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铸就的希望》第三章——前往学园

“你确定你导向没问题么？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呢。”出云有些疑惑。“你难道在怀疑我？要不要我帮你想想有多少次你这个容易迷路的家伙是怎么被我带回去的？每次都是哭着喊着求我把你带回家，一点男人的样子都没有。”琳樱有些气鼓鼓的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每次都是你带着到处跑，总是会跑到奇奇怪怪的地方，什么传说有宝藏的山洞啦，什么有仙人出没的高山啦，或者是传说有大妖的深涧啦，反正哪里奇奇怪怪你就去哪里，我怎么可能记得清路。”出云反驳道。“那还不是看你太沉闷了，天天就只知道修行和练功，都不多陪我玩一会儿。”琳樱有些委屈巴巴。“好了好了，这件事已经过去了，现在的问题是，你到底有没有领错路？”“绝无可能，除非有人有意这样做。比如，你的老师，普鲁托教授。”琳樱笑了一下。

“啊嚏。”提瑞亚学园内，正在办公室内悠闲的喝着上午茶吃着甜点心的普鲁托打了个喷嚏。“做坏事被人念叨了吧？”有一个身穿银白色长裙地年轻女子抱着一摞卷宗推门进来。“啊，云曦教授，好久不见了。话说这次是什么紧急的事情居然能把你从那堆文书里拖出来？”普鲁托打了个哈哈，试图糊弄过去。“倒也不是什么大事，现在算算的话这一届的新生基本都确定下来了，算算时间你的学生应该昨天到达边境检查站，然后由我们的人派人接到学园附近的城市暂时休息。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到现在他还在距离边境站点大约500公里的地方？根据路线，我推测有人似乎下了什么不该下的指令，你说这会是谁呢？”云曦微笑着看着普鲁托。“我说他怎么还没到，谁这么大胆子敢这样做！”普鲁托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大义凛然地愤愤道。“啊，原来你也不知道，那这就麻烦了。啊对了，既然你也不知道，看来是无缘咯。学园长还说谁能提供线索就把这块限量版巧克力慕斯给他吃，真是可惜。”云曦笑了笑，一脸的惋惜。“得得得，我输了好吧，是我改的，这不是想让我的学生好好休息嘛！毕竟才刚经历过那种事情，不好好休息一下怎么行。”普鲁托双手投降，闭眼等待惩罚。

“你即使不说我也知道是你做的，毕竟你要知道指引灵一直都是我在负责。”云曦放下卷宗，坐在椅子上，双手托腮说道。“所以你是默许了？”普鲁托放下心来。“当然，不然早就该找你兴师问罪了。这次事情确实是我们出现了失误，我们确实应该好好给人家赔礼道歉。”

“所以说那个混蛋老师还真给我下了套？”出云有些气恼。“从某种意义上讲，确实如此，不过我想你在迷路这件事上已经是轻车熟路经验颇丰了，就没必要大惊小怪了。而且说到底，他也是为了你好。某种意义上讲，我已经是亡魂了。对于你来说，现在实际上已经没有你曾经熟悉的好友了。我之所以还能陪着你，也是依靠学园的特殊技术罢了。”琳樱有些悲伤。“所以他让我带你来这里，也是为了缅怀一下故人。离开之后，什么时候能够再回到这里，甚至于有没有机会回到这里，都是未知数。”“这件事你应该和我提前说一声。我也有知情权。”“很抱歉，这次真的不能和你说，你不会同意的。”出云沉默了。确实像琳樱说的那样。离开这个城市，甚至离开这个国家，对于出云来讲，都是第一次。而这里，又承载了太多太多的记忆。真的突然不辞而别，没有人能够做到。“无论如何，还是谢谢你。”出云叹气，站在山崖上，远望大海，回头向着家的方向，鞠躬行礼。“再见了，我的朋友们。”良久，出云静静地站在崖边，看向远方。“走吧，该告别的，已经告别完了，除了……”出云没有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不过很快就会到。”琳樱叹了口气。

