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为小说《光环：静默》解说，为先行者三部曲的最后一部。 

洪魔：我预判了你们的预判。在人类面前自导自演了一场戏，先行者就不得不将人类的种族延续。而智库长和宣教士便成了这一计划的棋子。

字串12

真身宣教士

我们没走多远，各种意义上——双子弓一样的星轨舰队，以及我对于妻子在一万光年外的地球轨道上所说的话的理解。

目录与律法的链接在全息数据完全接收之前就中断了。目录尽了最大努力来整合有关我妻子的证词。

“在她将你装进冥冢藏在地球上后，她率领一艘特殊的飞船，召集了船员，前往Path Kethona。这是九百五十年前的事。”

“为啥？”

“为了找寻洪魔的起源。”

“那她发现了什么？”

“我所收集到的所有不完整信息只表明了她们遇到了一个失落的先行者聚落，遇到一位老妇人，她被咬了，学会了他们的古老语言，前往一个满是苔藓的山谷。”

“就这些？”

“我可以基于目前的信息模拟一些图像——但我权限不允许。证词存在错误。我违反协议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飞船外，双弓一样的星轨在我们周围滑开，就像一对弧形的墙。呈扇形散开，形成两个抛物线形的盘子，中间有一个巨大的黑色圆圈。

黑色圆圈的边缘在发光。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目录问。

“不知道。”

“它是对我们感兴趣，还是仅仅在作秀？”

星轨变得极其具有可塑性。这些抛物线一样的星轨之间，三艘中型先行者飞船——都是无畏舰——转向交叉航线，几分钟后就能抵达我们面前。

“下面的人都安全了吗？”我问飞船。

“尽可能的安全。”飞船用破损的声音回答。

“我们要被登陆了，你能否拖延这不可避免的事情——一旦我们被抓，你就自毁。”

“我依旧有一些能力。不是很多。如果我这么做，这会将被俘拖延最多几分钟。足够将动力系统引爆，通过真空将静止泡与能够作为迷惑的碎片射入太空。但你必须在这发生之前离开。”

“他们对我们很感兴趣，不管他们是谁，我们很快就要被带走了。”

“他们要怎么带走我们？”目录问。我无法回答，“我只是想打发时间”它补充道。

黑色圆圈发光的边缘长出了又长又亮的线。

这艘破船准备就绪。

这些线伸出，围住了飞船，将我们拉进黑色的中心。目录似乎褪色了，我希望这是错觉。但并不是。

在飞船的舰桥上，光线变得迟缓，变成同心的波浪，变成灰色，然后停止——死亡。我看不到任何东西。我感到自己以一种令人眩晕的方式被扭曲，然后身处一个不一样的空间——无法描述。

在我身后，外面，通过一个迅速缩小的洞，我听到一声尖锐的爆炸。我想是那艘船，完成了它最后的任务。

光开始加速，空间变得明亮，从灰色变成白色。看不到目录。我看了看自己，似乎还活着，漂浮在这白色之中。我一点也不高兴。我讨厌被俘虏。在我漫长的一生中只有三次，每次都很不爽。

一个声音向我传来，我立刻认出来了，尽管已经过了一万多年。一个古代人，你可能会这么想。

没错。

我上次听到这个声音是在查姆·哈克的时间锁。

原基不需要使用任何特殊的语言。它很了解我。

它只是振动我的一部分大脑，就能直接传递信息。

“宣教士，你有时间吗？就一下。这就是全部。”

真身宣教士取证暂停

目标拒绝继续

（此时为真身宣教士被解救后取证的对话）

目录：你声称你已经与原基进行了第二次对话。

真身宣教士：那不是对话。更像是一种诅咒。这次，原基已经完全掌控大局。我想新星宣教士已经告诉过你查姆·哈克发生的事了。

目录：有新的故事要讲吗？

真身宣教士：智库长毫无疑问已经改变了他的想法。她很善于说服被人。

目录：新星宣教士告诉我们原基声称自己是他们种族的最后一个。看上去先行者是这一切的原因，但它，已经死亡。看上去它 遭受了先行者的恶意。

真身宣教士：各种意义上的意愿，善意或恶意，这些都与和这玩意的对话无关。

目录：这就是我们不明白你的故事的地方。在他的证词里，新星宣教士已经将原基杀死在了光环上。他将它放在一个时间加速超时空力场中强制度过几百万年。在这过程中它化为了尘埃。他以你的名义……在你印记的直接的影响下。所以这不是最后的结局……？

真身宣教士：这个生物不是我在查姆·哈克上遇到的那个，但某些地方完全一致——它保留了原基的行为、思想和记忆。它是一个尸脑兽——尸脑兽（Gravemind），准确地说。它是原基最后的复仇。

