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鹅】Half
迟到了一年多的G鹅,最近工作不忙总算赶出来了,先向各位谢罪。内容纯属虚构,请勿打扰各位up本人。 湿漉漉的Geebar拖着行李箱一路小跑进酒店包厢的时候,饭桌上的寒暄和敬酒已经走了两个来回。小驴鹅动作幅度极小地向右边一坐给他挪出空位,余光瞥见他手忙搅乱地从起哄的同事手中接过酒瓶自罚三杯。换作以前,她会变着花样替他解围,但今天正好是项目组的庆功宴,她不想做那个扫兴的人。 两个人是在大学的电竞社认识的。那时候她还是APEX猎杀天榜上的常客,在社团里属于最有人气的那一批;而他是面临再次延毕的大五学长,靠着出色的整活儿能力和社交恐怖分子的属性成为了社团的活化石级团宠。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不知怎么的混成了损友,顶着“G鹅”的名头在学校留下了不少故事:她带着他在学校的APEX女子赛上力压几个顶猎,豪取五连胜拿了冠军;他拽着她在中秋晚会上穿着憨厚的沼王玩偶服表演跑酷,结果两人被舞台上的石英灯绊倒,齐齐地摔进了观众席。 毕业以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这家游戏公司,算是体会到了爱好变成工作的滋味。996的工作节奏在这座繁华的一线城市司空见惯,他几乎再也没去过录音棚录歌,她最盼望的事也从周末出去逛街变成了刮台风,因为台风天不用起早挤地铁去公司打卡。他曾经半开玩笑地说她可以来找他合租,这样每天能节省一大半通勤的时间。 “差不多得了,你不就是想找个人替你照顾猫吗?”她当时在给大学闺蜜的朋友圈点赞,照片里的女孩凤冠霞帔,喜服红的晃眼。 于是她又一个人挤了两年地铁,总算熬来了出头的机会:两人参与制作的游戏项目在国内一夜爆火,流水在业界很快蹿升到了前几位。她也顺利地从市郊的出租房搬进了市中心的公寓,交通工具也从地铁换成了心心念念的丰田Supra,随之而来的却是越来越高的发际线和体检单上越来越多的红标。她回想起一个人去医院做手术时护士略带同情的眼神,险些碰掉了桌上的碗筷。 “怎么了?”Geebar注意到了她的异样,侧过头轻声问道。 她摇了摇头,压下万千思绪,端起装满乌龙茶的酒杯在他的杯子边轻轻一碰:“生日快乐。” Geebar怔了几秒 ,像是为了缓解尴尬一般挤出一个笑容:“你居然还记得?”她知道这是他惯用的没话找话的方式,索性不再理他,把精力留给了刚端上桌的大闸蟹。 酒席逐渐到了尾声,几个喝的满脸通红的男人一边点上香烟一边扯着嗓子聊起了公司的八卦:“哎,老李什么时候去香港啊?”她愣了好一会才想起“老李”是某人的大名:李时潜。 “他不是刚从那边回来吗?又要去出差啊?” “你还不知道啊?总公司那边准备调他去香港当东南亚区的创意总监。”爆料的同事刻意压低了声音,“据说是总裁钦点的。” 桌上顿时响起一阵艳羡之声。Geebar像一只误闯进了企鹅群的鸵鸟,端着酒杯忙不迭地接受着或真诚或别有用心的祝贺。小驴鹅安静地喝完杯子里最后一点乌龙茶,不时望向窗外越来越大的雨。 散场时已经接近半夜,她像往常一样开车载着不知喝到几分醉的他回家。雨点奋力拍打车窗的声音盖过了男人梦呓般的低语,她莫名有些烦躁,随手点开了车载广播,电台里正播放着林忆莲和李宗盛合唱的《当爱已成往事》。她不自觉地跟着哼了起来: “别留恋岁月中我无意的柔情万种。” “不要问我是否再相逢。” “不要管我是否言不由衷。” “表达了作者的思乡之情。”副座上的男人翻腾了半晌,没来由地冒出这么一句。小驴鹅没忍住笑出了声,随手从手套箱里翻出解酒的糖果扔给他。Geebar像看见小鱼干的猫一样连吞下好几颗,总算恢复了几分清醒。双唇紊动着迟疑了一会,他以出轨的丈夫向妻子坦白的语气开口了: “去香港的调动,我拒绝了。” “嗯?”没有惊讶或其他的情绪,她示意他继续说。 男人忽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停住了,在飞机上排练了无数遍的说辞此时如鲠在喉。他下意识地摸了下衣袋,小小的四方形固体正安静地躺在那里。 “老板明天会坐最早的航班从新加坡回来。”小驴鹅依然不动声色,似乎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在做决定之前,我建议你先和她商量一下。”他装作不经意地应了一声,侧过身子不再说话。 非常中肯的提议,但这不是他现在想听的。 白色的跑车划开积水在公寓门前停下,Geebar披上外套下了车,雨已经停了。他在台阶前停了几秒,罕见地挤出一句客气话: “谢了,路上小心。” “没事,你东西落下了。”小驴鹅从车里递出一个黑色天鹅绒小盒,烫金的Tiffany标志在夜色里依旧显眼: “贵重物品要好好保管。” 男人像是从菜鸟驿站取回快递一样接过盒子,转身走进了单元门里。 ———————手动分割线——————— “外面还在下雨吗?”刚给星星洗完澡的林宽擦着双手,对刚进门的Geebar问道。 “嗯。”男人机械性回应着,将外套扔到沙发上,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 “这不是已经停了吗?”林宽推开窗户朝外望去。白色supra里的最后一点火光悄然熄灭,引擎的轰鸣声在夜空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