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哈造梦行——东皇最不像东皇
大家好呀,还是我,最爱你们的迪迪。不得不说氪金教主真是的,不把事情提前说清楚,把原本只是简单铸个剑的事情搞的那么复杂。现在他们终于要开始铸剑了,就把我们交给了金鸟。不知道金鸟要怎么招待我们呢?上正片,剩下想说的放评论区。
第五十二章:我的宝贝儿不是你想的宝贝!
折腾了许久,好容易打发通天兄弟离开了山顶去铸剑,我们便被金鸟带到了他的养殖场。
说是养殖场,好听点叫养殖基地,其实就是一个种水果的大棚,只不过和我印象中的相比,棚顶由能量附形而成,内有未知能量培养的黄瓤西瓜“金色传说”各代。
而作为养殖场场主的金鸟,平日里最重要的任务除了接待贵宾,便是跟这些西瓜打交道,包括但不限于育种、栽培、监视生长状况、收获、果实及制成品的销售等等。
如果有客人来访,金鸟就需要带着他们在养殖基地体验瓜农的生活,也就是说把自己平常干的那一套交给客人来干。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作为客人,倒贴忙半天不说还要被金鸟推销产品,对,就是那些我们在碧游宫就吃腻了的金色传说西瓜。
“那个……”看了看被金鸟端上桌,摆的整整齐齐的特制金瓤瓜,我们虽是很倒胃口却又不忍心打击金鸟的热情,想来想去只得试图转移话题,来分散金鸟的注意力:
“我说金鸟啊,你看这马上都要吃晚饭了,我们在这里玩了那么久也饿了,你这里还有没有其它吃的?只吃西瓜也不行啊。”
“这个嘛……”金鸟托腮想了想,示意我们稍等片刻,自己转身钻进了大棚最外侧的一间小屋倒腾起来,不多时便托出来一桌子看上去有点像样的晚饭来:
十只雕花瓷碗环在圆桌边缘,盛着飘香软糯的金粥;五碟素白玉盘立于瓷碗内围,载着各样花式凉调菜;一口紫砂大盆稳在众品中央,混着煎炸焖炖的熟食……
真是的,有这么多好吃的早点端出来嘛,非要放一堆在碧游宫都吃腻了的西瓜掉自己身价……
耐着性子等金鸟将端来的东西一一摆好,不由得被那华丽的外观吊起了食欲,索性不管金鸟,直接端起面前那碗粥闷了一大口:
甜是挺甜,但不腻,就是喝进去那一瞬间,一股熟悉的冲劲在脑门里乱窜,疯狂的提醒我这粥的原料我以前吃过。
“迪迪迪迪,你怎么了嘛,这粥到底好不好喝啊?”见我愣在原处发呆,师父轻轻捏住我的右臂晃了晃。
“还行。就觉得这粥口感有些熟悉……”放下瓷碗,我拿过瓷勺舀起了一口金粥仔细端详片刻,勺里的粥逐渐泛起了流光,原本稠乎乎的絮状食材似乎沉到了底。
“快喝吧,粥都要凉了……”
不知是不是觉得我刚才对她太过冷淡,还是担心我会做啥不礼貌的事,师父碰了碰我的胳膊肘,催促我不要再看了赶快吃饭,还不忘贴心的给我的盘子里夹了块盆里炒好的菜。
这是什么菜啊……好素……看起来也好硬……
虽是对这不知名的菜品不感兴趣,但又不忍心驳师父面子,只好硬着头皮塞进嘴里,就着碗里的金粥勉强咽了进去——上次吃这么硬的东西,还是之前遭遇伏击飞船迫降到荒无人烟的戈壁滩,我吃光了仅有的半个西瓜后凭着印象炒制的西瓜皮,真是要多难吃有多难吃。
“这玩意儿也就比我炒的西瓜皮要好吃一点儿……”
“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炒的西瓜皮?我明明把外面那层削掉了凉拌,还裹了层西瓜酱才炒的……”
什么?还真的是西瓜皮?没想到我只是随口一提,金鸟他自己就交代了。
而且,不止是盆子里的菜,就连盘里的凉菜甚至是碗里的汤,都是金鸟拿了个特别大的西瓜,把各个部分都加以处理后给我们做的——合着说这一大桌就是全瓜宴呗!
“拜托,我们是想让你准备得其它吃的,不是把西瓜做成其他样子啊!”
“各位听我解释,这里除了西瓜,真的没有别的食物了……”眼看我们因为被耍就要发作,金鸟急忙向我们解释说他也是身不由己,这里除了西瓜真的是一无所有,平日里他也只能这样把西瓜加工成其他样子宴请客人,因为不周山实在是没钱买其他吃的。
“真的吗?你不是妖皇吗?怎么可能混的这么惨?”当作猴王的猴子显然不信这套说辞。
妖皇贵为妖族至尊,身份地位极其高贵,享有的资源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就算不说妖皇,猴子他作为花果山的猴王都有吃不完的各类瓜果,退一万步来讲,他刚出生作为石猴那会儿也不愁吃穿。
如果金鸟真的是妖皇,不可能穷到只有西瓜,除非……
“你一定是在骗我们!八戒,这只金鸟把好吃的都藏起来了,你去找出来,我们只要一半,剩下的都归你!”
“使不得,使不得……”眼看我们是认真的,八戒也擦了擦鼻子准备出动,情知不能任由我们胡闹,金鸟想了想,还是要我们稍安勿躁,自己则不知道从哪里搬出了一桶炸鸡腿来:
“快吃吧,别让宝贝儿他们发现了……”把装着鸡腿的纸筒放在了桌上,金鸟背过身去,似乎不看我们分食他藏起来的鸡腿就不会心痛一般。
“为哈?通天他管这么宽啊?这不是你自己的鸡腿吗?难不成他会给你吃光?”
看了看金鸟想吃又犹犹豫豫不敢碰的馋相,只吃瓜果的猴子啃了口西瓜,将自己那份鸡腿塞给了正在吞口水的金鸟,对他和通天的事情愈发好奇了。
“那倒不是。宝贝儿他修道不食荤腥的……”三两口便将猴子给的鸡腿吃光,金鸟满足的擦了擦嘴,还不忘四周张望,在确认没有通天的动静后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了起来:
“不瞒你们说,这个生态基地其实是截教出资建立的,一切投入由他们负责,产出也归他们所有,我只是负责日常打理,这里的几乎一切都不属于我,除了用来招待客人的西瓜。这些鸡腿还是我偷偷拿西瓜跟天庭战神换来的……”
说到这里,金鸟叹了口气,向听的更懵了的我们进一步解释道:洪荒时代不周山一直为巫族把控,巫妖大战后巫族陨落妖族元气大伤,不周山的管辖权被鸿钧老祖收回,用来关押自己这个曾经的妖皇。
“后来宝贝儿他回到了碧游宫不忍我在这里受苦,就向鸿钧老儿要到了不周山的开发权,交给他家大总管全权开发,也能给我找点事情做。你们知道,鸿钧老儿特别宠他这个小徒弟,要什么就给什么……唉,跟我来吧,我把这一切都告诉你们好了。”
见我们把他给的鸡腿啃了个一干二净,金鸟虽很是无奈,却没表现出来,而是作法销毁了那个纸筒并吃剩下的残渣骨头后紧了紧披风,示意我们跟上他离开大棚。
“都靠过来一点,对,都站在这个圈里。”走至山顶正中央,金鸟指挥我们全部站在地上提前画好的一个圆环内,自己则飞至上空,抛出一只小钟来:
“东皇钟,驭!”
话音刚落,“咚”的一声钟鸣响彻整个山顶,周遭迅速陷入了黑暗。
不多时,远处绽开一团烈焰,随即一声稚嫩而不失清朗的啼叫从炎火中酝酿而生,拨开星点团火,一只体态娇小可人的三足金乌理了理身侧因撕开烈焰而乱掉的羽毛,睁开了炽热的双目,叽啾叽啾的叫了起来,好似在撒娇,又像是在自我介绍。
“好可爱啊,迪迪你说是不是嘛。”
可爱归可爱,不过我怎么总觉得,这只小金乌有点眼熟呢……
“啾啾”两声,小金乌好似看到了什么一般,扇动起了它那对娇嫩的翅膀,拼命想要向前,我们所在的方向扑来。
“它能看到我们吗?这里究竟是哪里?”真是的,这个金鸟又在搞什么名堂。
眼见小金乌跳了起来,就要扑到师父跟前,师父兴奋的张开双手,想要等小金乌跳到她的掌心后轻轻抚摸。对于可爱的生灵,师父向来没有什么抵抗力。
可惜这次她又要失望了。没等小金乌从空中下落,就有一双古铜色的手将其接住,并贴在脸上轻轻的蹭了起来,嘴上也是幸福的念叨个没完:
“太一,我最最亲爱的弟弟,你终于出生了。我是你的哥哥帝俊,你和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二的三足金乌,是血脉相连,心意相通的至亲……”
“三足金乌诞生于混沌世纪最为黑暗的时期,而他们的降临也预示着黎明即将到来,所以后世也有把我们兄弟俩的诞生作为混沌世纪终结的前兆之一。”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金鸟嘿嘿一笑,继续为我们解释道:开天辟地以前,整个世界处于混沌世纪,众生为了生存被迫卷入无尽的厮杀和纷争当中,令本就昏暗无光的混沌世纪更为阴暗。
“而三足金乌是火焰的化身,我们的诞生伴随着烈焰的绽开和火光的绚烂,因而那时混沌众生将我们视作光明和希望。”
虽是对我们很快就习惯了情景再现这种叙事方式有些诧异,但显然,这也是金鸟第一次用这样的方式讲述,对于回忆中某些隐隐约约的片段,他似乎比我们更好奇:
“原来哥哥小时候也这么矮,还好意思嘲笑我长不高……拜托太一你可是高贵的三足金乌,为什么要纠结走路的时候先迈哪一只脚这种无聊的问题啊喂!”
呃,我怎么总感觉,不是他在向我们讲自己的过去,而是带我们来看别人的故事呢……
不论金鸟在外面吐槽些什么怎么吐槽,生活在混沌世纪的金乌兄弟也不会有所改变,依旧是各种躲藏,不断地奔波,寻找废弃的战场混些衣食,偶尔还能捡到一些折戟断兵。
兄弟俩虽是一直都生活在危险和饥寒之中,但彼此间的兄弟情谊却愈发深厚,渐渐的学会了苦中作乐。
“后来啊修炼之余,哥哥也经常提到那时抱着还没化形的我,四处寻衣觅食的生活。可他从来没有抱怨保全自己的同时还要抚养我这个弟弟有多么辛苦,只怀念当时只要我俩都饿不着那种简单的幸福。”
好在颠沛流离的生活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四处流浪的金乌兄弟就被凤族发现并留在了部族,不仅有了稳定的居所、充足的食物,还得到了来自妖族长辈的关爱和教导——那位收留金乌兄弟的凤族长老没有子嗣,一直将金乌兄弟视如己出。
在凤族的那些日子里,兄弟俩不再担惊受怕,还修成了一定的本领。作为哥哥的帝俊已经能够与他族作战,在和凤族妖的配合下屡屡击退外敌,能够守住并夺取大量资源。
而金鸟这个弟弟嘛,也不差,虽然一直没能化形,但也斗志昂扬极通灵性,擅长察言观色,有一次还因为发现灵族行踪被长老嘉奖——虽然那次凤族输的挺惨,但金鸟确实立功了。
“不是,既然我都立功了,不给奖励就算了,给我造了个鸟笼子什么意思?”
