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
（芳汀x男博） *我不是很了解罗德岛的运行机制，一些地方是按印象编的 *是按私设博的性格来写的，大家勉强吃一下） *画手写文，熬夜造粪 他推开门，能看见的是身着博士服的人在桌前办公。 “代号芳汀，今日起正式报到。”他眼眉微弯，似乎是刻意拉长了音调，“诶————你就是博士啊…” 博士手中的笔顿住了，他抬头看着他。 “让我们试着好好相处吧…老，师。” 芳汀完全没有在乎他那有些轻浮的话。他看着他的老师就这么顿在那里，一秒，两秒，三秒。他决定做些什么，于是走上前去。 在面罩被掀开之前，博士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那个亚麻灰头发的少年身上，以及他一字一句地叫自己老师。博士想说些什么，但不知从何说起————还没有人同他讲过这样的话————他要回答什么？总不能说个“好的”吧？这些斗争最后只能让他表现出一个结果————沉默。 那对亮绿色的眼瞳赫然出现在眼前，其中略略闪过一丝惊讶，那一瞬，博士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芳香。博士瞬间清醒了，他一把将面罩扯下来扣回头上，然后“嗖”地起身，向芳汀伸出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芳汀看着比自己还矮半个头的老师，脑中飞快地将他与方才所见的形象重合。他实在无法将其与那个称号————巴别塔的恶灵————重合在一起 。即便如此，芳汀也没有犹豫，很自然地握上了博士的手。 两只手隔着两层的手套握在一起，。没有丝毫温度。“现在时间还早，要不我带你去熟悉一下基建吧，正好在路上给你讲解一下相关事务。”松手后，博士这么说着。他对这个少年有着天然的好感，尽管对方看起来并不亲近人。“老师要亲自带我去参观吗？这样的机会应该很难得吧？”走出办公室门，芳汀笑了一下。“啊…不，有时候人手不足的话，我也会去迎接一些新干员的。”博士镇静地撒着谎，但这谎言实在是蹩脚到连他自己都听不下去，于是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那种时候也不多。”博士此时正暗自庆幸自己衣服配套有面罩，他已经脸颊发热，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是什么情况，好在后来在讲解的时候他逐渐放松了下来。芳汀有时候会多问几句，博士就会认真地回答他。快走到宿舍时，远远的能看到一个黑棕色的身影。 “那是杜宾教官，她负责新人的训练。你这段时间就先听她指挥。”芳汀应了一声，随后又想起什么，问：“我记得带新人参观这种事，应该也是由她来负责的吧？之前好像有了解过…”“你…不想让我带你参观吗…”博士低声说着，以为对方不会听到，却发现芳汀扭过头来奇怪地看着自己。“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连忙改口，下意识地想捂住自己的嘴，但是手碰到了面罩，这使得原本就不知所措的他更加尴尬了。博士站住脚，手在胸口停顿了一下，抛下一句“失礼了”就转身跑走了。 芳汀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充满疑惑。“哟，这不是芳汀吗？”身后传来杜宾的声音，他回头，看见杜宾一边向自己走来一边望着逃跑的博士。“博士他应该是又忘了什么东西吧，跑得这么急。”“应该吧。”芳汀没有为老师辩解，因为这种事无关紧要。“教官，老师他会带新人参观吗？”“老师？你是说博士吗？原来你这样称呼他啊…”杜宾思考了一会“那种事…应该不会吧，至少我没见过。他刚才是带你来参观吗？”芳汀摇头：“只是路上遇见聊了几句。”“是嘛…话说博士今天难得戴了面罩诶。”“老师一般不戴面罩吗？”像是发现了什么，芳汀心中竟多了一份小小的惊喜。 “嗯，他说那玩意戴久了怪闷的。”杜宾失笑。芳汀在陪笑几声后，向杜宾告别。 “真是个有趣的老师啊。”芳汀往回走着，淡淡地笑了一下。 在跑出去之后，博士大脑一片空白。他跑到一个确定不会被芳汀在那里能看见的地方停下，脱下面罩，然后靠着墙坐下，大口地喘着气。“怎么办啊，我都说了些什么话…芳汀会怎么想？他一定会觉得我是个奇怪的人吧…虽然本来就是了…”他呆呆地盯着地板，想着。