又过了几日，出云经过了许多城市，横跨了整个东国。最后来到了琳樱战死的战场。“过了这么久，又回到这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伤的。”琳樱叹了口气。“说的好像过了几个世纪一样，不过才几天而已。”出云伸手想要敲一下琳樱，当然是不会有用的……只是事情超出了预料。“咚！”“你干什么！”琳樱捂住脑袋，痛呼出声。“嗯？你原来有实体的吗？”出云有些奇怪。“我当然有实体！你难不成以为我是幽灵么！”琳樱大为光火，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巨大的锤子，朝着出云猛地砸过来。“我去！你从哪里掏出来的！”出云勉强避开，巨大的锤子直接命中了旁边的岩壁，岩壁瞬间龟裂开来，破碎的岩片和尘土一起飞扬。“好险！这要是结结实实挨上一下脑袋绝对会炸开的。”出云吓出一身冷汗。“你跑什么，绝对不会让你死的，只是会很疼。你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就只是爱抚一下。”琳樱皮笑肉不笑，重新提起锤子，准备再来一下。“姑奶奶啊，我错了还不行吗，这一锤落下来我真的会死的。”出云吓得亡魂皆冒，飞也似地狂奔。

“你还真是有够恶趣味的。”普鲁托从观测镜里看到了这一切，无奈地摇了摇头，手里的动作没有停下。“你如果是指‘少女的四次元胖次’这种设定，那不怪我，要怪得怪你没说清楚。但如果是有实体这件事，那确实是我的杰作。至于是什么技法，你就没必要知道了。不过原本我是没打算这么做的，是学园长提议这样改造，说是‘更有人情味儿’什么的。”普鲁托身后如山般的卷宗里，传出云曦的声音。“你还真是辛苦，我都看不见你了，云曦姐。”普鲁托笑道。“如果觉得我辛苦就过来帮忙，现在的文卷里有接近一半都是和你有关的。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是让你去帮忙而不是去拆家。结果你倒好，沿途还真是够随心所欲的。一共75件赔偿单，单你的相关赔偿报告就有36件。你不该思考一下做了什么吗？”云曦有些气恼。“我哪里知道嘛。只不过走的时间太久想要活动活动筋骨，一不小心玩心大起，用力有点过头而已嘛。”普鲁托挠了挠头，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企图蒙混过关。“这次别想着糊弄过去，学园长亲自下的指示，这次你必须负起责任。作为惩罚，关于你的文件你必须自己处理，卖萌也没用。”云曦说着，检出一大本文件，丢给了普鲁托。“啊？！别这样吧……”普鲁托苦着脸，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接过文件，一份一份看了起来。

“能不能休息一下，我真的是无意的！我不知道你会有实体啊啊啊啊！”出云依旧在被琳樱举着大锤追得到处跑。一时疏忽之下，被什么东西绊倒，扑在一具尸骸上面。“哎哟！这是……”出云只感觉到头皮吹过一阵劲风，他知道要不是自己摔倒这一下怕是躲不了了。“多谢仁兄出手相助……等下？这是……女孩子？”出云愣了一下，摸了一下身下的尸骸，回头则看见琳樱涨得满脸通红。“你这个变态！要对人家的尸身做什么！”出云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孩的尸体。出云一把把尸体抱了起来。身上的伤痕表明这个女孩在死之前经历了惨烈的战斗，而致命伤则在左胸心脏的位置。出云紧紧抱住尸体，头埋进胸口，低声哭泣起来。“节哀吧，至少我现在还能以这种状态陪着你，不是么？”琳樱收起了锤子，坐在出云肩头。“把我埋在那棵树下吧，我可不想继续曝尸荒野。”琳樱指了指远处的一棵因为战火而烧焦的樱花树。“为什么选在这里？”出云有些疑惑。“这棵树早晚会复苏的，你知道的，我喜欢樱花。早晚有一天我能见到这棵樱花树开花。想一下吧，如此大的一棵树，开满樱花的时候该有多壮观。”琳樱笑了笑，但眼睛里充满了落寞。“好吧，如你所愿。”出云起身，准备用剑挖出墓穴。“给，用这个。剑如果坏了你可就没什么战斗力了，还得我来保护你。”琳樱说着，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巨大的铁锨。不多时，墓穴边便挖好了。出云小心翼翼的帮琳樱清理干净身体，毕恭毕敬的放进墓穴里。“我的佩剑你也带走吧，就这么躺在墓穴里还是太浪费了。”琳樱笑着，眼睛看向远处。“顺带一提，我建议你最好快一点，接你的人来了。”