其实凤族长老解释的很清楚,太一很可能是妖族为数不多的,天生便有灵智的妖族——妖族生来嗜杀好战凶恶野蛮,经常被生来就有灵智的灵族瞧不起,也经常因此在战斗中处于劣势,很可能引起其他种族的注意。
而太一目前尚未化形,更容易遭到危险,故此凤族便将族内最珍贵且结实的材料拿来为他特制了一只金色的笼子,可隔绝任何能量伤害,令帝俊好生看护,不得有误。
“知足吧你,人家凤族这是看重你,担心那群灵族找你复仇……”
毕竟刚刚闪过那一抹白金色早已刻在我记忆深处,那绝对是大罗天特色白金装。
可惜不论是当时年幼,抑或是现在成熟,金鸟虽然很明白凤族是出于好意,但他生性向往自由,将他囚禁起来无疑是对他最大的折磨。
向哥哥和长老求情无果,金鸟便自己想起了办法,不限于撞门、装晕、绝食减肥等,但都没奏效不说,还把金鸟折腾的心力憔悴,原本漂亮无比的金毛秃了整整一片,整只鸟消瘦无比,更别提修炼和化形了。
好在天不绝金鸟。就在他把头伸出笼缝,准备做最后一次努力的时候,“咔哒”一声,笼上的锁竟然被金鸟低垂进锁眼的小嘴撬开了,笼子门应声开启,金鸟终于获得了久违的自由。
意料之外的欣喜让金鸟暂时性的忘却了身体已被自己折腾的虚弱不已疲惫不堪,虽然迈出笼门,接触到地面那一下就让它全身颤抖,也权当是被关太久忘记怎么走路,金鸟晃晃悠悠,扑棱着小翅膀,兴冲冲的奔向了自由。
“话说金鸟你还记得你当时最想去哪里吗?你不担心遇到危险吗?”
“不记得了,但我想我应该是漫无目的在跑,只想享受奔跑的自由,根本不在意会跑到哪里。”
至于危险嘛,被重获自由的兴奋冲昏了头脑的金鸟早就将它抛到了脑后。
不过好在上天照顾金鸟,这次漫无目的的狂奔非但没遇到危险,还捡到了一块稀世罕见的宝石带回了凤族,免去了责罚不说还被全族上下一致夸奖,称金鸟能招财进宝。
可在这整齐划一的称赞声中,作为哥哥的帝俊却是忧喜交加:喜在他的弟弟终于开口说话了,虽然它只是叼回宝石,“宝……宝……”的低吟,却也但忧此次弟弟外出带回了宝石,族里逐利肯定不会再要弟弟待在笼子里,而是让他外出寻宝,这无疑会让弟弟暴露在巨大的风险之中,自己因为战事又不能经常陪伴弟弟……
好在族长和长老考虑的很周到,他们不仅减少了派给帝俊的任务,让他有更多的时间保护弟弟,而且在帝俊非去执行任务不可的时候也会派同族里本领高强的几个小伙子保护金鸟。
而金鸟也没让大家失望,每次出去,或多或少的都能带回来一些价值不菲的宝物,金鸟鸣叫的声音也被当做玉音。至于金鸟嘛,也是有进步的,吐字越来越清晰且熟练,会说的话也由原来的“宝”增加到了“宝贝”。据说后世拿宝贝指代极其珍贵的生灵和事物,就是从这里来的。
“原来你的宝贝不止通天一个啊哎呦!打我干嘛!”
“好好看,别乱打岔。”虽然看不到金鸟的表情,但能明显感觉到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当时尚且年轻的金鸟并未考虑那么多,它只知道带回来闪闪发亮,漂亮的东西,就能让大家开心,就能收到全族一致的赞赏和各种美味的食物。一系列的好处,让金鸟对此欲罢不能。
可惜它很快就失去了这些,还有外出的权力。不知谁带起来的,整个妖族上下都在传混沌世纪将要结束,大批混沌即将倾泻的事情。
按理说混沌崩塌,世界毁灭已经算是最为严重的灾难了。而作为妖族最强盛的部族之一,凤族自是有在天灾下保全整个族群的方法。
在得知盘古大神即将来到混沌下界后,凤族,或者说妖族全族上下都下了最严格的禁足令,勒令所有族人不得离开部族领地半步,部分高层阶级甚至有着更为重要的任务。
于是,在层层禁令的压制下,金鸟被迫再次待在为他特制的牢笼中,这次一关便是许久,任金鸟怎么折腾就是看不到一丝出去的希望——笼门上的锁换新并加固了。
就在金鸟筋疲力尽,准备放弃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整个世界都在剧烈的震动,离得近的混沌已经失去了张力开始四三崩裂,有不少甚至在妖族的领地炸了开来。
“盘古大神奉天道之命前来绞杀魔刹族,战到最后已是筋疲力尽,对面魔刹族族长却越战越勇。知道自己已经没了退路,盘古大神便将所有能量融于开天斧,孤注一掷,在消灭了魔刹族后也顺势劈开了原本厚重的混沌,正式终结了混沌世纪。”
先不说盘古大神躯体爆裂,元神四散,但说凤族全族上下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按照提前演练过的阵容对抗着混沌,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
好在妖族基数巨大强者无数,最终全族安稳的从混沌中剥离,全族上下算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随后便任由好奇心驱使,在新的世界里欢呼狂奔,大有要将整个世界尽收囊中之意。
不过金乌兄弟显然没有加入他们。且不说帝俊花费了大量心神支撑凤族的护族大阵,完全没心思也顾不上自己尚且安全的弟弟,危机解除后自是要先来寻金鸟。
但说金鸟所在的笼子无妖看护,便成了一些流窜在领地内部细微混沌的攻击目标。制作笼子的材料虽是坚韧无比,奈何比起混沌的巨大冲击还是有心无力。
不多时笼子里的金鸟便在混沌的多轮进攻中昏了过去,醒来时身边早已没了混沌,笼子也早已没了原有的精致样子,近乎成了一滩烂泥,只有笼前那把锁尚且安在。
可惜没了笼子,单独一把锁也困不住恢复了精神头的金鸟,只见它轻轻探了探头,身前的泥块状物质便化作飞灰消失了,仅剩那把锁“叮铃”一声落在了地上。
意外重获自由的金鸟呆愣在原地,似乎对那个囚禁了自己那么久的笼子就此消失并不适应,原地理起了自己的羽毛。不过他没愣多久,便被天边绚烂的强光夺去了注意力:
此光至纯,无色无形,蕴含着强大的能量。在其照耀下,万物滋生,山岳拔地而起,河溪奔涌不停,林木郁郁苍苍,日月星辰交替,照耀世间万物。
“这是盘古大神的元神之力,躯体消散后一直拱卫着元神,在失去了压强的环境中四三崩裂,与残存的躯体产生共鸣,融入躯体后化作了天地日月星辰山川,众生便迎来了洪荒时代。”
金鸟不再说话,而是看向那至纯之光,神色充满了敬畏——如果没有盘古大神的献身,就没有洪荒时代,更不会有他们兄弟日后的辉煌耀世。
想必这如此震撼的造世场面应该为金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或许是他最早的记忆来源。
及待万物成型,世界再次充满了活力,那道至纯之光也消失在了空中,坠入了在场众生的记忆,而它始终守卫着的,盘古大神的元神也绽了开来,化作一团紫气,一朵蓝云并一抹红霞。
其中紫气和蓝云较为稳定的漂浮在空中,唯独那红霞内部不断闪烁着猩红闪电,不多时便暴体消散,化作一道红光迅速的飞向远方。
看到红光闪烁,看呆了的金鸟方才记起,自己出来是想要找宝贝的,而那道红光如此耀眼,想来应是稀世珍宝,如若带回,大家一定会很开心。
而且那光辉之美,深深的激起了金鸟将它占为己有的欲望。眼见那道红光将要飞离视线,金鸟急忙仰天长鸣一声,将身体融入火光,最大限度的提高速度,向那道红光追去。
彼时被宝光占据了全部心神的金鸟并未注意到,身后一苍颜白发的老道悄然将紫气和蓝云收入囊中,冷冷的看向两道火光消失的方向——方才金鸟化作火焰追光而去时碰巧被正在寻他的帝俊看到,帝俊来不及为自家弟弟突然学会了疾行术而欣喜,便也融于烈焰狂奔追去。
“我说金鸟啊,你哥都是直接把自己烧成火就开始追,你为啥非要叫一声?”
“我只是想试试能不能叫住那道光而已……”显然,对于我的调侃金鸟心不在焉,而是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当年被自己忽略掉了的哥哥和鸿钧老祖身上——那个老道长,正是三清道人的师父,盘古大神的好友,鸿蒙主神鸿钧老祖。
“盘古,原谅我不能违逆天道的旨意。你放心,”鸿钧轻抚怀中的乾坤囊袋,悲叹道:
“我会照顾好你留下的这些后辈,代你,守护你所创下的洪荒……”
如果说玉帝佛祖那些神仙把控着我们普通生灵的命数,三清道祖掌握着诸神之生死轮回,那么,众生之上,把控着整个世界的鸿钧老祖为何不能救下友人?他所说的天道,又为何物,连他这样级别的诸神之神都无可奈何……
且不说我等疑问重重,鸿钧携宝归去,但说化作了烈焰的金鸟对那道红光紧追不舍,早已忘却了时空之遥远,也不在意自己这是为何,现在他幼小的心里只装得下一个目标:
把那个注定要属于自己的宝贝拿到手!
坚定了信心,金鸟顿了一下,引燃了更多的火焰加速向那道因飞行时间过久,速度有些减缓的红光冲去,两道光焰瞬间融在了一起,交织着向前飞去。
“捉到你啦!”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宝贝”以外的话,融在火焰中的金鸟开始得意忘形,想要收回自己的形体好将那宝贝紧紧的抱住,却不想一时失了速度,在空中无序乱撞了起来,搞得一旁的我们也是忧心忡忡:
按照这种速度,就算金鸟没飞到外太空去,也可能撞到什么地方变成一团浆糊,或者直接化作火焰变不回去,等火烧完了也就消失了。不由得看了看一旁若无其事的金鸟,暗叹:没看出来你小时候玩这么野啊,真是苦了你哥哥。
不过既然金鸟现在还这么淡定的看着自己小时候差点闯下的祸,可以确认的是金鸟不但没事,而且在火焰疾行术中歪打误撞的学会了化形,只见在撞到刚出现没多久的太阳之前,那朵将要燃尽的火焰便消失在了空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着鎏金袍服,紫发红瞳的幼童。
那小童双臂死死环抱在胸前,在空中四处张望了一阵便轻轻落在了太阳的表面,随即因过于疲惫双脚瘫软,一下没站稳跌坐在地。
“宝……宝贝……宝贝呢?”因方才跌坐,双臂下意识的松开想要支撑身体,方才还被他环在怀里的红光便因松开的束缚升至空中,没了踪影。、
看了看空空如也的两只小手,小孩不由得沮丧了起来,抱起头埋在怀里抽泣:想他太一活了这么久,每次外出都能轻轻松松找回闪闪发亮的宝贝,这还是他第一次付出了如此之大的努力却空无所获,挫败和失落令他难以接受。
“别碰我!你赔我的宝贝……嗯?”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戳自己的头,小孩不觉的起了无名,一把松开了抱着脑袋的双臂弹了起来,握紧小小的拳头想要好好教训那个打扰自己伤心,没有眼力见的家伙。可等他看清了眼前生物的相貌,便呆愣在了原地,内心瞬间变得极度柔软:
鹤发童颜,红瞳白面,皮肤吹弹可破,小手小脚若待放之花苞那般柔嫩娇美。身披一袭红衣,佩金锁一只,虽因面前少年的举动惶恐不安,举手投足之间却又不失华贵风气。
“宝……宝贝……儿,原来你在这儿!”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孩童稚嫩可爱又不失华贵气度,定是方才的红光所化。他果然是自己找到的,最为珍贵的宝贝。
在兴奋的促使下,不知道哪里来了力气的小孩一把抱起了眼前这个矮了自己足足有半头的红衣宝贝,激动的转了好几个圈,开心的直想向全世界宣布:
我太一找到了这世界最为珍贵的宝物!