地上有两只蚂蚁在爬来爬去，应该是在为吃食发愁。他看着蚂蚁爬向西边，又看到它们绕过那一双熟悉的长筒靴。 长筒靴？博士慌忙向上一瞟，真的是芳汀。卢克一下子站起来，却感到一阵眩晕，手一松，面罩“啪” 地一下掉在地上。“老师，你没事吧？”芳汀快步走上前。博士还没完全从那阵尴尬和逃跑的疲惫中脱离出来，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红晕，他倚着墙，眼神落在地上，两颊还挂着几滴汗珠。芳汀捡起面罩，随后用另一只手抹去了博士脸上的汗。 冰凉的皮质感在脸上划动，博士抬起头看着芳汀。他脸上没有任何不满或者嫌弃的神情，还关切地问：“老师，要不要脱下外套？我帮你拿着。”“好…谢 谢你…”博士开始脱外套，他里面只穿了一件衬衣，已微微被汗浸湿，芳汀能看见他单薄身躯下透露出的力量感：手臂和后背隐约可见的肌肉轮廓。 “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啊…”博士脱下外套抱在手里，对上芳汀的视线。“因为老师在带我参观的时候一直戴着面罩，我想更多地看看老师的脸。”芳汀实话实说。“是嘛…”博士下意识地摸上自己的一边耳朵，偏开目光，芳汀则在这时拿走了外套：“我们先回办公室吧？离这里很近，老师可以换一件干的衬衣。” 博士应了一声，他们开始往回走。 “你一定想不到吧，罗德岛的领导者，竟然是这样的人。”博士挑起了话头，目光在前方来回移动。 “老师的确让我觉得出乎意料。但是我相信老师在作战时会是另一副模样。”芳汀说着，余光注意到博士的耳尖开始发红。“这样的老师，我觉得很可爱。”“是嘛…应该吧…他们都说我指挥时看起来比较凶…”博士的一只手又摸上了耳朵。透过他的指缝，芳汀能看见他红透的耳根。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回到了办公室。 芳汀放下外套，博士则走到了书柜旁边的一扇门前。“这里是我的简易卧室，是为了办公方便而建的。”他解释说，“我换件衣服，你先去吃饭吧。”进了卧室，博士才彻底冷静下来：好歹我是个上级，今天这种失态的事可不能再出现了。 芳汀直到用餐完都没有在饭桌上看见卢克。他想了想，去宿舍拿了一些点心，去了办公室。 进门看见的是趴在桌上的博士，他的脊背小幅度地起伏着。芳汀悄声走上前察看：卢克手中还拿着笔，应该是在办公时睡着的。芳汀俯下身。“睡着了？工作时间睡着的人会被在脸上涂鸦哦？”博士迷糊地睁开眼，昏暗的房间中只能看见芳汀的光环。 “天使…呃…芳汀？”博士坐起来，用手支着头。“我发现老师没有下来吃饭，就过来了。”芳汀笑笑。“这个给你，大概是什么点心吧，是别人送的，我没什么兴趣，看看符不符合老师的胃口。”点心被放在桌子上，里面是各种形状的曲奇。“谢谢你。天也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带你去实战演习。”博士站起来，打了个哈欠。“困死了，我要再去睡一会…明天见。” “明天见。”芳汀回应着，目送博士进了卧室。 第二天，实战演习。 芳汀看着眼前的一片黄土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朝他飞奔而来的黑点。他的手朝前一挥，绿色的光束精确地打在猎狗的身上；而在其近身后，又用杖一下将其击翻在地。挥手击毙，一只，又一只。在下一波敌人来临之前，芳汀注意到了身后几步之外的博士。“在我释放法术的时候，最好不要靠太近…”他看见博士摆了摆手。“不走开吗？”他只疑惑了一瞬， “那就请随意吧。”芳汀转回身，重新将杖握在手中，身边升起一阵风场。风起，杖落。他闪避着敌人的每一次扑咬，又在它们即将掠过自己时打倒他们。一战结束，芳汀转过身来，他的脸没有被一点为血所污染，白皙的脸上挂着笑容。 “怎么样，老师？还不错吧？” 芳汀正式参加了实战。在第一次实战中，他真切地体会到了博士高超的指挥能力。恰到好处的布局，精确充足的补给，没有一处是多余的。只是在实战时卢克大部分的时间都戴着面罩，芳汀心中竟有些失落。“比我预估的情况还要更顺利，还是小看了老师啊。”胜利后，芳汀由衷地赞叹道。“那当然，我可是很厉害的。”他看着博士的手在耳朵的位置停顿了一下，而后又顺势摸向后脑。隔着面罩，芳汀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也能猜出个大概了。 