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亮：继续论因果关系的空性

我没有否认因果关系看似是存在的。我指出的是因果关系和时间流逝一样是空性的。这些现象只在经验中看上去无法否认地存在，但这只是经验而已，就像梦境不影响你的本质一样，因果在相对层面看似存在，其实不存在。 有个人问我一个问题：Is the world real?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我告诉他：The world is as real as your dream。（这个世界和你的梦一样真实）他无语了。我不否认在经验上看似有一个世界存在，但这仅仅是在经验上，或意识上，但你超越经验和意识，就像你超越你自己的梦境。你不否认你做过一个梦，但梦是真的独立存在吗？ 佛教教义的绝大部分不直接了当的说“因果是幻觉”，只说因果在相对层面是存在的，如果世俗佛教说时间是幻觉，空间是幻觉，因果是幻觉，世界是幻觉，会把大家吓坏了。但佛的最高级教育只对极少数听得懂的学生说的，佛在LANKAVATARA SUTRA（《楞伽经》）问了下面这个问题： 70. Whence is cause and effect? Various errors? and also reason? [Why the statement that there is] nothing but Mind, that there is no objective [literally, seen] world, that there is no ascending of the stages? 72. Wrongly imbued with the ideas of cause and effect, all the philosophers are beguiled, and their is thus no emancipation for them who are of the dualistic school of being and non-being. 佛在上面第一段中以问题的方式指出，因果关系是NOTHING BUT MIND（只不过就是意识），只存在于意识上的SEEMING（看似），本质是空性的。佛在这句中指出没有客观的（literally, seen) 物质世界存在，也没有可以爬升的任何层次。但不否认意识上（MIND）看似它们都存在。 佛在上面第二段中指出，哲学家们认为存在的因果关系是错误认识（WRONGLY IMBUED WITH THE IDEA OF CAUSE AND EFFECT），他们被这种对立认知蒙骗而与解放无缘。 我补充一句，现实的本质不在哲学层面，因此哲学家是分析不出来的。哲学家的分析局限在思想逻辑层面，恰恰思想逻辑是一个幻觉层面。哲学这个字就意味着用思想分析，思想本身就是幻觉，如何能分析出非幻觉的范畴？ 让我们仔细看看因果吧，在经验上不可否认有因也有果，这和时间上有过去现在将来是一致的。但现实的本质（THAT）虽然表面上呈现出先后因果流逝的表相，但THAT是永不变化的。当我们说时间或因果是幻觉，并没有完全否定它们的表相，而是指出它们是空性的。

对于悟性还不够的大部分群众都认为有一个外在的物质世界存在，内在的精神世界存在，有一个个体‘人’存在，有大众社会存在，有时间的发展，有空间的延续，有这个，有那个，陷入一个接一个都思想概念中难以自拔。你无法直接告诉他没有因果轮回，没有善恶果报，没有时间，没有空间，没有因果，没有物质，没有世界。你对这样的人来说，只能说他们听得懂的语言。

确实作为经验的显现这些都看上去存在的，对他们来说这是不争的现实。 我不打算在他们面前否认这些。 我的文章的对象是高级的瑜伽士，不一定适合普罗大众。如果他们无法放下很多概念，他们还不适合看我的文章。

如果一个人认为时间和空间是真实的，对于这样的人我无法告诉他因果是不真实的。

这样对他是不公平的。我只能对他说一句话：任何经验形式都是空性的，看似存在，其实不存在。我这句话里的关键是‘任何经验形式’，这是绝对的（ASSERTION）语法，无条件的（ASSERTION），听者要自己悟这句话，悟出这句话的意思，啥都不必学了。

我为什么写这些文章？是要解放世界吗？有挽救社会的动机吗？完全没有！因为对于我来说没有世界，也没有众生，没有什么需要我来挽救的。

一个不存在的概念是不需要解放的。我超越了这些对立层次。我写这些纯粹是自我娱乐。但我的自我是整体自我。我和你讲话就是整体自己讲话，无它。我要说的是你不是世界，你不是小小的一个人，你是终极存在本身，终极存在本身当下就是解放和自由，因此不需要解放和自由。你从来没有失去的属性是不需要刻意去获得的。 我说的‘你’就是我自己，是我自己自说自话。 问： 据我所知，在佛法里为了教学和方便理解，把现象界和实相界分别称为世俗谛(relative truth)和胜义谛(ultimate truth)，世俗谛有因果成立，胜义谛没有因果成立，这些都是不矛盾的，对吧？ 答： 不矛盾。

但如果悟性到位，要看破现象世界，虽然不排斥现象，不要把现象世界当真。否则来看我的文章没有意义了。

有为界就是现象界。无为界就是实相界。

没有做者（NO DOER）不排斥表面上有个人意志。 无因果不排斥表面上有因果。 无我不排斥表面上有‘我’。

问： 在这个以因果架构的世界里，突破因果的束缚实在难难难！ 佛经里的金刚经、心经，都是在打破这些固有的束缚啊，哪有因果可言！ 有位网友说：修行是因，证悟是果。可是你即刻放下修行的心，你即刻就解放了。没有个果要你证啊。 还有网友说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啥叫扮演好呢？知道是场游戏、是场戏剧，那么剧情需要好也需要不好，你就随意地演吧，没有好坏之分。接纳你是任何角色，你不需要修行！ 答： 透彻！比我说的好。修是因证是果当然是幻觉。没错，

当下看破“修行”概念也是空的，就够了，有什么难？没有任何“东西”，没有“人”，谁来修？

真正的修行不是修一个人，而是放弃一切概念幻觉，否则无论修多少年都是原地踏步。

我问个问题，昨天晚上梦里的角色也说“我要扮演好我的角色”。是这样吗？梦境的发展和梦里某个角色的想法有关吗？

角色的个人意志是幻觉。

问： 可是放

下就是需要修的啊，没有放下，哪来解放？

答：

放下，解放，自由，修行，统统都是概念。

真正的放下也把‘放下’也放下了，把‘解放’也放下了，

到底是什么？说不清了。但一悟就豁然开朗，不用说。 Peace of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