“原来你叫太一啊,我以为你叫东皇太一来着。”
“……东皇是我的封号,太一才是名字,我们妖族大多没姓氏的啦。”
此时,不论是身边这只金鸟,还是眼前那个幼童,都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个红衣小孩身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哥哥哥哥,你看,这是我找到的宝贝儿!”没等太一抱着自家宝贝离开太阳寻世界众生,就刚巧遇到了前来寻他的帝俊,便兴奋的将怀里的幼童塞给帝俊,不只是期待他的夸奖,更是发自内心的想要自己最亲爱的哥哥体会到这个宝贝带给他的喜悦。
下意识的摸了摸怀里的幼童,帝俊却比他的弟弟更加兴奋,不过不是因为这个孩子,而是他弟弟在短时间内带给他太多的惊喜:
太一这一趟不仅学会了火焰疾行术,更是在化形后说话都变得流畅了。最最重要的是,他为兄弟俩找到了一个极好的落脚地——盘古大神左眼所化的太阳星,虽表面温度极高,却正巧适合生于烈焰中的三足金乌,简直是为兄弟俩特制的安家之所,以后他们再也不必因颠沛流离、寄于篱下而终日担惊受怕了。
而这一切,都和太一找到的这个宝贝密切相关:如果没有看到这道红光,太一便不会去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化形,更是找不到这么合适的居所……
“宝贝……太一,你果然找到了一件稀世罕见的珍宝。”将怀里的孩子递还给弟弟太一后,帝俊发自内心的长舒一口气,整只金乌都放松了下来,不断地爱抚着弟弟的脑袋:
“既然你在这里找到了这个宝贝,那咱们就留在此处安家,一起照顾他,如何?”
“嗯好!”见哥哥这么轻易就许自己留下了这个难得的宝贝,太一更是激动,举起怀中的孩子,拼命狂蹭他那娇嫩的脸蛋。
“既然是我找到的你,那你就是我们家的一份子了。”与怀中的宝贝四目相对,一个灵感突然涌上了心头:
“所以作为你的家人,我有必要给你先取个名字。我哥哥叫帝俊,我叫太一,而你是我捡到的宝贝。那么就叫你,宝贝儿吧!哥哥你觉得怎么样?”
“只要你的宝贝他同意就好。”早在太一发痴之时,帝俊便将太阳表面巡视了一番,最终选定了一处空旷的平原作为家的落脚点后便埋头苦干了起来,对太一的问话并没太过在意。
“那么宝贝儿,你愿意做我的宝贝吗?”将怀里的宝贝放了下来,太一俯下身子,平视着他的瞳孔——多美的眼睛啊,最重要的是,里面有我。
“嗯嗯。”虽然孩子只是简单的哼了两声点了个头,却足以让金鸟兴奋到全身抽搐。不过他并没有抽很久,在反应过来后就抱起自家宝贝儿让他坐在自己肩膀上,自己则朝哥哥飞奔过去帮忙——宝贝儿的肌肤这么娇嫩,怎么可以让他睡在太阳星的地表呢?必须给他尽快建好一间房子,越快越好。
“太一,不用这么着急,你已经忙了很久了,快来休息一下吧。”
看了看顶着一个小孩,还那么卖力,近乎疯狂的在为新房劳作的太一,帝俊这个哥哥很是心疼却插不进手,只得感叹有了这个宝贝,弟弟以最快的速度发了疯似的野蛮生长起来了。
不多时,在太一的努力下,一座不大的新房拔地而起,住下兄弟俩并一个小孩刚刚好。
既然房子建好了,太一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吧?
可惜帝俊想的还是太简单,没等自己从屋里出来招呼弟弟带着他的宝贝进屋,就不见了弟弟的踪影,只得扯着嗓子喊起来:
“太一,你去哪里?房子已经建好了,快进来休息一下吧!”
“哥你先休息吧,我得去给宝贝儿找些隔热材料和食物,太阳星的气温对他来说太高了!”
随着金鸟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视野之外,旁观许久的我们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金鸟自己还是个孩子,在捡到另一个孩子后居然迅速成长为操碎了心的老父亲。
“金鸟啊你对这个娃这么好,通天知道吗?”
“知道啊,我家宝贝儿就只有通天一个啊。”
“什么?你是说这个娃是通天?”回想起这个孩子的相貌衣着乃至神态,都和氪金教主有一番神似——且不说都是穿着一身红衣,那呆萌可爱的血瞳,真就和通天的一模一样。
照这么说,作为妖族的金鸟是通天在出生时见到的第一个生灵,还和通天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对通天的照顾那是无微不至——同吃同睡同住暂且不提,金鸟还经常拉着他和哥哥一起修行,教他说话,闲暇之余还陪他玩耍,可谓是通天需要什么,金鸟无论如何都能拿来给他。
也难怪后来即便鸿钧怎么向他灌输歧视妖族的思想,通天仍对妖族亲近友好,也不像他那俩师兄暗地里针对妖族,而是留了无数妖族出身的弟子在门下,给他们提供修行的机会。
也就是说,妖族能有容身修行的居所,过上更好的生活,不仅要归功于通天的不偏不倚,更是离不开那位几乎要被遗忘了的妖皇太一。
“不过既然你和通天这么要好,为什么先前我们在截教压根没听到过你的事呢?”
“这个嘛……”金鸟攒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面目狰狞了起来,怒视眼前那个突然驾临太阳星的白袍道人,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都怪那个可恶的鸿钧老儿!”
显然,金鸟对鸿钧带走,或者更直白点说从他这里把通天抢走的行为是恨之入骨,先前在我们面前尊称鸿钧为道祖也只是看在通天的情面上而已。
那天,金鸟像往常那样将宝贝托付给哥哥后便外出寻找食物和用来降温的仙露,可没飞多远就听到了宝贝儿在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声音明显的夹带着哭腔。
糟糕!宝贝儿有危险!
循着哭声,金鸟急忙赶回了太阳星,却只看到了一浮在空中,高高在上的老道,一手拎着虚弱昏迷的宝贝儿,一手持拂尘,向跪在地上的帝俊吩咐着什么:
原来,这个道人便是鸿蒙主神鸿钧。其挚友盘古因开天创世身陨,元神化作了紫气、蓝云及红霞。紫气和蓝云已被鸿钧找到并吸收能量化形,唯有那红霞因内部能量不稳定化作一道红光消失,不想先为金乌兄弟寻得。
“你便是太一罢,”鸿钧看了看一旁咬牙切齿的金鸟,右手一挥拂尘,勒令金鸟跪在了自己身前,语气冰冷到泛起丝丝诡异:
“有劳汝救下吾之幼徒通天,今日吾要将其带回,待时机成熟之日,自会与你了却因果。”
冰冷且不容置疑,没有感谢,未道原因,并无丝毫回旋的余地,这道命令,如同神谕那般毫无温情,残忍且决绝。
“恭送道祖……”帝俊急忙起身拜送鸿钧离开,就当一旁赌气的弟弟不存在那般,直至鸿钧消失在了视野之外才回过身来,向跪在地上痛哭的弟弟伸出右手,意料之中的被对方打开,叹道:
“太一,有些事情我们无法改变,但你要相信一切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如果命中注定要属于你的东西,没有谁能夺走的,经历了短暂的分离后也会回到你的身边,不在这一朝一夕……”
“哥哥……”不知是哭累了,还是有被哥哥的话启迪到,金鸟不再啜泣,起身将右手搭在哥哥再度伸过来的手掌上,借力站了起来。
“我和他,还会再见面吗……”
“那是自然,命中有缘,终会相见。”
“不是吧,这个鸿钧也太不讲道理了吧!就算通天是你朋友盘古的元神所化,人家金鸟毕竟也照顾了通天这么久,你要带走不应该好言相商,给他们兄弟俩些补偿,就这么直接把人抢走,你以为你是谁啊!唔!”
察觉到猴子越说越激动,金鸟急忙捂住了他的猴嘴,四处张望了一番,又仰头看了看,确定没什么事发生后松了一口气,随即安抚起猴子来:
“没办法,谁让人家鸿蒙主神,是天道旨意的化身呢。再说了人家也告诉我们,时机成熟会了却因果,也就是说,会给我们一些好处。只不过人家是道祖,不能说这么直白嘛。”
“金鸟你是不是被鸿钧威胁了?明明对他那么蛮横无理的抢走了宝贝,伤心的不行,现在还替他说话!要俺说你这东皇当的可真窝囊,还没我齐天大圣自由呢!”
“谁让我打不过他呢。再说了,”显然,被猴子戳到了痛处,金鸟不愿再搭理他,而是转身看向太阳星上那个遥望远方的少年,微笑着摇了摇头:
“鸿钧老儿虽然冷酷,但至少还是说话算话的。”
带着对金鸟举动的疑惑,我们师徒对视一番,便一齐看向了太阳星上那两个正在努力修行的金乌兄弟。
此时此刻,兄弟俩心无旁骛,不断汲取着来自烈日的能量来强化自身,刻苦修炼着火焰功法,力求达到他们心中那个远在天边的目标。
只不过兄弟俩的目标说相同实则存在差异,说不同又有许多相似之处:他们都想守护内心中最为珍贵的美好,只不过这个美好在兄弟俩眼里不尽相同。一个远在天边,一个近在眼前。
“太一,你只管做任何你认为正确的事情便好,”轻抚怀中因超额修炼而过于疲惫,睡倒在自己怀里的弟弟,帝俊满眼尽是柔和,也不失坚定:
“剩下的,交给哥哥。守护你所挚爱的珍宝,我来守护你。”
“哥哥……”
且不说幼年太一睡的深沉,年事已高的金鸟被哥哥无私的爱感动的泪流满面,但说兄弟俩久居太阳星与世隔绝,不知外面已然翻天覆地:
当年混沌被盘古从中间劈开,原本类球型的混沌失去了张力,除了四散崩离的细小混沌,大片较为稳定的混沌则连接起来,上部较轻着上浮至高空,为妖族所居,称为天,下部较为沉重者则坠入洪荒底部,容纳巫族和许多生于洪荒的新生命。
寥寥无几的巫族生来没有元神,却占据大片山川异域,享有丰富的资源,生活较为安定,暂且不提。
但说妖族数量庞大,内部有着各类族群,从混沌世纪以来族群内部便摩擦不断。但当时碍于灵族魔刹族等外族威胁,妖族个部族尚能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而今只剩妖族一族,族内矛盾便愈发突显,各部族间时常因为各种原因发生争执冲突,搞得整个天界终日哀嚎遍野暗无天日,其混乱状况比起混沌世纪有过之而无不及。
见此情形,鸿钧老祖担心如果任由这些妖族胡闹下去,混沌世纪的悲剧迟早会再次上演,而盘古倾尽所有创造的洪荒也会化为乌有。
于是乎鸿钧老祖便将自己的徒弟们托付给好友女娲,做好了全套的防护,包括但不限于禁制、威压、法器等能让自己看起来就很厉害的措施,来到了天界,令众妖族选出一头部妖族来管理整个天界,头部妖族的族长称妖皇,能够号令全天下的妖族。
“俺老孙好奇很久了,你说鸿钧既然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自己主管天界,妖族都那样了让妖族自己选领导,是嫌妖族还不够乱吗?”