出云埋好了琳樱的尸体，站起身来，看见远处有一个女生从海岸边向这里飞奔而来。出云立刻做好战斗准备，横剑挡在身前。飞奔而来的女性看到这一幕，不禁笑出了声。“警惕性还挺高，确实适合做他的学生。不用那么紧张，放轻松。我是学园的特勤部队，受你的老师普鲁托教授直接领导。”“学园直属特勤部队？学园还有军队？”出云再次陷入思考。“学园当然有军队，否则你认为学园为什么能够平息两方的争斗呢？”听完这句话，出云越来越觉得当初自己做的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一点。“别想太多了，学园是中立地带。自从学园创立到现在，除了那几次大战，没有人敢在学园里对学园的学生动手。而在学园外，外勤专员的实力也足以自保。更何况现在是和平时代，不会有人真的敢直接下手的。”女性顿了顿，接着说道，“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鸟千代，是提瑞亚学园特勤专员，受学园的指派来此解决一些特殊事项，顺带在这里等着你到来，接你前往学园。你比预计时间多花了两天，我也刚好在这里多休息了一段时间。”白鸟千代如是说。“白鸟千代？你是白鸟家的二小姐？”出云瞪大了眼睛。“确实如此，某种意义上讲，你应该喊我一声堂姐。你的母亲，是上代家主，也就是我的父亲的妹妹。”白鸟千代笑了一下。“堂姐？”出云目瞪口呆。他原本以为琳樱是他最后的至亲，虽然琳樱也算是已经身故了。“这种事情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讲。不过你会被普鲁托教授选中我是真的没想到，我原以为是夕云会被选中。”千代顿了一下，“至于卯月家发生的一切，我已经从学园那边听说了。安慰的话我也不想多讲，以复仇作为动力当然是好事。我只希望你不要被蒙蔽了双眼，其他的等到了学园再说吧。”

很快，来自学园的远洋航船就出现在了地平线的另一端。“准备好登船吧，我们还要在海上漂好几天呢。”千代说道。“学园难道不能用特别的技术，比如超空间之类的让我们快一点到达吗？”琳樱问道。“你可以往上问一下，这种事行不通。我们既然是调停者，那就不可以做的太出格，否则那就成了炫耀肌肉的行为，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琳樱吐了吐舌头，“好吧好吧，真麻烦，老是搞这些繁文缛节，有谁反对打一架不就好了嘛。”“等你上船你就明白为什么不行了。”千代摇了摇头。随着舰船靠岸，出云看清了航船的全貌。舰船通体银灰色，舰首和舰尾各有两门重型火炮和一门重型离子炮。穿的两侧还布有许多副炮和防空装置。“这是军舰吧？就这么大摇大摆地闯进东国领海真的没问题吗？这也算是挑衅了吧？”琳樱张大嘴巴，震惊地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实际上只是学园地远洋运输航船。真正的作战航船并没有派遣出来，这也是为了表示我们无意开战，但我们也不怕有人进攻。”千代看着琳樱的反应不禁笑了起来。“登船吧，我们已经晚了。”

出云一行登上航船，简单观察了一下内部结构。确实如千代所言，这仅仅是一艘运输舰而非正式战斗舰船。内部的的陈设与豪华远洋邮轮几乎完全一样，除了一些特殊的作战设施。但令人意外的是，这艘航船的乘客，只有出云一行。“为什么只有我们？其他的新生呢？”出云疑惑。“这是专门来接你的我的好弟弟，没有其他人。其他新生会有其他专员来接引前往学园，当你们都到达学园外城时你们会见面的。顺带一提，不要觉得你是普鲁托教授亲自邀请的就比别人高一等。是否能够成为普鲁托教授的学生，还要经过测试。如果没通过，你就只能成为一名普通的学园新生。”千代严肃地说，不过随即笑起来，“但是我对你很有信心，你不会有问题的。”

“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决不可以在这里轻易倒下。”

随着一声悠扬地汽笛声，运输舰拔锚启航，向着学园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