目录：你相信原基是先驱吗？

真身宣教士：它是这么声称的。

目录：在你第二次会面的时候也是吗？

真身宣教士：不是会面。是一个深刻，滚烫的烙印。一个在基因中深藏的部分在上涌……太多我从未想象过的事。也无法回答的事，我害怕失去我的灵魂，我的战士之魂。

目录：你能向律法描述一些那种事吗？

真身宣教士：说出来会遭受到比你们能给予的还要严厉的惩罚。

目录：你经历的是否与被腐蚀的偏见之僧类似？

真身宣教士：我不知道。我的脑袋发凉。你们做了什么？

目录：冷静的激励。如果有必要，我们能强行取证，但我们不能直接忽略这一步。在关键点的证词并不清晰。你可能拥有对我们最终判决起到重要影响的证词。

真身宣教士：你正在试图让我对那些发生的事感到平静……就像，我置身事外，袖手旁观……撕开伤口。我无法再次回想其原基对我做的那些事！停下！

目录：这不会对你造成真实伤害，让我们继续。

真身宣教士证词恢复 （在强迫下）

我记不太清楚从船上被带走后立刻发生的事。我认为那艘船完成了它的使命自爆了。我不知道接下来要告诉你们什么。这种平静让我扭曲。我不应该冷静下来。

但我必须诉说。

我们，目录和我，在一艘先行者飞船上。我所看到的，强大的火力，非常先进的快速攻击舰，不是无畏舰。有点像攻击舰。我们被困在一个我从见过的格斗场中。光线在我的眼睛附近打转……迟钝且不满。每当我试图逃离这里，就会有力量将我弹回来，让我全身麻木。我很快就意识到并老实待在那里。

即使在这里，我也能看到到处都是引导者——但不是我以前看到的那种。它们很新，很小，很专业化。要我描述下它们是什么样吗？不，你已经知道了。

一些正在装载着被洪魔感染的先行者，它们处于感染转变的晚期。那些被感染的先行者，认出了我，扭动着身体，仿佛要摆脱它们的枷锁。它们比我更清楚为什么它们会被留下来。它们的存在以及新的引导者的加入，将会颠覆安全控制系统。先行者被迫背叛自己的同类，同时沦为凶残的怪物——长出可怕的生长物，被洪魔消化，很快就会被尸脑兽吸收。

毫无疑问，所有飞船的先行者他们都面临着这样的下场——还在更多的飞船上上演。

这是无法想象的——然而，我预见过。我预见到了我所看到的情况。怎么，你问我怎么看到的？我不能说谎，在这种情况下……但我怎么能预见到这种程度的背叛呢？如果我来到Burn就预见了这些事，几个世纪前我怎么会没有预见到呢？

原基的话语。不仅是在暗示威胁。洪魔在人类战争后期在行为上的变化……就像一种疾病，一种丑恶的生命扭曲，可以任凭喜好从受害者转移到先行者上。

复仇。

我被胜利蒙蔽，被可怕、激情、欺骗性的胜利蒙蔽。在查姆·哈克的时候，我误以为原基是安全的，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打开这个时间锁并释放它。我丝毫不怀疑人类正处于灭亡的边缘。

弗斯科恩仇，执政官总督，以及他所有的部下。

我见证过他们的痛苦，和我妻子一块。

只有洪魔的威胁才能迫使我停止彻底消灭人类。这就是洪魔将人类从我们的愤怒中解救出来的方式：先感染他们，然后撤退，暗示人类知道一种对抗或免疫疾病的方法。这是一个惊人的佯攻，我不得不佩服。

受到洪魔的眷顾！

尽可能地保存人类，这是我妻子一直以来的愿望。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她采取行动背后真正的目的。没有比这种行为更黑暗的背叛。我能做什么呢？即便我没有被流放到冥冢。

我被困在这个角斗场，无声愤怒，像一个燃烧着的战利品火炬被带到这艘鬼船的神经中枢。目录什么也没做。它收回了自己的传感器——这是个合理的反应。如果它被洪魔感染，那么律法有可能会被颠覆。这会强行打开一个通往先行者政治核心的通道。至少，这会传递一个及其悲愤的信息。

我们所看到的。

可能它正在与自己的外壳断开链接，让自己窒息而死。光荣地死去。尽职地承认失败。但这是不被允许的，目录太有价值了。

水汽在它周围凝聚成云。他所在的角斗场将其温度降至绝对零度。这样，它的记忆与机械智能在超导下进行无休止的记忆和感觉循环，无休止的进行无法完成的口供，碰撞着混乱的证词，不能做别的事情。

舰桥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存在，我们被带到这艘船的中枢……潮湿昏暗的深处。冰冷而陈旧，触电般麻木，古老……但太真实了。

它们将光带到角落。慢慢地，出现了蠕动的巨大触角。

这是一个可怕的，令人敬畏的先行者和其它生物的混合，从整个宇宙聚到一起，如果可能的话，会更加混乱，更加恶心，在它笨拙的、邋遢的、噩梦般的躯体组织中——不知为何，在身体上更年轻，但含有古老的知识和原基的力量。

这是新的，但仍非常老。

我们不能再深入下去了。我不能告诉你更多了。你问的问题溢出了。我的答案在它们身上。我什么也感觉不到，也不想理会这些。但我警告你。小心。

你不会想变得和我一样。

停下！

停止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