“这很可能是天道的指示而不是鸿钧老儿的本意。按道理来说,他的好友女娲娘娘在混沌世纪便受妖族供奉,要她来管理妖族最为合适不过,可他们并没有这样做,而是在明知妖族会为此打个头破血流也要让他们自治……”
讲到这里,金鸟抬头望向黑漆漆的穹顶,仿佛这样就能看到那位隐藏在幕后的神明,看透他的意图那般。
果不其然,在鸿钧老祖离开了天界后,妖族便在内部最为强大的龙凤二族带头下,发生了洪荒诞生以来最为惨重的一次战争,无数妖族因此陨落,天界也是被折腾的破败不堪,被后世妖族称之为龙凤惨案。
而此时的金乌兄弟收到了来自隔壁月亮星羲和常仪姐妹的提醒——帝俊常在修行之余到月亮星串门,躲在太阳星不敢外出。直到天界许久没了动静,血腥味散尽了,他们才探出了头。
“这次闹这么严重,不知道宝贝儿他怎么样了……”妖虽苟在太阳星,心却始终挂念着远在圣域紫霄宫的通天,无时无刻都在被担忧和恐惧折磨的金鸟向哥哥提议出去看看外面怎么样了,顺带打听通天的下落。
“放心吧,道祖自会护他周全的。”话虽这么说,可见弟弟对自己如此称呼鸿钧老祖很是不满,对他那些小心思更是心知肚明,帝俊也便依了他,决定先离开太阳星看看情况。
正当兄弟俩计较停当,准备离家之时,却被突然来到太阳星的羲和姐妹打乱了计划:
原来,上次天界众妖为争夺头部妖族名号而发起的那场冲突已然过去许久,天界现仍是一片荒凉,乱象丛生。
而彼时鸿钧老祖不知从哪里得来了数量庞大的法宝,欲分发给道行高深、品行端正的生灵来镇压四方混乱,维护洪荒秩序。
“鸿钧老祖说,要在分宝岩公开讲道,听说只要去了,不论出身,不看资历,多少都能混到些宝贝,运气好的,还能拿到先天至宝呢!我们姐妹正准备去参加,你们要一起吗?”
“你们是说,分宝岩那里有宝?”显然,满眼都是通天的金鸟对羲和的话是心不在焉,除了“宝贝”这俩字是什么都没听进去。
不过只要金鸟听进去“宝贝”这两个字,对于羲和姐妹来说就足够了。只见她俩对视一眼,会心一笑,便心照不宣的哄劝起金鸟来:
“是啊太一,既然道祖要去分宝岩,自然会把你家宝贝儿也带去,到时候你就能见到他了。”
“姐姐说得对,既然你们没日没夜的修炼了那么久也变强了不少,只要去那里见到通天直接抢回来便是,我们掩护你。再说了分宝岩那么多生灵,鸿钧那么不靠谱,一时半会儿也发现不了……哎呦姐我只是开玩笑啦……”
没有理会羲和常仪姐妹俩的争执,对鸿钧更没有好感,也不想参加什么分宝会,但姐妹俩的话显然深深的触动了金鸟的心。先不说像常仪想的那样直接把宝贝儿抢回来是不是可行,光是能见到宝贝儿这一个好处就让金鸟心动不已,可要他去吧却又扭扭捏捏的不肯:
“都过去这么久了,宝贝儿他当时那么小,鸿钧老儿又不喜欢我,指不定会搞什么鬼主意让宝贝儿忘记我。就算他还记得我,会愿意回到太阳星和我一起生活吗……”
毕竟虽说金鸟一直待在太阳星足不出户的闭关修炼,但外界的风言风语他或多或少还是听到了一些,比如说鸿钧老祖歧视妖族、要振兴人族啦,他门下的三清因盘古开天有功直接证道成圣啦,加之时间已在他和通天之间添了不少隔阂,他们要回到当初那是难上加难。
“你光在这里纠结也没啥用啊!”
没想到平日里果断耿直的太一竟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常仪打心眼里觉得如果自己不帮忙,太一很可能又像上次那样窝囊的把通天给错过了,便一把拉住太一的手往太阳星外拖:
“与其缩在老家胡思乱想,倒不如去分宝岩找通天问个明白!这次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可是听说鸿钧等分完宝贝就把通天关起来,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他!”
“松手……松手啊喂,我哥和你姐还看着呢……”
“常仪……”羲和一脸黑线的跟了上来,身后是虽然无奈但却对常仪的助攻很满意的帝俊。
“姐姐我错了!”常仪急忙甩开了太一的手向前奔逃,试图躲过来自姐姐的暴栗。
就这样,金乌兄弟和玉兔姐妹在前往分宝岩拿宝贝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后,便有说有笑,打打闹闹的上了路,不知不觉间就赶到了分宝岩。
“这位童子,我们是来听讲的,敢问前方可是分宝岩?”见前方一片迷蒙,宛若鸿蒙初开那般,一时找不到地方的四妖在原地愣了片刻,便决定由帝俊前去向前面那个道童问问路。
听到帝俊的问话,那童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帝俊并他身后的三只妖怪一齐打量了一番,托腮思考了一阵子才自言自语似的开了口:
“就是你,太阳星的金乌帝俊。跟我来吧,我奉老爷之命特意在此等候多时,以带各位前去分宝岩听讲……”
说话间,那童子便转身向前走去,并示意帝俊他们跟上,兜兜转转了好久。期间,那童子时不时的问帝俊一些问题,听了帝俊的回答后也只是点头,对太一等的追问更是敷衍了事,举手投足间就透着一丝不情愿来,搞得兄弟姐妹们很是不爽。
就在太一和常仪准备发作之时,童子告知他们已经到了会场,将他们引到了座位上便溜走了,搞得众妖很是迷惑,寻那道童不得便只好原地就坐,顺带打量起会场来。这不看还好,一看兄弟姐妹更是疑惑,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上当受骗了:
与常仪先前的预想大相径庭的是,此次分宝会并非门庭若市,座无虚席,而仅有宾客寥寥数十,多还是未曾谋面甚不熟悉且道行一般的散修,仅有的几个修为尚可的宾客除了他们这四只妖怪以外,便只有俩据说是西方来的僧众,就连鸿钧老祖的亲传弟子三清都没见到,当然,也可能是他们压根就和三清不熟,就算人家来了也没认出来。
正当众妖疑惑之时,上方分宝岩顶突然传来了阵阵仙音道风,惊得在座所有宾客瞬间打起了精神,全神贯注的聆听了起来——是鸿钧道祖开讲了。
起先倒还好,台下宾客将鸿钧老祖的话奉为圭臬,只恨不能洗耳恭听,刻入灵魂。可随着时间推移,台下众仙已是困倦无比,可鸿钧老祖非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说越兴奋,直接自顾自的讲了起来,根本没在意台下已是睡倒了一片。
“俺老孙好像知道为什么分法宝都没几个活的来听这鸿钧老儿讲道了,这么无聊的东西八百多年我看都讲不完。来这怕不是宝贝还没拿到,自己先睡过去了。”
“这鸿钧的讲法,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自主的打了个哈欠,这似曾相识的困倦提醒了我——对,是玉帝,当时在凌霄宝殿开庆功宴的时候玉帝就像这样啰里啰唆讲个没完。
突然间来了灵感,便扯住了同样眼神迷离的猴子,要他听我说话:
“猴子啊,你说如果大罗天的人也在分宝岩听讲,会怎么样呢?”
“拜托你的脑袋是摆设吗,随便转两下也不会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泼猴收回了本欲拍我主机的右爪挡在嘴前打了个哈欠,随后又一本正经的向我解释了起来:
大罗天的人那么强,根本不需要鸿钧给他们的那些破法宝。再说了当时他们在天庭都那么和善的把玉帝的发言听完了,就算真去了肯定也是安分的坐着,不管听不听,面子总是会给的。
“拉倒吧,如果鸿钧老儿听说神王大人要来,不得吓的连夜扛起分宝岩跑路嘛……”
“我说金鸟啊,虽然那个天空神王总敲我的头啊不是比较厉害,但鸿钧好歹也是天道化身的众神之神,不会连区区一个神王都对付不了吧?”
“……你能活到今天真是个奇迹……”金鸟扶额以示对我很无语。
且不说我们都因鸿钧的长篇大论太过无聊开起了小差,但说分宝岩下金鸟也是困得不行,可还没睡下便打了个激灵——原本就很沉重的左肩突然间被外力增了压,侧脸一看竟是身旁一小少年因太困,枕着自己肩膀打起了盹儿。
这熟悉的触感……难道是……这一激灵让金鸟瞬间困意全无精神百倍,全神贯注的打量起身旁这个小少年来:青鬓角柳叶眉,身着赤色道袍,头戴橙红法冠,虽是困倦,却仍娇嫩可人。
“呼……唔……”不知是条件反射,还是察觉到金鸟伸来右手欲偷碰自己的脸蛋,那红衣少年打了个哈欠拿开了脑袋,看了看金鸟和他尬在空中的右手,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真……真不好意思,我,我刚刚太困了,就……”
这,这声音,这熟悉的姿态,没错,他,一定,一定就是宝贝儿!
“宝……”因过于激动和欣喜,金鸟竟一时语塞,两手在空中比划了半天也没想出该说些什么:是问你过的怎么样呢?还是问你记得我是谁吗?又或者是愿不愿意和我回家?
可惜这些问题金鸟一个也没能问出口,望着眼前通天呆滞的眼神他胆怯了,那双和自己一样的血瞳虽然还是那么美丽,里面却已经没了他的身影——宝贝儿他还是忘记我了。
“你怎么了……”虽不似初生时那般灵动,但通天还是迅速的察觉到身旁这个奇怪的生灵情绪变得低落,而且和自己有关,便握住了金鸟的左手,按在自己脸上蹭了起来。
“没事……哦对了,”突然间想起哥哥在出发前特意准备了很多太阳星上独有的灵果,说不定可以帮宝贝儿想起来以前的事情。金鸟便轻轻抽离自己的左手,在背包中翻了一阵,摸出一赤色果实递给了通天:
“这是我带来的灵果,请你吃。”
“谢谢。”接过金鸟递来的灵果,通天微微一笑表示谢意。或许是听自家师父掰扯久有些饿了,随即便捧着轻咬了一口,原本微闭的双眼瞬间瞪圆,就好似想起来了什么一般。
“对了,”手捧灵果,头却转向了金鸟,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后还是没想起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通天便摇了摇头,换上一副友好的神情来:
“我叫通天,你呢?”
“我嘛……”此时的金鸟经历了前番的大喜大悲后,再见通天如此纯真的笑容宛若初见时那般美好,内心也有所宽慰——就算他不记得我了,只要我们还能见面,再认识一次,哪怕再多次,他也永远都是我的宝贝儿。
“你可以叫我太一,宝贝儿。”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金鸟急忙捂住了嘴,有些惊恐的环视四周,好在没什么动静,眼前的通天更是埋头在啃自己给的果子便松了口气,恨不得立刻扇自己两巴掌:那么心急干什么!差点就把事情搞砸了!
随后不久,待通天啃完了果子,金鸟便趁机和他攀谈起来,从世界起源聊到洪荒八卦,时不时的讲几个奇闻轶事,逗的通天捂嘴笑个不停,趁机把通天对自己的好感提高了不少。
可惜时间往往会在愉悦之中加速流逝,还没等金鸟开口邀请通天来太阳星游玩,鸿钧老祖便结束了他那原本似乎永远都讲不完的道,开始招呼参会的宾客去领法宝。
“此处之宝均为先天灵物,与天地同岁,日月同寿。若与其同源,触之必有感应,便可归为己有,若无缘分,则不可得也。”
话虽这么说,但从实际操作上来看,能得到什么法宝全凭鸿钧老祖的喜好。若是他对你有好感,则会指数件法器,言与你有缘;如果关系一般,则令你自行挑选,得到什么,得到多少全凭运气;但要是交恶于你,轻则两手空空,重则因果缠身,永世难消。
很显然,作为鸿钧老祖亲传弟子的三清得到了不少珍宝,最年幼的徒弟通天更是直接给整了一辆车来装得到的宝贝;与鸿钧仅有一面之缘的西方二僧也分别得到了一妙树和一十二品莲台,深受鸿钧看重的帝俊也被赐予了河洛书图,羲和常仪姐妹也分别拿到了法冠和霞衣,唯独金鸟两手空空,一无所获。
“我说金鸟啊,是不是鸿钧刚刚在上面看到你勾搭他小徒弟,所以故意针对你啊?”