半年后，芳汀被任命为了助理。这半年里，他参加了每一次实战。芳汀看见过博士在形势危急时的焦灼，看见过他亲上前线指挥作战而受伤，因担心伤员而彻夜难眠，也看见过他为胜利喜极而泣。在一次欢庆过后，他扶着醉酒的博士回到卧室，帮他脱去外套和鞋子，看着他上床，扯着被子。“芳汀，我们一定要一直在一起…”博士没有头脑地喃着，不等芳汀说些什么，就先睡了过去。芳汀没有回应他，帮博士盖好被子后就离开了。 第二天在闲聊的时候，博士听见了他醉酒说胡话的事，一下慌张起来，不过克洛斯安慰他说的不多，他才稍微放了心。“昨天我是怎么回卧室的啊？” 博士顺口问了一句。“是芳汀送你回去的啊，博士是怕自己又说什么胡话被他听见吗？”克洛斯还是眯着她的眼睛笑，没有注意到他脸上略过的惊慌。“我才没有，反正都是胡话，不值得信的。”博士这么说，却在向克洛斯告别后，跑向芳汀的宿舍。 “昨晚吗…老师喝的太多了，讲的话我都没听清。”又是一个小玩笑，芳汀心中暗想。如果说一开始的戏弄只是因为觉得有趣，那么现在芳汀则是认真起来了————他有着自己的小心思。他看见来人舒了口气。“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去训练了，老师可以去训练场找我。”博士应了一声，回到办公室。 下次他们将会与整合运动的主力正面交锋，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而在那之前，他要熟悉路线，筹备物资，做好计划，还要摸清对方的底…一想到这些，博士就脑壳痛。“看来这段时间没办法再松懈了啊。”他敲敲头，开始办公。 行动前，芳汀看着博士厚了一层的黑眼圈，担忧地问：“老师，你会不会指挥到一半就猝死了啊？” 博士翻了个白眼：“别说这些话，要是我猝死了就轮到你指挥了。”他戴上面罩，“这次将是一场恶战。” 干员上阵，医疗准备，他们与第一批次的敌人交锋。随着时间的推移，敌人的重量级增大，但这也是预算之中的事。博士沉着地安排部分干员撤退，又部署其他干员填补空缺。战争的前半段是顺利的。再一次，博士为了勘察敌情，来到了前线。他看见战火纷飞，听见炮弹声起，最后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的脚边堆满了被腐蚀的尸体，与他头顶的光环格格不入。芳汀发现了身后的博士，他只是回头对他一笑。芳汀的脸上还是洁白的，他丢弃尸体，血溅落在长筒靴上。博士四处走动，最后选择在一个障碍物后观察。“无人机已全部歼灭，敌方已开始撤退，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进攻。”博士计算着，“虽然对方动用了精锐部队，但还是打的过的吧…”他起身走动，在即将路过站台时却听到一阵“喀嚓”声。回头看见的是陨星身后因受到炮击而松动的残垣。博士没有多想，冲过去将陨星推开。 “轰”的一声，随后是一声又一声的“博士”。身上很重，头很晕，他只有这两个感觉，还有就是他正在被挖出来。大家都被吓了一跳，几个敌人趁机溜了进来。“大家都专心一些，难道你们想让老师的努力都前功尽弃吗？”随着几声惨叫，映入众人眼中的是芳汀沾满血的手套与长杖；亮绿色的眼睛令人不寒而栗，整个人散发出与平时的乖巧完全不同的气场；他脚下漾开一片黑色，与菱形光圈相映衬，危险的腐蚀液悬在他身边。“医疗组，老师就交给你们了。”这是博士在昏迷前听见芳汀说的最后一句话。 睁开眼，面前是克洛斯焦急的脸。“博士！你醒了！”克洛斯惊喜地叫了一声，“我们赢了，博士！你真是太厉害了！”他扯动嘴角，露出笑容。“我去招呼大家进来。”克洛斯跑了出去。博士望向门外，第一个进来的，是芳汀。看起来他似乎一直在门外等着。他的靴子与手套上有着干涸的血迹，而他的脸————他那本应无瑕的脸如今也有一半为血所染指，血溅在高挺的鼻梁上，有种触目惊心的美。芳汀脱下手套，坐在博士旁边，牵起博士的手，用指肚轻柔地抚摸着上面的伤口。那只只带有一点温度的手给博士一种不真实的感受。他忍着疼痛，将手盖在芳汀脸上，想擦去他脸上的血痕，却感受到了不同于血的湿润。他的手被芳汀双手握住。 “你说过要和我一直在一起的，老师。”芳汀淡淡地笑着，“就在那次欢庆过后。” 众人进来，看见的是红着脸的博士和坐在一旁的芳汀。卢克的一只手被芳汀握着，没有松开，似乎这样就能到达永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