的声音又幽幽地传来：“可是马哥，你不是只招alpha吗？”
马浩宁这才反应过来高斯刚刚是在逗自己玩，干咳了两声，然后一脸高深莫测地掩饰自己方才的蠢样子：“对于你这种特殊人才，组织决定给你开个后门，你不是也知道我的信息素是竹叶青味了，四舍五入你就是alpha了。”
高斯听他这话觉得十分好笑，但还没笑出声来脸上的神色就突然一变，有些痛苦地抓住了马浩宁的衣袖，他也来不及解释什么，只说道：“马哥，快，送我回我二楼的休息室。”
马浩宁察觉了一丝不对劲，但他也顾不上细细分辨什么，一把抱起高斯就冲着记忆中的方向赶去。
高斯虽然身上难受，但思想却是十分清明，他能听得到马浩宁口中下意识的安慰，能看得到他丝毫不带作假的焦急神色，也能感受得到他比自己更加猛烈的心跳。
高斯是个谨慎的人，就算马浩宁之前做得再明显，他也只是猜测。比起马浩宁，他才是真正不敢越雷池一步。他不觉得自己的感情会得到回应，想着一直以这个不远不近的身份陪在他身边也是好的，但最近的这一连串事情让他确认了马浩宁的心意。
高斯想着既然马浩宁都已经向自己走了九十九步，那么这最后的一步，便由自己来走吧。
等到把高斯送到二楼的休息室后，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一股甜腻的玫瑰花香伴着火药味扑面而来，马浩宁后退了两步，惊恐地看向高斯：“你你你你……你是omega？”
高斯装了许多年的beta，抑制剂的效果也在逐渐减弱，他本就快到信期了，再加上接连两天被alpha用如此强烈的信息素刺激，便一下没有控制好。
缓了一下后，高斯解释道：“出来讨生活，omega的身份不方便。”
马浩宁似乎还是没有从这巨大的冲击中反应过来，手足无措地问道：“那现在怎么办？你这有抑制剂吗？”
“马哥，抽屉里有抑制剂，你帮我拿一下。”
马浩宁刚走到床旁边，就毫无防备地被高斯一把拽倒在他身上，火药味的玫瑰缓缓缠上酒精味的竹叶。
高斯在马浩宁的耳边问道：“马哥，你愿意换个方式来帮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