“这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就算我安分守己,鸿钧他照样也能以缘分不到为理由打发我回去。不过,”金鸟再次看向穹顶一直守护着我们的东皇钟,会心一笑道:
“命中注定要属于我的宝贝,任谁,用什么手段,都夺不走。”
就算夺走了,也会回到我身边的。
就像先天至宝混沌钟一样,据传是盘古的武器开天斧分化而成,用以镇压气运,被鸿钧老祖送给小徒弟通天——毕竟诛仙四剑煞气过重,若无法宝镇压气运,则极易遭厄运缠身。
可通天并没有理解师父的苦心,只知道自己有那么多法宝,而刚认识的太一却什么都没有,送他一个对自己来说算不上什么损失,对他来说可就意义重大了。
思前想后,在自己那车法宝里翻了好几遍,通天终于找到了藏在角落里的那只小钟——小巧玲珑,精致高雅,最重要的是灵气充裕,放在手心端详一番,便兴冲冲的向他的太一走去。
彼时金鸟正因没得到法宝怀疑鸿钧给他穿小鞋,记恨自己比他先找到通天而很是不满,正起身准备离开分宝岩时被一双从身后伸来的手捂住了双眼,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嬉笑声:
“猜猜我是谁?”
“宝贝儿别闹……”当时金鸟的心情很不好,并不想陪通天玩闹,只想早些回太阳星修炼好早日证明自己,便轻轻拨开了通天的手,转身准备离开。
“哎等等别走啊,我,我……”不知怎的,见金鸟要走通天本想喊住他,却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干着急却无可奈何:说要送你礼物吧,刚认识没多久就送东西,合适吗?说不要走陪陪我?人家不回家难道跟我去紫霄宫不成?
可出于好奇心,金鸟还是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因纠结而脸红了的通天,摸了摸他那柔嫩的脸颊,额头和通天的脑门子贴在了一起,轻声问询了起来:
“有什么事情吗?”
“借你的手一用。”没等金鸟反应过来,放在通天脸颊上的那只手便被他单手握住,另一只手在自己的掌心里放了个什么东西后便帮自己把手握住。
“送,送你的。”在结束了这一连串的操作后,通天便急忙松开了手,酿酿跄跄地拖上自己那一车法宝,跟上了师父师兄们的步伐返回了紫霄宫,只留下金鸟愣在原地,被帝俊常仪他们戳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太一,通天给你送了什么宝贝啊?让我们也看看呗!”
在哥哥他们的提醒下,金鸟才反应过来,原来通天刚才的举动是看自己没拿到宝贝,便瞒着鸿钧悄悄的从他那一车宝物里选了一件送给了自己,现在那件宝贝正被自己握在手心里。
张开手掌,看到那只精致的小钟安然的躺在掌心中。在认出了它是先天至宝混沌钟后,一股暖流直冲金鸟的心头:就算宝贝儿他不记得那段和我相处的时光,但他却从没忘记要回应善意以温柔……
“不是吧不是吧,刚见面不久,通天就把世间最为珍贵的法宝之一混沌钟送给了你,这要是你们经常见面,他不得送你更好的东西吗?”
看见太一得到如此至宝,常仪好像比他还要高兴,笑的是许久合不拢嘴,嘴角更是咧的找不到头,当场就撺掇太一把通天接回太阳星,再不济去紫霄宫也不是不行,前提是不被鸿钧打死——毕竟精心给小徒弟挑选的法宝二话不说就被送给了他最讨厌的妖,鸿钧能不生气嘛!
虽然对常仪动不动就拿自己开涮习以为常,金鸟却又一次被她的话触动了:就算把通天接到太阳星为时过早,但不代表我不能制造和宝贝儿见面的机会,并趁机培养感情啊!退一万步来讲,哪怕鸿钧把宝贝儿他关起来,我也能溜去紫霄宫找他!
事不宜迟!说干就干!将混沌钟佩于身侧,金鸟没来得及向哥哥他们告别就飞奔了出去。
“太一你快回来!我只是开个玩笑!”常仪在身后拼命呼喊,试图让太一回头以免自己的脑袋被姐姐敲暴。
“可我是认真的!你们先回去吧,放心,我去去就回!”及待话音落下,金鸟却消失在了天边。
“……帝俊,你要去赶他么?”暂时饶过了嘴快的小妹,羲和忧心忡忡的望向帝俊。
“罢了,由他去吧。”收回了河洛书图,帝俊笑叹一声,示意羲和姐妹和自己一起返回月亮星。
“我相信太一。”
“内个我的陛下啊,”拽了拽仍在发痴的金鸟的衣袖,我的脸上写满了无语:
“你怎么就不能让你哥哥省点心,就这么想一出是一出?明明知道鸿钧不喜欢你还去他家?你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谁说没事?我就是有事才特意登门拜访啊!”不知是被常仪调侃惯了还是怎么,对于我的挖苦金鸟非但没觉得尴尬,反而得意了起来,神神秘秘的要我们继续往下看。
话表金鸟告别了哥哥和羲和姐妹,独自踏上了前往紫霄宫的旅程,怀里揣着个什么不明不白的宝贝,心里那点小心思却谁都看得出来:说是要特意上门回礼道谢,实则只想见到通天。
虽说上路的时候一丁点都不带犹豫,可真正快到紫霄宫门口时金鸟内心仍有些慌乱:他深知自己被天道旨意的化身鸿钧所厌恶,而此行能否顺利见到通天多半与天意有关。
好在天意目前为止还是公正的,并没有因为金鸟不讨喜而给他使绊子,反而给他创造了一个大好的机会——紫霄宫虽大门紧闭,却并无一童子护卫巡视,最关键的是,他心心念念的通天就站在宫门前。
“宝贝儿——!”顾不上通天有些忧虑的神色,也没来得及考虑通天为什么会在这里,金鸟此时只当是自家宝贝儿知道自己要来特意等在门外,便兴奋的朝他招起了手来。
“你……你是在叫我么……”显然通天并不是为接金鸟而等在门外,只见他甚至愣了一下,似乎在想眼前这个冲自己挥手的妖怪是谁,对于他给自己取的昵称更是印象全无。
“是啊宝贝儿!”此时的金鸟已然被兴奋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在意通天的异样,而是直接冲上去一个飞扑就将通天抱在怀里蹭。
可蹭两下还不足以向他表达自己的喜悦,金鸟索性直接将通天举起,原地转上了好几圈,直到通天有些晕乎了才将他放下来。
“诺,”好容易想起来自己此行为何,金鸟急忙将一直揣着的礼盒塞进通天怀里,笑盈盈的看着他,话里话外都满是期待:“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快拆开看看吧!”
好容易想起了眼前这只相貌娇美、热情似火的妖怪是自己方才在听讲时认识的金乌太一,又看对方那对血瞳里闪烁着强烈的希冀,通天便像哄小孩那样,一边好言应和着,一边低头将礼盒拆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羊头配饰。
“这是由瑞兽泰安的头骨制成的肩饰,可为佩戴者消灾增福……”据传,泰安由混沌世纪中第一丝祥瑞之气所化,曾与盘古大神交好。
开天辟地后盘古大神陨落,泰安亦因哀思过度随盘古大神而去,据言其元神化作祥瑞之气,赐福于洪荒众生,躯体则融于洪荒大陆,仅剩一块头骨流落世间,被后世看作是其临走前最后一丝执念的象征。
“我曾在洪荒游历之时有幸寻得这块头骨,因感念其款款深情将其制成肩饰。我想现在,泰安应了却了最后一丝念想,这块头骨,也找到了最合适的归宿。”
说话间,金鸟便将那肩饰为通天佩戴整齐,完事后还不忘上下打量一番。眼见那块头骨与通天那身大红道袍一齐将通天映衬的是可爱又不失庄重,又见通天对此肩饰喜爱有加,金鸟自是打心底的得意了起来。
“谢谢你太一。”本来就有些忘形的金鸟,不想通天一把扑进了自己怀里蹭了起来,更是兴奋到忘乎所以,抱紧通天就是一疾走狂奔。
“金鸟,你当时有没有想过要带通天去哪儿?回太阳星还是出去玩?”
“那倒没有,当时只顾着开心了,下意识的想把宝贝抱起来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跑,更没想要跑到哪里,我只记得……”
说到这里金鸟竟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捂住了有些绯红的脸颊,仿佛他看不到眼前的情景,自己现出本体载着通天到处乱飞迷了路最后还是被鸿钧找回去的这件事就没发生过一样。
不过好在鸿钧找到通天后,看了看他肩上佩戴的头骨和凌乱在了地上的金鸟也没说什么,不但没有责备他们,反而破天荒的将金鸟一起带回了紫霄宫:
“时候不早了,今晚你先在这里过夜,明早再送你回去。”
鸿钧如此反常的行为虽然令通天兴奋无比,却教金鸟忧心忡忡,始终都没有合眼——他心里很清楚鸿钧打心底厌恶妖族,对自己接触他最疼爱的幼徒更是痛恨无比,而今日非但没有责骂他擅闯紫霄宫带走通天,甚至还把他带回来安置在通天的房间……
“不可能不可能,鸿钧绝对不会接受我的……”
“唔……太一……”察觉到怀中的通天在低声梦呓,金鸟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待通天缓缓安定下来后,金鸟也安下了心,眼一闭就进入了梦乡。
或许鸿钧他只是不忍心看到宝贝儿因为他责罚我而感到难过吧……
“后来我才知道,”金鸟叹了口气,不知是恨自己当年太过天真,还是对纷繁杂乱的因果感到无力:“混沌钟是鸿钧特意为宝贝儿挑选,要他带在身上保平安,更是要在未来作为截教的立教法宝镇压气运,避免妖邪作乱。等宝贝儿他们返回紫霄宫清点法宝时,鸿钧发现少了混沌钟,知道被宝贝儿送给我后一时冲动,就将他革出紫霄宫,不许回宫……”
可鸿钧刚把通天赶出去后没多久就反悔了——通天化形前因红霞崩裂,天生缺一丝灵智,因而愚钝木讷,又因化形时体内融入不少妖力,就算已经被自己祛除,也帮他遗忘了那部分和妖生活的记忆,但其跟脚灵智仍远不及他两个师兄,赐他诛仙四剑和混沌钟也是为了能在护他安全的前提下保证气运不受损害。
而他把钟送了出去,气运便得不到保证,暂且不说那只妖怪会不会得寸进尺再来寻他,就凭他现在的修为也无法操纵诛仙四剑,万一在外面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危险……
想到这里鸿钧急忙终止了心不在焉的讲道,美其名曰让另外俩徒弟自行练习自己有事要办,实则飞速离了紫霄宫,循着通天的能量反应,追了不知道多久,才在不知道什么地方找到了玩的忘乎所以的通天,当然还有他最不想看到的金乌太一。
“将泰安的头骨做成肩饰,不仅消灾增福,更帮他了却了一桩因果。看来,”鸿钧闭目测算了下通天的命数,眉头不由得紧皱起来,紧握拂尘的手也因愤恨而震颤不止:
“通天这一生,都难以摆脱和异族的纠葛,更是深受厄运折辱啊……”
此时鸿钧虽深恨天道先是害死盘古,又对通天如此折磨,却无可奈何,只得急忙抹去那些留在天数中的痕迹,将通天和金鸟一并带回。
“当时鸿钧只是觉得我还算识相,拿了混沌钟后至少还想办法帮宝贝儿保住部分气运,还替盘古和泰安了却了因果,带我回去也只是为了替盘古和通天了却这桩因果……”
“停停停……你们神仙怎么动不动就拿因果和天数说事呢?生怕我们这些凡人听懂了还是咋地?直接说鸿钧对你送的这件礼物很满意不就得了!”
“这倒也是啊。不过,”金鸟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温柔无比,像哄幼童安睡一般轻抚我的脑袋,还不忘弹了一下我那有些模糊的显示屏:“万物众生,不论是神还是人,都逃不开因果定数。”
就像当时的金鸟那样,就算有机会和自家宝贝同床共枕,可醒来还是要回到太阳星,也不会改变鸿钧对他的厌恶,可怜的金鸟甚至还在睡梦之中就被鸿钧提起来掂回了太阳星。
“哥哥,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宝贝儿呢?”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金鸟一脸迷蒙的看着帝俊。
“你可真行啊太一,赖在人家通天房间里不走,还要道祖亲自把你送回来……”
不过虽然嘴上对弟弟的责备一直没停,帝俊打心底还是不忍责罚太一,只是把他禁足在太阳星努力修炼,提升修为以应对瞬息万变的洪荒时代。
对于哥哥的好意金鸟也是心知肚明,可此时的他根本就安不下心来修炼——自从上次和通天互送礼物,他俩之间的感情正是大好,金鸟只恨不能天天和他的宝贝儿一起玩,好早点把他带回自己身边。
而彼时远在紫霄宫的通天因实在整不明白鸿钧讲的大道和修行之法,对阵法的钻研却颇有领悟进步飞快,因而时常通宵摆阵破阵推敲其中玄妙,白天鸿钧讲道时则埋头大睡,不但把自己的作息搞得完全和师父师兄们颠倒,更是经常惹鸿钧生气,动不动就被赶出紫霄宫,在宫门前罚站思过。
这时,想方设法偷溜出太阳星,对去紫霄宫的路早已烂熟于心的金鸟就会在鸿钧关上宫门的那一刻出现在通天眼前,牵起他的手,带他去他想去的任何地方,做任何想要做的事,除却必须在夕阳映照至紫霄宫大门前第一个台阶上时返回外,与往日生活一般无异。在此期间,这俩无话不谈,心意相通,彼此更是亲密无间,携手度过了一段最为美好的时光。
“太一,如果我们一直都可以像现在这样快乐多好啊……”
“是啊……”伸出右臂环住躺在自己怀里的通天,暂时性的将烦恼抛却不提,太一此时只想用心感受这份难能可贵的美好:不受因果困扰,不用想前路渺渺,所要做的不过是与知心者一起沐浴暖阳,享受难能可贵的安详。
可惜时间始终没能停下脚步,与通天分别后第二天,正当金鸟准备悄悄溜出太阳星时,整只鸟突然被帝俊摁住了肩膀:
“太一,跟哥哥讲实话,你是不是觉得修炼很枯燥,很想出去?”
“……嗯。”察觉到今天的哥哥话中有话,金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是哥哥心急,只顾着要你修炼,却忽视了休息。这样吧,咱们今天呢就先不修炼,哥哥带你到一个地方……”
虽说帝俊的语气很是温和,却没有商量的余地。这次他罕见的没问弟弟的意见,而是直接拉住了金鸟的手就往外走,不由分说,不容置疑,就好像小时候带着尚未化形的太一一般。
对于哥哥如此反常的举动,金鸟虽是疑惑却又不敢过问,因为他不清楚自己和通天私下见面的事情哥哥是否已经知情,他是相信哥哥不会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但他不清楚鸿钧那边会不会给哥哥施压——虽然鸿钧不喜欢自己,但他对哥哥帝俊却是欣赏有加。
胡思乱想期间,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金鸟急忙集中了精神,打量起周围的景象来:
纷繁杂乱,哭喊连天,为求食物和资源,众妖厮杀争夺不断。偶有一妖寻得仙果或甘露不过片刻,就会被扑上来的群妖撕碎,时不时飞来血浆残肢,腥腐之气浓厚刺鼻。
这是哪里?为何会是此般乱象惨景?金鸟曾一度以为此情此景早已随着混沌的消失成为了过去,却不想它们其实一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存在着。
“这里是龙凤惨案结束后的天界。”帝俊悲叹一声,算是解答弟弟的疑问,虽然更像自言自语:
原来,在金乌兄弟闭关修炼期间,生活在天界的妖族因龙凤相争族群数量大减,仅剩些许老弱病残,又有大量没了踪影。加之生存环境惨遭毁灭性重创,原本强势的天界妖族不得不为生存野蛮争抢,族群势力已大不如前。
而彼时居于下界的巫族经历了无数岁月的稳定祥和,在自号是由盘古大神骨血所化的十二祖巫的带领下势力不断壮大,经常性的侵扰吞并其他部族。巫族日益壮大的族群和在地界从无败绩的辉煌刺激了本就生性好斗的祖巫,经常性的盘算着侵吞妖族,进而统治全世界。
“先前,巫族在祖巫的带领下,曾多次对天界发动小规模的试探性进攻,而后因未遭到任何抵抗愈加猖狂,上次入侵已是侵占了天界三成区域……”遥望着随时都可能有巫族杀过来的天边,帝俊收回了下意识想要揉弟弟脑袋的手,神情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依照金鸟的说法,那是他自出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向来温和的哥哥会露出那样凝重的表情:
“太一,依恋安逸感是本能,无可厚非。但若是沉溺于这短暂的梦幻,妄图置身事外,终将会消失于破败……”
哥哥的责问,对金鸟的内心造成了极大的触动:先前他只知道自己想和通天一起,享受着只属于他们的快乐。而这一时的快乐让他暂时忘却了自己是生于火焰的妖族之精,所拥有的一切都源自妖族——
先前妖族的强盛为他提供了安稳的生存环境,让他能够在修炼之余享受闲暇与安逸;而今妖族势力衰微,内有灾荒不断外有巫族侵袭。如若妖族在此境地中彻底衰颓一蹶不振,他们金乌兄弟所拥有的一切也都会化为乌有,还可能殃及他们所深爱的生灵。
此时的金鸟已然不在意哥哥是否已经知道自己私下和通天见面的事,他唯一想要做的,便是尽己所能,振兴妖族,守住自己心爱的一切。随即,金鸟抬头对上了帝俊坚定的眼神,知彼此心意相通,便携手奔向天边,给前来探路的巫族先头部队来了个迎头痛击。
兄弟俩这一默契的迎击,不但将巫族的探路兵打了个七零八落,落荒而逃,更是令先前为食物厮打争执的妖族停止了争斗,一齐为金乌兄弟欢呼起来——他们被嚣张跋扈的巫族折辱了太久,这还是第一次扬眉吐气。
此后,金乌兄弟数次痛击前来侵略的巫族,在反击之余不忘整合现存的妖族,不但聚拢并逐渐壮大了原有的部族,制止了因食物资源等产生的内耗,更是募回无数流亡地界、为巫族所奴役的妖,培养起了属于自己的势力。
于是乎在金乌兄弟的带领下,妖族迅速恢复了元气,不但实现了物资自由,还屡次在与巫族的作战中取胜,光荣复兴不过指日可待。
可惜光复的路途总是充满着坎坷与波折,虽说金乌兄弟以冠绝群巫的实力带领妖族连连取胜,但也造成了妖族对他们的过度依赖。这一点逐渐被巫族发现,此时的他们暂停了对妖族的侵略,只等一个能够将金乌兄弟彻底收拾掉的契机,而后一鼓作气占领天界。
这个契机,终究还是不可避免的来临了。
且不说金鸟深陷巫妖战事难以抽身,但说突然间不但没了踪影,甚至还音讯全无,这令深居紫霄宫不谙世事的通天很是焦虑,不停的回想这段时间里和太一相处的经历,反思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够好惹太一生气丢下了自己——不知道是不是跟之前鸿钧硬把他抢回来有关,反正通天潜意识里是特别害怕被金鸟抛弃的。
无奈智力有限,通天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又不敢去找师父师兄他们去打听太一的下落——因为自己白天和太一偷摸出去玩,俩师兄受到了不少牵连,因而特别讨厌太一,干着急又无可奈何的通天是看不进去道义,练不下去道法,就连平日里一直把玩的八卦阵都落了灰。
眼见通天因忧思过度无精打采,又不愿放他出去找那只金乌,鸿钧思前想后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得在日常修炼之余,给通天更重的任务,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忘记太一一样。
可这次天数不知为何,执意要和鸿钧作对。就在通天因踪迹全无的太一和繁重的修行任务濒临崩溃时,事情出现了转机——隔壁娲皇宫的女娲娘娘前些日子下界,收到了不少供奉,因数量过多,便令宫内一侍者与自己一同前来,与紫霄宫送些,顺道于鸿钧叙旧。
话虽这么说,可鸿钧没聊几句,就和女娲一起到了紫霄宫的密室继续谈论,仿佛在商量什么重要的事,只留三清徒弟与那侍者将送过来的东西卸在紫霄宫内的库房。
“嘿我说小天天,我们都那么久没见面了,你怎么一见到我就苦着个脸啊?”由于和通天关系最好,在没了长辈的看管后,那侍者也不再一本正经的板着脸,而是随手就从贡品堆里摸出一个果子啃,还不忘塞给通天一个,半关心半开玩笑的问询了起来。
“我好烦,你个瓜皮不要理我!”虽说嘴上没饶过对方,但对于某个瓜皮给的果子还算满意,通天也没有拒绝,转身便咬了一口,试图摆脱这个聒噪的家伙。
“哎呦,什么大人物能让我们上清道人如此挂念?说出来让我见识一下呗!”
“还能有谁?一只金鸟而已!”显然,通天因为心乱过头,原本就不高的智商再次打了个对折,没等对方怎么套话,自己那点小心思就暴露无遗了。
“哦~又是他啊。”显然,从通天口中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被通天叫做瓜皮的侍者也不再耍滑,而是示意通天不要出声,轻轻按住了通天的肩膀,把自己认为通天想知道的信息经由能量传递给了他:
原来前番女娲娘娘下界,是听到了妖族强烈的诉求——先前在龙凤惨案后妖族食不果腹,自然拿不出供品向女娲娘娘祈求福泽。而今妖族在两只三足金乌的带领下生活日渐安定,全族便拿出了大量的供品对娘娘进行朝拜,一来是延续妖族在混沌时期的传统,感念女娲娘娘赐予妖族新的生机,二则是为两位新任妖皇祈求神的赐福。
“娘娘下界的时候我也偷偷听到了那些妖族的诉求,他们说那两只金乌的付出他们全族都看在眼里,因而自发的推举他们担任妖皇统御天界,并瞒着他们在私底下筹备登基仪式,只待彻底击退巫族,故此恳请娘娘届时赐福于二位妖皇……”
三足金乌……妖皇……统御天界……
意识涣散的通天并不想听全那瓜皮的废话,而是仅凭几个让他内心有所触动的词便迅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原来太一突然消失,不是因为对自己失去了兴趣,而是赶往天界与巫族作战,以此捍卫自己的族群……
想到这里,通天长舒了一口气,整个天也放松了没多久,心底那根弦就又紧绷了起来:既然他是去振兴妖族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是他觉得我太弱了,知道后只会添乱吗……
“拜托小天天,你在这胡思乱想除了把你心态搞崩以外又有什么用处呢?想知道为什么就去问问他啊!反正现在妖族基本上安定了下来也没啥危险……”
话音未落,眼前就没了通天的踪影,侍者没有去寻,而是两手一摊,耸了耸肩:关心则乱,小天天可能要遇到麻烦了。
“金鸟,通天有跟你说过刚跟他说话的那个秃头吗?”
“好像有,我记得宝贝儿跟我说过,女娲娘娘曾在混沌世间收留了一个瓜皮灵僧,小时候经常和他玩,应该就是你说的这个吧?他怎么了?”
“没啥,就是觉得他长的好像哈皮先生,可能是灵族僧长的都差不多,看错了吧。”
就在我怀疑那个侍者是不是哈皮先生的时候,通天便偷溜出了紫霄宫,准备去天界找他的太一问个清楚。可他刚出紫霄宫,在原地转了个圈才想起来,自己不认得去天界的路。
“要不要回去问问彼岸花……可好不容易才溜出来,万一回去就出不来了怎么办……罢了,只好边走边打听了……”
且不说对路途近乎一无所知的通天在下界四处乱撞,但说巫族在天界仅剩下一个根据地,被逐出天界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这可让巫族的士气大受挫败,搞得各祖巫之间的的争吵和分歧也愈发强烈。吵来吵去没吵出来名堂,祖巫们只好把怒气都发泄在金乌兄弟身上:
“都怪那两只可恶的三足金乌,把我们搞得这么狼狈!别让我捉到他们,否则剔骨炖肉,熬制成汤……哦不应该是挫骨扬灰都不解恨!”
“什么?你们把太一怎么样了?”
“砸断他骨头,啃碎他元神!哎不对,你谁?你怎么进来的?你想怎么样?”
看了看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怎么来到他们十二祖巫议事的山洞的上清道人,眼见对面眼角通红,满脸都是怒意,后有四把恶剑相随,周身流露着愤懑与杀意。
“把太一还给我——!”手持翠绿缀花的青萍剑,通天一个箭步便冲祖巫们砍去。
而突如其来,且怒气冲冲的通天非但没有令祖巫们感到惶恐,反而给了他们灵感:上清道人神智残缺,修为不精可是全洪荒皆知,而祖巫们为了应对以金乌兄弟为首的妖族而搜集到的情报也告诉他们眼前的这个上清和他们深恨的那只小金乌关系极度密切。
所以,对于祖巫们来说,只要拿下这个杀,准确点是不自量力送上门的上清,便可以此作为筹码威逼金乌兄弟撤出天界。而且这是他自己偷跑出宫,杀至地界在先,厌恶妖族的鸿钧也不可能因此怪罪巫族。就算怪罪下来,他们也已经利用上清占领了天界,到时候赔罪也不迟。
打好了算盘,祖巫们对突然上门的上清也不再恐慌,目光中反而多出了一丝贪婪,也不再克己拘礼,一齐扑了上去与对方战做一处:上清啊上清,你还是太嫩了。
且不说通天在地界被十二祖巫团团围住,但说天界的金乌兄弟也是做足了准备,势必要一举摧毁巫族在妖族最后一个据点,将巫族彻底赶出天界。
根据金乌兄弟此前对巫族的了解,知其好斗且贪婪,吃进去的东西绝无可能吐出来,除非是被打到吐。
在先前的几次战斗中,金乌兄弟也曾与十二祖巫中的几个交过手,对他们的实力都有了大概的了解,再结合祖巫贪婪的本性,兄弟俩深知最后这场决战,对手一定会赌上近乎一切与妖族见个高低,十二祖巫一起上也极有可能。
为此,金乌兄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带领妖族大半精锐,势必要一举定胜负!
可当他们真正发动进攻时,对面的抵抗却是寥寥无几,别说祖巫齐出了,就连高级一点的巫族都没几个。说白了,整个据点和一座空城几乎没啥区别,妖族精兵不费吹灰之力便轻易拿下,轻松的让妖觉得自己被耍了。
“切忌麻痹大意,巫族狡诈,很可能会留有伏击!”占领该据点后,帝俊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不详感反而愈加强烈,急令太一带大半精锐部队撤出,仅留不过百妖与自己一同排查据点,以免遭遇伏击。
“哥哥,你带着大家先走,这里交给我。”不知是察觉到了什么,金鸟的语气十分坚定,不容置疑。
“……千万小心。”
待帝俊和大部队撤离了据点,太一召唤出混沌钟封住了据点后,回身向不知道藏在何处的祖巫喊道:
“出来吧!不是要交易吗?谈条件吧!”
“好!爽快,爽快!”
随着一众聒噪且密集的笑声响起,以时间祖巫烛九阴为首的十二祖巫悉数而出,其中羊首祖巫奢比尸嘴中叼着一红衣道人,殿后而来。
那是——!宝贝儿——!
“你们……你们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虽早已料到祖巫极有可能用人质威胁妖族,太一也为此特意屏退了帝俊和大量妖族精锐,只为有不测发生之时,妖族能保存部分有生力量,在必要时为自己复仇。
可当祖巫真的将人质带到自己面前时,金鸟内心也是慌乱失神,不知如何是好——他自来到天界以来,就做好了随时都可能牺牲的打算,他不怕,也不会为必要的牺牲而犹豫,但他不想通天因此难过,更不想他受到任何伤害!
“你这是要笑死我吗?”烛九阴仰天大笑一声,一个甩头将奢比尸口中的通天击落,并在他掉到地上后死死的用脚踩住,还不忘一个甩尾逼退前来抢夺的金鸟。
“明明是你们妖族自己没本事,还要把人家不染尘俗的上清道人拖下水。我们祖巫由盘古大神的血躯所化,与三清的缘分远比你们这群渣滓深厚!而你们呢?不想自己族群受损竟然挑拨是非,哄骗年幼懵懂的上清来不周山偷袭我们,这像话吗?啊?”
“少废话!”此时金鸟虽深恨祖巫为了自己那些不切实际的野心,不惜献祭无数生灵,更是牵连到了无辜的宝贝儿,但考虑到宝贝儿深受重伤,在他们手上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金鸟还是低下了头,来到了祖巫面前:
“你们把宝贝儿放了,我任你们处置。一命换一命,不可再伤及无辜!”
“嚯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于金鸟的请求,时间祖巫放开嘲笑了他好一阵子,直到笑的喉咙发疼才停了下来,他要好好的折磨一下这只受制于己的金乌,以报积攒下来的血仇:
“一命换一命?别忘了,现在你没有谈条件的资格!就算不论你和人家上清那天差地别的出身,你家宝贝可是杀了我巫族不少子民,你以为就你一条贱命就还的清吗?”
“那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等价交换!”眼看对方已经上了自己的圈套,烛九阴发自内心的有被爽到,仗着对面不敢还手一个甩尾将其打倒在地:
“把混沌钟撤了,把你带来的妖兵通通杀掉!”
“用你的钟砸!一个接一个的砸!”帝江仗势,跟着烛九阴起哄。
“怎么?不忍心了?那就别怪我,先把你的宝贝给砸喽!”说话间,烛九阴为踩住通天的那只脚施加了相当的力度,仿佛要让在场所有生灵都听到他骨骼碎裂的声音。
“太……一……”手持青萍剑柄,勉强撑开了烛九阴那只巨脚,通天挣扎着想要逃离,避免有无辜的妖族因自己受戮,更不愿太一为难。
“快——走——!”奈何受伤过重,还没等身体挪动一下,可怜的通天便再次被烛九阴一脚踩进满是血污的云基中。
“怎么样啊,决定了吗?不会杀,我可以让我的兄弟们教你,包教包会哦哈哈哈!”
不愿再听烛九阴的狂笑,金鸟咬了咬牙,将巨力施加在尚未完全炼化的混沌钟上,望着眼前的哥哥和他身后的妖族哀叹一声,再开口已是声泪俱下:
“好!砸!我砸!”
话音刚落,佩于金鸟腰间的混沌钟便应声而起,升至高空,咚咚作响,而后便顺着金鸟手指落的方向,飞速的朝要攻击的目标飞去。
“帝俊大人,快闪开!”内有妖兵欲将帝俊带离混沌钟的进攻范围,却被帝俊挡开。
“不必担心。我,相信太一。”帝俊微笑着,看向越来越近的混沌钟,双瞳里流动着金光。
“嘭——!”一记沉闷的钟声在所有生灵的心头炸开,被击中的血躯已然化作了肉泥。
哈哈哈哈哈……在手足亲情面前,你还是选择了,能带给你更多利益的上清。
可……明明是我赢了……为何却……高兴不起来……
嘶……烛九阴抽叹一声,看了看眼前强撑着的金乌太一,随后将目光集中在脚下通天,确切点来说,是自己踩住通天的那只脚上。
怎么感觉……右前腿有些隐隐作痛呢……
“满意了吗?”这一击,仿佛耗尽了金鸟所有的力气,只见他全身瘫软下来,跪在了自己曾立誓要守护的兄长、志愿振兴的族群面前。
“满……满意……满意你个鬼啊!别演了你这混账!”
原来,早在混沌钟升空之时,金鸟便在全场制造了一个,混沌钟向着帝俊和妖族方向冲过去的幻象,好掩护那个扑向烛九阴那条腿的,真正的混沌钟。
终于意识到右前腿的疼痛来源于暗度陈仓的混沌钟,失去了右前腿这个支撑力来源的烛九阴痛呼一声,整个身体向后倒去。
“你满不满意不重要,重要的是,”在烛九阴身体开始向后倒的那一刻,早已等候多时的金鸟便一个闪现扑过去,将尚有一丝呼吸的通天抱起后回到了妖族中,笑道:
“你们的死期就要到了!动手吧!”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命令我们了……”
虽然对金鸟命令自己的行为有些不爽,但在确认了对方怀里的通天暂时安全后,元始天尊便提起了他那把玉如意,和大师兄太上老君连同那领路的彼岸花一起,为他们的通天报仇。
“喂,等等我啊,我也要替宝贝儿收拾他们!哥哥,宝贝儿就暂时拜托你了。”为怀里的通天简单处理了伤口后,金鸟也不管哥哥同不同意,直接将通天塞进他怀里后便召回了混沌钟,向十二祖巫奔去。
“等……等等我……我……咳咳……”不知是被群殴祖巫的动静惊醒,还是被身上的伤口疼醒,通天挣扎了两下,也想加入师兄他们,却因撕裂了伤口,痛的咳嗽了起来。
“别担心通天,你安心疗伤,这里有太一他们呢……”眼见怀里的通天想逃,帝俊急忙将他环住,动运法力继续为他疗起伤来。
“你就老实点,别再给我们添乱了!”
“二哥你又凶我……”虽然打心底明白这次是自己太过冲动,不仅弄伤了自己让师兄们担心,还差点害得太一他们功亏一篑,但对自家二哥在妖族,特别是金乌兄弟面前这么凶自己,说不委屈通天自己都不信,便索性将脑袋埋进帝俊怀里,不看自己那俩只顾着打架的哥哥:
什么时候,大哥和二哥也能像帝俊那样,对我温柔一点,听听我的想法呢……真的好羡慕太一,有一个这么好的哥哥呢……
太上元始是指望不上了,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成为帝俊这样的好哥哥,如果有机会的话。
“瓜皮闭嘴!”通天冒出了头,气鼓鼓的看着眼前欲戏弄自己的彼岸花。
“你去帮太上元始他们,通天我来抱吧。”在接连揍趴下了金木水火土风雷七大祖巫后,瓜皮彼岸花终于抽开了身,将通天从帝俊的怀里接过,按住了他的胸口,释放起天降甘露加速了通天的恢复。
“有劳上仙……”向彼岸花抱拳施礼已毕,帝俊便展开了河洛书图,加入了对祖巫的讨伐之中:威胁我弟弟是吧?现在轮到我来威胁你们的性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厮杀声渐歇,原本嚣张跋扈,势必要拿下整个天界的十二祖巫已无还手之力,而金乌兄弟并太清玉清却越战越勇。
“可恶……你们给我等着……”聚拢了其他兄弟姐妹的精魄,空间祖巫帝江撕裂空间,狼狈的逃离了天界,只留下了一句气急败坏的话,或者说是毒誓:
“这次是我判断失误,下次,定要你们妖族血债血偿!”
“帝江说的没错,他们这次失败,确实是因为忽略了鸿钧老儿极其护短,为了徒弟可以不讲任何道理,甚至可以无视大道天意。但他们能成功逃脱,也是因为对鸿钧老儿的了解,知道他只想救回宝贝儿,不想灭掉可以牵制我们妖族的巫族……”
讲到这里,应是觉得太过可惜,或许是对鸿钧这个决定的愤恨,金鸟攒紧了拳头,一拳揍向虚空,仿佛这样就能追上逃亡的帝江,改写巫妖大战的过去一般。
且不说金鸟在此愤懑不平,但说太上老君摆手阻住了想要乘胜追击的太一,摇头叹道:
“穷寇莫追。”
“可是……”
眼见金鸟作出要动手打架的样子,一旁的元始天尊急忙替自家大哥解释,也算是哄劝起了金鸟来:
依照元始天尊的说法,现如今祖巫们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定不会再窥探天界,而是在地界安分守己,管理地界众生,金乌兄弟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再者,帝江掌空间之力,若要和其拼到鱼死网破,不知其会做何疯狂举动,不仅会伤到你我,更可能殃及无辜。就算此行彻底清除了巫族,则地界必将因无主而陷入混乱,重蹈混沌世纪之覆辙……”
“玉清道友所言甚善……”将仍在和老子元始赌气的弟弟拉到身后,帝俊拱手,一来表示对二者看法的认同,二来则代妖族为他们出手相助表示感谢。
“无妨,我等所做不过举手之劳。此地不宜我等久居,需即刻启程回宫,还望二位秉持本心,安分守己,为天下众生谋福祉。”
言罢,老君便要元始去寻彼岸花和他怀里的通天,自己则与帝俊作别,准备启程返回紫霄宫。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待会儿和小天天一起回去。”不耐烦的冲元始天尊摆了摆手,彼岸花正准备把元始并太上一起打发走,却没想自己是一片好意奈何通天并不领情,拖着他的衣袖就往前走。
“快回去吧,师父已经等我们很久了。”
“就这么回去了?不问问你那只……”
察觉到通天正在狠狠地瞪着自己,彼岸花急忙把差点就脱口而出的“金鸟”二字吞了回去,变了个话术,试图帮通天给这次出行好好收个尾,顺带拖延一下时间:
“我是说,你不和太一道个别吗?”
接到彼岸花的眼神暗示,金鸟急忙捡起了话头,虽然他被通天突然转变的态度搞得是晕头转向,但仍不甘心,不甘心好不容易见到了宝贝儿,还没说上一句话就再次错过:
“是啊宝贝儿,这次分开,下次再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听到他的太一这么说,通天愣了一下停在了原地,仿佛想起他此次下界,正是要寻找不辞而别的太一。
而正是因为自己弱且任性,弄伤自己暂且不提,还把大师兄他们卷了进来,更是差点害太一他们丢了天界,为巫族折辱……
想到这里,通天在心里默叹一声,扔下了彼岸花,拖着青萍剑,缓慢而又无力的走向天边:
“我们永远,都不要再见了……”
彩蛋 分宝岩
太上:(超小声)元始你干什么……师父好不容易要讲到重点了……
元始:(差点喊出来)别听师父啰嗦了,我看还没等师父讲到重点,小师弟就被那只金鸟拐跑了!
太上:(继续记笔记)你太多虑了,小师弟许久没见那金乌,与他聊上几句也无可厚非。再说了,(压低声音)本就是他们金乌兄弟先找到的小师弟,师父不由分说硬要带走,总是亏欠了他们。现在好不容易见了面,就让他们多聊一会儿,也算做个顺水人情。与其他生灵聊天,对小师弟来说也好过打瞌睡。
元始:可那只金乌根本就不老实,对咱小师弟动手动脚,一口一个“宝贝”。小师弟那么单纯,你就不担心他被骗走吗?
太上:你今天是怎么了?通天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的事情他自己有分寸。如若他真的喜欢,交个金乌朋友也与你无关……遭了,师父讲到哪里了?完全听不明白了……
元始:……为什么连大师兄你也为那金乌说话,难道你师弟我在你心里,还不如那个外面的妖怪吗?
太上:元始,不要对妖族带有那么深的成见与恶意,万物生而平等的拥有良知等善性,不是所有的妖都凶残野蛮。
元始:可……可师父说……
太上:师父说的,就一定正确吗?师父教我们的不仅是道法,更是培养我们思考的能力……
元始:既然你觉得师父说的不对,那为什么还在抄笔记?
太上:元始你今天怎么跟通天一样?再这样胡闹下去,以后别想看我的笔记!
元始:还不是因为师父讲的太无聊,通天被那金乌拐跑了不陪我,我就只好找你了。
太上:……无聊你就睡会儿觉,别学你师弟胡闹,你不学习,我还要学呢。
与此同时 帝俊那边
羲和(戳戳帝俊):帝俊,你有在听吗?
帝俊:有啊。
常仪:(打了个哈欠)你是怎么做到的?他讲的好无聊,一堆废话……
帝俊:其实我也觉得无聊,只是我不想打扰太一又无事可做,便用心听讲了。
常仪:可我盯着太一他们好久了,他们聊那么长时间,这么好的机会,太一怎么还不带着通天开溜呢?我连掩护的准备都做好了……
帝俊:我相信太一他有自己的想法,我所要做的便是支持。
羲和:常仪,你如果觉得无聊,可以睡觉。
常仪:我的亲姐姐啊,你怎么和人家太上老君说的一样?他要学习你又不学,就陪我玩嘛!
羲和:真拿你没办法……
通天出发后 紫霄宫
彼岸花:真是的走那么急,都没问天界在哪儿,就不怕迷路吗?
元始:如果他回来问,你会告诉他吗?
彼岸花:如果我知道的话,我当然会告诉他。可惜我也不知道,如果不是女娲娘娘带着我,我可能连家都回不了。
元始:不愧是你啊瓜皮先生!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去找通天!
彼岸花:那你知道天界在哪儿吗?
元始:我要是知道我早就去了,还用得着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算了没时间跟你扯皮,我找师父去……
彼岸花:喂喂喂,你师父他老人家正和我们女娲娘娘在商量大事呢,你现在进去打扰他,就不怕他削你?给你扣个不懂礼貌的帽子?
元始:那你说怎么办?
彼岸花:等!要么等通天自己回来,要么等你师父他们出来。哎呦!打我干嘛!
鸿钧老祖:打你这张欠嘴!知道通天是路痴还撺掇他去天界,真就看热闹不嫌事大!
彼岸花:道祖我错了我错了,我这就去把他找回来……
鸿钧老祖:罢了,也是通天命里该有这一劫,就看他此次能不能想开了。
元始:师父,我们真的放任不管吗?就为了那些因果,任由小师弟陷入危险……
鸿钧老祖:当然不是。老二,你和彼岸花从西门出宫,你大师兄在那里等你们,他会带你们去天界的。
与此同时 不周山
句芒:我说大哥啊,咱为啥非得费那么大力气抓住上清呢?他虽然不强,但闹起来也难收拾,哥几个都给他那四把剑砍的残废喽!
蓐收:就是啊,虽然他们三清总是瞧不起咱祖巫,但归根到底我们都源自盘古大神,应是血脉相通,就算平日里不往来,直接动手把人家打成这样也不合适吧。
祝融:你们俩懦夫!人家都仗着自己受天道恩宠,为了对面那只小金乌,都打到咱家门口了还跟人家讲理呢?明明是他出手在先,咱这叫正当防卫!哎呦这熊孩子的剑可真不长眼啊,我的胳膊啊!
后土:可是这样,鸿钧道祖会不会怪罪下来呢?上清可是他最宠爱的徒弟。
玄冥:怕什么?这次是他自己找上门来,鸿钧道祖就算要上门,也会好声好气的给我们赔罪,毕竟他们这些位高权重的最在意脸面和因果了,绝不会因为一个脑袋不好使的徒弟和我们纠缠上因果。
奢比尸:既然道祖不会出手,那么局势就对我们有利。既然对面那只小金乌这么喜欢上清,咱们只要拿他的性命要挟那两只金乌退出天界,他们就算够恨放下感情,也不敢得罪鸿钧,背负更大的因果。
帝江:对,咱就借上清的身子一用,等妖族退出了天界,就把他给治好送回去。
烛九阴:时候差不多了,奢比尸,带上人质,我们到天界去,看他们三足金乌如何处置。
(于是乎,十二祖巫一瘸一拐的挪上了天界。不得不承认,通天虽然没天赋还贪玩,但他那四把剑真的厉害,再加上平日里喜欢折腾,要真是闹起来也挺让人头疼,十二祖巫虽然抓住了他,但各个身上都带了不同程度的伤,还是靠偷袭群殴才得了手)
此时 天界
元始:还是晚来了一步,小师弟被他们抓住了!
彼岸花:别急,祖巫看样子没有杀害通天的意思,咱们三个先藏起来,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一个僧和俩道人藏在高处的云上,从后面偷看祖巫和金鸟他们)
烛九阴:杀了你带来的妖族,否则就别怪我撕票!
元始:糟糕,小师弟有危险!我要去救他!
太上:元始你冷静一点,烛龙只是在威胁太一,有我们和师父在,他不敢害通天的性命。
元始:可通天都伤成那样了……
彼岸花:别着急,我试着联系下那只金乌,我们一起想想办法把小天天救下来。
(此时混沌钟微微震动,向金鸟传递彼岸花的声音)
金鸟(用意念将声音传给混沌钟):你是?
彼岸花(操纵传音阵中):我是通天的朋友喋血彼岸花,别紧张,我和你一样,也是为了救通天而来。我们合作,干翻那群祖巫,把通天救出来!
金鸟:需要我做什么?
彼岸花:我听说,你手上的混沌钟能够通过制造音波形成幻象,可有此事?
金鸟:确实如此。
彼岸花:那就好办了。你假意答应他们的条件,并趁机制造幻象困住那些祖巫,让他们以为自己得逞了。这时候我们配合你,从那些祖巫的后方进攻,你趁乱把通天救出来。
金鸟:你们?你和谁在一起?
彼岸花:我和太清玉清一起来的。你放心,我观察过了,这些祖巫身上或多或少都带伤,只要咱们几个联手,一定能迅速击溃他们!
金鸟:……好,我同意合作。你们暂且藏好,等我说进攻,再动手。
彼岸花:成交。
(祖巫落荒而逃后)
帝俊:太一,你当时有怀疑过那个彼岸花吗?
金鸟:有,并且在刚开始我并不相信他。只是在他传音的时候,我从他的能量中察觉到了一丝若隐若现的妖气……
帝俊:你是说,他也是妖?
金鸟:我不能确定,毕竟他的灵族特征更为突出,不论是能量还是相貌。而且宝贝儿说他和自己从小玩到大,既然鸿钧老儿那么讨厌我们妖族,就不可能留一只妖怪陪宝贝儿玩。
帝俊:我怎么感觉你有点酸……
金鸟:什么?怎么了哥哥?
帝俊:……没什么,我总觉得有谁在看我们,应该是错觉吧。
(三十三重离恨天之上)
小鸟:结束了,看来妖族和巫族相互对峙的局面,要持续很久呢。而且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下界的局势都比较稳定,无需我盟过多劳心。收工收工……
兔子:对了,你觉得那金乌兄弟,比起混沌世纪的妖族如何?
小鸟:聪明了不少,而且很识相,不过不会对我盟造成威胁。话说回来,没想到除了我们,居然还有散居的灵僧活下来。
兔子:想必是跟先前遇到的那一批一样,沾了盟主的光,不必过多在意。
明月:而且他看起来一点都聪明,像个哈皮!
小鸟:明月你什么时候出现的?
明月:刚刚。我就是来看看下面打起来没有,安稳日子过久了,多少有些无聊,看看有没有机会能打个架。
小鸟:……至少现在是没有。走吧,该回去了。